吉林號滿載排水11903噸,裝備三座三聯裝203毫米主炮,8門120毫米副炮,六座四聯裝40毫米高射炮。比起同時代各國依據華盛頓條約建造的重型巡洋艦,噸位稍微大一點,武備也只能算是一般。
不過根據中方的要求,吉林號和哈爾濱號都增加厚了重要位置的裝甲,同時建造了更多的水密艙,保證軍艦的生存能力。這也是爲了航母編隊考慮的,畢竟中國此時還沒有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一旦航母編隊和敵國軍艦撞到了一起,重巡洋艦就要充當盾牌。
當然這種情況只是在特殊情況下不得已而爲之,吉林號的最重要使命還是防空,打掉對航母威脅最大的飛機。爲此回國之後,吉林號和哈爾濱號都要進行下一步的改裝,增加防空火力。
“副總統,下一步我計劃每一艘重巡洋艦加裝20門20毫米機炮,增強防空能力!”
張廷蘭也點點頭:“嗯,我們想要發展航母,就要防備別人用對付我們,加強防空非常重要。另外反潛的問題也必須加緊,現在葫蘆島和旅大都在加強造艦能力,已經陸續有一批護衛艦和驅逐艦下水。另外輕巡洋艦的建造也開始了,只要等到馬肯森號改裝完畢,我們的航母編隊就差不多配齊了。”
沈鴻烈頓時眼前一亮:“副總統,動作開始夠快了,我剛離開國內的時候,還在研究雅茅斯號呢。現在就要自行建造了?”
“嗯,時不我待啊。日本這場地震之後,只怕會更加歇斯底里了,一條受傷的野狼,可是隨時都會咬人的,我們必須加快準備步伐了。”
張廷蘭說的一點都沒錯,如今中國既要苦練內功,又要磨礪爪牙,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更好的應付未來的挑戰。
其實相比於海軍的發展,張廷蘭更關注河南的土改問題,那可是關係到了中國未來經濟發展的大事情,張廷蘭半點都不敢馬虎,他離開旅大之後,就立刻南下,要到河南去考察一下情況。
而閻錫山和楚明遠此時正在主持着分地的行動。劉家灣120多戶農民排成了整齊的隊伍,一個個臉上都洋溢着笑容,有幾個老農民看着前面的人不斷的在合同上面按上了手印,他們全都急得直搓手,恨不得馬上就輪到自己。
按照土改的辦法,政府將土地買下來之後。以村鎮爲單位,不論男女,按照成年人口,平均分配土地。
當然這個土地也不是無償交給老百姓的,而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原則上以五年爲期,每年要償還部分贖金。並且在十年之內,政府要有優先收購糧食的權力。
訂立這種合同,主要還是爲了增加糧食的收購數量,要不然都是分散的小農經濟,很難保證糧食供應。其實說白了,這也是對農業的一種壓榨。
想要發展工業,就要有資金來源,先發展的列強去搶殖民地,後發展的國家只能在自己身上打主意,從農業多拿一點,去補償工業這頭巨獸。
當然張廷蘭也不會單純的壓榨農民,畢竟農民也有相當大的創造能力和勞動熱情,最好還是要激發出來,這樣纔能有更好的成果。
因此也制定了相應的獎勵辦法,比如農民願意接受大農場的制度,就可以減少一些償還的金額,同時還能得到貸款扶持。
另外農民之中有進城務工意願的,政府提供培訓,願意創業的,可以提供小額貸款,林林總總,細則一共有十多項。
一些諸如鐵匠,木匠,泥瓦匠,全都可以到城市務工,參與到城市建設之中。對於劉家灣來說,就有五戶放棄了土地,拿到了一筆就業扶助款,選擇了進城務工。
不過對於絕大多數農民來說,土地還是命根子,劉老漢顫抖着雙手,在合同上,鄭重的按上了自己的手印,一瞬間老頭子眼淚縱橫。
“楚長官,這塊地就是我家的了?”
“沒錯,您老就收好了,只不過有一點,這塊土地暫時還不準買賣,以後國家會根據情況開發土地市場。”
“不賣,不賣,死也不賣!”
劉老漢把腦袋晃得像撥浪鼓一樣,將合同塞到了衣襟當中。這時候旁邊還有幾張桌子,也站着幾個人員,有銀行的,也有公司的代表。
“老伯,有了地,還缺種子,農具不?我們這還有耕牛,化肥。”
劉老漢看了看,拿起了一把鐵質鋤頭,這把鋤頭全都是上好的生鐵打造,十分堅固鋒利,握在手裡也舒服,比起自己家裡頭幾乎磨沒了的鋤頭,要好太多了。
不過看了幾眼,劉老漢還是搖了搖頭:“東西真好,可是我沒有錢,也買不起啊。”
“呵呵,老伯,不用花錢,你不是簽訂了土地合同呢,只要拿着合同,這邊銀行馬上給你提供擔保,農具你能先拿回家用,普通農具一年之內還錢,耕牛三年。只要在這個時間之內,把錢還上就可以了!”
“還要借錢了啊?”劉老漢頓時搖了搖頭:“老漢這輩子就是因爲借錢,才被砍去了兩根手指頭,要是再借錢,不知道什麼時候,腦袋都要沒了!”
這時候楚明遠也正好走過來,聽着劉老漢的話,頓時笑道:“我們的貸款和地主放的印子錢可不一樣,他們是驢打滾兒的利息,借十塊錢,恐怕要還二三百,真是三五百。這種高利貸已經是違法行爲了,我們這是專門的惠農貸款,年利息只有百分之三,要是還不上,還可以申請延期。”
一聽楚明遠的話,劉老漢頓時眼前一亮,要是利息這麼低,借點錢,換幾件趁手的農具,到時候幹活更快,也不怕耽擱農時,多打一點糧食,也就夠用了。
最後劉老漢仔細挑選了,買了一把鋤頭,一把鐮刀。懷揣着合同,扛着鋤頭,拎着鐮刀,回到了家中,一家人早就聚集到了一起,臉上全都是欣喜的笑容。
劉老漢更是把一直沒捨得抽的菸絲拿了出來,讓兒子點上,美美的抽了幾口。
“老頭子,你可別高興太早了,當時吳佩孚他們過來,可是直接把土地給咱們了,結果每隔三天兩頭,就有人來收稅收租子,逼着年輕人去參軍,搞不好這回就是陷阱。借朝廷的錢,就沒有好下場的,你怎麼就不知道害怕啊?”老伴倒是不那麼放心,忍不住數落道。
“哼,你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吳佩孚那些人是怎麼做事的,直接派人,把地主趕走,然後就分地,結果分得也不公平,有些家頭裡連農具種子都沒有,有了土地也沒法種,結果他們還三天兩頭派人過來收稅,不是弄得家破人亡,就是直接跑了。這次新政府什麼都想到了,而且不只是給了土地,還把苛捐雜稅都給免了,我看着靠譜,比以前強多了。”
“爹,您說的倒是對,可是吳佩孚當時分地,可是沒要一分錢,這次分地卻要籤什麼協議,五年還錢,十年之內糧食還要都賣給政府,怎麼聽着都有點小氣。”
“小氣也比看得到,吃不着強,吳佩孚那麼搞了之後,地方上天天打架,那些地主也興風作浪,這心裡頭也沒底。現在的新政府倒是把什麼都弄得四平八穩,讓人安心。你爹我再拼着老命,幹十年,也攢下幾畝土地,再往後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
“副總統,您怎麼到了河南了?”
“我難道還不能來了麼?”
“不是,當然不是。”楚明遠急忙說道:“就是有點驚訝,您可是日理萬機啊。”
張廷蘭微微一笑:“日理萬機不假,但是實話告訴你們,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土改,事關重大,可馬虎不得啊。”
閻錫山也笑道:“副總統,目前河南已經完成了三成左右的土改,預計到明年六月份就能全部完成,不過要想看到效果,還要等到明年秋收。政府稅收要保證,糧食要增產,農民還要能過得下去。”
“百川這話說的有理,搞土改就是爲了更好的以農養工,要不然投資從哪裡來?不過你們心裡頭也要有譜,光靠着分散變得小農經濟,肯定不行,因此一方面要引導農民,儘量建立農場。如果暫時行不通,也要把農民組織起來,大修水利,多鋪道路,把基礎打好了,農業生產纔有保證。”
張廷蘭說到這裡,又笑道:“你們在河南幹得不錯,百川等到河南基本穩定之後,你就去中央,出任農業水利部部長吧。”
閻錫山一聽,也急忙誠惶誠恐的說道:“副總統,只怕我還不夠格,還要多學學。”
“不用謙虛了,現在國家正在用人之際,只要幹出成績,就該得到重用。”張廷蘭又笑着對楚明遠說道:“下一步政府會成立一個發展規劃委員會,你也去裡面出任一個委員吧,我準備在全國範圍內,編制五年計劃,正需要大家獻計獻策呢!”
張廷蘭一連在河南住了半個月,發現土改順利進行,老百姓基本都接受了這個方案,張廷蘭也是十分滿意。
就在張廷蘭正準備返京的時候,突然南洋又傳來了消息,荷蘭當局攻擊了一處華人村莊,有300多人慘死。
一聽到這個消息,張廷蘭敏銳的感到擴大對南洋干涉的時候終於到了,因此他馬上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