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正要開口相詢,只聽李仁道:“師父,我好睏呢。”
李仁連連打着哈欠,一雙眼睛也似是要閉起來,風溪心裡一凜,九哥果然還是在這菜裡動了手腳,肯定又是有什麼危險的事情想要把她撇開。
哼,想的美,風溪的眼睛似乎也要眯起來,半斜着看着九哥,喃喃道:“九哥,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說完就想要站起來,身子晃晃悠悠的倒在羅裕的懷裡。
懇單聽羅裕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阿溪,對不起,可是此去危險,我實在不願意讓你同我一起。”
風溪在心裡暗暗撇嘴,果然,跟她猜的一模一樣。
九哥保護她保護的有些過了,她纔沒那麼弱呢。
讓可是爲了不讓九哥擔心,她也只能裝下去了。
羅裕抱着她回房,也沒什麼動靜,就那麼看着她,呆呆的看得風溪的臉又要紅起來,卻知道自己在昏迷中不可能會有臉紅這回事兒,便強忍了。
直到太陽要落山的時候,羅裕才嘆了口氣,道:“阿溪,再有半柱香的時間你便會醒來,到時你看了這封信,就好好的在這裡等我。”
接着便將風溪身上蓋的被子向上拉了一拉。
風溪覺得身邊一鬆,耳邊就聽到門開的聲音,那跨出門檻的腳頓了一下,回過頭又看了下牀上睡着的人兒,微微笑了一下,這才猛地轉身,關上了門。
風溪一骨碌坐起來,拉過一旁的李仁,微微輸了些許內力給他,李仁悠悠醒來,想起自己之前一直在吃飯,後來便睡着了,便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的腦袋說:“師父,對不起,徒兒竟然在吃飯的時候睡着了。”
這本也不能怪他,風溪摸了摸他的頭,道:“以後你就跟着師父,好不好?”
李仁笑道:“當然好啊,師父,我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
風溪淡笑不語,拉着李仁出了客棧。
影子已是趕回了京城,先去了九殿下府,清竹並不認得他,疑惑道:“您找誰?”
影子上下打量着他,又退出門去看了看上面掛着的額匾,才道:“這是九殿下的府上嗎?”
清竹也學着他的模樣,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指了指門上掛着的額匾,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影子這才“哦”了一聲,撓了撓頭,又聽了聽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才道:“我在曼鶴附近救了一個人,他說他是九殿下,不過我纔不信呢,可是那人說的跟真的似的,我就過來看看,不過也不用看了,我早就在街上聽人說九殿下早幾天前就回來了。”
說着就眼角就觸到地下的馬蹄子越移越近。
清竹吃了一驚,他就覺得主子這次回來奇怪的緊,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找上門來說是救了主子,見那人要走,連忙拉住他,急切的問道:“主,你救的那人現在什麼地方?”
“你救了什麼人?”正說話間,那假扮的羅裕已是到了跟前,厲聲問道。
清竹一慌,忙道:“主子,您回來了。”
說着就要去扶羅裕下馬,不管眼前這個是真是假,現在都還是他主子,一不小心就會掉了腦袋。
影子驚訝的看着羅裕,道:“您,您就是九殿下?”
羅裕點點頭。
影子嘆了口氣,嘴裡還猶道:“敢情救了一個瘋子,本來還想領點賞銀,可誰知這一下全都泡湯了。”
他要走,清竹哪裡攔得住他,影子的手腕微動,清竹就身不由己的鬆了手,微微一笑,影子轉瞬便消失在拐角。
羅裕問道:“他到底救了什麼人?”
清竹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只聽羅裕大吼道:“你支吾什麼,快說,他到底救了什麼人?”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極爲不好的預感。
清竹嚇了一跳,忙道:“這,這人胡言亂語,說是在曼鶴附近救了主子,奴才不信,纔想將他打出去,主子就回來了。”
羅裕心裡一驚,難道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他竟然沒死,當真是你命大的多啊。
便使了個眼色,讓秦山去查查。
可是影子的身手,又有誰能找到他呢。
可是這假扮的羅裕便再也放不下心,又派秦山去打聽,聽到的消息令他大吃一驚,他果真是命大的緊,竟還活着,而且正朝着京城而來。
秦山問道:“殿下,如今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有一個辦法。”那假扮的羅裕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秦山心下了然,答道:“是。”
那假扮的羅裕卻又叫住了他,道:“等等,是他一個人嗎?”
“是,只見到了他一個人。”
那假扮羅裕之人便嘆了口氣,他一個人,這麼說風溪死了,不由的一陣惋惜,又道:“母后留下來的那些高手如今還聽你的嗎?”
秦山遲疑了一下,才道:“如今他們都聽殿下的。”
“恩。”對這樣的回答很滿意,“把他們全都給我派出去,這次我要看到屍體。”
“是。”秦山答應一聲,自去了。
殊不知羅裕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這麼慢的反應速度,還想假扮他,真是太蠢了。
他已經在這個茶棚裡等了半響,還是沒見半點人影。
這已經是第四壺茶了,再喝下去,他的肚子都要受不了了。
小二看着他那樣的速度,喝茶的動作優雅舒緩,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臉上半點焦慮之色都沒有,難道他的茶當着這麼好喝?這麼耐品了嗎?
還沒得意完,就看到一羣漢子走了過來,當先的一個人喊道:“喂,小二,將你們這兒的好茶都端上來。”
那小二見來了生意,喜滋滋的伶了壺茶,一一的將杯子倒滿了,笑道:“好了,各位好漢爺請。”
當中一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忽有吐了出來,大聲罵道:“呸呸,什麼爛茶葉,難喝死了。”
那小二一愣,手指着羅裕的方向道:“挺好喝的呀,那位都喝了第四壺了,還喝的那麼有滋有味的。”
羅裕的脣角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終於來了,讓他等這麼久。
聽小二如此說,又見羅裕一副淡然悠閒的模樣,那人拿起放在桌上的刀,碰的一聲撂在羅裕的面前,大聲道:“豬狗都不喝的茶水你都喝,是人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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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剛落,整個人都直直的立在哪裡,動不了了,而且那本來被他稱爲豬狗不如的茶水正汩汩的落入他的口中。
那茶壺沒有任何人拿着,就懸在半空中,微微傾斜,茶水傾瀉而出,而漢子的頭彷彿被人託着不得不將茶水吞嚥在口中。
小二大張着嘴,不敢置信,這定是遇見鬼了。
羅裕的眉頭微皺,這麼高的功夫,定是阿溪跟上來了。
果然,只聽一聲笑聲由遠及近,“豬狗不如的茶,是吧?那你還喝,還喝的這麼像,像一頭牛。”
那漢子渾身都動不了,又聽她如此說,登時氣的渾身發抖,一張臉都是綠的。
其他漢子見此,低聲商量了一下,他們本是要來殺羅裕的,此時風溪插手,還把自己的兄弟欺負成這個樣子,心中惱怒,本想教訓風溪一番,可正事要緊,竟是齊齊轉向羅裕。
喝道:“喂,你這人欺負我們弟兄沒人麼?”
說着,就要動手。
羅裕倒是閒適的很,手裡的茶杯揮出,急速的繞着那些漢子走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他的手裡。
只聽見兵器啪啪落地的聲音,羅裕沉聲道:“讓你們的頭來。”
還未出手,先丟了兵器,如今還活着倒是撿了條命啊。
這羣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爲首之人怒道:“你等着瞧。”
“哎,等等,這就想要走嗎?”風溪卻不肯放過他們,轉頭對小二道:“你還有多少茶水?”
那小二回過神來,指着茶棚內一個大缸道:“就剩這些了。”
風溪擡腳便將那缸提了起來,腳下使力,缸裡的水便如一道細線打着圈紛紛落盡那羣漢子的口中。
竟是沒有一滴落在地上,等那缸茶水見底的時候,風溪“咦”了一聲,道:“這羣牛還沒喝夠呢,怎麼就沒了呢?”
“你,你罵誰呢?”
風溪冷笑道:“那你們都大張着嘴做什麼呢?還有,順便說一聲,剛剛我嫌這茶水太淡了,加了些料。”
那羣漢子大驚,都摁着自己的脖子,彎下腰,想要將茶水吐出來,可早已經進了肚子的東西,哪能再吐出來呢?
“咕咕……”
“咕咕……”
這聲音此起彼伏,風溪笑道:“我不過加了些巴豆而已,放心,死不了的。”
巴豆?那羣孩子紛紛捂着肚子,東張西望的找茅廁。
風溪兀知在他們身後喊道:“記得啊,下次做壞事之前,先動動腦子想想。”
看着他們散去,風溪便拉着李仁坐在羅裕的對面,笑道:“九哥。”
李仁崇拜的看着風溪道:“師父,你好厲害啊,那麼大的缸我都抱不起來呢。”
風溪摸着他的頭,道:“你乖乖的,以後我都教給你啊。”
“恩,我一定會很乖的。”
半響,未聽見羅裕說一句話,風溪知道他心內責備自己,便道:“你以後千萬別像某人,只肯同甘,不肯共苦,也不知道那天對着老天爺的時候說的話還做不做數,同甘共苦,原來都是騙人的東西。”
見她如此說,羅裕道:“阿溪,你明知道……”明知道他是不想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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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溪看着九哥,問道:“九哥,如果是我這麼做,你會怎麼樣?”
羅裕嘆了口氣,他也會跟阿溪一樣。
“九哥,這輩子你都休想把我從你身邊撇開。”
羅裕忙道:“阿溪,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風溪笑道:“哼,想也白想。”
話音剛落,卻又低聲道:“九哥,有人。”
羅裕點點頭,這次來的速度倒還可以。
“阿溪,小心。”羅裕忽然一手抱起阿溪,一手拉起李仁,飛身旋轉離開,在他們剛剛坐的桌子上一排鋼針盯入。‘
噼裡啪啦,那鋼針上帶了內力,只是瞬間,桌子便裂了開去,轟然倒地。
鋼針,風溪和羅裕相視一眼,風溪忽然道:“九哥,我來對付他。”
就是這鋼針差點害的她見不到九哥,今天她一定讓他有來無去。
羅裕搖搖頭,“阿溪,我來。”他恨透了這鋼針。
來人卻是蒙面,風溪冷笑道:“既然都認識,又何必蒙面呢?”
羅裕卻不說話,挺劍朝着那蒙面人擊去,今天必殺他。
從羅裕府邸出來後的影子又去了宮裡,像皇帝稟報了羅裕的計策,皇帝點頭道:“恩,裕兒思慮的對,只是還不夠周全。”
影子一愣,九殿下這計劃已經是面面俱到,皇帝怎麼還會說有疏漏呢?可是皇帝的話,卻沒人敢說半個不對,便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不答,提起筆,蘸飽了墨汁,刷刷幾筆,一道聖旨便已寫成,喚道:“讓王大人進來。”
說完,又對影子說道:“有了這道賜婚的聖旨,這才周全了。”
影子心裡一驚,賜婚?賜婚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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