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王伯羣笑呵呵的衝着王華走了過去,不過才當他剛剛走出幾步的時候,原本坐在那喝茶的王華,突然地站立起來,面色嚴肅的對王伯羣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接受了唐將軍的什麼提議?你要知道現在的局勢並不是你我看到的這麼簡單的,而且你也知道啊,大哥,現在可不是咱們應該冒頭的時候的。 www.vodtw.net”面對王華的“責難”,王伯羣不由得有些面色不好,但是他也能理解自己的弟弟爲什麼會這樣做,所以他對於王華的態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王伯羣開始安撫王華,同時與他講明自己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到底處於何種的考慮,雖然王伯羣的想啊很成熟,而且也將利弊權衡對王華闡述明白了,但是王華還是依舊堅持着自己的想法,也是他希望王伯羣不要跟隨唐繼堯到雲南去,同時他也告訴王伯羣,希望他不要過度的摻和到這件事。
結果是很明顯的,王伯羣正如王華希望的那樣,沒有通唐繼堯一同去到雲南,額他們兄弟二人的結局也是很明確的,他們還都在做着自己本職的工作,王華也沒有做到貴州都督的位置,看起來,這件事以這樣的結局作爲終止了,但是實際,並不是這樣的,在唐繼堯感覺到王伯羣的觀念有些恍惚的時候起,他們兄弟二人的處境,以及唐繼堯對他們二人的態度,也都發生了改變,雖然很微妙,但是卻能夠讓外人都深切的感受到,恐怕他們之間會出現出人意料的狀況!
更重要的,我其實沒有什麼權利把另外一個女人帶到家裡面。尤其還是,與我有着曖昧的女人。
如此,我不由的沉思了起來,而在這時,蔣百里卻前一步對我道:“你不必爲難,我這次與鳳仙姑娘來找你,既然是走了後門,不是不想要你爲難嗎。呵呵,鬆坡啊,你先去收拾一下,換身衣服,我與鳳仙姑娘在這等你。快些啊,免得被嫂夫人發覺了,給你難堪。我倒是沒什麼,是你在美人面前丟了面子,你這個昭威將軍可是威風掃地啊。”
蔣百里刻意的那我取笑,以便於緩解此時無形對於壓力,但是他纔剛說完,鳳仙卻如此道:“蔣將軍,你不必用蔡將軍的‘糗’,來寬慰鳳仙;鳳仙謝過您的好意,可是這不需要,鳳仙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我當不起二衛將軍如此。”
小鳳仙的面色不算冷漠,可是說起話來卻陰陽怪氣的,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我卻也不會深究,畢竟,我與她的關係是很特殊的,更何況,在她的面前,我算是深究起來,也未必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鳳仙是這樣的女子,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說她聰慧,可有些事情她卻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非要傻傻的投入近去,甚至是不能自拔。像現在我與她之間的關係那樣,我知道結局,她也知道,可是她卻從不說出來,而且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雖然她這樣會給我很大程度的慰藉,但是卻要給自己平添煩憂;有人說愛一個人是爲他付出一切,還不求得回報。我不認可這樣話,算是虛無縹緲的愛與不愛,只要是有情感的牽連。
那麼必然是“想要得到”亦或是“得到過好”的想法,我不能保證自己的理解是正確的,但是至少我是這麼想的,當然了,我也是這麼做的。
而鳳仙卻非如此,她總是把“想要、得到、過”這三個詞,分解開,如果我揣度的沒有錯的話,可能在她的認知,是這樣的, 這五個字的組成方式是“想過要得到”。
這是一種非常值得人憐愛的心裡,當然也是一個女人的悲哀。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承受的,亦或是怎樣招架的。
雖然我知道自己很沒有權利來說這的話,畢竟,現在來看她的傷痛,悲哀,全是由我所帶來的,而且我自己還清楚的知道,這不是一個結束,而纔不過是開始而已。
我有自己的打算,我也相信其實鳳仙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不過這已然不重要了;我與她只要還在一起,那麼她是我的女人,而我是她的男人。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留下敏麟在這裡陪着他們二人,自己則是回到房裡又洗洗涮涮,換下此時的長袍,改成了一身前不久我纔買來的西裝。與蕙英打了聲招呼,隨着他們二人離開了,敏麟當然是要隨同我一起出門的,因爲他是我的副官嗎。
後門外是蔣百里安排的轎車,我們分乘兩輛轎車,便離開了。
有一件事其實是值得一說的,是我在與蕙英交代的時候,雖然她沒有過多的問,不過我看得出她應該是猜到了什麼,因爲她的眼有失落,不過與之前的日子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眼神的失落轉瞬便被另一種神采所替代了。
那神采便是——“感激”。
蕙英之所以會如此,其的原委,我自然清楚,不過我卻不能說出來,因爲有些事是必須要這樣,只能夠心照不宣;說出來,亦或是透露出,都是對另一個人的不敬,也是破壞情感的方式。
不出我所料,車子停下的地方,是雲吉班的門口,不過正當我要下車的時候,鳳仙卻拉住我道:“慢。”
“恩?”我看着她,問道:“怎麼?不是停車了嗎?”
還記得但是監督堪破此案的“督察”,是徐樹錚,這不免要我將“借刀殺人”、“排除異己”兩個詞與這件事連接到一起了。
徐樹錚這個人本是強勢、果斷的人,而且他一直奉行“武力統一”的方式,所以由此來看,我覺得當時參與到其以至於最後犧牲了那麼多“替罪羊”始作俑者,是徐樹錚,當然我並沒有證據,這一切不過是猜測罷了。
但是我還是願意相信這是事實的,因爲如果這樣話,我會很樂意感謝徐樹錚一次,不單單因爲他壞了那臺大戲,更是因爲他的參與使得我藉此找到了一個緩急之時用以自保的方式。
不知不覺的,車子又停下了,可能是我一直在出神吧,以至於車子停了我還都沒有察覺,要不是鳳仙叫我,怕是我還是要像塊木頭一樣那。
拉着鳳仙的手,下了車,出現在我眼前的,竟然是“遠威將軍府”五個大字。不錯,這是徐樹錚的將軍府邸。
我不知道徐樹錚爲什麼要把我們請到家裡來,而且還是帶着鳳仙,我走到他的身邊,對他問道:“又錚兄,這是何意啊?”
徐樹錚一笑,對我道:“蔡將軍、蔣將軍,今日請二位來,不過是想要和二位將軍說說體己話,再看看戲,吃一餐家宴,增進一下相互間的情感。”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與他們一同走進了遠威將軍府。
徐樹錚先是帶我們參觀了一下將軍府的大致,而後把我們引到會客廳,之後又是安排下人茶,又是拿一些水果點心來,之後,一個衣着頗爲樸素的女子走了進來,雖然這個女子衣着很普通,但是其身所有的一股氣質,卻是連蕙英都沒有的。
是一種莊重卻不失閒散寬鬆的氣質,給人的感覺是不可以任意胡爲的同時,還不必非常的拘謹。這樣的氣質與徐樹錚身的某些點是相通的,所以我斷定,這一定是徐樹錚的夫人。
夏宣與小鳳仙離開後,此時的會客廳內只有我與徐樹錚、蔣百里三個人了。品了一口剛剛送來的茶,而後我便對徐樹錚道:“又錚兄,有什麼事,咱們直說吧。”
見我如此一說,徐樹錚不由的笑了笑,而後看了看蔣百里,蔣百里也是點了點頭,之後,徐樹錚纔開口道:“不知道二位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風聲?”
徐樹錚這麼一說,我不由得一怔,而後想了想,最近一段時間我都忙着自己的一些打算,而且我手下的人也都是成天在街面來來往往的,不過還真沒有聽到什麼風聲,所以我對徐樹錚道:“不知道又錚兄說的風聲指的是?”
蔣百里雖然沒有說話,不過我從他的眼神看得出來,他是知道什麼,這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了,既然蔣百里知道,或許還不完全,但是既然他成天待在保定軍校都能知道的消息,爲什麼我的人竟然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見二人如此,我不動聲色的開口道:“又錚兄要謹慎言語啊,這兩個字可謂是禁區了,又錚兄,蔡鍔,什麼都沒有聽到。當然了,您也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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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徐樹錚乾笑了兩聲,而後對我道:“蔡將軍,我的蔡將軍啊;你這是幹什麼?今天我既然能請你和百里兄來,自然是把二位當做我的親弟兄一樣了,當着親弟兄的面還有什麼能說與不能說的分別嗎?雖然不知道你對我是一個怎麼樣的態度,但是我想至少我相信我的眼光。”
說話的時候,徐樹錚不由的又笑了起來,而且自顧自的還點起一支菸來,說完了,看着我,一直在笑。
不得不說徐樹錚這句話說得,讓人少有接下去的方式,因爲無論你說什麼,都是不恰當的,你能做的,是認可他所說的,要不然,可要得罪人了,算是不得罪人的情況下,我想把自己嘲弄一番也是不可少的。
能走到我們這個位置的人,說實在的,不要面子的有嗎?可能有吧,但是至少我沒見過,當然了,我所說的,是指一般的情況下,要是性命攸關的話,我想算是在要面子的人,也不會犯沒必要的糊塗。
可是怎麼說那,可能一般人看起來,這可能是一個普通的情況,但是以我現在的狀態,我說處的位置來說,任何一件事,無論大小,可能對我都是“生死攸關”的,所以我學會了謹言慎行。
當然,謹言慎行的同時,我又學會了,“不要臉”。我所說的不要臉是在任何情況下,把自己的面子撕的粉碎,試想一下,你自己都不要自己的面子了,還有誰拿你有辦法那?更何況,如我剛剛所說的那樣。
走到我們這個位置的人,基本都是要面子的,所以這決定了,除非是必要的情況下,要不然算是相對急緩卻不是必要的情況下,我們都會“理所當然”的給別人留下幾分薄面。
那麼這樣一來,你自己把自己的面子不要了,那麼及時對方有什麼企圖,或是怎麼樣,但是隻要不是必要,那麼肯定會不再繼續下去,亦或是迴避開來。而這正是我要的結果。所以我選擇了把自己的面撕碎來成全徐樹錚的話,同時也把他這個話題,暫時性的“扼殺在襁褓”。
我笑了笑,對徐樹錚道:“又錚兄擡愛蔡鍔了,蔡鍔現在的狀況,我想我不需要解釋,對於我這樣的一個落魄鬼,又錚兄能如此對待,實在是讓人慰藉啊。”
唐繼堯得知了王華從軍營回來的消息以後,他顯然的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畢竟對於一個忠誠的蠢人來說,在沒有得到第二份軍令的時候,是指離開已接受命令的特殊地帶,這樣的不負責任絕不是一名軍人會做出來的,更何況,責任還是剛剛被自己才說動的那個了的弟弟,不過水讓唐繼堯感覺到了不尋常,但是作爲領導者的他,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到更糟的境地。
唐繼堯故意的佯作不知的樣子,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無意間”的看到了正在於王伯羣一同吃飯的王華,唐繼堯爲了避免尷尬,但是卻也要給王華一個警告,所以當他們二人見面的時候,唐繼堯選擇了這樣的一句話,作爲開頭,道:“王將軍回來的好快啊,今早我纔將調兵的命令下達出去;應該這樣,要是所有的軍人都能夠你這樣的機動性的話,那好了,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講,這對於軍隊都是非常好的事情。”聽到唐繼堯這麼說,王華不由得一陣,而後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唐繼堯此人在處理問題的獨到方法,同時也讓那個他明白裡,恐怕今天他與唐繼堯之間會出現一場脣槍舌戰,而且這不是展現個人口才那麼簡單的問題,畢竟關乎兩省官員已、百姓的大事,所以這件事必須要以某一方的勝利而告終。
爲了自己的家人,王華不希望自己是失敗的一方,雖然現在唐繼堯笑臉相迎,而且較反常的做到他們的飯桌,拿着下人剛剛送來的筷子正在大快朵頤,可是實際,王華也好,亦或者是此時正在陪笑臉和唐繼堯寒暄的王伯羣也罷,他們都非常清楚一件事,那是唐繼堯肯定是已經用過了午飯纔過來的,不然的話,他這一身與他身份不符的油煙味,又是哪裡來的那?但是既然唐繼堯今天能夠做到如此,足以看見,這一次恐怕不會那麼簡單的結束;是現在的王伯羣,他與唐繼堯之間的寒暄,其實也是爲了給他的弟弟爭取一些時間,讓他能夠多多的思考一下,因爲王伯羣很清楚,他弟弟也是一個不簡單的,可是面對唐繼堯,兩個人作爲較的話,恐怕還是唐繼堯的要更勝一籌,所以如果想要他的弟弟去的“勝利”那麼他必成需要做點什麼,哪怕是做一個“泥瓦匠”他也要去做,而且要做的很好,同時還要不動聲色。
“大總統不要誤會。”見袁世凱這麼說,我忙“艱難的開口”應付道:“蔡鍔沒有想要在雲南待下去的意思,蔡鍔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大總統重用我,蔡鍔不會,不會像有些人那樣,擁兵自重的,滇軍,包括蔡鍔,永遠是忠於國家的。”
“這話說得,鬆坡啊,你這可是誤解我了。”袁世凱笑了笑,坐到我的身邊,還遞給我一杯溫茶來,道:“你的病要緊啊,身體是本錢嗎,總不能爲了公事把身體糟踐壞了,這得不償失了。”
袁世凱沉默了一霎,而後繼續道:“這樣,我給你寫個條子,一會你叫人送到陸軍部段總長那,給你批個假,什麼時候病養好了,什麼時候再回北,京來。”
說着,袁世凱走向公案,我也不攔着,也不說話,他刷刷點點不一會,一張蓋着他“華民國大總統”印信的條子,交到了我的手。我接過條子,看了看,而後感激的對袁世凱點了點頭。
不過我卻非常不敬的將那張條子,撕了個粉碎。袁世凱見此,不由得一怔,頗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