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而加入到他的麾下,可是也許是他失算了吧,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唐繼堯這個人真的這麼在意我們之間的情誼。www.vodtw.net不管怎麼說吧,唐繼堯接手雲南之後,並沒有按照袁世凱的預期發展。
他不但沒有直接歸附到袁世凱的麾下,同樣的他唐繼堯也絕對沒有過分的表現對我的忠心與情誼,這出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其實我與袁世凱都明白,唐繼堯此時的做法是隔岸觀火。
他想要看一看局勢到後來到底會倒向哪一邊,假如是袁世凱在這場博弈勝出,歷史進行小幅度的倒退的時候,那麼他會接着這份遲來的回敬打理,直接歸附到袁世凱的麾下。而如果正常博弈勝利的不是袁世凱,而是其他任何人的話。
那麼唐繼堯我相信他還是會樂得在我回到雲南之後,當然了,前提條件是我能夠回到雲南的話,他還是會將雲南的軍政大權以及滇軍全部交還到我的手裡的。雖然我經常說滇軍是國家的,而不是我蔡鍔個人的。
但是實際其實大家都可以理解,這不過是一個空口號罷了,說真的,即便是真的我願意 把滇軍推國家的位置,但是滇軍的弟兄們也絕不會心甘情願的聽從其他人的命令的。畢竟軍人看的是領導者的能力、信仰,絕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人能夠統帥一直刀山火海摸爬滾打出來的軍隊的。
江朝宗其實來找我給我的警告並沒有什麼,因爲即便是他不來和我說那些無聊的話我也不會怎麼樣的,畢竟現在的情況下我還是需要安靜的等候,陳敏麟帶回雲南的確切消息之後我纔會行動。
但是還是值得一說的,是這一次江朝宗來找我之後,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一次來過之後竟然會非常巧合的讓我與他、我與雷振春甚至是我與袁世凱之間出現了一個均衡點,這個均衡點非常的不易被打破。
當然了,這不能表示什麼,但是至少的這個均衡點的存在,能夠讓我在一段時間內得到安穩且還有機會藉着這個均衡點從而獲得一定的內閣權力,畢竟我與江朝宗之間的交流,我的應對方式是非常有效的。
雖然算不得高明,但是卻非常的有效,簡單有效;其實也只有簡單有效的交流纔是真正有用的,很多時候簡單的有效的方式遠極爲高明的技巧更能夠帶來實際的效用。
等待的過成總是漫長的,即便是我自視經歷過大風大浪而且也懂得什麼叫做寂寞,可即便是這樣,十餘日的等待還是讓我有些焦急。假如陳敏麟這些日子裡能夠在雲南給我傳過來一些訊息的話。
哪怕只是滿篇廢話的電,我想我也不會如此,自從他離京之後,竟然好像石沉大海一樣,到雲南也沒有給我來一份電報報一下平安,而且我也曾向雲南發過電詢問過他是否已然安全到達了雲南。
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沒有回訊,這讓我不得不產生了不好的預感,但是我還是樂意相信陳敏麟能夠很好的完成這項艱難的任務的,但是出於惦念吧,我還是又發了一份電報,電的內容是我要他在雲南採購藥材的同時。
一併採購一些雲南的特產,食物啊,包括茶葉之類的,到時候我也好用這些東西去做一做人情。當然了,誰都知道這絕不是我發電的主要目的,而且我所惦念的也絕不是陳敏麟個人。
其實說起來有些無情,但是一個陳敏麟相對於我而言,我們兩個對之下,哪一個更爲重要自然不言自明,我真正惦念的其實還是雲南的情況,我真的很害怕雲南此時已然完全的陷入到了唐繼堯一個人的掌控。
雖然我不該如此假想,但是沒有辦法,唐繼堯真的變了,尤其是在我來到北平之後,他在一些事情的做法,實在是讓我很難以再向從前那樣相信他,當然了,我不會因此而怪罪他,一句話,一切都是出於現實。
這是無可厚非的,也只有講求實際的人再這樣的年景下才能生存下去。不過,說來也許是我過於擔憂了,又過了一個星期,陳敏麟回來了,而且他不單單是採購了我需要的藥材,同時還大包小裹的帶回來滿滿一車的雲南特產。
雖然我見他回來非常的高興,但是從他所帶回來的物品我知道,他一定是接到了我的電的,但是這樣一來我不得不遷怒於他了,既然他都已經接到了我的電報,可是爲什麼他不給我回電那?
不要說我是他的長官,即便是出於禮貌他也應該給我的回電的不是嗎?但是當着外人的面我自然是會與他計較什麼;因爲這一次陳敏麟是和袁克定的手下一同去雲南採購的,雖然說不那些人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但是這一趟雲南之行,他們還是較爲辛苦的,一桌宴席是必不可少的,當然了,合理的酬金也是應該的,雖然按道理講我不該給他們什麼酬金,畢竟他們是接受了袁克定的指派纔會這樣做的。
但是人情是這樣,雖然我這個人較藐視人情的作用,但是現實告訴我,人情這個東西是必須要有的,而且這個東西是越多越好的,當然了,不是欠人情,僅僅指的是人情。這一餐宴席其實非常的沒意思。
雖然那些小東西吃吃喝喝的很高興,但是對於我而言,雖然和他們同桌而餐,但是我真的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好高興的,而且這也算不得是享受,因爲我這桌宴席是在雲吉班辦的,所以真的論起來的話,也是和在家吃一頓便飯沒什麼區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當這些小傢伙一個個吃飽喝足之後,送走了他們,我才把陳敏麟叫到了屋子裡,小鳳仙此時對我的瞭解已經非常的清楚了,他看到我把陳敏麟叫到房間裡知道我要和他談論一些事情。
小鳳仙此時根本不需要我給她什麼示下,非常懂事的自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此時的房間裡只剩下我與陳敏麟兩個人了,我當然不會用指責或者是質問作爲談話的起始,因爲這是極其不明智的。
哪怕對方是你最信任的人最好的朋友,甚至是你的親兄弟,親屬,也不可以用這樣方式作爲談話的起始,道理很簡單,假如你使用指責或者是質問作爲談話開口的話,那麼無形給你與對方之間產生了一個破裂的隔閡。
這是非常不利於談話的,而且說起來,假如真的是什麼非常重要的問題的話,這樣的隔閡或許能夠直接改變談話的結果,或者是你所需要得到的結論,這都是於事情不利的,而且容易危機到自身。
我用一種相對輕鬆的方式作爲談話的起始,我先是笑着看了看陳敏麟,而後對他開口道:“這一趟可是辛苦你了,家裡還好嗎?”“家裡非常好將軍。”陳敏麟回答我說:“老夫人還有夫人都非常好,將軍的官邸……”
我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看着他此時的表情,我知道,我的方法成功了,其實我所問的這個“家裡”,是一個非常廣義的詞,即可能是指我的家裡,同樣的,也可能是指陳敏麟的家裡。
不單單是要買陳敏麟的好,同時他也是用自己的所作所爲來慢慢的在滇軍以及雲南的居民心來慢慢的塑造自己的形象,或許我現在真的變得多疑了,但是沒有辦法,畢竟我的處境與之前不同了,我多疑一些或許傷害的是人情,可是假如我還和以前一樣,意氣風發的來用自己那些相對還有些江湖氣但是卻非常系統化的方式對待或處理人或事的話,恐怕威脅到我生命的時候,我都難以發現。
陳敏麟見我沒有什麼反應,這纔對我解釋道:“將軍,不過唐將軍送去家裡的那些錢我爹都沒花過,想要送回去吧,可是你也知道我家老爺子那脾氣,他也不好回了唐將軍的面子,所以都留下來了。到時候等您回到雲南的時候,我在回家都給您送來。說句我不該說的話吧,將軍,其實唐將軍這樣的做法,真的有些……”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很顯然的,他對我的忠誠還是可以保證的,而且從此開始我也會更爲信任他,而且如果有好的位置而且適合他的位置的話,我想我首先會想到的肯定除了他之外不會是其他的人。
當然了,這個是需要前置條件的,那是我還能回到雲南去,關於“家裡”的這個問題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我一轉話鋒,與陳敏麟論起了正事,道:“這一趟你回去,雲南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還穩定嗎?”
陳敏麟點點頭,道:“雲南的局勢非常穩定,而且回去的這一段時間裡,我還去了一趟滇軍的駐防區,當然了我是偷着進去的,沒有人發現過我,我也沒和什麼人見面,唯一見過面的是朱德啊。他對我說雖然唐將軍現在極力的想要在滇軍樹立自己的威望,同時也想要賺取軍心,不過畢竟他從重九之後只能算作外人了,而且這麼長時間和滇軍的聯繫也不多,所以他的很多做法其實是沒有什麼的效果的。”
“不過。”說到這,陳敏麟不由的眉頭皺了皺,而後繼續開口道:“雖然唐將軍的很多做法沒有什麼效果,但是這也決不能肯定現在的滇軍還是和從前那樣,對於將軍的態度雖然還沒有變,但是畢竟您離開滇軍也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假如說您日後想要調動軍隊的話,恐怕是未必會有之前那樣容易了。”
我點點頭,道:“這是正常的。還有嗎?”“有。”陳敏麟又繼續說下去道:“還是有關唐將軍的,現在滇軍的許多校尉軍官都被唐將軍換成了他的人,都是從貴州調來的,這樣的做法雖然引起了滇軍部分人的不滿,但是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對此保持沉默的,這是一個訊號啊,將軍。”
“我明白。”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沒辦法,我還是必須要承認,唐繼堯確實已經無法再作爲後手了,略作沉默之後,我又開口道:“這麼說吧,現在雲南的情況應該還不至於遇到問題的情況下失控吧?”
我這句話雖然看起來非常的直白,但是還是有着隱意的,只不過是因爲其下的隱意實在是我不願意提及的,所以我只好選擇這樣的方式講述出來,不過好在陳敏麟對我非常的瞭解,而且他總能正確的理解我的意思。
他對我道:“當然不會將軍,雲南還是雲南,您還是您啊!”說罷,陳敏麟還笑了笑,而我自然也是笑笑,畢竟這纔是我最好的消息不是嗎?不過在此時,陳敏麟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倒是解釋了爲什麼之前我給他發電卻沒有得到過迴應。
而且還授予他們不同的帝國勳章,以資嘉獎。當然了,雖然轟轟烈烈,袁世凱弄出的動靜非常大,而且整體看起來全國的氣氛還是相較於統一的,可是實際,這不過都是袁世凱故意做出來的罷了。
而且也是他一廂情願了,段祺瑞一系的人物,大部分雖然接受了袁世凱的嘉獎與封賞,但是實際還是在刻意的與其拉開一定的距離,很顯然的,是不願意與其有過多過密的牽扯的。
而段祺瑞本人,更是推諉掉了袁世凱的封賞與嘉獎,並且辭掉了自己的總長職務,公開發電宣佈下野。徐樹錚從來都是和段祺瑞穿一條褲子的,雖然他沒有像段祺瑞那樣,搞出一些動靜,但是他還是此辭掉了自己陸軍部次長的工作。
雖然沒有宣佈下野,但是實際也等同於他也和段祺瑞一樣,成了在野之人,其實這是可以理解的,段祺瑞對外公開宣佈下野,他的目的暫時不提,只對於他的身份來講,他這樣的做法是不存在危險的。
而徐樹錚不同,雖然他是段祺瑞的親信,而且他也是北洋的老人,可是說到根子他本人與袁世凱的淵源並不深,而且他也絕沒有段祺瑞在北洋的威望,所以他可以辭職,但是如果他直接公開的對外的宣佈下野的話,那麼他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怕是不好說了。
說完了段祺瑞,再說一說北洋的另外一位衆臣,同樣的,也是袁世凱最爲信任的之人之一的馮國璋,這一條北洋的忠誠之犬,他果不其然的對得起自己的別稱,在面對如此的波瀾的時候。
這風口浪尖的時候,他還是做出了最忠於北洋的抉擇,馮國璋沒有接受袁世凱的封賞與嘉獎,而且他選擇的方式與段祺瑞不同,段祺瑞雖然位高權重,但是他畢竟還是在京的大員。
而且說起來他手並沒有實質的兵權,而馮國璋這是不同,他可是鎮守着南京,手下有數十萬大軍的重將。段祺瑞以推諉的方式拒絕了袁世凱的拉攏,而馮國璋則是使用了一種強硬的手段。
而且在我的內心底,我也樂得承認或許是說,我也願意真真正正的成爲蔡鍔,可是,清醒還是終於清醒的剎那,哪怕是一個剎那,可至少這樣的剎那還是能夠讓我清醒過來的。我終於想起了我到底是誰。
也許這是一種磨礪吧,在另外的一個世界或者說在這樣一場似夢似幻的場景外,我的另一個身份恐怕一輩子也無法享受到現在的這些東西,同樣的,我的另一個身份即便是再過幾百年,即便是再死去活來的幾十次。
我也無法得到現在我擁有的,雖然這一切我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咽喉的毛病是在對人的一種折磨,無論是身體的還是心理的,總而言之,時不時的咳血,時不時的氣喘這讓我真真正正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痛苦。
而且還是那種苦不堪言的感覺,小鳳仙對我的照顧,讓我朦朧也讓我清醒,她的無微不至彷彿是對我的一種提醒,也更像是一種對於世事無常的訴說,總而言之我不再想記得我曾經是誰,我只要記住現在自己是誰,可以了。
我的毛病或許在之前還能夠得到一些人的關注,可是現在,情況卻變了,無論是袁世凱還是楊度亦或者是那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大太子袁克定。自從馮國璋通電後,電接踵而至的那一天之後,再沒有人來看過我。
但是我知道,也正是因爲這樣,我現在的處境才更危險,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的毫無價值。我承認在一些時候我確實非常的卑鄙,我利用女人來達到我的目的,同樣的我也用自己的病患來增加且完善自己現在已有的特殊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