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曹錕卻在袁世凱面前給他美言,並且保薦他,對袁世凱說“如果這一次子玉能夠將蔡鍔一衆叛賊打潰的話,希望陛下能夠給他一個機會,雖然子玉是文人出身,但是他以投筆從戎多年,雖然他很感謝陛下能夠委任給他現在的職位,但是他自己不說,我卻知道,子玉的才幹絕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旅長就能夠完全施展的,在我的帳下,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子玉,所以對於他我也是有過諸多觀察的,我的精力大部分都投入在了他的身上,而且陛下,雖然子玉沒有什麼過大的戰功,但是這麼多年的剿匪、安穩地方等等一些事務上,他的表現您也是看的見的,所以如果這一次勝利歸來後,希望陛下您能夠給子玉一個機會,可以不給他名號,如果您感覺他達不到您的要求的話,那麼就隨時把他撤掉,還請您到時候給她一個實職歷練的機會啊!”
看着曹錕這幅樣子,袁世凱其實也有了自己的計較,雖然吳佩孚並不是他心中願意信任的人,但是曹錕怎麼說也還是北洋軍的老臣,雖然在段祺瑞、馮國璋等人的面前,曹錕的資歷輩分與功績都不能夠相提並論,但是在其他人的面前,曹錕的功業還是值得一說的,而且尤其是這一次的登基的事情,段祺瑞與馮國璋的“撒手不管”使得袁世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
那是一種唯有上位者才能夠體會的“衆叛親離”,而且還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到了這樣的時候,竟然給自己打了一個番天印,雖然這一下子還沒有打在他袁世凱的身上,但是也足以讓他感覺到傷痛了;所以在那個時候,曹錕對於袁世凱來講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雖然張作霖也表示了對於袁世凱的稱帝的支持,可是關外的人,畢竟難以插手關內,而且說起來,對於張作霖袁世凱也並不是那麼信任的……
說起來,曹錕也算是昔年北洋六鎮的元老了,雖然他並不是北洋六鎮的第一撥的統治,但是卻也是接了段祺瑞的班,成爲了昔年小站練兵北洋六鎮第二波的統治之一。
試想當年北洋六鎮時,鳳山、王英楷、段祺瑞、吳鳳嶺、吳長純、王士珍此六人皆是有袁世凱一手提拔起來了,可是再看看現在的情況……
北洋六鎮第一鎮統治,鳳山將軍,姓劉,字禹門,號茗昌,隸漢軍鑲白旗。清廣州將軍,初以繙譯
舉人襲佐領,歷任近畿陸軍第一鎮統制、西安將軍、訓練近畿各鎮大臣、荊州將軍,宣統初官至廣州將軍。1911年10月25日進廣州城赴任,行至南關倉前直街,被廣州革命黨人李沛基用炸彈暗殺。
先後任驍騎營翼長、印務章京。累遷參領之職,總辦東安巡捕分局。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擢副都統,訓練近畿陸軍,頗有成績,擔任西安將軍。宣統三年授廣州將軍,武昌起義起,革命黨人謀攻廣州,被革命黨人炸死,清廷贈太子少保,諡勤節。
北洋第六鎮第二鎮統治,王英楷將軍,字紹宸祖籍山東,出生於奉天海城,早年考上秀才,屢次未考取舉人,只好從軍,甲午戰爭中王英楷驍勇善戰,軍功顯赫,清廷頗爲賞識。天津武備學堂畢業。1895年入袁世凱的新建陸軍,爲北洋軍早期骨幹。歷任執法營務處總辦、北洋常備軍右翼翼長、第一鎮署長、北洋督練處公所總參議、第二鎮統制、直隸省大名鎮總兵、署理陸軍部右侍郎、補授蒙古鑲白旗副都統、欽命南洋陸軍大臣、校閱燕湖秋操總統管、試陸軍遊學畢業生主試大臣等職務。
1905年秋,中國歷史上舉行第一次大規模近代軍事野戰演習,王英楷與段祺瑞分別擔任總統管。轉年秋,在河南彰德舉行更大規模的軍演,王英楷任總指揮。王英楷辦事奉公守法,曉得“上樑不正下樑歪”之理,嚴於律己。曾發現部下有人私自吞併士兵伙食房豆腐渣開豬場,損公肥己。王發現後立即嚴辦部下,沒收豬場爲營部豬場,改善士兵生活,深得士兵人心。 王英楷身體力行與士兵同甘共苦。因爲德國教練沿用德國操典,參練人員覺得德語晦澀難懂,語言障礙嚴重影響操練,引起王英楷高度重視,遂將操練用語改成通俗易懂符合國情訓練用語。如“立正”“稍息”這老少皆懂的口令用語,竟一直沿用至今,但知其源者寥寥。一九零八年病逝。
第三鎮的統治便是段祺瑞了,第四鎮統治吳鳳嶺,此人與袁世凱的淵源倒是極深,吳鳳嶺一八五三年出生,其父乃是袁世凱家中的僕從,從小便在袁世凱家中長大,袁世凱總督朝鮮的時候,他充當袁世凱的貼身侍衛。
說到這裡,要仔細說一下,時值一八八二年,朝鮮發生壬午軍亂,朝鮮國王李熙之父興宣大院君李昰應利用軍隊譁變,成功奪權;朝鮮王妃閔妃一黨與大院君有隙,請求清廷出兵平亂,袁世凱乃跟隨吳長慶的部隊東渡朝鮮。袁世凱率領一支清軍配合行動,殺死了幾十名兵變參與者。戰鬥中,袁世凱一路放槍,帶頭衝在最前面,他的堅毅勇敢感染了部下,兵變很快得以平定。吳長慶在給清廷的呈報中將他讚揚了一番,說他“治軍嚴肅,調度有方,爭先攻剿,尤爲奮勇”【,報以首功。隨後清軍將大院君擄至保定問罪,袁世凱那個時候,纔不過二十三歲的年級。他以幫辦朝鮮軍務身份駐藩屬國朝鮮,協助朝鮮訓練新軍,開啓了他練兵的先河。袁世凱留鎮朝鮮期間,得到了朝鮮上下的一致好評,朝鮮人士稱讚他:“明達夙成,留京師(漢城)期年,大得都民之心”。他也和金允植、金炳始等多名朝鮮士大夫結爲忘年之至交。他在朝鮮被稱爲“袁司馬”。
袁世凱當時在朝鮮一共做了十二年的“土皇帝”,吳鳳嶺也就在他的身邊保了他十二年,直到1894年,朝鮮爆發東學黨起義,袁世凱暗示朝鮮政府向清政府乞援。隨後日軍迅速出動朝鮮,企圖挑起戰爭。甲午戰爭爆發前夕的7月19日,袁世凱化裝成平民逃走,7月22日抵達天津。袁世凱回國後,又於8月6日奉旨前往遼東前線,協助周馥轉運糧械、收集潰卒等後勤事宜,至次年5月請假回籍省親。在前線的這10個月間,通過目睹甲午戰爭清軍兵敗如山倒的慘狀,袁世凱萌生了用西法練兵的設想,他說:“竊查此次軍興,往往易爲敵乘,迭見挫敗者,雖由調度之無方,實亦軍制之未善,若不權時度勢,掃除更張,參用西法,認真訓練,則前車之鑑,殊足寒心。因袁世凱在朝鮮時期表現突出,有“知兵”之名,再加上他大力主張練兵,由此開始了小站練兵的新階段。
沒有袁世凱,就沒有北洋六鎮,沒有北洋六鎮自然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新軍……總而言之,若是沒有袁世凱當時力排衆議的話,恐怕,清王朝就不會是被推翻那麼簡單了,恐怕現在的華夏大地,也找不知落入了什麼人的手裡……
吳鳳嶺其實也沒有做多久的統治,一九一二年,逝世……
不過說起來,除了王士珍、段祺瑞之外,倒還真是吳鳳嶺的年歲活得比較長了,比如時任北洋第五鎮統治的吳長純就沒有吳鳳嶺活得那麼久了。北洋第五鎮統治吳長純,字靜安,安徽廬江人。光緒五年科舉人。誥授建威將軍,恩賞正一品封典,恩賜二品廕生,恩賜“福”、“壽”字,賞戴花翎。吳長純少有異稟,髫齡失怙,隨吳長慶部於揚州置於慶軍營幕中。
吳長純喜談兵略,研究古今治亂海內形勢。吳長慶甚器重之。又教之學遊武庠,旋武舉。朝鮮亂作,隨族兄吳長慶赴朝鮮戡定“壬午兵變”,爲裨將。時朝鮮王妃失蹤,國王懸賞二萬金求獲王妃,吳長純率部獲致於陰竹長湖院村,卻謝金不授,任駐朝鮮慶軍幫帶。吳長慶病逝後,吳長純駐防旅順。以平朝鮮功,擢副將。光緒二十年,中日甲午戰爭事起,旅順失利,吳長純感奮泣下。先是日兵來攻,吳長純率後部爲先鋒,扼小平島、半南山各隘,七戰皆捷。不久日軍聚集過來,吳長純設伏力援,得免覆沒。吳長純自十月與日寇接仗,六十餘日,皆在槍林彈雨中,衝鋒冒險,屢瀕於危。襟袖下裳爲彈洞穿,乘騎中槍仆地,猶氣不稍餒,仍欲收復失地。而各將不用吳長純之策,且長純僅率部千人,傷已過半,力不能支。後因練軍有方,授記名提督、天津鎮總兵、新建陸軍步兵右翼第二營統帶、北洋常備軍第二鎮翼長、陸軍第四鎮和第五鎮統制。一九零六年逝世……
北洋六鎮的威風早已成爲往事,曹錕接替了段祺瑞的統治位置後,便一直想盡辦法將吳佩孚提升上來,可是今日的局面……他並不想責難吳佩孚,而且他也相信吳佩孚明白他的用心,可是這樣的情況下,他是真的害怕吳佩孚會出現什麼意外,北洋軍與護國軍之間的戰爭,之所以北洋軍連敗,並不是將帥無能,而且包括吳佩孚的失利在內,這也與北洋軍的實力無關。
真正導致這樣局面的,曹錕心中清楚,但是,他卻不能夠說出來……
戰爭的開始,總是伴隨着血腥,回憶永遠不過就是回憶罷了,好與壞,是與非,皆在回憶中往去無形。
蔡鍔還在夢中,我既是蔡鍔,故我亦在夢中。
川南之戰袁世凱大軍的退卻,曹錕的無力,吳佩孚是的兩遭失敗,無疑這都是護國軍最好的消息,可是在我看來,這卻是另一種失敗,戰爭雖然伴隨着死亡,可死亡未必就是戰爭的中心與結束。戰爭孩子啊繼續,蜈蚣關、麻陽、晃州、黔南多地陷入戰亂,這是一種推進也是一種退後……
川南之戰基本上已經結束了,我在回憶的時候,王文華已然率領部隊,突進了川地核心,趙又新與黔軍的會師徹底穩固住了川地之戰,而李烈鈞部的出擊也表示了最後對決的開始,護國第三軍成功進入黔地,擊退了龍覲光、馬繼增的隊伍,徹底消滅了袁世凱偷襲滇南後方的計劃,這無異於直接的消除了整體護國軍絕大部分的壓力。雖然唐繼堯依舊不願意直接補給給我,但是現在我軍所擁有的彈藥儲備足夠與袁軍進行一場真正決戰的了。
王佔元、朱德、趙又新、戴戡衆人此時皆在晃州城,護國軍第一軍司令部,護國軍總參謀部中,當然了,這所謂的司令部以及總參謀部,不過就是之前我軍駐守晃州時候的那間小小的參謀部罷了,雖然也是一大排的房子,可是說起來當真寒酸,這司令部內竟然連最適當的通信裝置都沒有。
“將軍。”原本朱德的軍銜他是沒有資格站在這裡的,但是對於他來說,我是非常看重的,畢竟能夠憑藉僅僅一個梯隊的兵力就能夠突破伍祥楨、馬繼增三道防線的人,如何能不讓我重視那?袁軍襲擊晃州的時候,朱德就在防禦的第一線,且真的論起來的話,朱德那個時候已經不算是防守了,打仗打的倒是慘烈,卻有着一種反吞掉敵人的士氣。
指揮作戰需要的是指揮與韜略,而真正的臨陣作戰,需要的就是朱德這樣的勇氣與血性,一個連士氣都無法鼓舞的前線作戰領導者,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原本我想着就此將朱德軍銜提上來,可是沒有辦法,我手中的權力有限,我雖然是護國軍最高總司令,但是我卻只有軍隊的指揮權,至於行、政、權卻是一直把持在唐繼堯手中的;原本說提升一個旅長少將,亦或是上校的軍銜是需要通過北洋政、府的,也就是必須要通過陸軍部的同意與允許纔算是名正言順。
但是現在畢竟情況特殊,客觀來講,護國軍自從討伐袁世凱開始,從誓師的那一刻起,便不再屬於北洋軍的戰鬥序列,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得到北洋軍的認可,同時,對於軍官的任免自然也不需要通過北洋政、府的同意。
但是名不正則言不順。軍官的任免還是需要一個合理的授權,那麼這個授權最好的機構就是現在的護國軍總督府,而這個授權人自然就是我們的總督唐繼堯了;按常理講,朱德的戰功已經足以讓他獲得而一個上校的軍銜,甚至於對於現在的戰爭需要來說,他可以得到一個少將的軍銜,並且成爲梯團長的職位,可,問題在於朱德現在是我的手下。
他在我的軍隊序列中,在護國第一軍的軍隊序列中,這就已經確定了他的仕途升遷是不會順利的;唐繼堯絕不會允許我的嫡系出現更多的將領,雷彪衆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假如沒有雷彪衆人的話,或許現在胡孤軍依舊還是護國軍,但是這總司令以及第一軍司令的位置,肯定不會坐在我的屁股下面。
想想上一次譁變的情景,再想一想,護國軍誓師之後,三軍齊出,可唯有我這一路軍沒有軍餉、彈藥……一切雖然看起來都是因爲滇軍的彈藥錢糧儲備不足,可實際上誰都看得明白,這就是唐繼堯對我軍的制約,護國軍分兵三路,我把持的是最精銳的第一路軍,可第一路軍的主要進軍目標是四川。
太白說的好,蜀道難!入川作戰不外乎等同於將將士們的生命交到了大自然的手中,蜀道難啊,縱然由滇入川或許道路會平坦一些,可是無論在舊是蜀道啊。
劉邦也好,孔明也罷,能夠在蜀地起勢,就足以看出蜀地得天獨厚的優勢了,天時地利人和對於行軍打仗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因素,當然這絕不是什麼鬼神之說,也不是無稽之談。
想一想,連月大雨、百日酷暑,亦或是風雪遮天,這都不利於行軍打仗,這自然就是所謂的天時,當然了,這不過是天時的一個概念罷了,但是是這個概念卻是最符合實際的,而地利,自然就是地勢地形的不同了,至於人和嗎,就是上下一心,同心同德,同仇敵愾等等了。
蜀地肅然不侷限在四川的,但是必須要承認的就是即便是與我西南滇地相比,四川的地勢地形也毫不遜色,當然指的是在險峻上,而且比之滇地,川地的地形地勢還有其他的特點,那就是天坑與天井的地形了;所謂天坑與天井的區別就在於險峻程度的不同,以及隱藏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