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的樓,我的天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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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薄的死在陸玉簫看來是一場意外,只是這意想不到的結果在此刻的陸玉簫看來是那樣的令人難以接受——自己想殺的人沒死,死去的是原本已經勝利的自己人,這逆轉太快的結局讓陸玉簫沉默了片刻。

右手輕輕在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上摩挲了幾下,陸玉簫終於接受了黃薄已死的事實。

目光在地上那些依舊哀嚎着的護院身上掃過的時候,陸玉簫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冷漠,愈來愈淡然,直到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個嘴角帶着傷疤的少年時,忽然笑了。

啞然失笑。

隨後陸玉簫擡起右手對着蘇秦點了點,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眼前這個人是誰?陸玉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目光在蘇秦的臉上稍作停留,陸玉簫就看向已經人首異處的黃薄屍體上,緊跟着看着在蘇秦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的白啓——蘇秦雖然攙扶着白啓,但是目光一直警惕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蘇秦的個子不高,甚至比白啓還要矮上兩分,但是這並不妨礙陸玉簫的直覺——這個嘴角帶疤的少年看似面孔清秀,實則應該是一個難纏的主,就像剛纔他殺黃薄的時候,陸玉簫相信他如果願意,在救人的時候他完全可以給黃薄一次機會。

可是蘇秦卻把黃薄殺了。

看着兩人,陸玉簫微微搖頭,隨後一股淡淡的殺意出現在陸玉簫的臉上,然後策馬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距離蘇秦和白啓不足兩丈的距離。

“我對自己有些失望。”看着蘇秦和白啓,陸玉簫先是有些懊悔,緊跟着又自嘲的說道:“想不到這小小的西涼城內,除了羞花樓,還有東西能讓我另眼相看。”說到這裡的時候,陸玉簫扭頭望向羞花樓的方向,大街上在黃薄帶人與白啓交戰的時候,就沒有了人影,顯得有些冷清——沒有人的街道,不知道是否會感覺到冷寂。

蘇秦順着陸玉簫的目光向遠方看去:羞花樓的大紅燈籠高高掛,在黑夜裡亮光傳出很遠。

“羞花樓,羞花樓,與爾同消萬古愁。”陸玉簫喃喃的說了一句,然後轉過頭,看着身下的白馬,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剛纔陸玉簫輕聲唸的那句話蘇秦並未聽清,所以他不知道這是當年陸震天建羞花樓的初衷。

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陸玉簫,蘇秦並未趁機出手,此刻的蘇秦也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中,遙想當年某人策馬揚鞭鐵蹄踐踏天下的壯舉。

而羞花樓只是靜靜的矗立在黑暗中,和當年一樣。

上千年前名動天下的羞花樓,到現在過了上千年依舊是令人仰望的姿態。

這裡是炎國的第一個國都西涼城,這裡有屹立千年不倒的羞花樓。

似乎每一個西涼城的城民都會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苦笑了一下,目光在羞花樓上移開,微擡頭的陸玉簫忽然擡頭看向蒼穹,眼神裡帶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似乎在回憶什麼。

他是羞花樓現在的主人,他曾經是炎國王位的繼承者之一。

十八年離火城政變的時候,他八歲,那場政亂殃及了多少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從那以後,他離開了離火城來到了這裡,在這裡稱王稱霸的生活了十八年。

看似逍遙,看似快活,因爲從沒有人敢指責他什麼,似乎他說出的話就是金科律例,但是陸玉簫知道自己不過是被放進了囚籠裡的鳥——自己能撒野的地方只有西涼城。

西涼城就像一個圍城,出了西涼城現在誰還記得當年離火城還有一個三皇子?

這個時候的陸玉簫忽然想到了三年前教自己武道的那人說的一句話,“你腳下就是羞花樓,你的天下呢?”

天下。

我的天下。

“是你們讓我再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陸玉簫收回思緒看着蘇秦和白啓輕聲說道,說完他扭頭看了一眼北方。

這是一句只有強者纔有資格說的話,一語道出了此刻陸玉簫的心情起伏,十幾個護院沒有殺死白啓,最後死的死傷的傷,這還只是小規模的衝突,這還只是在西涼城,如果出了西涼城呢?

這些年陸玉簫不止一次在羞花樓上望向北方,但是隻是望而已,他卻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

爭霸天下談何容易?

“離開西涼城去哪裡都好。”這依舊是那個與他有半個師徒情分的老人對陸玉簫說的一句話。

“我們也不想殺人。”看着申神情變幻莫測的陸玉簫,蘇秦輕聲開口,眼前的陸玉簫看上去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而且蘇秦看着陸玉簫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與他有種難以形容的好感。

“可是他們死了。”

“你就不問問我們之所以殺人的原因?”蘇秦皺眉,剛纔他已經粗略的檢查了一下白啓的傷勢,雖然不明白白啓因爲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但是蘇秦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還對付。

弱者總喜歡跟強者講道理,而強者總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

“能用實力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想起祈洛歌說的這句話,蘇秦此刻是深有體會。

“你們和他們有仇,現在你殺了他們,他們的親人就和你們有仇,爲了不把你們的仇恨繼續結下去,你們可以選擇自殺……”陸玉簫說着翻身下馬,“或者選擇殺死我。”說完這話,陸玉簫輕輕的在馬頭上拍了一把,白馬先是低頭在陸玉簫的胸前蹭了蹭,接着仰起頭長嘶了一聲,轉身向羞花樓的方向跑去。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結局,咱們換個地方再戰如何?”看了一眼身邊的白啓,蘇秦想拖延時間,畢竟白啓的傷勢看上去很重。

陸玉簫沒說話,不說話就代表着否定了蘇秦的提議。

“你既然非要分出個生死,咱們不如打個賭如何?”就在這個時候,帶着斗笠蒙面的祈洛歌邊說邊向蘇秦走來——她已經在陰暗的角落裡站了一會,一直在想接下來會發生的問題,而眼前這個人,祈洛歌在來的路人已經問過路人,知道他就是陸玉簫。

陸玉簫是誰,蘇秦和白啓不知道,但是祈洛歌知道,現在祈洛歌既然走出來,自然想到了辦法。

所以祈洛歌看着箭弩拔張的陸玉簫和蘇秦,上前替蘇秦解圍道。

“女人?”聽到祈洛歌的話,不近女色的陸玉簫皺了一下眉頭,“我不喜歡賭。”

“因爲你怕,你怕自己會輸。”祈洛歌一針見血的說。

“我怕?”陸玉簫輕笑了一聲,說完搖頭,目光在蘇秦的和祈洛歌身上來回看了一下,雖然看不到祈洛歌的樣貌,但是陸玉簫聽聲音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或許姿色不差,而且精通謀略,稍微沉思了片刻,陸玉簫看向祈洛歌,“你說怎麼賭?”

明知道接下來這個女人或許會出自己意想不到的怪招,但是陸玉簫還是應承了下來。

男人在面對女人的時候,總是會裝作大度與慷慨的。

“你和我們三個人打,用你的看家本領,如果十招內,我們還活着,你就輸了。”

“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

“你輸了今天的過節就算了。”

“要是我贏了呢?”

“雖然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但是……”說到這裡祈洛歌一頓,斬釘截鐵的道:“我們任憑你處置就是。”

“看樣子你很有把握贏?”看起祈洛歌臉上的黑色薄紗,陸玉簫又看了一眼蘇秦,最後目光停留在了白啓的身上——蘇秦和祈洛歌的身手陸玉簫不知道,但是白啓已經沒有再戰之力,自己一人對付一個少年和一個女子,十招內用自己最擅長的功夫?看樣子這個賭注還算公允。

“輸與贏不試試怎麼知道?你說是麼,三皇子?”雖然看着陸玉簫,但是最後一句話,祈洛歌卻是在提醒蘇秦眼前陸玉簫的身份。

“三皇子?”聽到祈洛歌這樣喊,陸玉簫目光在祈洛歌的臉上盯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如果你們贏了,我保證在西涼城不會找你們的麻煩。”

“出了西涼城呢?”蘇秦聽到祈洛歌說眼前的這個人是三皇子,看着陸玉簫的年紀,蘇秦先是一愣,陸天行這些年一心問道,只聽說有一個未滿五歲的孩子,這個三皇子……想到了什麼的蘇秦很快心裡瞭然,終於明白過來眼前的陸玉簫是曾經的三皇子,現在炎國皇上陸天行的弟弟,既然明白了這點,所以當蘇秦說陸玉簫在西涼城不會找自己麻煩的時候,就問出了心底的想法,在蘇秦看來,陸玉簫有權有勢,只是侷限於西涼城的話,那麼出了西涼城呢?

“你們贏了再說。”陸玉簫看着刨根問底的蘇秦,沒有解釋什麼,一副賭不賭隨你的樣子。

聽到陸玉簫的話,祈洛歌說了一聲好,說完後祈洛歌並未與蘇秦打招呼,只見她手一揚,那條在青雲城上蘇秦曾經見過的蛇鞭再次出現在祈洛歌的手裡,手拿蛇鞭的祈洛歌率先向陸玉簫衝去。

看祈洛歌不打招呼就出手,陸玉簫皺了一下眉頭,因爲性格使然,看着來到自己面前的蛇鞭,陸玉簫後退了半步。

“一招。”祈洛歌的聲音在黑夜裡傳出很遠。

聽到這句聲音,不止陸玉簫皺眉,就是蘇秦也輕蹙了一下眉頭,陸玉簫皺眉是因爲想不到祈洛歌竟然如此奸詐,而蘇秦皺眉是因爲祈洛歌這樣難得……是因爲眼前的這人實力真的恐怖到自己和祈洛歌聯手都對付不了的地步?

想歸想,但是蘇秦腳下的動作並未慢上半步,就在祈洛歌的聲音依舊在空中飄蕩的時候,蘇秦手裡的青刃已經劃過一道弧度射向陸玉簫的左胸。

而陸玉簫因爲閃避祈洛歌的鞭捎,身子後退一步的他聽到祈洛歌的喊聲後,看着蛇鞭角度一轉纏向自己的脖子,陸玉簫的腳下沒有再做任何移動,只是伸手抓住了鞭捎,看着蘇秦射過來的青刃,抓住鞭捎的陸玉簫向下一壓,蛇鞭擋住了青刃,青刃改變了弧度,擦着陸玉簫的左肋而過。

“第二招,第三招。”祈洛歌的聲音再次響起。

陸玉簫沒時間反駁祈洛歌,手上使力的他看着蛇鞭鞭柄從祈洛歌的手裡脫手,然後手一抖,蛇鞭化作一條直線,鞭柄擊向了祈洛歌的面孔。

身子閃避的祈洛歌這個時候仍未忘了喊出聲,“第四招,三皇子,你還有六招,五招。”看着身子一閃躲過飛旋而回的青刃,腳下橫移了半步的陸玉簫,祈洛歌緊跟着又喊了出來。

喊聲令陸玉簫有些心亂,哪怕祈洛歌的聲音剛開始他認爲很好聽,但是現在祈洛歌明顯是耍賴,以至於陸玉簫現在恨不得把祈洛歌的嘴堵上。

握住鞭捎的陸玉簫一揚,蛇鞭在空中打着旋擊向和祈洛歌只有三步距離的蘇秦。

“第六招。”祈洛歌身子躍起躲避陸玉簫扔過來的蛇鞭時喊了一聲。

看着身在半空的祈洛歌,看着狼狽躲閃蛇鞭的蘇秦,陸玉簫忽然停止了動作,然後冷笑了一下。

“戰勝你們,或許真的用不了十招。”說到這裡,陸玉簫的雙手舉起來放在頭頂,緊跟着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然後又做了一個手印,腳步猛的一錯步伐的他對着祈洛歌和蘇秦說了一句你們完了。

“第八招,第九招,第十招。”看着陸玉簫的動作,祈洛歌喊道,剛喊完,祈洛歌就覺察出了一絲不對。

空氣如刀,吹在臉上給人一種將要撕裂皮膚般的生疼感覺,而這不是重點。

想閃避的祈洛歌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身處半空的她像是定格了一樣。

而這時祈洛歌才發現,隨着陸玉簫雙掌推出襲向自己的,不僅僅是如刀的風,還有無數的細針。

足以把人穿透穿成刺蝟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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