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七戒大師的到來,城牆外蘇秦這邊本來陷入被動的戰局很快發生了顛覆性的逆轉,看着那些彷彿要吞沒眼前所有人的鐵騎,袁同凱一愣,皺了一下眉頭的他看了一眼身在半空的七戒大師,接着再次把手裡的長槍擲向了蘇秦,但是長槍卻被七戒大師的一個念珠震飛。
火箭不斷的呼嘯而來,看着袁同凱抱着死去的袁同翔飛向半空,七戒大師先是瞅了一眼距離這邊不足三十丈的鐵騎,隨後他就快速的墜向了地面,抱住蘇秦後,七戒大師手一勾,蘇秦的長刀就飛到了他的手裡,接下來七戒大師就帶着蘇秦向城門的方向飛去,看着身子有些搖晃的翟榮光,七戒大師手一揚,蘇秦的長刀被他擲到了城牆的建築,一手拉着翟榮光胳膊一手抱住蘇秦腰的七戒大師雙腳踢着城牆很快來到了城牆。
見七戒大師把蘇秦和翟榮光救了回來,本來躲在盾牌下躲避火箭的龐坤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一直在城牆凝神靜氣的士兵們在同伴的掩護下開始把手裡的弓箭射向那些攻城的騎兵們,騎兵的數量很多,帶着雲梯的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城牆下,等到火箭停止,跟在騎兵的後面的步兵開始了漫長的攻城。
來到城牆,掃了一眼四周,見投石機不斷的往城牆下扔着石頭,七戒大師就鬆開了翟榮光,隨後把蘇秦也放到了城牆,低頭查看了一下蘇秦的傷勢,七戒大師的臉露出了一絲憂色,就在這個時候,扈依虜拿着剛纔七戒大師擲在牆壁的長刀走了過來,在他的後面跟着花輕舞和陸羽。
“蘇公子怎麼樣了?”看着昏迷中的蘇秦,扈依虜跪在地查看了一下蘇秦身的傷勢,接着擦了擦蘇秦嘴角血跡的他擡頭問向了七戒大師。
七戒大師這個時候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的蘇秦,目光接着在幾個人身看了一眼,“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說完這話,七戒大師看了一眼正在浴血奮戰的官兵們,雙手合十說了一句阿彌陀佛之後,就向城牆下面走去。
“這出家人哪有一點慈悲心懷!”看着離去的七戒大師,扈依虜有些憤怒的吼了起來,而這個時候花輕舞來到了翟榮光的身前,“師父,你沒事。”
“調養一陣就好了。說完這話,翟榮光看了一眼躺在地的蘇秦,“你先把蘇秦擡到咱們以前的住所,我去找一下七戒大師。”說完後,翟榮光看了一眼陸羽,“世子,你幫一下輕舞。”
“我也去。”看着翟榮光,扈依虜站了起來。
聽到扈依虜的話,翟榮光點了點頭,接着就向七戒大師離去的地方走去。
見翟榮光離開,扈依虜就在花輕舞的幫助下揹着蘇秦向城牆下走去,而陸羽看了昏迷中的蘇秦,又看了一眼正在交戰的城牆,最後也跟着花輕舞的身後向城牆下走去。
這邊七戒大師離開後並未快速離去,見翟榮光在後來跟了過來,七戒大師就慢慢的走了開去,看着前面七戒大師的身影,翟榮光也沒有快步跟,只是在後面跟着,等到走了兩個衚衕之後,七戒大師忽然頓住了腳步,閉着眼嘴裡不知道唸叨着什麼,手裡的念珠被他轉的飛快。
“大師,都說送佛送天,袁同凱還沒死,你怎麼說走就走了?”見七戒大師停住腳步,翟榮光笑了一下前說道。
“給人留一條活路就是給自己少一些牽絆。”七戒大師輕聲接着說道,“這就是我們佛家常說的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說到這裡七戒大師微微擡目看向翟榮光,“施主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乾坤二營突然發動攻擊,根本不管袁同凱的死活,如果袁同凱不傻的話,他就知道這場戰爭他已經沒有辦法左右,應該會帶着他的兄弟離開。”
“這是自然。”翟榮光說着點了點頭,“他見大師您在這裡,就是給他十個膽子恐怕也不會再來了。”說到這裡,翟榮光低頭沉默了片刻,接着快速的轉移了話題,“我懇請大師救救剛纔那個少年。”
“這就是你跟着我來這裡的目的?”見翟榮光點頭,七戒大師接着問道,“他很重要?”
“重要不重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讓他死在我這裡。”翟榮光說着嘆息了一聲,“大師,十八年前發生的事,你也算在場,過去了這麼多年,我們現在終於等到了一些機會,所以在一些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希望你能幫我一下。”
“我以前見過蘇秦。”七戒大師的話一出口,讓翟榮光有些始料不及,看着七戒大師,翟榮光有些不信的說,“大師你不會騙我。”
“出家人不打誑語。”看着翟榮光,七戒大師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深空,“我有些事想不明白,那個陸羽,就是你們找到的世子?”
聽到七戒大師的話,翟榮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默了下來。
“蘇秦現在受的傷都是一些內傷,剛纔帶他城牆的時候,我已經暗暗的在他的體內輸入了一些真氣想要護住他的心脈。”七戒大師說着眉頭不禁微微的皺了一下,“但是蘇秦心頭的那股劍意卻阻止了我的舉動。”
看着不說話的翟榮光,七戒大師嘆息了一下接着說道,“斷掉的肋骨可以接,甚至那道禁制我也可以幫他去除,但是現在他這個樣子我真的有些束手無策。”
“爲什麼?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麼?”看着
“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看着翟榮光,七戒大師沉吟一下說道,“現在的主要問題是蘇秦的身體太弱,如果強行施法去除他體內的禁制,勢必會增加蘇秦體內的傷勢。”說到這裡,七戒大師苦笑了一下,“所以要等一等。”
“可是……”
“可是如果蘇秦堅持不下去了怎麼辦?”看着翟榮光,七戒大師打斷了翟榮光的話,“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如果蘇秦真的死了,這就是他的命,也是你的命。”
“我明白了。”看着七戒大師,翟榮光點了點頭,“大師,你剛纔說你之前見過蘇秦……當時蘇秦是和誰在一起?”
“那時候是在光啓城,蘇秦和祈洛歌在一起。”說到這裡七戒大師看了一眼翟榮光,“說來也怪,那個時候喬二帶着陸羽來找我,要見葉弱水,我偶然相識蘇秦,想不到現在這兩人又碰到了一起。”
“雖然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卻聽說了一些消息。”看着七戒大師,翟榮光這個時候咬了一下嘴脣,“我想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了。”
“你們的事我不想多管。”看着翟榮光,七戒大師雙手合十施了一禮,“現在乾坤二營已經開始攻城,還望你不要擾了城裡的百姓。”
“大師放心,我們不是魔教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見翟榮光提到魔教,本來準備離去的七戒大師頓住了腳步,“我聽說魔教找到了新的教主,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還發出了追殺令。”
“現在大陸局勢動盪不安,魔教一定會伺機興風作浪的。”
點了點頭,看着翟榮光,七戒大師最後了一句:“我會在天下城停留三日,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到我住的地方找我。”
輕聲嗯了一聲,翟榮光看着七戒大師向遠處走去,原地站立了片刻之後,翟榮光就向城牆走去,他知道,接下來的幾天,乾坤二營既然鐵了心的要拿下天下城爲死去的郎國皇帝報仇,在沒有救兵來到的情況下,恐怕會遇連番惡戰。
就在翟榮光走向城牆的時候,扈依虜揹着蘇秦來到了之前花輕舞的住所,看着昏迷中的蘇秦,本身就會點醫術的花輕舞先是讓扈依虜燒了一些開水,給蘇秦擦拭了身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之後,花輕舞又回自己的房間拿了一些銀針,把蘇秦身的幾個要穴扎銀針之後,花輕舞找來一些木板和長布,幫蘇秦斷掉的肋骨固定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用熱毛巾放在蘇秦的額頭,花輕舞接着就向廚房準備熬幾幅中藥,而陸羽一直安靜的站在牀邊看着花輕舞忙東忙西,現在見花輕舞出去,陸羽就前兩步來到了牀邊,看着臉色蒼白的蘇秦,陸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伸手摸了摸袖中藏着匕首,看了看一直守護在蘇秦身邊的扈依虜,陸羽沉默了片刻就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你說蘇秦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來到廚房,看着花輕舞,陸羽問了出來。
“不知道。”花輕舞盯着眼前的藥罐,頭都沒有擡的答道。
“你這是何苦?”看着額頭冒出一層細汗的花輕舞,陸羽皺眉問道。
“世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花輕舞擡頭看了一眼陸羽,臉的神色滿是不滿。
“沒什麼,我也只是有些擔心。”看着花輕舞的樣子,陸羽轉過了頭看向了院裡的景色,轉過頭的陸羽眼裡閃過一絲陰狠,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刻的他突然想起那個名叫奚日問蘭的女人,同時一個念頭出現在了陸羽的腦海裡,如果蘇秦死了,這些女人恐怕一定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