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109 夜坊主當真對朕一片赤誠忠心
不同於其他病症,過敏來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陌千羽就醒了,在看到是鳳影墨拿着藥草站在近前時,鳳眸中劃過吃驚。
“是你救了朕?圍”
鳳影墨微微一笑,對着陌千羽略略躬身道:“回皇上,不是微臣,是夜大人隨身帶着他母親留給他的一個荷包,荷包裡面正好裝着抗過敏的藥,所以…….羿”
鳳影墨的話還未說完,陌千羽已經轉眸,透過鳳影墨的肩頭,看向站在後麪人羣中的鐘霓靈,眸光輕凝。
見鍾霓靈正垂目看着地上,便也循着她的視線望過去。
當那被撕成兩半的荷包入眼,陌千羽臉色微變,卻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復如常。
徐徐擡起眼梢,他再次看向鍾霓靈,薄脣輕啓:“既是母親留下之物,當格外珍惜纔對,如今卻爲了救朕就這樣給毀了,夜坊主當真對朕一片赤誠忠心。”
陌千羽笑得溫潤,一雙眸子卻帶着絲絲冷意。
鍾霓靈抿了脣,沒有吭聲。
她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倒是邊上的鳳影墨先開了口:“都是微臣的錯,當時情況危急,荷包又縫得太過結實,微臣見放到皇上鼻下未見任何反應,一時情急之下,才撕了荷包取藥,請皇上見諒,也請夜大人見諒!”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鳳影墨微微側身對着鍾霓靈一鞠。
鍾霓靈覺得再沉默肯定是不行了,略一思忖,便微微笑道:“沒事,母親當初將荷包留於我,也是爲了備不急之需,今日能救得皇上,乃是我夜家三生有幸,母親泉下有知,也定當深感欣慰。”
夜離彎了彎脣,不得不感嘆經過這些時日,霓靈做起戲來也已經像模像樣了。
眼角餘光所及之處,似是看到陌千羽邊上的鳳影墨也笑了笑,待她轉眸再看,卻又只見其面色沉靜,並無一絲笑意。
陌千羽的眸色又冷了幾分,揚袖示意邊上霍安:“將那荷包撿起來,送去尚繡局看能不能將其拼縫成原樣?”
“多謝皇上好意,不用了,”還未等霍安上前,鍾霓靈已經彎腰將地上的兩半荷包拾起,攏於袖中,“既是母親留下的念想,又何須在意它是什麼樣子的,如此便好,無需修復。”
鍾霓靈的話說完,陌千羽徹底冷了臉色。
這時太醫們也急急趕至,見陌千羽安然無恙皆鬆了一口氣,可安全起見,還是給陌千羽請脈。
所以,關於荷包的話題也沒有繼續下去。
在太醫們的建議下,陌千羽先回了龍吟宮去休息。
夜離恐再生糾復,讓霓靈先回去。
許是也被嚇怕了,這一次霓靈也沒有堅持,乖乖回去了。
夜離則是留下來再教了幾人一段時間,大概午膳時分纔跟鳳影墨一起出宮回府。
她不知道鳳影墨撕荷包一舉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以當時情況的危急來看,如此霸道一撕,也屬正常。
可是,不知爲何,她就是隱隱有種感覺,他當時的動作,不是急切,而是慍怒。
還以爲兩人一起出宮免不得一場糾纏,誰知一路鳳影墨正常得很,就如早上進宮時一樣,未見一絲不悅和異常,也矢口未提荷包之事。
龍吟宮
陌千羽一襲明黃,坐於龍椅上,面前龍案上擺着數本奏摺。
白璧纖長的大手拿起一本,看看,“啪”的一聲闔上,又拿起另一本,再看看,卻又沒有看完,再次闔上,擲於桌案上。
霍安手執拂塵立在邊上,對帝王的坐立不安、心煩意亂盡收眼底。
在不知重複了多少遍打開奏摺、闔上奏摺、丟開奏摺、再打開奏摺、再闔上奏摺、再丟開奏摺之後,霍安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太醫們建議皇上要多作休息,要不,奴才就伺候皇上……”
“將方纔朕過敏暈倒之時發生的事情再細細跟朕稟報一遍!”
將手中奏摺丟於桌案上,陌千羽擡眼看向霍安,沉聲吩咐。
霍安先是一怔,沒想到他突然說這個,
可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也對這個帝王心神不寧的原因隱約猜到了幾分。
戒坊坊主夜離是女子,他是知道的。
當日緝臺臺主鳳影墨跟其妹妹大婚那日,這個帝王將夜離宣至龍輦,後來,他記得自己誤以爲君臣二人發生衝突,欲上前詢問,聞見帝王大吼一聲“滾”,他慌忙離開之時,似是看到一女子披頭散髮離開。
當時是深夜,視線不清明,他還以爲只是自己看花了眼睛,並未多加猜疑。
可那日在鳳府觀鯉,他卻瞧得真切,他守在廂房門口,進去的人是夜離,可等衆人前來,裡面的人就變成了女子。
最重要的,她還用髮帶傳信給他,讓他去通知夜靈前來救場。
說實在的,他當時好半天沒能接受過來。
他也算是宮裡的老人了,夜離在宮裡的這幾年他也是清楚得很,先是太監,後升至內務府總管,再後來位居戒坊坊主。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是個女子。
而他們的天子,竟然還默認這樣的事情發生,甚至還將其保護。
可見,兩人的關係絕非尋常。
他甚至在想,帝王的三年不娶之誓,除了剛登帝位,想要表現給百官和百姓們看,還不讓大臣們有送自己人入後宮的機會,最重要的原因,會不會因爲這個女子。
還有今日之事,其實都是他的安排。
而他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受了這個帝王的吩咐。
讓尚花局採買花卉,讓那個時候搬花,讓從司舞房前面經過,讓裡面必須有紫羅蘭。
當時,他只是受吩咐辦事,並不知這個帝王的用意。
甚至在帝王過敏暈倒之時,他還不知道,他還以爲出了什麼事,驚慌得不行。
直到後來。
直到後來幾人在荷包上糾纏,他才恍然大悟。
原來,帝王的用意,就是荷包。
想要拿到那個荷包。
一切都在這個運籌帷幄的男人掌控之中,誰知關鍵時候又殺出了個鳳影墨,竟將荷包給撕成了兩半。
當時情況危急,鳳影墨之舉也是救人心切,實在無可厚非。
可是,荷包就……
也難怪這個男人自回來到現在一直悶悶不樂。
“霍安!”
陌千羽一聲沉喝,將霍安的思緒猛地拉了回來。
霍安一驚,連忙躬身回稟,將當時之事一五一十再細細講了一遍。
末了,見帝王臉色越來越不濟,他又小心翼翼地補了句:“奴才是皇上的隨侍太監,都不知皇上對紫羅蘭過敏,夜大人卻能隨身帶着抑制紫羅蘭過敏的草藥,可見夜大人對皇上的一片心啊……”
“你懂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陌千羽厲聲喝斷。
霍安一驚,連忙噤了聲。
陌千羽瞟了一眼他噤若寒蟬的樣子,低低一嘆,揚袖示意他退下去。
鳳府門口,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下。
下車後,鳳影墨不知又跟長安交代什麼,夜離便走在了前面。
心中有事,她垂目拾階而上,驟然頭上髮髻一動,她一怔回神,本能地扭頭望去。
就看到鳳影墨不知幾時已來到她的身後,而在他的手上,一枚雙蝶金釵映着陽光,閃閃奪目。
正是她插於髮髻上的簪子。
“你……”夜離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大手閒閒地把玩了一圈髮簪,男人脣角一勾,將髮簪施施然攏入袖中。
“忽然想起,我送了耳墜給你,你卻什麼都未曾送過我,我豈不是虧了?爲公平起見,這個簪子我就暫時代你保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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