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者卻不知怎地那雙手死死緊握住木漿,目光卻直勾勾的望着正前方,眼底盡是癡戀之色。
鬱堇離無論怎麼搶都搶不過來,她簡直無奈極了,男人都是這幅德行麼?見到稍有些姿色的美女就連姓什麼都給忘了?
不過當鬱堇離轉頭看到朱兒正癡癡望着前面船上那其中的一花美男時,嘴角再次一抽。
再看所有人,皆如此。
但鬱堇離卻有些奇怪,爲何自己沒事呢?
“高蔚,林啓!”
鬱堇離氣得索性直接趴在他們耳邊大喊,不料卻依然無果,後者就像是耳聾或者直接隔離在另外一個世界裡似得,壓根兒就感受不到這喊聲。
前方的那船依然緩緩行駛着,而後面則是跟着三個筏子,上面共計二十一個人,但真正清醒的卻只有一人!
如此,鬱堇離有些慌了,簡直是大事不妙!
他們要把自己這些人帶到哪裡去?鬼才信所謂的做客呢,沒給吃了就不錯了。
鬱堇離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腦袋則是飛快轉動着,必須要想出個主意來。
她隱約知道這些人用的大約就是攝魂之術,因爲曾經那個叫做凡奕的男人也用過,威力如何,這點鬱堇離比任何人都清楚。
沉默半晌,眼看着情況越發危急,鬱堇離知道絕對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她提起一口氣,衝着林啓的後腦勺就是一掌。
若是換成平常人,尤其是有武功的人,至少還是能感受到危險的,但此刻的林啓呢?
他就像是個木頭人似得,除了定定望着正前方外及器械似的划水,其餘對周圍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這樣,林啓暈倒了。
鬱堇離費了好大得勁,才終於從他手中奪回了木漿。
對於高蔚,也如法炮製。
很快第一個木筏子的控制權就落到了鬱堇離手裡,她需要一個人掌控着整個筏子,因爲上面承載着七個人的重量,着實不易。
她努力將內力都匯聚到兩隻胳膊上,一手一個,拼力往回劃。
筏子倒的確動了,也在緩緩的向後行駛。
卻不料,當後面那兩個筏子追上來的時候,明明看到鬱堇離所控制的這個筏子就在正前方,但卻恍若無物,直接就拱着漸行漸遠了。
鬱堇離雖然拼力所有的力氣阻擋,但哪裡是另外四個執漿人的對手呀,很快就被迫前行着。
見狀,鬱堇離簡直無語至極,這下倒是省力氣了。
稍稍休息片刻,鬱堇離絲毫不氣餒,繼續想辦法。
如今三個筏子幾乎連成了一體,鬱堇離起身借勢直接跳到了第二個上,而後又是一躍,最終落到了南宮玄面前。
果不出所料,這男人也被攝了魂,定定的望着正前方的“美兒”,目不轉睛,只差沒流口水了。
鬱堇離的嘴角一抽,然後開始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臉頰,毫不留情,真的是有多大勁兒就使出來的那種。
少頃,南宮玄的臉就腫的像包子似得,但這廝卻依然毫無反應,目光還是看着前方,那個癡戀的模樣呀。
鬱堇離恨得直咬牙,
一羣關鍵時刻掉鏈子的!
她深吸了幾口氣,明白還得自己想辦法,只是怎樣才行呢?
很快的,鬱堇離從懷中摸出了一黑色瓷瓶,木塞子拔開後,就將東西送至南宮玄鼻息間,還不忘用手扇扇,使氣味跑的更快些。
“南宮玄,你快醒醒啊!我是鬱堇離!”她這次是直接湊到他耳邊大喊着。
真的是扯着嗓子喊的那種,如果把耳朵震出血就能喚醒他,那麼鬱堇離一定毫不猶豫的去做。
但似乎效果並不佳,就在鬱堇離這就要放棄的時候,卻不料南宮玄居然真的有反應了。
他那原本無神而空洞的眼睛才總算是動了動,瞳孔慢慢收縮,漸漸有了焦距,最後眸子裡倒影出了眼前女子的身影。
“啊!你不是在前面的筏子上嗎?”南宮玄疑惑。
“在你個大頭鬼,快看看眼下的形勢,咱們都被控制了!”
不得不說,看到他醒來,鬱堇離這顆提着的心還是放下來不少的,且不管怎樣,至少不用孤軍奮戰了。
果然,很快的南宮玄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你我齊心共同用力,把筏子推走!”
“好吧,也只能這樣盡力一試了。”
當然,在實施這計劃之前,還是要先把另外四個拿着筏子的人給打暈。
完畢之後,鬱堇離與南宮玄就幹起了苦工,兩人一前一後開始拼了力的往後劃。
的確是有效果的,不過筏子移動的速度卻非常,但至少沒有再向前走了,這便就是最好的成果了。
就在兩人齊心協力牟足了勁推載着衆人的筏子的時候,突然只聽到後面悠悠傳來聲音:“二位這是做什麼呢?難道去我家做客竟這般不情願嗎?”
同樣的聲音,但聽到鬱堇離與南宮玄耳朵裡,卻分別是女子的嬌媚及男子的低醇。
但,若是細細體會之,便能發覺這話裡面其實是隱藏着些許的怒氣在內的。
鬱堇離訕訕笑了,忙道:“公子哪裡的話,我們只是太趕時間了,就不討擾了哈,告辭~~”
她說着便暗暗衝着南宮玄使眼色,快走啦,難不成還留下來過年麼?
但即便是兩人拼盡全力的想要離開,卻依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鬱堇離就感覺自己咬牙使出去的力氣,但對於筏子而言,卻好似起不到半點作用。
甚至接着兩人感覺連力氣都使不出來了,接着是無法動彈,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得。
如果不是確定赫連霆不在場,那麼鬱堇離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懷疑是他乾的。
同樣的,南宮玄也被禁錮,半分動彈不得了。
兩人甚至還來不及驚呼,便只覺得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往後退,像是具有某種極爲強大的吸力似得,使得他們壓根兒就控制不住。
“你要幹什麼!”鬱堇離被嚇得臉色蒼白並大喊道。
而這時卻聽到後面有陰陰的聲音傳來:“當然是要你們死了!”
此刻這話裡面哪裡還有之前那嬌柔似水般的柔情,活脫脫就像是鬼魅般狠絕的聲音,陰狠絕辣,尖銳到刺得人耳朵一陣陣的犯疼。
鬱堇離與南宮玄大驚,兩人自然是絕對不甘心拼了命的掙扎,但奈何身體連半分都動彈不得,只有在心裡面哀嚎的份兒!
而就在這要緊關頭,突然傳來一道凌厲的聲音:“孽畜,又來行兇作惡了!”
接着彷彿頭頂傳來一道白光,鬱堇離只覺得眼前一亮,腦袋一疼,待再次回神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在筏子上,只是位置發生了變化。
而湖面上依然平如鏡,壓根兒就沒了什麼小船,更沒有什麼絕色美女或傾世美男。
有的只有一個踏着浮木雙手抱臂的俊朗少年。
他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墨發被高高束起,上面繫着一藍綢帶。眉清目秀,明眸皓齒,笑起來眼睛如一汪彎彎的月牙。
當然,隨着那聲音起,連帶着方纔迷失的所有人的意識都在一瞬間恢復了過來。
“啊!咱們這是怎麼了?”程壹粗獷的聲音起,盡是疑惑。
衆人同樣愕然,他們感覺剛纔就像是做了個夢,哦,對了,裡面還有絕色美女呢。
可是現在呢?卻什麼都沒有了…
“是你剛纔救了我們?”鬱堇離凝視着那少年問。
而她這話不是質疑,而是篤定。
少年給了他們一個溫暖的笑容:“這條河裡面藏着一條巨大的吡咯魚,它有種神奇的功效,身上能釋放出某種氤氳的氣體,也就是你們剛纔看到的那些像霧又像煙的東西,而這裡面藏着能致人幻術的東西。所以你們~~”
少年聳聳肩,示意他們還是儘快上岸來,免得再遇事端。
*
這吡咯魚常年潛伏於河底一石洞內,且耳朵極靈,但凡頭頂傳來聲音它皆能聽到,而後便開始行兇了。
正因此物的存在,這河裡面原本存在着的生物全部被吃,就連過路的行人也很難逃脫其魔掌。
而剛纔,若非這少年恰好路過,那麼此刻鬱堇離等人只怕已經被吞了。
衆人聽罷着實一驚,不知者無畏,這麼一聽才知道剛纔竟這般兇險!他們瞬間只覺得後背處傳來了一陣陣的寒意。
“多謝救命之恩!”鬱堇離雙手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禮。
少年擺擺手:“叫我明熙就好了。”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而後打量鬱堇離的目光中帶着幾分的探究,疑惑問:“難道你們也是來戟山找神墓的?”
鬱堇離皺眉,也?怎麼聽這話的意思彷彿之前還有別人?難道他指的是蕭辰。
但一問,明熙搖頭,是不是你們口中的人倒並不知道,但來的人多了去了,不算你們至少有三波了吧。
衆人詫異啊,即便是除去蕭辰,那麼剩下的呢?
明熙不知,也問不出什麼來。
“敢問那吡咯魚既然這般兇猛,爲何你卻能輕而易舉將它擊退呢?”
這着實讓鬱堇離疑惑不已,要知道她所帶領的這羣人的武功皆不低,大家聯合在一起卻還是隻有被吃的份兒呢。
而這明熙呢,他好像就是喊了一嗓子,然後當時所有的幻象全部消失,這也太簡單了吧?
少年略有些爲難,這點嘛,說來有些話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