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蘇玉卿看父親不想說,也不勉強,直接問起另一件事,“我今日尋了王管家來,想要他的長子先行前往西域,爲我打點鋪路,您看可好?”
蘇宇文雙眼一亮,有些意外的盯着女兒:“你是打算……”
蘇玉卿抿脣一笑,點頭道:“嗯,正如父親所想,女兒去了那西域古闐,怕是孤掌難鳴。古闐求娶的是公主,而女兒僅是大臣之女,此次遠嫁,多有舉步維艱之時。”
說到這裡,蘇玉卿長睫微顫,鳳眸黯淡些許:“女兒若無依靠,再沒個生財的法子,只怕生計堪憂。女兒想着,西域盛產寶石美玉,卻匱乏絲綢食糧等物,只是路途遙遠商路艱難,再有那半途打劫或天災人禍等事,因此少有商戶願往。女兒平日裡冷眼觀那王管家教子甚嚴,想必差不到哪兒去,所以女兒已擅自做主,明日便着王管家的長子先行赴西域打點,開幾間鋪子,或售賣糧食,或以物易物,這一來一回,應有些進項。父親看,如此可行?”
蘇宇文嘆了口氣,深感女兒想的長遠,如此,他倒放心一二。
“你既然與爲父想到一塊兒,爲父焉有不準之理。不過,這一路上可不太平,爲父還需想法子爲你清除障礙,以便商路順暢,如此,便有那天災人禍,也不至於損失過巨。”
蘇玉卿嫣然一笑,發間珠花透着點點碎亮,明豔端莊:“是呢,女兒終是閨閣女子,怕看得不夠深遠,能得父親允諾,女兒就放心了。女兒就爲此事而來,總算得了個準信兒。”
蘇宇文盯着嫡女那傾國傾城的容貌,想到她命運多桀,心下沉悶。
蘇玉卿怎會看不出父親所想,她鳳眸微轉,劃出層層漣漪,波光流轉間,透着幾分孩童般的純真:“父親這是怎麼了?雖然嫁的遠了些,可到底是嫁人,父親何不高興些?”
蘇宇文愣了下,看向蘇玉卿的目光更加的憐惜:“玉卿,爲父……”
“父親,女兒真的很好,您莫要難過。”蘇玉卿連忙打斷蘇宇文的話,“玉卿自幼喪母,父親怕女兒和幼弟委曲,這許多年不曾立正室,凡事不論對錯,父親絕對袒護着女兒和幼弟,不曾打罵過一句,稍有不順心,父親感同身受,比女兒還着急。父親待女兒如何,女兒豈有不知?只是事世無常,這命運非是人力可改。再者說,女兒便是去了西域,也不見得定會慘淡收場。雖是命中註定,但事在人爲,女兒不信改不了命,不論去到哪裡,女兒都誓要活得更好!”
蘇玉卿鳳眸晶亮,聲音鏗鏘有力,說出來的話氣壯山河,令蘇宇文一時間也呆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有這樣的胸襟氣魄。如此的魄力,如此的決心,令他不得不信,他蘇宇文的女兒定會活得很好!
蘇玉卿沒想到這番安慰父親的話,竟成了真。當她風光無限的回到武乾王朝時,那原本棄她笑她之人,無不繞而行之。不敢直視其風彩卓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