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上細細的眉影,青翾欣賞這自己的‘傑作’非常的的讓冰瑚取來鏡子自己看看,冰瑚一瞧,“呀!…這……”冰瑚看着銅鏡中的自己似乎‘豔麗’了很多。不免向青翾投來疑惑的目光,他知道,蓿是不太喜歡男兒豔妝的,怎麼今日…
“好看嗎?我覺得很不錯~”青翾笑道,“瑚兒,我是不捨你同我犯險。不過你說的也對,不能總這麼把你藏着掖着,總歸…是要上臺面的。瑚兒…”青翾攬過他的腰,親暱的說“我的瑚兒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兒。既然要出門,那麼就要打扮打扮。瑚兒啊,在百國宴上,我要你‘溫妧如皎月,冷豔比寒冰’做得到嗎?”
溫妧如皎月,冷豔比寒冰…冰瑚想了想,問道“是否‘嫺’與‘傲’兩字?”,“呵呵,差不多。”青翾點了點頭,牽着他的手走出房門來。道“走走吧,反正睡了一天,瑚兒陪我走走罷!”
沒有讓影衛更隨,牽着冰瑚,青翾不由的便往鎮上走,看着太陽尚未西斜,想着散散步也好。
一路走在小徑上,四下又是比較僻靜啊,一時之間兩人也沒有了話題。冰瑚只是隨上了她的腳步…
“是有點安靜了。”忽然青翾說了這麼一句,看向他,道“想當初我買下這個院子,就是覺得比較安靜,沒有人回來打擾。現在看來,的確是有些太偏僻了”,冰瑚沒有做聲,聽她說着。
“瑚兒…百國宴上我可能會…有危險。我不許你擅自做主任何事,你有要求的話,必須找人傳話與我。”青翾的話雖然部不重但也讓人覺得有些冷颼颼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青翾站住了腳步,回身看着他,認真的說“百國宴上,有一個你熟識的人也會去。你要有心理準備,纔是。”
“誰?”
“衛乾。”
“………”冰瑚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又聽見了這個名字!!
“她還沒死,現在是南霖的臣子。作爲瑰之國的逆臣,我會索要處理衛乾的權利;瑚兒,你聽着,不論那時在什麼情況下衛乾認出你,只要對你有不敬,你就要馬上告訴我。哼,我可以考慮當場處死她。”青翾冷冷的說着。
“蓿……她,她怎麼去了南霖…她……”冰瑚似乎有口難言,話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和她以前的事,安心,瑚兒,我不會讓她再欺負你的。”
“嗯…”冰瑚咬着脣,點了點頭。(玉卮:關於冰瑚和衛乾的糾葛,另寫番外)
“走吧,去瞧瞧最後的市上還有什麼玩意~走~”青翾搖了搖他的手,領着他往這小鎮而去。兩人在鎮子上逗留了約有一個多時辰,趁着太陽下山前散步回家。一路上,青翾還是一如既往的說着一些冰瑚喜歡聽的話,那些發自肺腑的言語,都讓冰瑚很開心。他知道,青翾這是刻意讓自己無暇想那些繁瑣之事…知道她的用心,冰瑚打從心裡希望,青翾會永遠這樣待自己。
雖然以前這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但今日,他觸碰到了夢的邊緣……
晚膳也是青翾和冰瑚兩人共進,雖然菜式簡單,但清淡可口,還是冰瑚親自下廚給青翾做的。說是往日無聊,央着小侍子買些的菜回家,自己慢慢學的。
看着冰瑚肯下廚做東西給自己吃,青翾覺得什麼味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心裡甜,胃裡更暖。他能有這番心思就很好了,一個橋身慣養的男兒,經歷了不少波折,又讓時間磨滅了銳性…已經非常好了!
雖然也會執拗,但也挺可愛的!不是麼?呵呵~~
相擁在一起睡了一晚,雖然只是相擁,但也足夠。
第三日,青翾又是交代了好幾句,這纔將冰瑚送上僱來的馬車上,又讓兩個影衛和浮嬅暗中保護。囑咐馬婦無比要將公子安全的送到。多出了三倍的價錢,青翾這才望着遠走的馬車直至地平線。
瞧着冰瑚的馬車走遠了,青翾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讓僅留下的侍子給自己沏了一壺茶,一個人坐在明堂裡喝茶,思量…
就這樣坐了一整天,青翾只喝了兩杯茶,點心可是一口都沒有動。見天色已經全然暗淡了下來,叫來了唯一留下的侍子,詢問了他家裡情況,知道了他家裡還有母親和妹妹,便告訴他,自己家道中落,郎君(冰瑚)也遣回孃家了,自己這院子也空了,又不捨得賣,如今就留與他家人。
青翾拿出自己荷包裡的最後三個銀錠子與他,將碎銀又收起,說蹭他給家裡添置些家當。這便是要走,說要投個遠親云云。這般便讓那侍子含淚感恩,給青翾磕頭再三,纔看着舊主子離開。
看着無邊無際的夜空,青翾微笑了,獨自一人,一路向東北方而行。目的地是舉行百國宴的:翰城。
累了,席地而坐;困了,以天爲褥;
喝了,在順路的村家討口水吃;餓了,摘樹上果子果腹,或者有時幸運…施展輕功能追只野兔,烤熟即食!
青翾不是真的潦倒,而是故意而爲之。就是要弄得別人認不出自己才能保證不暴露身份!
雖然…自己的摸樣越來越接近乞丐了…但,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也不是沒錢,青翾的荷包裡,還有幾個碎銀子。爲了不打草驚蛇,又解自己酒饞…偶爾也買一錢的燒刀子祭酒蟲。自己雖然不是好酒,但以往多少都吃些。想喝,也是可以原諒的。
可這目的地還沒到,就應爲這酒蟲的叫囂,青翾可是吃了一次虧。
而且,還虧大了!!
且說青翾才走至龍瀛邊境上,無奈酒蟲又開始撕咬胃囊…奈何青翾的一點盤纏都用完了,無奈之下,只好到附近鎮子裡的酒鋪前…想着怎麼能蹭到一頓酒喝,最好還有吃食。卻碰上了一羣無賴的兵痞……
聽着幾個兵痞在酒館裡大肆叱喝,青翾之聽見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可終究沒有拉下臉面去討酒吃。那幫廝人瞧着青翾像是十分饞酒,心裡多了一絲餿主意…在酒中下了點‘料’,便讓其中一個小子去叫青翾進酒鋪來說話。
幾個兵痞在青翾面前推推嚷嚷的說她不敢喝越國‘最烈’的酒!青翾也沒想多少,以爲他們只是想看自己的醉態,取笑自己罷了,一連將幾壺加‘料’的酒灌入腹中。
本來兵痞們是說,青翾若是喝了這壺就‘賞’她一頓吃食,不料青翾正在喝着酒,就聽見外面又騎兵大呼“緊急集合!緊急集合!——”兵痞們一聽集合就慌了,連忙拿着自己那些東西就走了,不過還是留下了…一袋錢。
青翾看着他們走了,覺得好笑,不慌不忙的喝了酒,吃了飯~~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酒鋪。
的確是‘烈’酒,青翾剛走出酒鋪就覺得有些頭暈,想着或許真是自己喝了太久的低劣的燒刀子,碰着‘好酒’就有點上頭了。
扶着牆,青翾迷迷糊糊的就走出了鎮子,記着方向,就憑感覺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青翾實在堅持不住,覺得體內有股火在燒自己!不僅是燒腦子,還連五臟都一起被燒!實在難受,她席地而坐。
看着彎月,青翾吐納着月之靈,企圖借用月之靈氣來壓制那股熱意。調整氣息,意識逐漸在熱浪中湮滅…‘咚’的一聲,她倒在了草叢中,昏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