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奉勸你一句,馬上滾開!
面對那大漢的挑釁侮辱,廉蘇面上的表情卻是依然如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怒哀樂!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夠味道!”
那大漢卻是再次仰天狂笑了一陣,斜着眼睛瞧了廉蘇一眼,然後對着身後的手下吆喝道:“鄭老三,去,把這自以爲是的娘們給我轟到一邊去,老子最煩這種冷臉!”
“好咧!胡老大,還是您最高明!”此時那大漢背後一個臉色慘青,如同死人一般的修道者嘿嘿地淫笑着站了出來,但他剛剛踏前一步,還未等踏出第二步,一股冷冽蕭殺的劍意就忽然憑空出現,貼着他的頭皮就“咻”的一聲擦了過去,雖然他急忙閃過,但也被嚇出一身冷汗!
而幾乎是在同時,只見那鄭老三前方一寸遠的地上,赫然多出了一條深約三寸,長達十丈的劍痕!
見到這一幕,周圍看熱鬧的衆人也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過此線者,死!”
廉蘇那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再沒有人敢看輕她,剛纔一道劍痕並不算什麼,隨便誰都能用劍器劃出來,但問題是,廉蘇根本就沒有動用背後的劍器,僅僅是用自身的劍意,就在那鄭老三即將邁出下一步之際劃下,這份實力和對時機的把握,都足以證明這個看起來很清秀,也有些單薄的女子並不像她表面那樣軟弱!
這絕對是一個整體實力要超過大多數同一境界修道者的高手!
“哼!”
此刻那臉色一連數變的鄭老三卻是有些惱羞成怒地冷哼了一聲,方纔他也只不過有一些大意而已,卻沒想到被那女人抓住時機,先發制人,從而佔據先機!
“老子的命就在這裡,看你有何本事來拿?”
陰冷地喝了一聲,那看似孱弱如死人般的鄭老三竟是鬼魅般地身形一晃,而後三道如同毒蛇般的劍光就從他背後的劍鞘之中衝出,直奔廉蘇而去!
這青石小巷原本就不算寬敞,此時這三道劍光幾乎是才一出現,就將廉蘇完全籠罩,除非她向一旁急退,否則很難避開,但是如此一來,封若所在的那座石室也將完全暴露出來!
就在周圍衆人以爲廉蘇要麼避開,要麼付出一些代價才能抵擋住的時候,一聲清越的龍吟在此刻悠然響起,然後一道炫目的紫光如閃電般劃過衆人的眼簾!
如果說鄭老三的那三道劍光完全是毒辣,陰損,歹毒,那麼這道炫目的紫色劍光則是給人一種朝陽初上,清爽宜人的印象!
不過這也只是剎那之間的事情,那炫目的紫色劍光就如輕盈的飄帶一般,快速地繞着廉蘇環繞一圈,然後恍惚之間,數朵紫色嬌豔的花朵在剎那間迅速綻放,再配合那飄動的劍光,以及廉蘇曼妙的身姿,簡直就是活色生香,春意盎然!
但就在那紫色花朵蔓延開來的時候,鄭老三的那三道劍光就已經被徹底淹沒!
緊接着,就聽得數聲清脆的破裂聲音,那鄭老三的劍器居然被硬生生斬斷,不過廉蘇那飄逸的紫色劍光卻沒有因此有任何遲滯,呼嘯一聲,就帶着那無邊春色直接朝着鄭老三衝擊而去,竟是根本沒有半點留手之意,這不禁讓周圍衆人心中再次凜然,沒想到這女人不但實力極強,出手也是同樣狠辣,一旦得到機會,立刻驟下殺手!
不過,就在廉蘇那閃電般的紫色劍光即將洞穿那鄭老三身體之際,那一旁的胡老大忽然飛快地拋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金色鉢盂,凌空飛到十幾丈的空中,然後一片金光就忽然從這金色鉢盂中飛落下來,就好像流沙一般,將廉蘇的紫色劍光完全遲滯下來。
幾乎是轉眼之間,那鉢盂中所飛落出來的金色流沙便越來越多,眼看着,就將廉蘇的那紫色劍光給徹底地禁錮起來。
這突然出現的情形不由是讓廉蘇面色大變,要知道,她的這柄劍器正是她新近煉製出來的,其中不但加入極爲稀缺的黑曜石,還又加入了封若贈予的血犼殘骸以及千年冰芯,威力要比她從前的那柄劍器至少強大數成,但是沒想到,居然在一個照面間被那金色的流沙所禁錮!
“玄冰!破!”
再也顧不得擊殺那鄭老三,廉蘇立刻就發動她這柄劍器上所附帶的一個保命神通!
而此時隨着她的低喝聲響起,她那柄被金色流沙禁錮住的紫色劍器忽然就劇烈顫動起來,隨後,一抹紫色的玄冰就迅速地將整個劍器完全籠罩,緊跟着,那紫色玄冰就“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在如此巨大的衝擊力量下,那金色流沙雖然強行遲滯,但依舊被破開一個口子,然後那柄紫色劍器就仿若游魚一般衝了出來。
但是廉蘇雖然將自己的劍器救了回來,可方纔那一神通也讓她消耗了大量法力,如今對方可是足足有十幾人,她又豈是他們的對手?
“哈哈哈!小娘子技窮了吧!乖乖讓開,否則別怪老子不懂憐香惜玉!”
此時那被稱爲胡老大的大漢哈哈狂笑一聲,伸手向天空一指,頓時,那天空中的像鉢盂一般的金色法器忽然閃過一道金色的流光,就將下方的金色流沙全部收了回去,很顯然,這是一件非常不同凡響的法器,既可以用來防禦,也可以用來遲滯敵人的進攻,甚至還可以用來攻擊!
只憑方纔那金色流沙能在瞬間遲滯住廉蘇那飛速奔行的劍器,就可以看出這件法器的強大之處,甚至要及得上封若的飛龍盾!
“哼!”
廉蘇悶哼了一聲,目光卻依然冷冽,腳步更是沒有半點動彈,手中劍訣流轉,那紫色的劍光依然如飄帶一般環繞身體左右,很顯然,她是不打算選擇退縮!
眼見廉蘇的舉動,那胡老大雙眼間頓時兇光大放,猛地踏前一步,僅僅是這一步,立刻就震得地面發出一陣轟隆隆的聲音,而與此同時,他整個人的氣勢忽然一變,就仿若一座萬丈高山一般,重重地向前壓下!
在這股龐大的氣勢壓迫下,不但正前方的廉蘇如遭重擊,便是周圍那些遠遠避開十幾丈的圍觀修道者都是同時感受到了那股如嶽臨淵般的巨大壓力!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老子去死!”
如平地炸起了一道驚雷,隨着那大漢一聲暴喝,一道黑光乍然閃現,那竟是一柄黑漆漆,沒有任何光澤的劍器,而更爲奇特的是,這劍器並沒有開刃,就好像是一根黑乎乎的燒火棍!
但就是這樣一柄毫不起眼的劍器,才一出鞘,就散發出來一種極爲強烈的攝人心神的詭異波動,所以,幾乎是在同時,周圍圍觀的衆多修道者就立刻知機地向後方急急撤開!
此時,廉蘇也是在暗暗叫苦,因爲這姓胡的大漢實力之強,遠在那鄭老三之上,不用交手,單單是在氣勢上的交鋒她就弱了不止一籌!
猛一咬牙,廉蘇還是掐動劍訣準備迎戰,因爲她雖然不知道封若這半個多月來究竟在搞什麼名堂,但很顯然,如今他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刻,這個時候自然不容被外人打擾!
但就在廉蘇準備背水一戰之際,一個有些疲倦沙啞,但依然沉着有力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廉蘇,退後!”
乍一聽到這聲音,廉蘇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是落了下來,封若的實力她當然清楚,能夠正面獨自擊殺獨角金蟒的人物又豈是對面那些人可以比擬?
不過與此同時,廉蘇也才發覺自己的背後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因爲封若如果再晚上片刻,她只怕真的要被擊成重傷不可!
而此刻封若的忽然出現,自然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不用太去仔細思索,誰都可以猜到,剛纔那一陣狂風呼嘯的聲音,肯定是因爲他而起。
只是這個看起來略顯滄桑,目光裡始終帶着一抹揮之不去傷感的年輕男子卻讓所有人不由自主放慢了呼吸,甚至連那已經放出劍器準備攻擊的姓胡大漢也不得不暫緩動作。
因爲,沒有緣由的,有一種深深的危險感覺在他們的心中蔓延開來,儘管那年輕男子只是隨隨便便地站在原地,儘管,他的神色看上去很疲憊!
但是,那種危險的感覺卻是那麼的濃烈,那麼的不可抑制!
“割下你自己的舌頭,我可以饒你不死!”
依舊是略帶沙啞,低沉有力的聲音,可是裡面所帶着的那種霸氣和凌厲鋒芒卻是讓所有人心間都是跟着一顫!
“就憑你麼?”
那姓胡的大漢微微吸了一口氣,一雙巨眼飛速地眯了眯,現在他心中倒是有些後悔自己太過魯莽,他應該猜到的,在如今這種局面下,弄出之前那番驚人的動靜的,絕對不是普通修道者。
可這種念頭只是在瞬間就消失一空!
割掉自己的舌頭?開玩笑,他可是飛虎營的人,而且現在身邊還跟着十幾個手下,更何況,他胡滅天難道是吃素的麼?
“哈哈!那小子,本人飛虎營胡滅天是也,老子的舌頭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儘管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