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許是我多想了!”
封若點了點頭,並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現在他還不具備前往虛無界的資格,多想也是無益,當今之計,他還是需要儘快瞭解到目前蒼梧界與五行界的情況,尤其是那些黑袍人的動機,這纔是最重要的。
此時,隨着於睿在前方帶路,一座中型的傳送陣法就出現在封若兩人面前,而且周圍都有大量的修道者護衛,於睿上前與爲首的修道者說了幾句,便回頭請封若兩人一同走進這座傳送陣。
但還未等他們三人走進那傳送陣,那傳送陣正中的位置忽然有一道道紅光在擴散,見到此幕,他們立刻停下腳步,因爲這表示在地下城那邊正有人在啓動傳送陣。
僅僅是三個呼吸之後,只見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那傳送陣之中就憑空多出來十餘道人影,封若隨眼一掃,竟是發現其中有兩人是他所認識的,正是無盡之城的九大長老之中的兩個,當年他在無盡之海的地下補天石礦脈之中,那無盡之城的九大長老聯手阻擊青丘魔人,封若曾經在暗中目睹,其中就有這兩人,只不過當時這兩人還都是靈嬰中期的修爲,但是現如今其中一個已經是分神初期,另外一個則是靈嬰後期。
與這兩個無盡之城的長老一起的另外八人,則全部都是靈嬰中後期的修道者,不過卻是看不出他們的身份來歷。
這一行人似乎是有急事,風風火火的樣子,匆匆走出傳送陣,便向外走去,連站在一旁的於睿都不怎麼在意,或者是同樣不認得於睿。
但是當經過封若和靜陌身邊的時候,他們卻不由地停了下來,先是疑惑地打量了封若一眼,隨即目光狂喜,其中有幾人甚至是立刻掐動法決準備動手!
“封若?你這個魔頭!沒想到,你躲了一百多年,今日竟然敢在此地公然出現,真當我修仙界無人耶?”那無盡之城的一個長老兇光大冒地盯着封若喝道,雖然他不過是靈嬰後期的修爲,雖然封若所顯示的修爲要高出他一個層次,但他卻是完全不懼,似乎隨時隨地都能將封若擒於馬下一樣。
反倒是那個有着分神初期修爲的無盡之城長老看向封若的目光有些忌憚,他的修爲最高,自然能夠看出封若頗爲不簡單,尤其封若這邊還有一個分神初期的於睿,所以,在一番沉吟之後,他卻是衝着於睿抱拳道:“請問閣下怎麼稱呼?爲何與這魔頭同路而行?如無必要,還請閣下袖手旁觀!”
說話之間,這十個修道者已經是呈半圓形將封若三人包圍起來,每個人都是信心十足的樣子,說起來也不能怪他們,因爲一個分神初期的高手,外加九個靈嬰中後期的修道者,這般實力,幾乎是可以要在蒼梧界和五行界橫着走了!
面對這種陣勢,封若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而靜陌更是滿臉好奇地瞧過來,不明白封若怎麼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魔頭?
但是於睿卻無法裝聾作啞,乾咳了一聲,他站了出來,揹負雙手,面色冷然道:“老夫玉陽宗於睿,閣下又是何人?在此地吵吵嚷嚷,成何體統?難道想以多欺少麼?”
於睿此話頓時讓那無盡之城的長老面色一寒,冷哼道:“哼!玉陽宗又如何?老夫乃無盡之城三長老蕭洋!再次奉勸一句,望閣下莫要多管閒事,那魔頭乃是我修仙界人人得而誅之,千刀萬剮之輩,所以什麼以多欺少,什麼陰謀詭計用在他身上都是光明正大,於睿道友你與這魔頭狼狽爲奸,可得要迷途知返!否則今日就別怪我等不念修仙同道之誼!”
“大言不慚!就憑爾等?哼哼!”於睿冷笑了一聲,封若的實力他可是親眼見過,就算是兩個自己都未必是對手,更何況這對面的一夥土雞瓦狗?如今要不是整個修仙界都面臨崩潰的局面,要不是需要聯合各種力量同時對抗那黑袍人勢力,他根本就懶得說一句話,乾脆讓這些猖狂之輩吃點苦頭算了!
“廢話少說,這位封若道友,乃是本宗賀青竹師叔親自邀請的貴客,有本事,你們就敢違逆賀師叔的懿旨,徑自動手吧!”
“什麼?賀青竹前輩會邀請這個魔頭?”
聽到於睿此話,那蕭洋等人頓時呆滯住了,他們可以不認識於睿,卻對於那賀青竹無法不瞭解,因爲這是此次異變之後,蒼梧界五大宗門之中唯一一個出山主持大局的化虛期高手!就算是九神宮之中的傾雲,在威望上都無法與之相比,更有小道消息傳出,賀青竹這個超級高手之所以出山,就是因爲不滿傾雲在應對此次異變的不作爲!同時廣邀修仙界高手,齊聚五行界,以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所以,儘管蕭洋他們不相信,卻也再不敢輕易動手!
“好!封若,你這個魔頭,今日看在賀青竹前輩的面上,老夫就暫且放你一馬,但是你別指望就此就逍遙於法外,早晚有一日,老夫必會取你項上人頭,以告慰那些慘死在你手中同道的在天之靈!我們走!”
氣勢洶洶地扔下這句狠話,那蕭洋等人紛紛惡狠狠地瞪了封若一眼,就繼續離開。
只是對於這一切,封若就好像在看笑話一樣,自始至終,都是一臉的微笑,而於睿則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不是怕封若被幹掉,而是擔心因爲蕭洋等人的挑釁,封若在此地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值此多事之秋,這種內訌實在是沒有意義。
“嘿!封若道友,不必和這些人一般計較,還請你放心,這一次我賀師叔也將會親自來這五行界坐鎮,有他老人家主持公道,說不定能還你一個清白!”
“清白?”封若似笑非笑地望了於睿一會兒,直把於睿看的心驚肉跳,冷汗直冒後,他才漫不經心地道:“於道友,明人不說暗話,本人做過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否認,殺人屠城,血流千里,那的確是我所爲,甚至包括九神宮山門被毀,等等等等,用你們的標準和規則來講,我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頭,請問,你怎麼還一個魔頭的清白?你覺得像我這樣的魔頭會稀罕那所謂的清白?我會在意天下間所有修道者的看法?如果你要是這麼認爲,並且想以此爲條件來招攬或者蠱惑我的話,那麼,我只能說兩個字,抱歉!”
“所以,綜上所述,我只是想打聽一下近來修仙界中的各種情報,明白?不要再玩什麼花樣,有什麼事情,最好是直來直去,簡簡單單,還有,最後一個忠告,你的那個賀師叔或許很厲害,但他留不住我,所以,不要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不然,後果自負!”
封若這一番慢悠悠的話說完,於睿的臉色也是根着一路變幻,不過他畢竟是活了兩千餘年的老狐狸,城府之深無法想象,呵呵一笑,先是衝着封若鄭重一拜,接着道:“封若道友果然爽快,老夫若是再扭扭捏捏,卻是被看了笑話,不瞞封若道友,如今我修仙界的確是危機重重,內憂外患,隨時都有被黑袍人趁虛而入,從而徹底崩潰的可能,其情形之嚴重,將是數萬年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所以我師叔纔會重新出關,值此多事之秋,我們就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不要說封若道友未必是那殺人盈野,六親不認的魔頭,就算是,我們也得想辦法與你達成諒解!畢竟,你也是蒼梧界鎮天宗出身,你肯定也不會坐視整個修仙界的崩潰與滅亡吧?”
說到此處,於睿頓了頓,忽然神秘地笑了笑道:“說來封若道友或者不相信,老夫也算是閒雲野鶴一類,平素除了閉關修煉,就還是閉關修煉,但老夫活了這一大把年紀,是非曲直還是能夠基本分得清的,老夫對封若道友的過往事蹟也是有過耳聞,但說心裡話,這魔頭二字,用在封若道友頭上,卻是有失公允的!且不論霽月城慘案的前因後果,單單是道友對待同門的態度,就足以證明,如果道友真的是傳說中所形容的魔頭,當日在荒原之中,鎮天宗的精銳弟子怎麼還能存活?如果道友真的是魔頭一樣嗜殺之人,那鎮天宗三老又爲何腦袋發昏請你擔當鎮天宗掌門之位?”
“還有,如果封若道友真的是方纔蕭洋等人所說的嗜殺魔頭,那麼此刻的他們應該早就該血濺五步,橫屍於此了,我相信,以道友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做到這一點並不難,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如今修仙界之中,那些口口聲聲以除魔衛道爲己任的修道者,只怕更多是爲了傾雲那天價的懸賞吧!所謂的正義與公平,當真是狗屁不如!”
“其實這世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善與惡,就算是有,也是相對而言的,以我們修道者來講,一生之中所擊殺的靈獸,所採集的靈草,何止千萬,我們所以爲的善,對於他們來講便是惡,所以,凡俗之人講究善惡,是情有可原,但我們這逆天而行的修道者,若是還要開口閉口講究善惡,卻是着實令人噁心,若看不穿這善惡的本質,嘴裡還叫囂着的,其實還不如一個實實在在的惡人,更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