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做一件事,還是很有趣的那種………嗯,會是什麼事兒呢?
這裡黑兮兮的,只有咱和他兩個人…..這個,孤男寡女的……….有趣的事兒……..做了也沒人知道的…….嗯,這個…..那個…..哎呀,他該不會…….不會…….,呸呸,不會的……..
……..沒人知道噯,他到底會不會呢?萬一他會呢?人家……人家該怎麼做?哎呀,早知道的話,以前就該偷偷了解下才是…….
哎呀,要死了,想什麼呢,沒羞沒臊的!這是一個女孩兒該想的嗎?不要想,不要想………
唉,他…….究竟會怎麼做呢………
黑暗中,瓊英小娘子被蕭天這一句話,忽然引動了思緒。亂糟糟的,慌慌的,沒個理處。
只是覺得身上忽然燥熱起來,不是先前那種被大火烤的,而是另一種熱,熱的她心煩意亂,渾身無力。
好似有些什麼東西,忍不住要從體內出來,這讓她恍惚之間,禁不住的發出一聲貓兒般的呻吟聲…….
“咦,你怎麼了?”半天不見小丫頭說話,卻聽到她呼吸陡然急促了許多,而且還呻吟了出來,蕭天不由嚇了一跳。
難道這番火毒中的太深,已然侵入了臟腑之中?那可真要麻煩了!他暗暗的想着,不由的有些發愁。一邊問着,一邊又再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燙!”
觸手之下,只覺如火炭兒一般,蕭天心中驀地一沉。
“不行,咱們得出去了。”他鬱郁的說道。
瓊英被他大手再次摸到頭上,大羞之下一動也不敢動。正自暗暗歡喜之際,卻猛聽要出去,不由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反對道:“不行,不能出去。”
蕭天一愣,聽她語聲中中氣十足,好似並沒什麼大礙啊,剛纔難道是裝的?只是這絲疑惑,轉眼又被他拋開。因爲他想不出對方有任何理由騙自己。
所以,在一愣之後,只是下意識的問道:“爲什麼不行?”
瓊英大窘,期期艾艾着回答不上來。正自羞惱着,猛然靈光一現,試探着道:“你…….你方纔不是說了,要在這…..在這兒…..做…做一件有…..有趣的事兒嗎……”
她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如同蚊鳴。
蕭天聽她聲音越來越小,氣息也更趨不穩,心中更是焦灼。又聽她這般情形了,居然還惦記着自己的事兒,不由有些感動。
嘆口氣,沉聲道:“罷了,便讓那傢伙多活些日子就是了。你眼下着情況,只怕再耽擱不得。咱們先想法兒出去,爲你治傷要緊。這裡離着開封還有些路程,那簫達先,我總有法子再找機會下手的。”
嗯?簫達先?這和簫達先有什麼關係?啊,莫非………..
瓊英開始聽他擔心自己的身體,不由的心花怒放。只是聽着聽着忽然覺得不對起來。好像自己理解的有趣的事兒,跟蕭天說的,並不是一回事兒…..
“你…..等等!”耳中聽着蕭天起身,似乎馬上就要出去,不由趕緊叫道。
蕭天身形一窒,一邊仍
是側耳凝聽外邊動靜,一邊道:“怎麼了?別怕,有我在,沒事的。”
瓊英有些惱怒,咬着嘴脣哼了聲,低聲道:“我纔不擔心呢,我只問你,你說的那….那有趣的事兒,可是要殺簫達先?”
蕭天一愣,回頭看了她一眼,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瓊英聽他承認了,心中更是沒來由的氣惱,怒道:“殺人便殺人,又什麼有趣了?”
蕭天真有些無語了,這小丫頭該不是被火燒的腦子壞掉了吧。要麼就是打小缺乏母愛,導致心理有些扭曲,不然怎麼這麼喜怒無常的?前一刻還晴空萬里的,下一刻便成了雷霆霹靂呢?
有心想頂她兩句,但轉念一想,對方一個小女孩兒,又身在病中,便有些煩躁小脾氣的,也是正常,自己跟她見識個什麼?
這麼想着,心下也就平了,索性便順着她口氣道:“好好好,是我錯。我不該把殺人說的這般輕鬆,你莫再氣惱,且在這裡安心等着,我去去就來,聽話啊。”
口中說着,不待瓊英反應,手上微微一託,光暗極快轉換的一瞬,一個身子已是如迅捷如電,閃了出去。
耳中微不可聞的一聲輕響,地窖裡便又恢復了一片黑暗沉寂。
瓊英適才發脾氣,剛剛發完已是後悔,只怕就此惡了蕭天。卻不料反倒換來蕭天溫柔的賠禮相哄,那一霎,她不由的又是驚訝又是感動,隨即便是一股再也壓抑不住的柔情噴涌而出,瞬間便將整個心填的滿滿的。一顆心兒酥酥軟軟的,直如忽然飲了千年陳釀一般。
腦中便翻來覆去想着:他竟這般對我,這般對我,他不惱我,寧可自己委屈了,卻只顧來哄我。他….他……,這世上,從沒人這般待過自己,便義父雖然待自己極是親近,卻也不曾有過這般溫柔耐心……..
她正值豆蔻年華,初通情事,本就是懵裡懵懂、少女懷春之時。此番又險死還生,心情大起大落的,便換個成年人也必然是心境最易被破的時候。
這種情形下,忽然有了蕭天這麼個本不該出現這個時代的怪胎出現,不但救了她性命,更有着這個時代的男人,最最缺少的對女子的那種真正的尊重和關愛,可憐的小丫頭哪裡還有半分抵抗的能力?整顆小心思,只眨眼間便徹底淪陷了。
她一霎那間想的癡了,待到被那絲乍然亮起的光亮驚醒,再想呼喊時,地窖裡早沒了蕭天的身影。一時間,她心裡忽然只覺空落落的,酸酸的,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呆呆的躺了良久,忽然警醒過來,蕭天已是不覺去了好久未回,心下由是大急起來。
手忙腳亂的翻身坐起,微微活動了下手腳,覺得身上雖仍有些乏力,卻是再沒了別的不適。
總算在黑暗中待得久了,四周雖仍是難以見物,但影影綽綽的總算能大體看出些輪廓。
這冰窖大約總有數丈方圓,隱約間可見一道階梯通向下方。方纔二人身處之地,便在這階梯最上的地方。
兩手在地上試着觸摸了幾下,先是摸到一件布袍,又感覺到其下渣渣楞楞的稻草,呆了一呆,心中便又是一股柔情涌動。
這
裡既然是冰窖,自然不會原本就有這些東西。先前外面那般情況,蕭天救了自己進來,卻仍然這般佈置了這一切,對她該是何等的細心呵護?如此想來,怎不讓她心神俱醉、情迷如斯?
初春的情懷,尚不懂真正的愛情,但那份懵懂的第一次心動,卻最是芬芳馥郁,如夏花般璀璨。
小臉兒浮動着淺雲也似的紅暈,嘴角兒勾動着蓮子般的微笑,就那麼癡癡的想着念着,不知不覺的沉醉…….
頭頂上忽然傳來的微微響動,終於讓她再次警醒。下意識的向後一躲,手腕翻動之餘,腰間的彈弓已是擎在手中……..
“咦?是我!”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猛然間的歡喜讓她先是一愣,隨即便洶涌爆發出來,身不由己的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對方。說不出的溫馨氣息,頓時充盈在了鼻息之間,一個身子便也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着……
蕭天先是一嚇,但隨即釋然,只當是小女孩的憂慮恐懼。兩手漸漸放落,再慢慢環起,輕輕的拍了拍她後背,柔聲道:“莫怕莫怕,沒事了沒事了,咱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從如同本能般的抱住了那健碩的男軀時,小丫頭也一下子省悟過來。正自又是羞澀又不知對方會不會將自己推開時,男人那輕環的有力臂膀,還有那溫聲的安慰,終於讓她放下了心。
有些貪婪的嗅着對方的氣息,一顆心只覺軟軟的,聽到蕭天說出去,只是將頭埋在男人懷裡,輕輕的搖搖頭。
蕭天心下雖然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只寵溺的撥了撥她頭上雙丫,微嘆口氣,又再勸道:“走吧,外面火勢已經開始減輕,再過不久,金兵便要進來了,此地不宜久留,你的身體也想要診治……”
“我…..我沒事了,你….你不用顧及我……”瓊英悶悶的回道,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離開,但身子卻怎麼也不想動,只盼着時間就這麼永遠停在這一刻纔好。
什麼金人漢人遼人的,這一刻全都沒了念想。再多抱一下,就一下就好,一下……….她反覆的念着。
“你…….嗯?還真好多了,哈,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早些出去找大夫看看的好。”
某個魯男子毫不知女兒心思,又再殷殷勸道。
瓊英暗暗嘆息,終是不捨的鬆開手,擡頭癡癡的看着黑暗中那模糊的輪廓,強笑道:“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方纔自己檢查過,只稍微有些乏力而已。你不是要對付簫達先嗎?怎麼做,我幫你。”
蕭天一皺眉,猶疑的看看她,待要勸說,瓊英又道:“你放心,我真沒事的,也不會拖累你。你只管按你想的去做,我全聽你吩咐就是,這樣總行的吧?”
話說到這份了,蕭天那勸說的話倒不好再說了。他能感覺到這小女孩兒似乎確實沒什麼大礙了,也多少了解這小丫頭的性子,倘若他再堅持的話,萬一這小丫頭忽然又耍個小脾氣,反倒要更頭痛萬分了。
算了,既然要跟着便跟着吧。反正自己也是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到時候再撤就是。他若一心想走,這天下能留住他的,還真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