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打了一個呵欠,對東洪說:“怎麼會場這麼亂,大家都怎麼了,難道院長的課上完了?”
“還沒有呢,院長好像要叫一個人上講臺做他的助手。”東洪推了推花滿樓,笑着說,“剛纔院長好像在看你呢,這可是一個接近院長的好機會啊,你快上去吧。”
“我什麼都不會,上去幹什麼?”花滿樓正搖頭,場內卻是迴盪起蘭特·卡恩的聲音:“那位穿灰色衣服的同學,你上來吧。”蘭特·卡恩目光鎖定在花滿樓身上,花滿樓左右看了一下,最後才確定蘭特·卡恩所說的人是自己。
院長開口,花滿樓自然無法拒絕,於是他在衆人彼此不同的目光從走上講臺。“院長好。”花滿樓走上講臺,面色顯得有些緊張。
“別緊張,我們要做的實驗很簡單。”蘭特·卡恩露出慈祥的笑意,“你最擅長的是哪種魔法?”
花滿樓尷尬一笑,說:“我什麼都不會,就連火球都無法形成。”
蘭特·卡恩依然笑着說:“那你就把你最拿手的攻擊魔法展現給大家看一下。”
花滿樓逼於無奈,只能故技重施地將火焰漂浮在手掌上空。看到花滿樓連一個火球都無法形成,臺下衆人都不免鬨然大笑,很多人眼裡都帶着一絲鄙意。花滿樓垂着頭,不敢擡頭去面對衆人。
“你叫什麼名字?”蘭特·卡恩的聲音依然是那般慈祥而柔和,彷彿一陣柔和的清風吹拂人面,滲人心鼻。
“凌霄。”花滿樓依然低着頭。
“這個名字是誰給你起的,是你的父母嗎?”
花滿樓搖搖頭,說:“不是,我爹孃不懂文化,他們叫我狗蛋,我的身體從小就不好,爹孃給我取這個名字是希望我能像狗一樣擁有頑強的生命力。後來我到漢陽城裡打工,受了很多苦,還差點被賣入奴隸交易所,是少爺救了我,他收留我還給我重新起了一個名字。”
花滿樓的聲音很輕,但因爲有擴音魔法的緣故衆人都聽得很清楚。在場的有很多人家境並不富裕,他們其實也不比花滿樓好多少。而且花滿樓只是一個新生,他不會魔法也很正常。
“你知道這個名字的意義嗎?”凌霄搖搖頭,又點點頭,“少爺說凌霄就是天空,天空很大很大,需要我自己去探索。但是我很笨,不知道怎麼去摸索,再後來就跟了少爺來到這裡,少爺說我有魔法天賦,讓我到這裡跟大家好好學習。”
花滿樓最後一句話讓很多人聽了之後都覺得有些慚愧,他說的是跟“大家”好好學習,然而他們卻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愚笨,嘲笑他的無能。
蘭特·卡恩顯然十分喜歡花滿樓善良的本性,他對花滿樓說:“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用魔法碰到我,我就收你爲學生。”蘭特·卡恩這話一出,在座衆人立即譁然,蘭特·卡恩迄今爲止只收了三個學生,所收的人不是天才,就是萬衆矚目的高手,然而他這次居然會收花滿樓這樣一個無名小卒做門徒?
“安靜!”亞哥再一次放聲大喝,他這一喝,整個屋頂都產生了輕微的振動。
“可是我很笨,我怕我做不來。”花滿樓還是裝得很靦腆。
“沒事,你只要盡力就行了,沒有人會嘲笑你的。”蘭特·卡恩笑着說。
“嗯,那好吧。”花滿樓點點頭。
“前提條件是你要碰到我的衣服或者我的身體,只要你的魔法元素能夠碰到我的衣服和身體,我就收你爲徒。”
“我會努力的。”花滿樓忙展開攻勢,手中的火團又稍稍增長了一些。
“我會卸下我的魔法能量壁,不過在我身體周圍會有五種魔法元素在遊動,無論你用哪種魔法攻擊我,這五種魔法元素都會將你攻擊的魔法元素吸收,所以對你來說這也是一次嚴峻的考驗。”說着,蘭特·卡恩身邊慢慢地浮現五個顏色各異的魔法光球,“開始吧。”
花滿樓點點頭,他將手中的火團徑直拋向蘭特卡恩,然而火團在距離蘭特卡恩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那紅色的魔法光球突然襲至,將火團吸入其中。花滿樓冷靜面對,伸出雙手,隨着意念摧動,雙手的手掌上出現了兩個形狀只有剛纔火團三分之一的小火焰。
“過度的緊張致使你體內魔法元素流失地很快,你體內所剩的魔法元素已經不多了,如果這次再失敗,你就輸了。”蘭特·卡恩依然面帶着慈祥的微笑。
“少爺說過‘不經歷風雨就看不到彩虹’,我不會輕易放棄的。”到了這個時候,花滿樓仍不忘誇獎一下花滿樓。
花滿樓同時將兩團火焰投向蘭特·卡恩,他先用意念控制一團火焰,利用這團火焰吸引紅色光球,而另一團則是繞着彎地飛向蘭特卡恩。蘭特卡恩見狀不由笑着點點頭,然後花滿樓所想的還是太簡單了,那紅色的魔法光球速度快如閃電,第一團火焰瞬間就被吸收。紅色魔法光球在吸收完第一團火焰之後,便疾然射向第二團火焰。
花滿樓並沒有露出緊張之色,他控制着火焰繞到藍色魔法光球后面,紅色魔法光球因爲速度過快而無法停止,便和藍色魔法光球相撞在一起。兩個光球相互碰撞,當即發出強烈的光芒,蘭特·卡恩首先受到影響,他當即揚起手遮擋強光,而早以預算好的花滿樓則是趁這個時候用火焰燒焦了蘭特卡恩袖子的一角。
“好!”坐在第一排的幾個魔法老師齊聲大喝,這一刻他們眼中的花滿樓變了,從一塊普通的石頭,變成了一塊待開發的璞玉。
花滿樓臉上同樣露出一絲勝利的喜悅,不過他卻因爲控制魔法元素而導致精神力高度消耗,最後無力地坐在地上。
“凌霄,幹得太好了!”東洪情不自禁地大聲高喊。花滿樓對東洪露出一絲無力的笑意,此刻的他額頭已滿是汗水,不過能得到蘭特·卡恩的認可,他也算是沒有白費努力。
“知秋,你帶你的師弟先回去休息吧。”蘭特·卡恩這時竟對着空氣說話,然而空氣中卻也傳來一名男子的迴應,“是,老師。”這時候花滿樓身前的空間出現了一絲顫抖,接着一個身形中等,面貌普通的男子憑空出現。他將花滿樓扶起來,以一種平淡的聲音說:“師弟,我們走吧。”
就這樣,花滿樓在衆人的矚目之下和男子消失在空氣中。
“哎,剛纔那個人就是院長的第二個學生。”
“那個被稱爲隱形人的怪才葉知秋?”
“聽說這個葉知秋在空氣魔法的造詣上已經超越院長本人,他八歲的時候就能召來足以摧毀千人的龍捲風,十三歲的時候能使用只有大法師才能使用的飛翔術。”
花滿樓和葉知秋離開後,衆人便在私下裡議論起來。不過在亞哥的維持下,會場秩序還是保存了下來,蘭特·卡恩繼續上課,不過第一排的幾個老師們的心思卻老早放在花滿樓這個奇才身上——對,我沒有打錯,花滿樓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奇才!
蘭特卡恩到目前爲止共收了四個學生,第一個是鬼才,第二個是怪才,第三個是天才,第四個是奇才。第一個被人們稱爲鬼才的是一個叫黑澤的男子,他深懂自然之道,從而另闢蹊徑獨自創出一種違反常規的自然魔法,後來因爲這種魔法危害性極大而被蘭特·卡恩勒令禁止研究,不過黑澤卻在暗地裡做試驗研究,同時還研製出一些控制人心智的邪惡魔法,當他的事被蘭特·卡恩發現後,蘭特·卡恩便與他大打出手,黑澤不敵,逃出沙加城,從此廖無音訊。
第三個便是衆人傳誦最多的天才花江寒,這傢伙的英偉事蹟多如牛毛,舉不勝舉,本身不但是三大學院公認的學生第一高手,同時還是華夏大陸魔法聯盟協會的榮譽會員。
第四個就不用說了。花滿樓,一個全身是迷的男子,一個自命不凡,雄心壯志於天下的故國皇族。
同樣出身於皇族,同樣自命不凡的卡里曼從未將花滿樓這種小角色放在眼裡,然而蘭特·卡恩收花滿樓爲徒弟這件事卻使他內心深處突然涌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
“若是以後這種小人物都能登上大臺面,那我這個王子以後還怎麼當?”卡里曼如此一想,當下立即站起來,朗聲對蘭特卡恩說:“卡恩院長,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蘭特卡恩笑着點頭。
“您爲什麼要收凌霄爲學生,難道僅僅只是因爲他擁有超越常人的元素控制能力?”
蘭特卡恩卻是搖頭說:“能力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的本性,和率直的性格。”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師您如何看出他的內心,說不定他和當年的黑澤一樣,是同一種人。”卡里曼這句話道出了很多人的心聲,衆人之中確實有很多人不服,但礙於蘭特·卡恩的身份而不敢發言。如此有了卡里曼這隻頭領羊,當下便跟着起鬨。
“安靜!”亞哥只有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結巴,且看他怒眼瞪掃,所有被他目光掃中的人頓覺心頭彷彿被某人重重打了一拳,不濟的人嘴角還隱隱流出一小股血絲。
蘭特·卡恩笑容依舊,他淡淡地說:“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我收他爲學生,一是因爲他天真善良,二是因爲有潛在的能力,最後是他的智慧。人生下來時都是一樣的,爲什麼會有惡棍和英雄的區別,因爲教育,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跟別人說話的時候會彬彬有禮,做事有分寸,懂得量力而行;而那些從小就被父母遺棄的孩子就不一樣了,爲了生存他們不得不做錯事,時間一長他們便也習慣了,到時候就是想教育也來不及,只能將其毀滅。凌霄這孩子出身艱苦,但是他的意志不滅,是個很好的苗子,若是加以栽培,以後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同時我也希望在座的同學能夠向他學習,人生苦短,只爭朝夕啊。”
蘭特·卡恩這句話提到了很多人,同時也將卡里曼也說了進去,卡里曼心知肚明,他見無法說服蘭特·卡恩,當下對蘭特·卡恩道了個歉,說道:“卡恩老師,我還有一些急事,我先走了。”卡里曼站起身,他身邊的男子同樣對蘭特·卡恩說了一句,之後二人便在衆人的注目下快步離開。
“該死的老頭子,都是快死的人了,居然還拐彎抹角地罵我。”一出會場,卡里面就破口大罵,他身後的男子卻是一言不發,不過他的眼裡卻是瞬間閃過鄙夷之色。他笑着對卡里曼說:“你生氣也沒用,蘭特的脾氣大家都知道,他已經決定的事誰都無法阻止,既然他已經當衆宣佈凌霄是他的學生,那這件事誰也不能改變,就算皇帝也不行。”
卡里曼轉身對男子說:“你不明白,其實我來樓蘭學院目的就是爲了拜他爲師,可是都一年半過去了,這老傢伙千番百計地推卻,無論我用什麼辦法,我從他的嘴裡得到的都是拒絕的信息。本來如果我能成爲蘭特·卡恩的學生,父皇對我的倚重會加大,這樣一來我成爲儲君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應該多想辦法了。”男子走到卡里曼身邊,輕聲說,“我這裡倒是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你拉攏凌霄,以示友好,讓他在卡恩面前說你的好話。”
“哼,可笑,讓我去向那個賤民屈服,這種事我可幹不出來。”
男子輕輕一笑,繼續說:“還有第二種辦法,你約戰凌霄,當衆打敗他,讓蘭特承認你的能力。”
男子話罷,卡里曼猛地一拍他的肩膀說:“凱薩,想不到你小子還真是聰明啊,真不愧是凱薩帝國未來的帝王啊。”凱薩環視左右,發現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對此則是稍稍呼出一口氣。他一直隱瞞是凱薩帝國儲君的事,對此只有卡里曼一人清楚。卡里曼並沒有過多注意凱薩的表情,他的嘴角帶着一絲邪笑:“嘿嘿,要擊敗那個傢伙實在是太容易了,我只要稍微勾勾手指頭就能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
“不過最好我們能將那個叫花滿樓的人也找出來,然後當衆打敗他,再宣佈餘芳是你的女人,這樣的話不就更美滿了嗎?”凱薩繼續慫恿。
“對,說得很對!”卡里曼似乎並不擔心凱薩會跟他搶女人,當下不由笑得更狂了。
“阿嚏!阿嚏!阿嚏哎哎!”在遠處的花滿樓這時候連續打了三個噴嚏,最後一個居然還有延長音,他揉了揉鼻子,在心裡說:“肯定又是那些美女們在想我了。”
“你沒事吧?”葉知秋問道。
“沒事,謝謝師兄關心。”此刻花滿樓身處他們寢室樓前的草地上,“師兄,我還要去打工,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會去老師家學習的。”
“嗯,以後你每天晚上都要去老師家,這是老師的吩咐,不過如果你在空氣魔法方面遇到解不開的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我會的,謝謝師兄。”
“我先走了。”
“師兄再見。”
眼看着葉知秋憑空消失在空氣裡,花滿樓不由心生憧憬之意,這種憑空消失的本領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啊,一想到自己將來也可以像葉知秋一樣,花滿樓不由在心裡笑開了花。他沒有回寢室,而是直接出樓蘭,朝位於貧民窟的鐵匠鋪走去。
花滿樓在貧民窟一個無人的角落裡變了身,這時他不由一邊換衣服,一邊對自己說:“今天晚上到老師家裡一定要把恩娜老師那種變身時能變衣服的魔法學過來,這樣以後就用不着這麼麻煩了。”
花滿樓以真身迅速趕往羅林學院後方的瀑布處,他並不確定雄霸時候會在那裡,他來這裡是想再次挑戰自我,挑戰大自然的力量!然花滿樓到達瀑布的時候發現雄霸已經在了,此刻雄霸正靜身坐在他昨天所坐的地方,在瀑布強而有力的衝擊下雄霸竟紋絲不動,而且神態安逸,沒有絲毫的痛苦。
雄霸可能也感覺到花滿樓的接近,他突然睜開眼睛,猛然大喝,且看他竟坐着彈跳而起,龐大的身軀竟在瀑布的衝擊下向上彈了幾十米高!“看好了,這就是我今天要教你的斬神決第一式,斷水!”
且看雄霸以手做刀,這時候他的手掌竟散射出耀眼的光芒,眯着眼的花滿樓從眼縫裡看到雄霸的手上變出了一把白色的光刀,那光刀對着瀑布的積潭劈砍之下,然而卻是沒有花滿樓所預期的劇烈轟響,也沒有超強的破壞力,花滿樓只是驚愕無比地發現積潭的水竟被分開了,而使他更爲震驚的是積潭的水此刻竟無法匯合。此刻從花滿樓這個角度看去,積潭已經被分成了兩個部分,雄霸站積潭底部的一塊岩石上,分割線以它爲中心,將積潭對半而分。
雄霸從積潭裡一步一步地走向花滿樓,隨着他的前進,他身後的積潭水也逐漸匯合,當他走到岸上時,身後的積潭水剛好完全匯合。“剛纔那招看明白了沒有?”雄霸走到花滿樓面前,粗聲問道。
“光線太亮,看得不是很清楚。”花滿樓補充說,“老師,你剛纔是怎麼運氣的?”
“斬神訣是我老師不敗戰神的絕學之一,他當初傳授給我的時候也只演示過一遍,斬神決所有招式都要靠自己去體會,去領悟。剛剛起步是非常艱難的,如果你放棄了,以後你也不用再叫我爲老師,我們戰神一脈不允許弱者出現。”
花滿樓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心道無奈,卻也沒有辦法。其實他剛纔只看到一個刀影其它的什麼都看不到,他雖然聰明,但不是完美的天才,不是那種一看就能學會的人。他花滿樓讀書吟詩是過目不忘,看秘籍魔法書也是如此,但是談到武技就不同了,如果雄霸將招式的運轉和內勁的發揮告訴花滿樓,他也許能在短時間內練成,但現在無一點頭緒,自然無法速成。
花滿樓慢慢低下頭,輕聲嘆息:“我只是一個初入此道的門外漢,怎麼能看一遍就能學會這個招式啊。”
“不會就自己去領悟,我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領悟不出其中奧秘,就自動走人吧。”雄霸說完便走,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呼,命途多舛,時運不濟啊。”花滿樓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朝瀑布走去。爲了避免再次將自己的衣服弄溼,花滿樓先是脫下衣褲,只穿着一件短褲、鐵製背心和手腳的四樣重物爬上岩石,如同上次一樣坐在岩石上。花滿樓坐在岩石之後,下體立即傳來一陣陰寒之氣,同時頭頂衝擊而下的水使得他睜不開眼睛。他沒有退縮,而是繃緊全身肌肉,用自己的身體,赤裸裸地去體會大自然無窮的力量和靈氣。
有了上次的教訓,花滿樓這次相比上次好很多,不過隨着時間的延續,他的意識同樣逐漸開始模糊。在花滿樓的意志開始崩潰的時候,他毅然將右手伸出瀑布,這時右手手心又一次出現一團熊熊烈焰,且聽他大喝一聲“破!”,頓時一股強勁的衝擊力奔匹四方,強大的衝擊力將瀑布的水衝向四方,給花滿樓留下了一個短暫的休息。
“譁!”瀑布的水再次沖瀉而下,花滿樓又一次陷入苦苦的掙扎之中。相比剛纔花滿樓堅持的時間又短了許多,他再次引爆手中的烈焰,給自己留下了短暫的休息空間,但不到一秒他又要面對瀑布綿延不斷的衝擊。如此反覆做了六次之後,花滿樓才從瀑布中半走半爬着出來,他出來之後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身體在地上呈一個“大”字型。陽光照在花滿樓的身上,溫暖着他身體的每一處。享受着太陽給以的溫暖,花滿樓覺得體內的寒氣已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澎湃的熱流。
花滿樓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隨後慢慢站起身,朝着瀑布走去……
當花滿樓最後一次躺在草地上時,太陽已經距離西邊的山頂不遠了。天漸黃昏,陽光也顯得有些淡冷,花滿樓穿好衣物之後便拖着疲憊的身體朝貧民窟走去,他今天並不打算去鐵匠鋪,換好衣服之後便折身回樓蘭學院。
“呦,這不是我們的凌大法師麼?”花滿樓剛進學院就聽到別人諷刺他的話語,他對此則是充耳不聞,現在的他連多看別人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他只想回寢室並躺在牀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可是天不從人願,有人擋住了花滿樓的道路,花滿樓擡起頭髮現是宇文傑傲,他乏力地對宇文傑傲打了一個招呼,便準備繞道離開。宇文傑傲可不會讓花滿樓這麼離開,他緊抓住花滿樓的說,對他說:“凌霄,我大哥他去哪了?”
花滿樓聽之後不禁爲之一愣,接着他便環視左右,發現只有宇文傑傲一個人,而一直形影不離的裴萬富三人卻不知去了哪裡。花滿樓腦子一轉,以一種恭敬的語氣說:“二少爺,我也不知道花少爺去了哪裡,您難道忘了,從家裡出來那天花少爺不是跟你說了嗎?而且老爺指名讓我跟着你,花少爺那邊大小姐不是派了一個人在服侍他麼?”
宇文傑傲聽了之後眉頭微皺,之後才點點頭,笑着說:“那個傢伙走的時候只是短短說了幾句,並沒有把確切的行蹤告訴我,現在要找他可難了。”
“不會啊,花少爺不是也在沙加城裡嗎,他好像去了另一個學院,至於是哪個學院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以他那愛出風頭的性格,短時間內肯定會在學校裡出名,到時候要找他就不難了。”
宇文傑傲聽了之後點點頭,他輕拍花滿樓的肩膀,笑道:“那去忙吧,我先走了。”
宇文傑傲說走便走,望着宇文傑傲的背影,花滿樓卻是露出無奈的笑意,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宇文傑傲是誰扮的,但他卻明白自己的真身今後將會面對許多麻煩,特別是餘芳這方面,樓蘭學院裡追求餘芳的人多不勝數,其中權貴居多,爲首的就是卡里曼一夥。不過讓花滿樓感到威脅的並不是卡里曼,而是卡里曼身邊的那個男子,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並不像其表面那樣簡單。
花滿樓依然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回寢室,他還未推開寢室門就聽到房間裡傳出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哥哥,那個輪長地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