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正要勸阻時,驚愕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陳浩竟然單手真的拿起了鐵胎五石弓。高駢不知自己是否產生了錯覺,見陳浩單手拿起這五石弓竟然毫無費力之象。
高駢急忙掩飾自己的驚愕之情,於是勸誡道:“大人好臂力,此等臂力也只有我等武將才可以輕鬆拿起。既然大人已經拿起,還會將此弓放回原處……”
在高駢看着陳浩此刻定是強撐,這五石弓本身少說也有四十斤,否則豈會有如此威力。一般人若要輕鬆舉起已經不易,而對於陳浩這種文官更是鮮有少見。
而陳浩卻不以爲然,指了指遠處的兩個旗杆道:“千里兄,可見到那左右旗杆之上各有一物?”
高駢不知所云向遠處望去,見遠處的旗杆之上的確懸掛着東西。至於是何物,由於離得較遠看的不是很真切。
就在高駢欲要轉頭詢問之時,突然一支鵰翎箭劃破長空向遠方射去。嘣!鵰翎箭正好射在了旗杆之上,接着順着旗杆落下一副長聯,上書:“長風十八騎!”
嗖!
未等高駢與衆人反應過來,又是一箭破聲而去直接釘在了另一個旗杆上。接着懸掛之物順着旗杆傾斜而落,上書:“寸草不留行!”
長風十八騎,寸草不留行。高駢默唸着這葦布之上的十個字,感到了一絲冷意席捲全身。愣神之後高駢這才意思到,方纔這箭矢是何人所發。
回過頭來見陳浩正一臉笑意的對着他,心中驚訝萬分的一指鐵弓:“莫非……這……”
陳浩見高駢如此神色,於是開口道:“五石弓不過如此!”說着便輕輕一拋,將五石弓又扔到了原處。
若非陳浩所拋的五石弓,落下之後產生碰撞之聲,高駢都懷疑陳浩所持的弓是假的。此刻高駢心中的震驚真是無以加復,這能拉開五石弓如今放眼整個大唐也不爲多見,沒有幾百斤的力氣休想拉開此弓。
而今日拉開此弓的竟是一位文官,觀其氣色似乎很是隨意,這讓一直自負的高駢可是備受打擊。再觀其箭法也是讓高駢心悅折服,距離如此之遠,竟然能夠射中旗杆上固定葦布的細繩,即便百步穿楊也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
此刻陳浩哪裡顧及高駢的震驚,而是對着驚愕的衆人道:“本官以‘長風十八騎’爲爾等命名,望爾等莫要辜負本官之期望!”
“長風十八騎,寸草不留行!”衆人齊聲呼道,聲浪此起彼伏。此刻的衆人在見識到了陳浩的驚人絕技之後,更是對陳浩這位恩人崇敬有加。
一直以來在衆人的眼中,陳浩不過是一介文官,雖然對陳浩這位恩人很是尊敬,但是對於敬畏之心尚且不如高駢。如今陳浩的這一手,使得他在衆人心中更加神秘莫測。
而對於陳浩而言,他之所以今日露出這一手,也是爲了壓住衆人,否則他無法使得衆人信服。重要的是,他的這支兵是高駢所訓練,對於高駢的敬畏定會遠遠的大於他。而陳浩所需要的是,一個只會忠於他的隊伍。這也是他爲什麼不徵兵挑選,而是委託永泰商號收留孤兒乞丐的原因。
陳浩輕輕的按下聲浪如潮的雄壯之聲,繼而指着旗杆上的十個字沉聲道:“長風不盡,爾等也會生生不息,本官望你等將來在戰場之上,猶如長風一般,風過之處,寸草不留!”
“風過之處,寸草不留!”
“風過之處,寸草不留!”
“……”
“若是戰場之上,對方有雄兵百萬,爾等可懼之?”陳浩高聲問道。
“不懼!”十八人默契的齊聲迴應。
“可敢一戰?”
“戰!”
陳浩看着場下氣勢如虹,繼而接着說:“本官記住你等今日說的話,也望你們記住今日之誓言!風過之處,寸草不留!雖千萬人吾往矣!”
“風過之處,寸草不留!雖千萬人吾往矣!”
“……”
十八人同時怒吼着,好像一陣驚天動地的雷聲。
高駢被陳浩這幾句鼓舞之詞,也激起了萬丈豪情。以至於最後也跟着衆人高呼起來,過了許久聲浪才見漸漸的平息下去。
“薛罡、狄仁何在?”陳浩對着臺下十八人喝道。
“屬下在!”黃臉薛罡與狄仁下馬單膝跪地拱手承應。
陳浩凝視二人:“從今日起,十八騎分爲兩隊,你二人各領一隊。薛罡,從今往後你名天罡,可領其中八人歸於其天罡隊……”
“是!”薛罡自此爲天罡,躬身退了下去。
“狄仁,從今往後你名爲地煞,可領其中八人歸於地煞隊……”陳浩此刻看向臉有疤痕的狄仁道。
“是!”狄仁自此爲地煞,施身一拜退了下去。
之後陳浩從袖中取出一物交予天罡地煞二人,然後讓衆人盡皆散去。二人領命之後,率隊猶如一陣風一樣消失於校場。其後陳浩將剩餘的四百餘人交由高駢統領,見此事已經安排妥當,陳浩便離開了校軍場。
之後的歲月裡,長風十八騎可謂是人間消失了一樣,即便是高駢也不知道這十八人如今身在何處。但是高駢知道,陳浩之所以訓練這十八人,定然不會從此消失。而是等待一個切合的時機,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
如今的大唐三面環敵,然渤海、南詔、吐蕃三國之中,尤以吐蕃最盛。雖然因王位之爭引得吐蕃分爲兩派,但是也是如虎狼一般窺伺大唐。不過正因爲內部有了分化,也使得吐蕃勢力一再減弱。
即便如此李忱也不敢聚天下之兵攻伐吐蕃,因爲他知道吐蕃有內憂,大唐又何嘗沒有隱患呢。於是兩國就是這麼的相持着進入了拉鋸戰。
期間最爲人們津津樂道的,當屬河西張議潮其侄張淮深。據傳張淮深鎮守邊關經常帶領少量兵士,出關與吐蕃的遊牧小隊對戰。其中多數均是以少勝多,讓河西之地的漢人稱之爲常勝將軍。然而平衡的天平,總有爲之傾斜的時候。這一年冬天當北風呼嘯而過時,三支衣着各異的儀仗隊,從三個方向向京城長安而來。而這三支隊伍的到來,又會給京城帶來怎樣的故事呢?一更。--by:89|10054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