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殺了他!”
王參軍面目扭曲的忍着疼痛,命令身邊的侍衛殺了陳浩。然而未有張議潮的命令,誰又敢妄動刀兵,一時之間成了一個僵持的局面。
“陳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張府公然行兇,來人!將這狂徒給我拿下!”
張懷鼎本身就看不慣陳浩與張淮深交好,當年在壽州他就很看不慣陳浩。只是未曾想在這河西之地,竟然又讓他見到了陳浩。自己父親有意任命陳浩爲行軍司馬他早已得知,於是才暗中私信於索家,希望能夠在這場宴會之上阻止陳浩。
卻不想陳浩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出手竟然如此狠辣。不過這對於張懷鼎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藉此機會將陳浩當場問罪,以此便可解了後患之憂。
“住手!”
張淮深此刻再也坐不住了,朋友有難他怎能坐視不理,於是趕忙離開席位上前勸阻。張懷鼎一見自己的堂兄出面相阻,不禁冷哼道:“兄長莫非要維護這行兇之徒?”
“淮深兄,小弟雖知你與陳浩乃是好友,然今日你也有目共睹,他陳浩目無王法,更是無視張大人在張府行兇!如此窮兇極惡之徒,你又何必縱容?”
索勳此刻對陳浩也是恨得牙癢癢,若非是在張府,否則他勢必要將陳浩碎屍萬段。因爲陳浩所砍傷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索家的部下,這是赤裸裸的羞辱,還是在這河西衆多官員面前羞辱他索家,這份恥辱他索勳又怎能咽得下去。
索勳的這番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覺得陳浩太過囂張,初到河西就如此目無高低。若是如此下去,又豈會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於是衆人羣情憤慨,覺得應當將陳浩這等狂徒綁了,其中甚至有人揚言要將陳浩趕出河西。
而李存賢這邊的李家衆人卻依舊未有表態,一旁的李月娥卻有些擔憂的低聲詢問:“爺爺,既然您與那陳浩如此投機,何不此刻出手相助也好挫了索家的銳氣!”
李存賢眉頭一動,繼而側臉看向李月娥,似笑非笑道:“月娥你一向冷靜,莫非你看不出那陳浩留有後力?再者而言,一個參軍而已,還不值得爺爺出面!”
就在二人對話之際,張淮深卻向衆位拱手道:“諸位還請聽淮深一言,長風行事向來不會毫無根由,想必其中定有緣由……”
“緣由?淮深兄,你多慮了,陳某未有緣由。只是覺得此人太過骯髒,竟用那骯髒之手指着陳某!”陳浩很不配合張淮深,直言砍傷王參軍毫無緣由。
一句話將張淮深堵得是啞口無言,尷尬的看着若無其事的陳浩。心道今日陳浩你到底是怎麼了,沒看到我正在幫你解圍嗎?你這倒好直接不顧場合,這一回又該如何收得了場。
居於首席的張議潮虎目微瞪,看着廳中的一切。他也爲陳浩敢明目張膽的,在張府行兇而感到憤怒。但是見陳浩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覺得陳浩不會如此冒失,定然其中有所緣由作爲依憑。於是便靜下心來,看看陳浩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就在衆人又要怒斥陳浩之時,陳浩卻從懷中取出一物,繼而輕聲道:“這是陳某來河西之前,偶然得到一封書信。說來這封書信倒是與王參軍有着聯繫,張大人,您不妨閱覽一番!”
衆人見衆人拿出一封書信,而且還揚言這封書信與王參軍有關。頓時整個大廳內安靜了下來,都在思慮着陳浩手中的書信,莫非這封書信與今日之事有着關聯不成?張淮深也意識到了這封信的重要,於是接過信緊走幾步將書信呈於張議潮。而此刻廳中疼痛難忍的王參軍,見到那封書信頓時一陣冷汗隨後便昏了過去。
張議潮一臉凝重的接過信之後一眼掃去,頓時雙目生火面露猙獰之狀。待張議潮將書信從頭至尾看完,怒火中燒的大吼一聲:“好一個賊子!”
話音剛落便霍然起身,將書信揉成一團扔向久未說話的索倫。索倫不明就裡的撿起紙團,打開一瞧可是將他這嚇的是冷汗連連。於是趕忙起身解釋道:“此事末將也未曾想到,王華實乃罪大惡極。王華雖曾是末將部下,然如今卻做出此等通敵賣國之事。末將也是痛心疾首,此賊當軍法處置以正軍紀!”
譁!
這一下可是引得大廳之上軒然大波,衆人雖未曾一睹信中內容,但索倫說的話衆人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未曾想到這王華竟然通敵,這是衆人所始料未及的。雖然不知者王華究竟做了何事,但是見張議潮如此憤怒便知曉絕非小事。此時此刻衆人才明白,爲何初次見面陳浩便能夠直呼王華的姓氏,原來是早有準備。
張議潮怒壓心頭冷對索倫道:“既然如此,此事本官便交予索副使處置!”
“是!末將定當秉公處理此事!”索倫心驚膽戰的退了下去。
……
既然此刻王華已被定了通敵之罪,那陳浩方纔一刀也就沒有理由去追求,非但如此反而是舉報有功。一場宴會卻因爲王華的原因染了血腥,着實是一場不甚完美的宴會。陳浩見衆人皆是沉默不語,於是便笑道:“此事皆是緣於陳某,若是陳某不任這行軍司馬一職,也不會有這等不歡之事……”
說到這裡陳浩卻鄭重的向張議潮行了一禮道:“張大人擡愛長風倍感榮幸,然諸位所言也不無道理!長風初來乍到對軍中事務不甚熟悉,故此長風願在河西擔任一閒職,也好讓長風有一個磨練的機會!”
張議潮本想借着王華之事,逼得索家不得不同意此事。卻不想陳浩竟然主動放棄,這是張議潮始料未及的。於是有些不悅的詢問道:“陳浩,你可要三思!”陳浩未有絲毫猶豫,神色鄭重道:“已思量再三,還請大人恩准!”一更。-- by:89|100542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