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炫天回到幾個孩子面前,幾個孩子都是一樣的症狀,面色發青,嘴角有白沫,確實是中毒的症狀。
“是不是隨手摘了什麼野果子吃了?”申晉扭頭看,擔憂地說道。
“在這樹林裡,可能是蟲子咬了,也可能是被有毒的刺扎到了……”帝炫天眉頭緊皺,低聲說:“你帶他們下山,我一人前去即可。旎”
“可是……”申晉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主子,下面就是帝瞳的封地,我們不如下山見見他,把這幾個孩子託付給他,這樣也就免去牽掛。”
帝炫天眉頭皺了皺,看向前面,小金又停下來了,正在用角頂樹上的一朵漂亮的野花。
“小金走得極慢,你看我們走了幾天,它才走到這裡,也不知道會走到哪一天……要不然,我們以花朵爲誘,讓它跟着去帝瞳那裡,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出發?”申晉想了想,繼續勸說道:“再者,若薄慕傾在此盤踞,說不定有精兵強將,我們還得藉助帝瞳的兵馬,所以見個面爲妙。”
帝炫天看着那些不醒人事的孩子,思忖片刻,走近了小金,低聲道:“我要先下山把這幾個孩子送去帝瞳處,你在此等我一晚,明天我們再一起走,如何?”
小金嚼着花朵,扭頭看了看他,尾馬高高地甩了甩。
“就這樣說定了。”他拍了拍小金的脖子,大步進向帝皓凡,把他抱了起來鞅。
山風很大,幾個孩子的身子顯得特別涼。已經不見了帝之翔和帝曉,若這幾個也沒了,也是一件痛事。
————————————————————分界線——————————————————
一行人匆匆下山,直奔帝瞳處。
帝瞳生性豪邁,性格直爽。帝崇忱知道他不是個爭權奪利的人,早早就讓他到了封地,當個閒散人。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練武,府上收留着一大羣江湖客,每天就是在一起切磋武藝,別的事,一概不管。
聽說帝炫天來了,他衣裳也來不及換,頂着滿頭熱汗跑出來看。
“嗨,還真是三哥。”他哈哈大笑,大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他,好奇地問:“可是,三哥怎麼突然跑我這裡來了?你送來的密信,不是讓我輔佐四哥,你往北邊去了嗎?怎麼會弄到一身狼狽的。”
“薄慕傾把皇后帶走了,我們一路找過來的。”申晉上前來行禮,低聲說道:“夫人和幾個公子吃錯了東西,中毒了,趕緊讓大夫來看看他們。”
“快請。”帝瞳連忙在前面帶路,引着幾人進去。
“你的密信纔到,四哥的後腳就到了,說準備稱帝的事。嗨,你們在京裡折騰來去的,我都看暈了。”帝瞳一路大大咧咧地說道,吩咐人去請大夫。
母子幾人被安頓下來,帝瞳又張羅着讓帝炫天幾人去洗洗身上的泥土。
等他們出去後,他一回頭,只見陸雲雙扶着榻沿坐起來了,還沒說話,眼淚一個勁地流。
“哎喲,夫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毒性發作?”帝瞳嚇了一跳,連忙問她。
“求瞳王出手相助……”陸雲雙跪下去,連連給他磕頭。
“這是怎麼了?”帝瞳趕緊扶起她,急聲問道:“夫人怎麼給我行這樣大的禮?有什麼事,你但說無妨。”
“主子他身中一心蠱,身子很差了。但是這幾日爲了皇后,他不眠不休,連夜趕路。我真擔心他會突然倒下……若真如此,還有誰能去救回皇后呢?主子的身子,纔是最重要的啊。”陸雲雙緊緊地揪着他的袖子,泣不成聲。
“但是……我也留不住他啊。”帝瞳爲難地說道。
“就讓他多睡一晚兩晚也好啊,瞳王沒看到他的臉色有多差嗎?難道瞳王不擔心他倒下?他可是蘭燁的脊樑!且別說他身中一心蠱,單說說那個薄慕傾,他陰險毒辣,很有可能在前面設了陷阱,想謀害主子!主子救皇后心切,一旦踏進陷阱,被他害了,那可如何是好?”陸雲雙急聲說道。
“這個……”帝瞳沉吟不語。
申晉還在一邊站着,聽到陸雲雙的話,也走了進來。他也有此擔心,怕前面有陷阱,也怕帝炫天一時衝
動,動了內力。那別說去胡疆了,現在就有可能魂飛魄散。
“瞳王,我相信,若皇后在此,也一定會同意我的話!她也不想主子受到半點傷害!”陸雲雙扶着他的手臂,又想跪下去央求他。
“你快起來……申晉,你怎麼看?”帝瞳攔住她,扭頭看向申晉,低聲問道。
“我也害怕主子會一心蠱發作,那個養蠱人說過,他是不能隨便動用內功的。”申晉看了看那幾個還未清醒的孩子,小聲說:“我們一直髮誓要忠於主子,願爲主子米分身碎骨。所以,不如讓主子留在這裡休息,我們去救皇后。”
“行,我派人隨你們前去。反正我這府是多的是武林高手,隨便挑幾個,也能把薄慕傾打趴下。”帝瞳摩拳擦掌,躍躍欲
試地說道。
“那就這樣定了。”陸雲雙大喜過望,飛快地抹了眼淚。
“好,看我的吧。我吃了朝廷這麼多年飯,也該給三哥做點什麼了,全看我的!”帝瞳揮了揮手,豪爽地說道。
申晉還有些猶豫,小聲問:“這事還是得好好合計合計,薄慕傾那人確實詭計多端。”
“走吧,一邊吃飯一邊合計。薄慕傾那賣主求榮的狗
東西,他能有多少計謀?看我收拾他!”帝瞳滿不在乎地說道,拉着他大步往外走。
————————————————————分界線——————————————————————
帝炫天清洗完畢,大夫正出來了,他剛給陸雲雙母子幾人開了藥,讓人拿下去煎好端來。
“主子。”大夫給他行了個禮。
“他們中的是什麼毒?”帝炫天沉聲問道。
“是吃了山上常有的毒果子,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待休養幾日即可痊癒。”大夫連忙回話。
“下去吧。”帝炫天揮了揮手,大步走向大廳。
帝瞳在大廳等着帝炫天,見他穿戴一新地出來,樂呵呵地起身,拍拍他的肩說:“三哥,你來我這裡,多住幾天吧,我們切磋切磋。”
“我還要去找小御兒,把雲雙母子託付給你照顧。”帝炫天抱抱拳,肅容說道。
“喂喂……已經備好酒菜了……”帝瞳摁着他的肩,驚訝地說道:“你這就走?”
“對,事不宜遲,我必須早點趕過去。”帝炫天點點頭,轉身邁出了門檻。
“但你難得來一趟,不吃飯,那總得喝口茶吧。”帝瞳捧着茶過來,誠懇地說道:“你連口熱茶都不喝,這讓我如何過意得去?再者,把我給你備好的乾糧帶上,也免得在山上又錯吃了什麼,這樣可好?”
帝炫天看了看申晉幾人,他們一臉渴望,於是接過茶,一仰而盡。
“嗨,這就對了。”帝瞳笑着點頭。
帝炫天把杯子遞還給他,腦子裡突然一陣眩暈,眼前黑了黑,人直直地往前栽。
“三哥。”帝瞳扶住他,朝身邊的人遞了個眼色。
幾個大漢過來,擡着他就往裡面走。
“看看你這個鬼樣子,都瘦成這樣了,好好睡一覺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你醒來的時候,我就把你的皇后帶回來了,包你滿意。”帝瞳拍了拍手,朝身後的幾人使眼色,得意洋洋地說道:“我說了,還是我這個辦法好。”
“是啊,主子已經幾天沒睡了,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我真怕一心蠱突然發作了,到時候別說救娘娘了,他自己倒了怎麼辦?”申晉抹了把冷汗,小聲說:“就是明天主子醒了之後,我們得有點苦頭吃。”
“管明天的呢,讓他好好睡一覺,走,我們出去喝一杯。”帝瞳攬住他的肩,大大咧咧地往外走。
他們出去了,陸雲雙扶着榻慢慢坐下,冰涼的手撫過了他的臉,喃喃地說:“好了,這下不必走了。我不想失去你,我們纔是夫妻啊。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也會爲你生個大胖小子。”
她過去關上了門,回到了榻邊,放下羅帳,輕解衣帶,躺到了帝炫天的身邊,柔軟的手臂,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腰,臉頰緊貼在他的手臂上,一動不動地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