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王爺請。”御凰雪轉過頭,笑吟吟地指熱鬧的大殿。
帝琰笑容更燦爛,突然俯身來親吻她,“那就說定了。”
御凰雪嚇了一跳,飛快地躲開,但還是被他親到了臉頰。她微微變臉,捂着臉頰扭頭就走。
“呵,原來膽子這麼小。”帝琰不緊不慢地跟着她,小聲說:“十九,你若不跟我走,在這裡日子很難過的。”
“莫非跟着王爺,日子就很好過了?”御凰雪冷笑覽。
“那是自然。”帝琰篤定地說道。
“夫人別走了,要敬茶。”小元和小歌跟過來,膽怯地看了一眼帝琰,一左一右地護在御凰雪的身邊櫓。
“你們這兩個不識眼色的臭丫頭,一邊兒去。”帝琰沉下臉色,不悅地呵斥。
“王爺,五夫人讓我們來請十九夫人過去呢。”小歌福了福身子,輕聲說道:“已經拜完堂了。我們主子也在找王爺。”
帝琰扭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喜娘捧着賞錢,喜笑顏開地出來。
這場賜婚,他一點風聲也沒有收到,是早上上朝時帝崇忱突然宣佈的,而那三家人是昨天半夜接到的聖旨,依聖諭,沒人敢聲張,時辰一到就急匆匆地送來了。
帝崇忱這老頭兒最近做事,越來越讓人難以琢磨,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突然給帝炫天惕了個正妃,兩個側妃,到底是表彰他、重用他,還是用這個出身低jian的崔靜好睏住他?讓他成爲帝玥的助手?
真是頭疼!
帝琰擰擰眉,慢吞吞地往大殿走。
帝炫天和崔靜好並肩坐在前面,正在接受衆人的道賀。喜宴都得臨時開,管家正在安排人去準備。接到消息的皇親貴戚們也在陸續往這裡趕,一向清靜的炫王府突然回到了權力中心,又熱鬧了起來。
童妙音捧着茶,帶着幾個女人上前給崔靜好磕頭。御凰雪真不想去啊,成天給人下跪的日子,真是難熬。
她站在幾人身後,靜靜擡眸看帝炫天。帝炫天也在看她,二人視線靜靜對上,她輕吸了口氣,輕拎裙襬,準備跪下。
“不必行禮了。”帝炫天突然出聲。
崔靜好愕然轉頭,只見帝炫天已經站了起來,慢步走到了童妙音身前,扶起了她,淡淡地說:“你趕緊帶她們幫着管家去張羅一下,喜宴要按時開。”
童妙音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但他開口了,她也只能點頭,匆匆給崔靜好福了福身,帶着幾位夫人出去。
御凰雪免去一跪,心裡舒服了一些,轉身走了幾聲,崔靜好猛地站了起來。
“幾位夫人且慢。”
幾人轉身看她,只見她微笑着揮了揮手,陪嫁侍婢立刻捧上了幾隻盒子,在幾人面前打開。
“見面禮,請各位妹妹笑納。”
每個人盒子裡的東西都一樣,都是一副翡翠首飾。
“謝王妃。”莊佳棋最喜歡這種東西,立刻眉開眼笑的福身道謝。
吳樂詩因爲珍珠之事關了兩天,才被放出來,無精打彩地跟着福了福身。宮梅芬反正一向冷靜,看了一眼翡翠,神情淡淡地道謝。
崔靜好的視線從幾人臉上一一滑過,最後落在了御凰雪臉上,微笑着說:“這位是?”
御凰雪手撫翡翠,作驚喜交加狀,趕緊低頭福身,“十九給王妃請安,祝王妃與王爺百年好合。”
“十九……”崔靜好慢步過來,手指輕輕撫過御凰雪的手背,笑着說:“真漂亮。”
“不及王妃十分之一。”御凰雪堆着笑臉答話。
“去吧。”崔靜好抿脣笑笑,退了兩步。
幾人又福身,捧着盒子快步離開。
“出手好闊綽呀,這是鼎仙莊的翡翠。”莊佳棋忍不住又打開盒子,拿出一隻垂珠耳環往耳朵上扎。
“我來幫您。”她的婢女含冬快步上前,替她取下舊耳墜子,戴上了翡翠。
“漂亮嗎?”她晃着腦袋,笑嘻嘻地問。
“漂亮。”吳樂詩悶悶不樂地敷衍道。
“你都出來了,別擺着臭臉了,王爺看着會不高興的。”莊佳棋小聲勸道。
“哎,反正一直看着我不高興,以後有了王妃和側妃,看着我就更不高興了。”吳樂詩垂頭喪氣地說道。
童妙音滿面冰霜地走在最前面,扭頭看了看幾人,尖聲說道:“你們還不快點,等着捱罵嗎?”
莊佳棋吐了吐舌頭,把翡翠盒子給了侍婢,讓她拿回去放好,自己一溜小跑追上了童妙音。御凰雪發現留在這府裡的幾個女人很有意思。莊佳棋一直很巴結童妙音,童妙音說東,她絕不往西。吳樂詩是膽小鬼,誰說話她都不敢違抗。宮梅芬麼,是塊冰,想理誰就理誰。童妙音那樣的人物,是怎麼把那麼多女人都趕出府的……難道,根本就是出自帝炫天的授意?對了,童舸也是帝炫天的人哪!
“夫人,我把您的首飾也放回去吧。”小歌接過她手裡的盒子,叮囑了小元幾句,匆匆往回跑。
大管家就在前面站着,見幾人過來了,趕緊抱拳行禮。
“幾位夫人,這是去哪裡?”
“王爺讓我們過來幫忙,喜宴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童妙音微微擡了一下下巴,輕聲問道。
“哦,酒菜做不過來,全部從酒樓直接送過來。宴席就開在園子裡,戲班子也趕到了。不過戲臺子一時半會兒搭不好……”
“就讓戲班站在水榭上唱,把喜宴開在湖邊的樹下,又涼爽,隔着水看戲又有趣。”童妙音想了想,麻利地安排道。
“是。”管家點頭,招呼人過去擺桌子。
“我們做什麼?”莊佳棋傻乎乎地問。
“看着。”童妙音冷冷地說道。這事兒真奇怪,她和莊佳棋跪完了,帝炫天突然說不必跪了,帝炫天到底是心疼她跪了,還是心疼某些人即將下跪?
她看着御凰雪,牙根恨得發癢。
“看着啊。”莊佳棋還是傻乎乎地,四處看了看,搬了張椅子過來,殷勤地說:“姐姐坐。”
童妙音眼中狡滑的光閃了閃,冷冷一笑,“我們把事分一分,小詩去盯着送來的菜,每桌十八道熱菜,十二道涼菜,五道點心,不得有差錯。”
“是。”吳樂詩唯唯喏喏地點頭。
“梅芬去盯着送的酒水。”童妙音又扭頭看宮梅芬。
宮梅芬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御凰雪知道沒好事,反正她也不怕事,她朝童妙音看了看,主動說:“我去看桌椅板凳吧。”
童妙音冷笑,“你去盯着水果,送來的水果都得洗淨,該去皮的去皮,該切好的切好,每桌子擺六碟子。”
“是。”御凰雪搖了搖手絹,扭頭往後面走。
小元嘟起了嘴,小聲抱怨,“髒活兒就給夫人,太壞了。”
“削水果有什麼髒的,還有新鮮水果吃呢。”御凰雪笑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小元嘆氣。
那些菜都是現成的端來,直接上桌。而準備水果的這裡卻像個大垃圾場。大熱天的,削的皮全堆在院子裡,洗果子的水流得到處都是,蒼蠅蚊蟲就在耳邊嗡嗡地叫。
小元不停地用帕子給御凰雪趕蚊子,大聲嚷,“你們好好削,快點切。”
衆人看了二人一眼,埋頭繼續,根本沒時間搭理她們。
御凰雪繞了一圈,找了兩個大蘋果,洗乾淨了,慢悠悠地晃出來。傻子纔會真的盯在那裡,童妙音真的很笨,就算她出了差錯,帝炫天也不會罰她啊。
這念頭一出,御凰雪的腳步情不自禁地就停下來了,她怎麼會有這樣安逸的念頭?男人的心,和夏季的天有什麼區別,有時晴朗,有時暴雨雷電,還不是全憑他們自己高興?若說他念舊情,那也是在一定範圍裡。現在正妃入府,側妃美麗,她御凰雪在他心裡,又算什麼呢?
“夫人?”小元的聲音傳入耳中,她回頭看,卻沒見着到元的身影。她擰擰眉,她一定是在繞進假山的時候,闖進陣法裡來了。現在小元的聲音就在附近,但尋聲去找,卻怎麼都無法接近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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