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情在屋裡審視了一圈,最後發現一個竹編的籠裡,裡面養了幾條蛇,無比噁心地盤在一起。
她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用帕子捂住口,怕一不小心就吐了:“你這蛇哪裡來的,宮裡不準養蛇,你不知道嗎?”
小耿子意識到災難來臨了,忽然眼神一變,猛地將按着他的倆人推開。
他力氣大得很,果然吃得太補了,小允子他們不是他的對手,幾下就被撞到地上去了。
小耿子瞅着門口就躥了過去,只要出了這道門,等明天淑妃娘娘回來,就沒人敢拿他怎麼着。
眼看他就要跑出去了,說時遲,那時快,新來的陳慈猛地一躍,從他頭上落下,一個秋風掃落葉就將他掃倒在地。
再飛快地將他的手臂一扭,扭得骨頭‘叭叭’響,腳踩在小耿子背上,踩得他半分不得動彈。
長情拍了兩下手,笑道:“好樣的,回去本宮有賞。”
鳳卿然找得人就是不一樣,瞧瞧這身手。
“你跑呀,怎麼不跑了,”長情一揮手:“給本宮打!”
小允子他們就砰砰地上去,將小耿子噼裡啪啦地爆打一頓。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你點顏色看看。
直打得小耿子眼冒金星,趴在地上找不着北。
“小耿子,”長情蹲下身去:“還能說話吧,告訴本宮,毓秀宮的蛇是不是你放的。”
小耿子冒了一會兒星星之後,清醒了點,直搖頭:“奴才聽不懂貴妃娘娘說什麼,奴才是淑妃娘娘的人,您沒權管教奴才。”
長情氣得脫下鞋子,一鞋面扇了過去:“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信不信本宮將你大卸八塊,丟入深井裡。”
她一直扇,一直扇,扇得小耿子爹媽都不認得了。
小耿子也嘴硬得很,無論怎麼打都不鬆口。
長情氣極,問他們誰會抓蛇,小允子直搖頭,他怕那冷血的東西。
唯有陳慈,他說他可以。
長情讓小允子他們按小耿子,再把他啃掰開,
然後陳慈去籠裡抓了條劇毒的青竹蛇。
長情也怕那東西,她站到一邊去,嘿嘿地笑着:“小耿子,你不是喜歡吃蛇肉嗎,嘿嘿,不知道蛇喜不喜歡吃你呢。”
似乎猜到她要做什麼,小耿子嚇得頭皮發麻,不,是全身發麻。
長情繼續說:“把他的嘴掰開點,陳慈,你讓蛇鑽到他嘴巴里去,慢慢地鑽,鑽進去點,讓蛇從他喉嚨裡爬進去,去咬他的腸子,哈哈……”
其實長情說得自己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着那綠油油的蛇慢慢地過來,小耿子嚇得直往後縮,還拼命地搖擺身子企圖掙脫出來。
小允子這次有了準備,壓得他死死的。
慢慢地蛇近了,對着他吐出了信子,又長又尖的舌頭都快舔到小耿子的臉了。
他才知道自己招惹了怎樣一個煞神。
“本宮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長情還沒說完,小耿就嚇得含含糊糊地說:“我……說,我說。”
“哈,這才乖嗎,”長情打了個響條指,示意小允子放開他。
小耿子脫了身立馬爬得離那條蛇遠遠的:“我說,我說,求娘娘饒奴才不死。”
小耿子把一切都交待出來了,確實是淑妃讓他做的,那些蛇是他從宮外買來的,都是些毒蛇,上次他趁着天黑將兩條蛇放入毓秀宮,爲了讓人以爲是蛇自己跑進去了,他沒敢多放。
誰知毒蛇咬了貴妃的妹妹,卻沒咬到貴妃,淑妃不甘心,還讓他接着放,咬死貴妃爲止,小耿子不敢,想等過段時間纔去放。
長情聽得咬牙切齒,看那籠裡這麼多蛇,淑妃還真是不咬死她不罷休呢。
長情又接着問了,她上次被人推入水中是不是淑妃做的,還有春宴的那場刺殺。
小耿子只說推她入水的,是淑妃的貼身宮女茹娟,至於春宴那場刺殺,小耿子說他不知道,都被嚇成這樣了,小耿子是不可能說謊,也可能是淑妃讓人做的,但沒告訴小耿子而已。
長情沒有再爲難小耿子,拿了紙和筆,讓他簽字畫押,留做證據。
至於淑妃那個賤/人,那就來日方纔長。
長情走時拍了拍小耿子那被打得慘不忍睹的臉,說:“小耿子,本宮今日就放過你了,以後眼睛放亮點,別再跟你那主子一起幹那些下地獄的事。
小耿子跪在地上直點頭:“是,是是是……”
以後他招惹誰也不敢招惹這個姑奶奶了。
已經很晚了,長情回到毓秀宮就想睡了,她怕打擾到秦香,就沒跟她一起睡,之前崇貞帝宿在這時,她就住在隔壁的偏間。
長情將所有人都打發下去了,還重重賞了陳慈,以後有他,辦事會更有效率的。
淑妃真夠狠的,一次買了這麼多蛇回來,如果不是她今晚趁淑妃不在去料理了,指不定哪天就被咬死了。
長情實在是困極了,就上牀睡覺了。
可她睡得並不安穩,夢中是那一條條噁心的蛇,它們盤着身子,吐着信子,爬滿了她的毓秀宮。
她滿頭大汗卻又醒不來,感覺不能呼吸,想要睜眼,卻越陷越深。
“長情,醒醒,醒醒……”好像有人在叫她。
“啊……”長情喘着氣驚醒,想要去端桌上的水,伸了下手卻夠不着。
“要水嗎,來,”竟然有人將水端到了她面前。
“啊……”長情嚇了一跳,黑暗的光影裡牀邊分明坐了男人。
“是本王。”是鳳卿然。
“王爺……你,你怎麼在這兒?”長情接過水杯先把水喝了。
鳳卿然一放下茶杯就急急將她拉入懷中,口中呼出濃烈的酒氣。
長情也抱住他,用撒嬌的語氣說道:“王爺,長情剛纔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那讓本王來安慰你,”鳳卿然踢了長靴,整個人都上來了。
黑暗中他捧起她的頭,吸吮着她的脣,雙手摸向了她的腰帶。
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時,長情忙抓住他的手:“王爺……不要,不要。”
“不要,”鳳卿然鬆開了她,還變了臉色,黑暗中長情看不到。
“你現在有了新歡,就開始拒絕本王了嗎。”他的聲微怒還有點冷。
“這是在宮裡,而且我現在扮演的是貴妃,什麼新歡,我的新歡不就是你嗎。”長情不明白他爲何生氣,坐好了身子,拉了拉被他扯過的衣裳。
“秦長情,”鳳卿然真的生氣了,將她按倒在牀上:“你敢說你沒有上過我皇兄的龍牀,你裝什麼裝,本王看到你躺在他懷裡那噁心的姿勢都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