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皇帝不在,整個皇宮都被皇后控制住了,那個新上任的禁軍統領對她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負責守衛皇宮的禁軍現在都聽皇后一人的,皇后說鳳卿然與貴妃合謀殺死了她的孩子,就算是太后也無能爲力。
太后捶胸頓足之時,鳳卿然卻很平靜地抱着躺在牀上的長情,不停地親吻她的額頭,太醫把完脈他就迫不及待地問:“如何?”
他現在只關心他的妻兒,別的他一概不想管。
受了驚嚇,沒什麼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鳳卿然喃喃念着,卻將長情擁得更緊。
鳳儀宮。
王子月不用裝孕婦了,她穿回了以前的漂亮衣裙,正對着鏡子照着。
忽然殿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來人似乎很憤怒,大步走進來,嚇了王子月一跳,她本能地往後縮了幾步。
“都下去!”宮人們像受驚的鳥兒一樣,紛紛從裡面退了出去。
“殿下,我……”
不等她說什麼,靜王上去就一巴掌呼在王子月臉上。
力道大得直接將王子月甩在地上。
“你個沒用的廢物,本王真想一刀劈了你!
“殿下,殿下,你聽我說,你聽我說,”王子月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就去抓靜王的衣袖。
“殿下,殿下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可事到如今,我們只能這樣了,我們只能說鳳卿然與貴妃通/姦殺死了皇長子,”王子月說着眼睛發起光來:“其實這樣正好,他們給了我們理由,是端王爲了貴妃與他們的孽種,趁皇上不在殺死皇長子,好謀奪皇位,我們只是清君側而已,皇上肯定回不來了,殿下您纔是天命所歸,這樣不是很好嗎?殿下,我知道你一直狠不下心,子月會幫你掃清一切的,你相信我。”
‘啪’的一聲,靜王又猛地一巴掌甩了過去,王子月連着被扇了兩下,剛梳好的髮髻都被甩亂了,她披着亂髮,捂着臉頰,眼淚嘩嘩直流,比怨婦還像怨婦。
“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靜王簡直就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惡毒的瘋婦,就是當初那個低着頭嬌羞得連看都不敢看他的清純少女。
這個女人到底揹着他做了多少事情,那天他從鳳儀宮出去,在小池塘邊遇到長情,長情取笑他,讓他換件衣服再回去,他就真的去換衣服了,可他拿着那件衣服看到了什麼,脣印,一個個的脣印,在領口處印了一個又一個,若說王子月不是故意,他靜王倒過來姓,一個人變怎麼能變成這個樣子,他俯裡只有雪瑤一個王妃,她王子月難道還要跟北國公主宣戰嗎,真是可笑,愚蠢!
這下王子月好像真的被打瘋了,她哈哈哈地笑起來:“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姓秦的賤人,可你怎麼能爲了她而打我,我爲你付出這麼多……”她說到最後又痛哭起來。
真的瘋了一樣,一會哭,一會笑,哭笑得站都站不起來,趴在地上:“我爲你付出了幾乎是一切,可你還是不願多看我一眼,那個姓秦的賤人,你說只是因爲她長得像如沁而已,你騙人,她哪裡像如沁了……”分明是她更像的好不好。
她爲了讓靜王多看她一眼,常常刻意學如沁在世的樣子,學她走路,學她笑,可他卻居然說另一個女人更像如沁。
她到底哪裡像了,那個賤人只會勾引男人,她就是容不下她,就是要殺了她!
……
“反了,反了,反了……”太后站在遍佈禁軍的門口唸了不知多少遍,現在連她都被幽禁了,真的要反天了,她想嚎啕大哭,想捶胸頓足,當初是她執意要王子月入宮的呀,也是她提議要王子月當皇后的,她以爲招來了個福星,沒想到卻是個災星,要現在災星要翻天了。
“皇帝呢,皇帝呢,你們快去把皇帝找回來,”太后對着滿殿的宮人大喊,可是宮人們一個一個低着頭抹淚,現在連蒼蠅都飛不出去,人怎麼可能出得去呀。
“皇帝呀,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太后駐着柺杖,老淚縱橫。
殿門的臺階下慢慢走上來一個身影,白衣無瑕,絕世俊美。
老太后慢慢站起身,巍巍顫顫:“是……你,是你……原來是你啊。”
靜王走進來,叫了一聲:“太后娘娘。”
“呵呵,”太后卻又笑了,走向主座:“是了,自你父皇去世後,你就從來沒有喚過哀家母后。”
“只是這麼多年了,你還在耿耿於懷嗎?”
靜王看着太后,這個女人依然有她年輕時的威嚴,她現像的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慈愛,可是當年這個女人入宮,獨霸了帝王多年,她多年無子,帝王也多年無子,連他當皇后的母親都沒有辦法,直到她懷上了皇長子,其他的女人才跟着有子。
多麼厲害的女人,要自己先有了孩子,別人纔能有。
現在的太后,當年只是一個德妃而已,但她的肚子爭氣,生下了皇長子,還害得當時的皇后被貶成妃,最後鬱鬱而終。
靜王就是當年皇后的兒子,皇帝的嫡親子,換句話來說,只有他纔是嫡出,現在的崇貞皇帝,端王凌王都是庶出。
他纔是正宮的孩子,皇位最有力的繼成人。
可是他十歲的時候身爲皇后的母親卻被一道聖旨貶爲了妃,沒過幾年就鬱郁而死。
從此他就與皇位再無緣份。
“這麼多年,哀家一直待你不薄,雖不敢說關愛有加,但也從不爲難,你到底有什麼怨恨,要如此對待你的皇兄。”太后看着靜王,滿目的悲悽之色。
“皇兄,呵呵,”靜王笑了,看着太后:“你應該比誰都更清楚,若不是你,這皇位根本輪不到他來坐!”
“你是爲了皇位?”太后有些不能相信。
靜王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他緩緩走了幾步:“我一直不能忘記我的母親,她死的時候是那麼的悽慘,睜着眼睛嚥氣,因爲父皇到死都不願意來看她一眼。”
“你的母親是可憐,可是她的被廢跟哀家沒有半點關係,是她四處謀害先帝的孩子的,先帝纔會……”
“你胡說!”說到母親,靜王才激動起來:“我母親是爲了保護我,她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