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一個人靠着吧檯站在那裡,看着現場的混戰,臉上帶着輕鬆的微笑,如果換個地方的話,恐怕真會有人把眼前這個少年當成一名單純的中學生。
隨着現場最後一個人在慘叫聲中倒地,雜亂的酒吧也逐漸安靜下來,唐雲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每一個都是滿身的鮮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唐雲平淡的目光看向四周,掃過酒吧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一個已經被翻倒的桌子上,看着從桌子右下角處一片縮回去的白色衣角,唐雲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的單純。
唐雲從地上揀起一根已經變形的鐵棍,向前走去。
“雲哥,你……”
韓同君的話還沒講完,唐雲便衝他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走到離桌子不遠處,把手中的鐵棍向桌子的邊上用力一摔,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隨着響聲忽然響起,倒在地上的桌子微微顫抖了一下,雖然現場的其他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但卻逃不過唐雲的眼睛,唐雲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平淡的說道;“朋友在後面很難受吧,不如出來透透氣?”
韓同君一聽這話面色一變,雙眼隨着唐雲的目光看向了那張桌子,眼光一寒,手中握着的鐵棍又捏的更緊了一些,大步流星的向桌子的方向走去。
嘭的一聲,走到桌子前面的韓同君伸腳用力一踢,破舊不堪的桌子一下子被踹出老遠,而桌子後面的那個人則被嚇的跪在地上眼淚鼻涕橫流的大喊着;“大哥大爺們,饒了我吧,我什麼都不往外說,饒了我吧…”
韓同君見到此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手握鐵棍走過去高高舉起,那人眼看着韓同君的鐵棍將要落在自己的腦袋上,卻無法動彈半分,只能大聲叫喊着。
唐雲緊皺眉頭,被這殺豬般的嚎叫弄的心煩意亂,朝韓同君出口道;“同君,對朋友怎麼能這樣。”
說完邁着輕鬆的步伐向那個男子走去,而剛要把棍子落下的韓同君聽到唐雲的話也只能無奈的把棍子收了回來。
唐雲走到那名男子身邊看到男子的面容時先是一愣,然後着微笑着說;“我說過,今晚,這裡會屬於我。”
在地上蹲着的不是別人,正是唐雲之前見過的服務員,這時服務員身上潔白乾淨的工作服已經被灰塵粘滿,肩膀處還染着點點血跡,臉上帶着驚訝之色,看向唐雲的目光充滿了不解與恐懼。
唐雲絲毫沒有在意服務員那複雜的目光,而是順手從韓同君衣服口袋裡拿出手機,扔到了服務員面前說道;“給你們的山哥說,刀仔隊今晚來砸場子,讓他過來。”
服務員哆嗦地擡起頭,目光呆滯的看着唐雲,不用說,服務員肯定是被嚇傻了,恐怕連唐雲說的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旁邊的一個嘴上剛剛長出細密鬍鬚的少年見服務員這個樣子衝向前去掄圓胳膊一巴掌拍在了服務員的臉上,手掌打擊肉體的清脆響聲在安靜下來的酒吧裡顯得十分震耳。
服務員右手緊捂着已經通紅髮燙的臉頰,兩隻眼睛緊張的盯着那名少年。
那名少年對這一巴掌所產生的效果非常的滿意,對着服務員大聲喝道;“照雲哥說的做!”
服務員見少年兇狠的樣子立馬點了點頭,右手哆嗦地從地上拿起電話,手指重複的按了幾下鍵盤,打通後對着電話說道;“喂…喂,山哥。”
“奶奶的,喝酒都不讓人消停,有什麼屁趕緊放!”
服務員緊張的嚥了口口水,眼睛偷偷看向唐雲,當見到唐雲冰冷的目光時心中一顫,對着電話快速說道;“山…山哥,今晚刀仔隊那幫孫子來砸場子了。”
“哦,又來砸…什麼!砸場子!”
“也不知道電話那面的‘山哥’今晚喝了多少酒,反映簡直比恐龍還慢,”韓同君在旁邊心中暗笑道。
而此時服務員卻遠沒有韓同君那麼輕鬆,聽着從電話裡傳來的怒吼,服務員嚇得差點把手機從手中掉出來,緊張的用手摸了吧頭上的冷汗,說;“嗯,就…就是刀仔隊那幫孫子,山哥快來吧。”
“知道了!”
此時的陳柏山已經是爛醉如泥,接完電話後絲毫沒有懷疑服務員的話,用力地將手機往地上一摔,看着眼前那些還在酒桌上臉紅脖子粗的大談特談女人的手下,大聲罵了一句;“都別他媽喝了!叫上兄弟,跟我走。”
說完便手扶着桌沿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做勢往包房門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