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殺威棒三更求票今日到此爲止了

風雲金縷衣 一百零八、殺威棒(三更,求票,今日到此爲止了!) 書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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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怕有人跟蹤,一路沒有回頭,喜孜孜地抱着錦盒,匆匆回到客棧。【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

這時候朱順捂着臉正出門,兩人撞了個滿懷。

“…”朱順平白無故捱了兩巴掌,終究意難平。

李彥笑道:“走,裡面說話,你那兩巴掌可沒白挨…”

朱順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悶悶地跟在李彥身後,回到房間也不開言,當地站着,彷彿一個受氣的小孩,非“大人”認錯不可。

李彥佯作不見,將剛見高寵之事娓娓道來,手中不時地掂着那汪明送的錦盒。

朱順聽完,不解地看着李彥,道:“大人,難道你真的要幫高寵,那林姑娘怎麼辦?”

是因爲朱順對李彥有所瞭解,纔會如此質疑,不然依照他的性格,不開打,也會破口大罵,鬧得人盡皆知。

李彥瞥一撇嘴,喪氣道:“你就這麼看我?”看己光明的形象還沒有正大起來,必須做出點成績來證明自己。

“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朱順的話更讓李彥擡不起頭來。

李彥看着手中的錦盒,小心打開,驟然間金光四射,裡面竟是一盒赤色純金。就連朱順也瞪圓了眼睛,忍不住嚥了口口水。金錢對於男人,有着如同女人一樣的吸引力。

“憑林姑娘的一面之詞,無憑無據,對付高寵一點作用都沒有,真正的切入點在這裡!”李彥手指着黃金詭異笑道。

朱順突然感到一股?*永鈦?a href=";45212/";身上散發出來,冷得令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且氣勢之強,朱順竟站立不住,被推擠地踉蹌後退,最後只能身子貼在牆上。

“大…大…人…”朱順艱難地喊道,他已有種窒息的感覺。

“啊!”李彥從思索中會過神來,看着朱順歉然一笑。

氣勢突然一下子消失了,朱順只覺全身無力,癱軟在地上喘着氣,頭暈目眩,想吐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剛纔他似乎看到了死亡在他招手。那一瞬間,視生死如無物的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害怕,大滴的汗水砸在地面上,也砸在朱順的心裡,碎成一片片。

“嘖嘖嘖,這還是小禮物,要是事完之後,高刺史要是送我一份大禮物,該如何…”李彥的話一點都不好笑,且朱順腦子一片空白,更別談聯想了,所以李彥的話對他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李彥無奈,看來自己沒什麼幽默感,便放棄與朱順談笑的打算。

“剛纔你準備對我說什麼?”李彥問道。

朱順好平復自己脆弱的心靈,緩緩道:“林姑娘和趙姑娘已經到了揚州,因爲不便相見,便讓小的給大人報個平安。”

“林家的田地,去看過了,有什麼發現?”

朱順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努力打氣精神,回答道:“沒什麼發現,那裡似乎很久沒人去過,田地都荒蕪了。”

李彥點點頭,這麼說,線索斷了,然而又能從這盒黃金中得到什麼呢,不禁又沉默下來。朱順嚇了一跳,忙逃也似的衝出門外,心道:還來,剛纔就差點客死他鄉了。

李彥看着兔子似的朱順,一頭問號:我有這麼可怕嗎?若是朱順能聽到的話,一聽會斬釘截鐵地回答:是的。

次日,林茹依擊鼓鳴冤,李彥升堂。

刺史手握一州的軍政大權,雖然名義上隸屬於某一路,且受該路的節度使節制,但實際上是由皇上來直接領導的,刺史也只需要對皇上負責。也因此,刺史犯罪也就只有皇上能受理,當然皇上也可將權力下放,由三司會審,或直接委派一個心腹之臣來全權負責。

民告官,而且是告的一州之主,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如街頭打架一般天天能看到的,是以林茹依的舉動,一下子吸引了數以百計的人,駐足觀看。

“民婦林氏,可曾有家人?”李彥宣讀完訴狀,問道。

林茹依挺立跪下於堂下,心知已經一隻腳踏進了關,難免有些緊張,然看着明鏡高懸下的李彥,突然平靜了下來,道:“弱弟尚在襁褓之中,不宜上堂,同宗之人,皆已杳無音信…”

一般來說,婦人是無權上訴的,若要上訴必須要家中成年男子,或同宗人代爲上訴,是以纔有此一問一答。

“嘭…”李彥震響驚堂木,喝道:“如實回答本官即可,若再多言,本官將判你藐視公堂之罪,取消你的上訴資格,你可知罪?”

“威武……”兩排的捕快抖動着木棒,慢慢地喊着。

外面的百姓聽了,這才感覺到當官的威嚴,看着上座的李彥,儼如一個凶神惡煞的鐘馗。

林茹依強自鎮定,道:“是!”

“民婦林氏,本官再重申一遍,你所告之人乃揚州刺史高寵,是也不是?”李彥問道,聲音與臉色沒有一點感情。

“是!”林茹依回答道。

“本官最後問你一遍,確定要告?”李彥不知爲什麼,真恨不得林茹依此刻就此收手。這不過是幾個朝上之人的博弈,她不過是其中一個棋子,根本沒必要如此飛蛾撲火。

幾乎絕望的林茹依看見了李彥眼中的溫柔與不忍,心內一喜,更加堅定了自己,道:“確定!”

“來人吶,上夾板,打殺威棒!”李彥再次拍響了驚堂木,鐵下心腸,下了這個命令。

也只有林茹依能聽到,李彥的聲音在顫抖。林茹依不再害怕了,安心受刑。

子女上訴父母,奴婢上訴主人,百姓上訴官員,皆爲犯上之舉,大逆不道,進入審理之前,都必須先大三十的殺威棒,以示懲戒。

“啪…啪…”

林茹依的雙手雙腳都被夾板固定,一棍棍打在背上,猶如火燒一般,卻又絲毫動彈,只能咬牙忍受。

三十下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一個數字,然在林茹依看來猶如一層層的煉獄,三十下直接將她打入了地獄的最底層。

“稟報大人,三十下殺威棒已打完,請指示!”捕快立棒拱手道。

李彥點點頭,道:“下去吧!開始升堂!”

那捕快下去之前,不禁憐惜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林茹依,眼見她雙目緊閉,鼻翼微顫,憑着他多年的經驗,她應該是暈死了,然懼怕李彥的威嚴,終究沒敢出聲,低頭回到隊列之中。

“民婦林氏…民婦林氏…”

李彥喊了幾句,見林茹依一動不動,心跳到了嗓子眼上,慌忙站了起來。

這時傳奉醫官從側衙進入,向李彥打了個躬,便大步走到林茹依身邊,先抱着她的頭掐了人中,這纔開始診脈搏,看臉色,一番折騰,方纔轉身對李彥道:“大人,林氏不過氣血不繼,暈了過去,休息一兩天就了。”

“那依傳奉看,現在林氏這種狀況,還適合過堂嗎?”李彥問道。

門外站在人羣中的汪明聽言,忍不住心內嘆息,如果不是查得十分清楚,真不相信李彥這是次坐堂,樁樁件件都一絲不漏,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回稟大人,此時還不適合,依照林氏現在的情況,恢復最少需要一天。”醫官嚴謹道。

李彥點點頭,道:“民婦林氏暈倒,不宜過堂,暫時收監,今日到此爲止,退堂!”

“威武…威武…”

主薄退堂後,再次瀏覽一遍所記錄的一切,慨然嘆息,這完全可以算是一本審案的教課了。

李彥脫下厚重的官服,心事重重地走出衙門。

如江州殺司馬劍,如夏州十萬餓殍誘敵,如今日打林茹依,很多事他明知不可爲,卻不得不爲之,是因爲各位其主,因爲法不容情,還是因爲權力不夠呢?李彥第一次對權力有了渴望,他甚至想,如果真能一朝登上皇位,或許能阻止這樣不該發生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大騙子…你還我的林姐姐…”

李彥苦笑,知道該來的遲早要來的,既然躲避不了,只有迎頭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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