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目標
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卻沒有半點消息,褚行猶如憑空消失了一般,且顧飲白也悄然離開了京城。
“難道他們合夥起來耍我?”從來都是劉謹算計迫害他人的,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劉謹怎麼樣,這次倒是嚐到了其的苦澀。
不過真正讓劉謹震驚的還後面。
“王爺!”家丁急急地打了個千,便走近劉謹,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劉謹的眉á都快被擠掉了,快速地呼吸幾口,這開穩定情緒,他手邊的杯子纔算逃過一劫。
“什麼時候的事?”劉謹語氣淡淡的,看不到一絲的火氣。
家丁卻突然覺得屋子裡的溫突然將了下來,不禁打個寒戰,道:“兩…兩…天…前…”
家丁都不知道自己怕什麼,原本深思熟慮的話,竟說得結結巴巴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腳打顫,似乎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難道這就是不怒自威?
劉謹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家丁退下。
家丁這才如釋重負,走出房én的剎那,突然現自己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人也跟生了一場大病似的,虛脫無力。
劉謹安然坐椅上,不知道等待什麼。
剛剛得來消息:劉堪並沒有昏í,而陳聽雨去了揚州。
自從陳聽雨進入視線以來,劉謹就將他盯得緊緊的。
一個不因爲利益而背叛的人,除非他是個瘋子,不然陳聽雨將有大的所圖。
從來不忽視一個小人物,從來不小看一件小事情,這是劉謹一貫的原則。
劉堪自以爲聰慧,但卻高估手下人的忠誠。他難道不明白,他手下的人雖然都是自小看着他長大的,自以爲榮辱相連,卻忘了,個個都是他劉謹安排的。
也就是劉堪的手下,不說全部,但有一半是劉謹的眼線。
劉堪的那些小動作,有哪個能瞞得過劉謹?
劉堪讓陳聽雨去揚州,劉謹自然明白他的意圖,雖然對此嗤之以鼻,小小的一個陳聽雨,怎麼可能鬥得過高寵。卻有不得不驚歎,他們幾個臭皮匠確實找到了他劉謹的軟肋。
他們能夠現,也就說明其他人也能夠現。
因此劉謹還是派出了人手,暗觀察,需要的時候,幫高寵一把,或是送他去上西天。總之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物以類聚,人已羣分!
陳聽雨才與劉堪相處多久,劉堪就想着背叛了?
這是劉謹所不能容忍的低底線,他需要拿點實力來告誡劉堪,現還不是他耀武揚威的時候。
當然好的辦法就是殺ji儆猴。
現劉謹思的不過是這個“殺ji”的人選問題。
“李彥…”劉謹想到後,卻自嘲地搖了搖頭,怎麼會想到他呢。
李彥如今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監察御史,不過依仗何常的威信朝堂之上有一絲說話的權力,如今何常沉默了,李彥也跟着消聲了。
劉謹很想甩開這個念頭,可是越想輕描淡寫地忘記,回想起從李彥手上興起的事情,越是擔心。
大明與楚、衛之間的爭鬥,三朝元老劉本的自退,沈有勝的黯然離開,孫諮的抄家滅族,件件樁樁都是轟轟烈烈,即便是有人能做到任何其的一項都可以引以爲豪一輩子。
但是李彥卻硬生生地讓所有人都忘記了他。
就連劉謹也是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可是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竟找不到一絲破綻。
劉謹雖然警惕,但這個時候選擇李彥實是不合適,一來不知道他是友是敵,李彥做事從來佔着一個理字,雖然咄咄bi人,但從不偏袒任何一方。
另外這個時候得罪何常並不明智,何常雖然懦弱得沒有一點擔當,但並不是誰都可以捏的軟柿子,一旦觸動了他的逆鱗,投向了劉諭,何常朝的話,還是比較有分量。身爲一朝宰相,朝許多大臣都是他提拔上來的,可謂én生衆多。
當然第三點,也是重要的,如劉堪者,一定不會將李彥之輩放眼裡。即便劉謹打壓了李彥,也起不到敲山震虎的功效,白忙活了。
這個時候劉謹想到了吳儀,州吳老侯爺的兒子,如今的禮部尚書。
“好!”既然做了決定,劉謹說做就做,便開始着手佈置。
早有羅好的一切資料,就是吳儀什麼時候吃得飯,什麼時候逛的窯子,都一清二楚。
只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吳儀就是一個根本的紈絝子弟,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玩忽職守的官員。
但這些並不能成爲扳倒吳儀的理由,因爲皇上跟本就沒有打算讓他幹正經事。
不過有些東西都是可以製造出來的,只要你願意去huā腦子。
………
京城的街道與往常一樣,熱鬧非常。
吳儀也無往常一樣,喜歡逛着琉璃場,並不是爲了淘到什麼寶貝,來賺錢,他純粹是想找個樂子,尋些好玩的東西,放家裡擺一擺。
他出州之時,父親就就再三囑咐:“無才便是德,無能便是智,隱藏不了自己,就讓所有人都無視你。”
“京城之,只可對皇上忠誠,卻也不可得罪其他任何人,好的方法就是閉嘴。”
父親吳侯還說了許多,吳儀都不大記得了,但他找到了一條好的出路,就是自娛自樂,誰也不去理睬。
吳儀走琉璃場內左顧右盼着,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他挑的眼huā繚uàn。
“兄臺,這個怎麼賣?”吳儀後的眼光盯了一隻青綠è的翡翠胭脂盒上。
賣東西的人正打着盹,吳儀喊了兩遍,一點反應都沒有。
“兄臺…”吳儀的ìng格妥協,但對於喜好的東西,卻十分執拗,不得到誓不罷休,即使得到之後,東西已面目全非,他喜歡的不過是這種感覺。
“嗯…啊…”賣東西的人róu一róu惺忪的眼睛,看了眼吳儀,問道:“有什麼事?”
“這個胭脂盒怎麼賣?”
“這個…”賣東西的人確認了一下,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忙擺手道:“這個已經賣出去了,買家已經jiā了定金,馬上就會過來取貨。公子看看其他的是不是還有喜歡的,這個實抱歉。”
“那…你們有沒有書面上的協議呢?”吳儀問道。
賣東西的人一怔,笑道:“公子說笑了,不過是賣盒子,哪用得着寫什麼書…”
“既然如此,那你把這個盒子賣給我,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
“這…公子,這胭脂盒雖然是翡翠做的,看似平常,但其è澤純正,卻也不是一般的俗物,這個價格…可不菲啊…”賣家試探ìng地伸出四個手指。
“四十倆!”
“公子,這玩笑開不得…”賣家見吳儀一臉輕鬆的樣子,笑道。
“四倆!”
賣家搖了搖頭,因爲他見吳儀說得爽快,絲毫沒有壓力。
“四千倆!”
賣家尷尬一笑,雖然看吳儀的神è,並不勉強,但再說下去,他自己都沒什麼把握了。
“不過有人已經先給了定金了,我們做生意的,從來都是誠信爲本,這個…實是…”賣家顯得很爲難,唉聲嘆氣,卻不住地拿眼瞟着吳儀,準備見機行事。
吳儀早不是初hún江湖的初哥,對這些事早已見慣不怪了。
什麼“誠信爲本”,不過是唯利是圖的藉口罷了,只要價錢足夠高,“誠信”算個屁。
“那老闆的意思是?”吳儀試探道,一隻腳尖開始向外了。
賣家看見吳儀開始有退意,忙堆笑道:“價格方面倒是好商量,只是已有人先付了定金,如今貨卻歸了公子,總得給人一點點補償不是?公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吳儀點點頭,道:“這個自然…開個價…”
“四千這個價格,我們既然已經說好了,就不再說了。那人定金是三兩,雖然沒有書面協議,但口頭上的承諾也並不是不可作數,依下之一,按照定金的五成來就算,一五十兩還是要的…公子以爲如何。”
賣家先是提醒了一下吳儀那胭脂盒的價格,然後才說出賠償金額,若是吳儀反悔的話,他甚至可以拍着ing脯說,這筆賠償金額他自己墊着都可以。
不過吳儀還是輕鬆地點頭了,從袖拿出四張一千兩的銀票,又找出五張一兩的,jiā到賣家手上,道:“不用找了!”
“謝公子恩典,這個,要不要還看一下其他的東西,也都是貨真價實的…”賣家還從來沒看到這麼多的銀子,心臟差點停止了跳動,拿着銀票的手都有些抖了,嘴裡說的話都是脫口而出的,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連吳儀將胭脂盒拿走了都不知道,等他現一切都不是夢時,連貨攤也不要了,直接走人了。知他今宵宿哪裡,且往紅樓綠巷尋。
他不遠處的一個攤子上的人,看見生的一切,也匆匆地收拾了包裹,往回趕。
不過他並沒有走進哪個房屋,而是從睿親王府的狗dòng內鑽了進去。
“王爺,東西脫手了…”
“好,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