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裡盡顯傷心,可是這一切他都無能爲力。
身爲天池國的太子他肩上揹負着太多的責任,可也就是這責任讓他丟失去尋找心愛的人,保護心愛的人機會。
曦兒,你一定要保重,等我去找你。
軒轅少恭在心裡默默地祈禱着,轉眼間一行人來到了御書房,皇后和範學士示意軒轅少恭一個人進去,對於前朝政事兩人都不參與,並且沒有得到皇上的恩准他們自然隨便進入了。
看着皇后一臉期盼的眼神,軒轅少恭猶豫的心似乎堅定了些,可是一想到慕容曦一個人在外面受苦受難,他怎麼能忍心呢!
“少恭,你這是怎麼了?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怎麼回事嘛?”皇后看出了他有心事,可這也是她最擔心的,馬上就要進去見皇上和聞太師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怎麼能行呢!
皇后擔憂的看着她,而範學士的表情也十分嚴肅,隨後他走到軒轅少恭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爲師記得曾經教導過你,若想成大事,不僅僅要有超羣的才能,而且還要有堅忍不拔的意志,少恭,不要讓爲師失望,你已經堅持了十餘年,不能在關鍵時刻丟了心智。”
軒轅少恭從小跟隨範學士學習,多年來可謂博學多才,是天池國不可多得的人才,並且在靈力修爲上的天賦驚人,算是衆皇子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所以皇上也獨寵他,獨愛他。
但眼下在範學士看來他似乎走入了誤區一般,若是不及時改變自己的態度,恐怕這太子之位難保。
聽着老師的教誨軒轅少恭的心鎮定了許多,但這與她思念慕容曦沒有任何關係,愛就是愛,情就是情,理就是理。
隨後軒轅少恭挺直身板都進了御書房,皇后和範學識一臉期盼的看着他。都希望他能成爲下一個帝王。
“兒臣叩見皇阿瑪,拜見太師。”軒轅少恭努力的讓自己心情平靜,而後微笑着走進御書房殿內。
皇上和聞太師一見到軒轅少恭來了,都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看看我們的太子越來越英俊瀟灑了,被稱爲雲海大陸第一美男子一點都不爲過啊!”
說着聞太師十分謙卑的起身朝着軒轅少恭俯身相拜,他雖貴爲太師,但軒轅少恭是太子,君臣有別。
“太師快快入座,不必多禮,不敢當不敢當。”
軒轅少恭的謙讓也讓聞太師臉色好了很多,若是不然掌握着邊境安慰的太師怎麼會把太子放在眼裡,他可是要爭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聞太師是朕的左膀右臂,而少恭年輕有爲,也已經開始爲朕排憂解難了,所以你們二人都是天池國的功臣,聞太師從邊境來到京都,路途遙遠十分辛苦,朕已經命人備下晚宴爲太師接風洗塵。少恭你今天的任務就是要陪好太師,太師可謂是海量啊,朕今日身體不適所以只能小酌幾杯,今日就讓太子大顯身手吧。”
軒轅少恭聽到這才明白,原來皇上的意圖是讓他陪太師喝酒,可是他的曦兒怎麼辦?
“咦,皇上言重了,我的酒量稱不上是海量,比起當年皇上的威風那隻能算是小兒科了。”聞太師倒也算是會說話,凡是都順着皇上的心思來,可皇上讓他喝,他就得喝,皇上說他能喝,他就得多喝。
不過說笑間皇上和聞太師都注意到了軒轅少恭的不對勁,他緊繃着臉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叫人懷疑。
聞太師也頓時變了臉,“怎麼?難道太子不願與老夫喝一杯?”
不僅變了臉,就連說話的聲音都異常的嚴肅,皇上也頓時震怒了,“少恭,你在想什麼?”
威嚴的聲音促使他回過神來,可是他與皇上和聞太師對視了一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還望父皇恕罪,望太師恕罪,少恭在想一件事,記得上一次有幸與太師共飲一杯,那時候少恭才十七八歲,酒量叫人堪憂,當時竟醉的倒在了地上,大醉不醒,會想起那時的情景似乎歷歷在目,希望這一次少恭能陪太師一醉方休。”
無奈之下軒轅少恭不得不引開二人的注意力,讓二人覺得方纔他在尋思着這事兒,雖然這也算是一個謊言,但軒轅少恭沒辦法。
他身爲太子,居然在於皇上議事期間走神,這顯然是對皇上的大不敬,更何況太師也在場,他若是想參他一本的話恐怕也會讓皇上下不來臺。
但這席話倒也緩解了尷尬的氣憤,皇上和太師也紛紛回憶起了往事,軒轅少恭見二人把這事兒過去了,心裡暗自舒了口氣。
隨後,皇上和太師前往軒堂齋用晚膳,這軒堂齋也是皇上款待文武大臣的最好場所,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大臣纔有機會到這用膳。
軒轅少恭緊隨其後,但一路默默無聞的一句話不說,皇上察覺出他不對勁了,緊皺着眉頭,十分不悅。
待三人來到軒堂齋後,皇上自然正襟危坐在龍椅上,而聞太師與軒轅少恭分坐殿下兩側,喝酒助興必然要有歌舞了,只見李公公拍了拍手,一羣身着粉色長裙的女子移着小碎步走進殿內,長琴的聲渾然升起,既有美女伴舞,又有好聽的琴聲助興,聞太師臉上充滿了笑意。
竟拿起酒杯幹了,整整一杯的陳年老酒,就這樣豪爽的喝下去,軒轅少恭僅僅是看着都覺得渾身熾熱,胃裡像是火燒一般。
皇上背地裡給軒轅少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陪聞太師一同飲酒,軒轅少恭凝神想了想,現在他被宮中出不去,只能靠李安去尋找慕容曦了。
而若是把聞太師陪好了,皇上一高興興許就准許他出宮了。
雖然借酒消愁愁更愁,但軒轅少恭今天也要喝個痛快。
“太師,你多年守護邊境疆土功不可沒,今日父皇身體不適,就讓我來敬你吧。”說罷,軒轅少恭拿起酒杯也十分豪爽的一飲而盡。
其實這還是皇上第一次見軒轅少恭如此猛烈的喝酒,若不是他心裡有傷心事恐怕也不會這樣借酒消愁。
皇上並沒有阻攔,而是應許了他這樣做。
其實皇上多次與聞太師飲酒後也發現了他的毛病,雖然談不上酒後亂性、酒後失德,但酒後事態卻是常事,若是他高興自然就願意多喝,而喝多後也很多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會脫口而出,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謹慎小心。
而這也是今天皇上想要的場面,即便軒轅少恭也醉了,但他清醒就可以從聞太師嘴裡套出他想要的的真相。
雖然這手段略顯卑鄙,但皇上爲了天池國的安定寧願背上小人這個罪名,更何況出了這軒堂齋再也沒有人會知道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父皇,今日兒臣能與太師一同飲酒十分高興,若是兒臣喝醉了,還望父皇恕罪。”軒轅少恭說話之時已經連飲了五杯酒,這酒有多烈皇上可是親自試驗過的,看軒轅少恭滿臉通紅的神態就可以斷定他已經半醉了。
不過這纔是他想要的效果。
“好,今日你們二人就放開了喝,酒水管夠,朕身體不適不能飲酒,坐在這到讓你們拘束了。”
說着皇上與起身離開,而聞太師可是酒場高手,稱之爲海量,這點酒下了肚子也只是墊底罷了,“微臣恭送皇上。”
但他卻略顯醉態的要恭送皇上,皇上自然看得出來他在於自己用計,但他走了也好,至少可以讓他快點喝醉。
“好,李公公你留下來爲二人斟酒,朕就先走了。”
說罷,皇上大步的離開了軒堂齋,而李公公與他對視了一眼,而後微笑點頭示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聞太師見皇上離開了,心情頓時開闊了許多,在宮外,他是天,就連丞相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而若是皇上在,那麼他的威風自褪去了不少。
軒轅少恭見皇上離開了,竟也更加灑脫了。
“舅老爺,少恭應該常常去拜訪您的,但礙於宮中事務繁忙,一時間抽不開身,還望舅老爺見諒。”
軒轅少恭確實喝多了,說起話來也有些沒大沒小的,而聞太師高興的端起酒杯走到軒轅少恭的飯桌前,“少恭,我何嘗不想見你呢,但我的職責是鎮守邊疆,脫不開身啊,來,今日我們大喝一場,把這思念都融在酒裡。”
聞太師也是喝到了興頭上,竟與軒轅少恭坐在了同一側,精緻的三角酒杯碰撞到一起發出叮叮的聲音十分悅耳。
好似與長琴的樂曲聲融爲了一體,十分美妙。
“皇上,太子也醉了,可是聞太師似乎還沒醉到時候。”李公公趁着二人飲酒的時候偷偷溜出了軒堂齋,而皇上就等候在外面的亭子裡。
“還沒到時候就等,在多派人舞技進去,一定要讓聞太師心情大好,敞開了胸懷痛快的飲酒。”
皇上嚴肅的說着,而李公公也馬上着手去辦。
雖然聞太師不好色,但也難免會藉着酒勁做些丟臉的事。
可是他是長輩,在軒轅少恭面前還是有所收斂的。雖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舞技,但卻只是哈哈大笑,手上還是規規矩矩的。
二人從天剛剛黑開始飲酒,一直喝到了三更天,而此時也到了皇上登場的時候了。
待李公公將軒堂齋的房門打開後,一股醉人的酒香傳來,皇上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這酒可是他平日都捨不得喝的陳年好久,若是不問出點犀利事情來還真就對不起這酒了。
李公公負責在門口處把守着,而皇上慢慢的走進二人,原本二人分作兩側,但現在卻都坐在了軒轅少恭的坐墊上,聞太師將酒壺緊緊的捧在手裡,似乎生怕別人和他搶似的。
而軒轅少恭早就倒在桌子上酣睡着,皇上不由得深深的嘆了口氣,似乎與他預想的不太一樣,因爲聞太師居然睡着了。
“太師,太師……”皇上用力的推了推聞太師,而他也猛地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眼睛蒙噌噌的一見到皇上居然還沒忘了跪安,“臣叩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