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回茅屋,紫凝還在焦急等候着。
這時屋中亮起火光,雲乘風才發現紫凝的美,深深爲她的眼疾惋惜。但,如今既然機緣讓自己與她相見,這小小的眼疾,已決定日後必要幫她治好。
對於紫凝,雖然見對方容色水靈,清純美麗,但云乘風大難後心緒繁雜,又傷感阿市的離去,絲毫沒有動情之心。
身爲乘王,後宮佳麗衆多,在至高的權利面前,早就對情愛之心變得淡泊了。若是放在幾年前,只怕定會爲了紫凝的美貌而芳心顫動,這時,卻是隻把她當做小妹妹看待。
夜還深,距離天明尚早,很快,三人各自回屋安睡。
雲乘風回到屋中,顫動的心卻久久不能平復。
整夜裡,腦海中茫茫不知所想,傷心落淚,久久不能平靜,自從登上權利巔峰後,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失落。
滿以爲憑藉着自己如今的勢力,已能保護好心愛的人,可是隻到現在才發現,風雲世界中的那些逆天強者,依然在威脅着他。
軍隊、國家,在那些逆天強者的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現在笑三笑已經出現,那至今還未蒙面的帝釋天、大當家、大魔神等等,又會給自己帶來多麼大的威脅呢?
想到這裡,更堅定了苦修武功,成就無上武道的決心。
徹夜未眠,天明之後,雲乘風依然陷於失落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紫凝給他送來早膳,也只草草吃了幾口,遂一個人癡癡坐在院子裡,看着“嘎嘎”叫着的白鵝跑來跑去,滿目呆滯。
薛老三大清早就出海打漁去了,屋中只有紫凝。她聽不見雲乘風的聲音,也不知該如何搭訕,便也靜靜坐在院中,托腮發愁。
過了好一陣,忽然有一輕一重的腳步聲響,薛鴻向着茅屋走來。他的腿腳似乎有傷,頭臉上也滿是淤青,也不知受了什麼傷害。
紫凝和雲乘風都沒有任何反映,似乎陷入了各自的煩亂心緒中無法自拔。
薛鴻赫然見那個一直昏迷着的男人坐在院子裡,心頭一動,投去惡毒的目光。但他隱隱感覺此人的身上似有一股絕強的氣勢,也不敢多看,趕緊轉向紫凝,幽幽叫道:“紫凝……”
“鴻大哥,你來了……”紫凝站起身,淡淡回了一句,之後再不說話,因爲她的心,似乎已牽掛在了雲乘風的身上。
薛鴻看着紫凝,心裡既難過又無奈,昨夜他和父親抗爭,想要取紫凝爲妻,頓被父親一陣毒打,頭臉浮腫,腿腳也滿是淤青。現在又看見那個昏迷着的男人甦醒過來,他更覺心痛。
微微猶豫一會,終還是發生問道,“紫凝,你願意嫁給我嗎?”這句話,薛鴻已在心中盤旋了無數次,實在是害怕那個甦醒過來的男人會搶走紫凝,終於膽子一壯,問了出來。
紫凝愣了一愣,輕輕答道:“那樣,你爹爹會打死你的……”頓了一頓,她又補充道:“況且,紫凝,紫凝一直只是把你當做大哥哥呢……”
薛鴻一急,怔怔指着雲乘風道:“你是不是要,要……嫁給這個人……”
紫凝急得滿臉潮紅,脆聲責道:“鴻大哥,你不要亂說,我……,我……”
雲乘風暮地站起,轉眼一看面前的男子,再一看紫凝,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他雖然在發呆,可二人的對話都聽在心裡。
他的目中自有威嚴,嚇得薛鴻急往後退。
“紫凝,我先回家去了……”薛鴻感覺背脊發寒,道別一聲,快步走離茅屋。
雲乘風見他走遠,瞧瞧紫凝,又想想自己,忽然瞬移動,向薛鴻離去的路上追去。
薛鴻悻悻走在路上,突見雲乘風忽然出現,嚇得摔倒在地,吶吶大叫:“你,你要幹什麼?……”
雲乘風並不答話,只冷冷問道:“你喜歡紫凝?”
薛鴻想起紫凝,心想絕不能再這人面前示弱,立即壯起膽來:“關,關你什麼事?……”
雲乘風道:“紫凝曾救過我,是我的恩人,若是你們兩情相悅,我一定會成全你們……”
薛鴻喜上心頭,“你說這句話,是真是假?”
雲乘風堅定的點點頭,他的心中已有了主意,只要此人與紫凝真是兩情相悅,必會許下高官財富,讓二人富裕一生。
薛鴻卻不相信他真能幫到自己,忽然目光一暗,呢喃道:“可是我爹,他,他不讓我取紫凝爲妻……”
“你爹不願意?”雲乘風忽地冷笑:“這算什麼事情?去吧,帶着紫凝私奔離開,是你娶親,又不是你爹娶親,在乎他的意見幹嘛?”
薛鴻頓時被他這樣大膽的說辭嚇到了,從小以來,他就只知道婚姻之事,向來只憑謀鑠之言、父母之命。
私奔,他從來也沒敢想過。
猶豫一陣,薛鴻眉頭凝結不散,忽然擡頭向天,喃喃自語:“不能,我不能離開爹孃……”
雲乘風大感失望,冷冷道:“沒想到,你並非深愛紫凝……”
一句話如冷水一樣澆下來,薛鴻啞口無言。
是的,如果硬要他在爹孃與紫凝之間做選擇,他確實無法爲了紫凝離開父母。否則這麼長時間,不用雲乘風提醒,他早就會帶着紫凝遠走高飛了。
古人以孝義爲先,大部分人都不會爲了感情拋棄父母,薛鴻只是一個小小的漁民,全沒有那種執著永恆的癡愛之心。
雲乘風雖與紫凝接觸少,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但也絕不會成全這樣一個膽小怕事的人。悵然一嘆,冷冷道:“既如此,你走吧,日後再也不要來騷擾紫凝……”
薛鴻再次擡頭,已不見了雲乘風的身影。
暮然間,淚水嘩啦啦落下來,只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並不像心裡一直認爲的那麼愛紫凝。他知道,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去見紫凝,因爲,他根本不配。
院子內,紫凝還在癡癡坐着,雪白的皓腕托起香腮,唯美的臉頰線條柔和絕美。但一雙眼睛,空洞而沒有神采。他的手上捻着一根綠草,輕輕搖盪,院子裡的白鵝追逐綠草,搶食着。
紫凝聽着聲音,晃動綠草,不讓白鵝吃到。
雲乘風悄無聲息的到來,看了一會,把眼光轉開,掃視一眼茅屋,簡陋而清貧,值錢的家當幾乎沒有。
一張破爛的漁網,掛在院子邊的籬笆上,隨風搖曳。
腳步聲響,一轉頭,薛老三晃着腳步走回來,肩上扛着破爛的漁網。
“爹,是你回來了嗎?”紫凝站起來,問着。
薛老三頹喪着走進院子,把破爛的漁網掛在籬笆上,淡淡呢喃着:“哎,今天真是運氣不好,碰上一條大魚竄破漁網,什麼都沒有打道。”
說完話,纔看見雲乘風靜靜看着他,心中似涌動着異樣的情緒。
“雲公子,你也在啊!肚子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
雲乘風昨夜向二人說了自己的名字,是以薛老三再不會叫他卓山,而已雲公子相稱。
紫凝這才發覺雲乘風也在,吃了一驚,扭頭問道:“雲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沒有聲音?”
“我也是剛剛纔到的!”雲乘風心酸的一笑,復又轉向薛老三說道:“老伯,你先做飯,我想去捕些魚回來。”
說完,向外走去。
薛老三心頭一喜,見他並沒有帶走漁網,叫道:“雲公子,你沒帶着漁網,你等等,我給你縫好漁網……”
雲乘風微微一擺手:“沒事?老伯先做飯吧!我一會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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