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盞茶時間,最後一道障礙終於被清除,隨着電光一炸,新鮮的空氣和微弱的亮光灌進山洞裡面來。
二人一齊歡呼,重見光明的喜悅都無法抑制的浮現在臉上。
第二夢笑得開心,如星辰般漆亮的眸子靈動如水,更加迷人。
雲乘風怔了一怔,想起笑三笑,氣得厲聲罵道:“哼!又讓這糟老頭跑掉了,也不知下次什麼時候才能碰上他。夢姑娘,看來一時半會不能給你爹報仇了,我們先出去吧?待得匯合了我的屬下,再着人去尋他的蹤跡!”
第二夢微咬嘴脣,也覺十分氣惱,輕輕點頭答應,只是一雙眼睛看也不敢看雲乘風。
似乎一看見雲乘風,她就會想起剛纔在山洞中的一幕。
此處還是在山洞中,二人很快辨別了路徑,往外面走出去。
過了一會,終於離開這個山洞,外面天光明媚,雲朗風清,走出來時,當真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雲乘風再以天刀之意收索,早沒了笑三笑的蹤跡。無可奈何,只得喚上第二夢,尋路離開這處大山。
他剛纔破開阻礙時奮力出手,滿身都是汗水淋淋。這時經風一吹,一股異樣的氣味直往第二夢的鼻中撲去。
男人身上的氣味,自己聞起來無非就是一股怪味,但在女人的鼻子中,可能會變成某種奇異的氣味。
此時,第二夢聞到這股氣味,竟恍然生出一種迷戀之感。
以前她給刀皇洗衣服,刀皇的衣服上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卻怎麼也想不到,雲乘風的身上竟會有這樣一股讓她迷戀的味道。
小女孩子的心思,實在是無法捉摸,第二夢再次心如鹿撞。
緊緊跟在雲乘風的身後,捕捉着那種迷人的味道。
雲乘風並不知道這些,大步向前,一面走一面想着事情,暗自忖道:“昨日我追殺笑三笑離開,不知道衡州城的戰況如何了?”
既然一時再找不到笑三笑,他就決定要先返回軍隊裡。
於是,二人走出大山,往先前落足的小鎮上而去。
進入小鎮,遠遠就看見一隊士兵在街上走過,正是追着雲乘風尋來的賀章等人。昨日雲乘風全無顧及的追殺笑三笑,速度極快,賀章帶領親軍隨後跟着追出,由於速度慢,只到這時才順着足跡找到這裡來。
看見了雲乘風,賀章領兵上來,衆兵齊齊跪道,當街行禮。
雲乘風沒什麼不適,喚了衆人起來,問道:“衡州城的情況怎麼樣了?”
“啓稟王上,聶風戰敗而逃,不知所終,雲將軍和喬將軍趁着士兵們戰意濃烈,已帶領軍隊往永州府而去。”
“哼!喬興這傢伙,讓他守兩日衡州城也守不住,現在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等孤王回去了,一定要親自拿他問罪。”說着,雲乘風不禁生出此人難以雕琢的想法。
聽着幾人對話,一直隨在雲乘風身後的第二夢算是知道了雲乘風的真實身份。心內惶恐不安,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與他同在山洞中患難與共的年輕男子竟然會是一個王者。
不自然間,第二夢心潮起伏,伸手摸着自己面紗下的臉頰,滿心傷情,忖道:“雲公子竟然是王上,這可怎麼辦?假如他只是一般的江湖俠客,或許還能接受我臉上的瑕疵。他的身份高貴,一旦見了我的面容,只怕立即就會……”
想着,也不和雲乘風打招呼,默默轉身向後退走。
可她步子極慢,很想雲乘風回身把她叫住。
但這時候,雲乘風擔心衡州城戰事,正與賀章說着話,一時沒有記起來。
第二夢走出一程,終不見雲乘風回頭叫喚,心中如失去了什麼一般。黯然一痛,淚水溼潤眼角,展步就像另一條街道轉開。
這時,雲乘風問完了話,回頭一瞧不見第二夢,心中大急,朗聲叫道:“夢姑娘、夢姑娘!……”
一邊叫喚,一邊釋放出意境搜索附近。
第二夢沒有走遠,只是黯然神傷的走在另一條街道上。
聽見了雲乘風的叫聲,她的心中歡喜,但想起二人的身份差別和她臉上的瑕疵。硬起心腸,並不回答,反而走得更快了,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雲乘風意境搜索,頓時發現了她的身影,吩咐賀章等人原地候命,隨即瞬移追去。
第二夢小跑着離開,就要消失在街頭衝出城門的時候,眼中人影一晃,雲乘風已微笑着向她走來。
“夢姑娘,是我哪裡做得不對嗎?你爲何不辭而別?……”
第二夢停住步子,目光不敢與他接觸,輕輕說道:“雲公子,今天謝謝你,那老頭跑了,一時再不能給爹報仇,我……我也該回家去了……”
一日之間,第二夢新喪了父親變成孤身一人,心中孤立無助,纔在短時間裡對雲乘風黯然心動。可一旦發現自己根本配不上對方,頓時打消了這種想法。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竟然有絲絲的痛楚。從小以來,第二夢都被刀皇關在斷情居,不讓她與外人接觸。所認識的人,除了不時會去斷情居找他的豬皇以外,就只有出來鎮上購買油米經常光顧的店家。
當然,有時候第二夢也趁着刀皇不在家偷偷跑出去玩。但不管到了哪裡?她都戴着白紗面罩,外人不得見他的容貌,根本不會與她發生任何交集。
這樣的生活環境,導致了第二夢會有現在的想法。內心深處,她對自己臉頰上的瑕疵十分在意。
雲乘風不知她心裡有這麼多複雜的想法,聽她的口氣十分堅決,本來還想挽留,但是自己也事情很多,悵然一笑,抱拳說道:“既然夢姑娘堅決要回家,我也不好挽留了,但願夢姑娘一切安好。不過還請告知家住哪裡?待我日後尋到了殺害你爹的仇人,必定親自捉來給你手刃。”
“雲公子的好意,夢永記在心,還是不麻煩你了……爹爹的仇,我去找大伯幫忙吧!”第二夢微微點頭,一轉身,騰起步子,衫裙隨風擺動,忽然就與雲乘風擦身而過,向城門口掠去。
雲乘風心中百般不解,他稱王多年,後宮佳麗衆多,早對女人少了芳心顫動的感覺。不料這次第二夢讓他有了些許心動,卻換回來這樣的絕決。
冷冷一笑,喃喃道:“看來終是無緣,夢姑娘,多多保重……”
說完,轉步離開,匯合賀章等人,快步往永州城行去。
步驚雲提前去攻打永州,爲免笑三笑出來攪場,雲乘風需要儘快趕去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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