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公子向陸小敏望來,臉露微笑,道:“姑娘的酒?”
陸小敏叉腰站起道:“誰叫你接住的?”
那公子身後的大漢怒道:“你這酒險些潑到我家公子身上,你反倒有理了?”
蕭浪這時過來把酒拿了回去,又開始喝起來,陸小敏也懶得理他,競自坐了,拿起筷子使勁的吃菜,好象要把憤怒發在菜盤子上一樣。
誰知那年少公子向着他們走了過來,拱手向蕭浪道:“兄臺自己喝酒且不很悶,不知道小生可否共飲?”
蕭浪但指右側,年少公子坐了,那大漢只是立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二人各自斟酒,飲罷三碗,各是面不改色。
蕭浪馬上把酒斟滿又待敬上,年少公子卻擺手道:“小生宋施,未聞公子名諱,只怕我二人飲醉之後未聞名姓,他日相見依是不知。”蕭浪報了姓名,二人不言又飲三碗。
這時陸小敏已看不過了,奪了二人酒碗,怒道:“怎地當我不存在一般,若在喝酒我便掀了桌子。”
蕭浪自是苦笑,宋施道:“嫂子怎地管得蕭兄如此嚴厲,當知酒是男兒血,不喝不沸騰。”
陸小敏道:“誰叫你喊我嫂子的,我有那麼老麼,你白吃喝已不計較了,還自多嘴。”說罷掀了一碟菜盤就潑將過去。宋施似是不驚,只見他縮手出袖,那盤子又回到了桌上。這手流雲飛袖使得很是精幹。
而蕭陸二人已認出了他,江湖中能使出這手功夫的只有武當。而使得如此熟練的年輕人只有一個,武當二代弟子中的宋施。
蕭浪道:“你是白袖公子宋施。”
“區區賤名蕭兄不必記掛,只記住小生酒量就好,來來來再飲三碗。”二人端酒飲了。蕭浪轉眼望望陸小敏。陸小敏起身去了,盡是一點也沒再和宋施叫勁的作爲。一會蕭浪也起身道:“宋兄先飲,在下解個小手就來。”說吧離開。
宋施應了,他身後大漢見二人離開遠了,便道:“公子。這二人突然離開,十分可疑,可要追趕。”宋施道:“不用,正主還沒到,不可離開客棧。”蕭浪尋了陸小敏後院碰頭,道:“不知此二人可是專爲我們而來?”
陸小敏道:“就怪你喝酒惹事------”
“現在只思對策,休言他話。想我一年前殺了他父親,如被他認出,我倆且不麻煩。”
“那就把他殺了,父親尚且不怕。還怕他兒子嗎?”陸小敏言罷又道:“是了你傷勢未好,怎是他的對手。”
蕭浪道:“就算我倆連手也十分兇險,只因他身後之人也非易與之人,你可認得?”
“是鐵衣管家羅常,他二人從不離身,但我們也可一拼。”
而就在這時,客棧客堂裡已傳出了打鬥聲,二人馬上回走,躲在門口觀望。
宋施羅常依在原位,只是裡面多了兩個打鬥的人影。一人翠綠衣裳。手持一柄軟劍上飛下竄,另一人卻是那掌櫃,拿了把算盤緊緊追打。
客棧的人早跑得光了,只餘他四人。兩打兩看。蕭陸二人暗自驚訝,只因那打鬥的二人正是七殺中的雲裳燕芯與鐵算魏青,這魏青精於易容,裝做掌櫃二人也不知。想來定是燕芯進來發現魏青於是二人打了起來。蕭浪望望陸小敏,那句話又在心中滾動:“不知主人爲什麼要讓我們互相殘殺?”而陸小敏回望的眼神表示她明白他的心思。
二人又斗數招,燕心以輕功見長。魏青雖然內力較深,但各自不得討好。卻在這時,宋施與羅常互換眼色,二人同時間出手。宋施風度翩翩,飛袖擊向燕心,羅常一身鐵布衫橫練,卻是用身字整個撞向魏青。
然而燕心與魏青早留意二人,只因剛纔的打鬥嚇跑了所有的人只這二人沒動半步,這點已經很值得懷疑了,何況他們是殺手。
燕芯綠裳展動,已經脫出了飛袖的第一擊。魏青卻用他的鐵算盤掃向撞過來的羅常。二人一碰羅常便被打翻地上,魏青追去又掃,而那本要飛向燕芯的第二袖突然打向了他。
魏青只好回擋,意料不到的是被他打翻地上的羅常不知何時已滾到了他的腳前。他伸出去要踢的腿已被羅常抓住。跟着魏青被整個倒提起摔了出去,對面的一張方桌馬上被撞得支離破碎。
而第三袖已經襲向了他的心口。蕭浪不禁閉眼,他知道魏青武藝不精,全賴出人意表的易容術殺人。這回自是難逃。果然如此,飛袖擊中,魏青滿口噴血,已去了一半。但殺手的本能讓他施出了最後一招。一把算盤已經從他的手中橫飛出來,珠棍散開。
宋施叫道:“羅管家當心!”
但已經慢了,珠棍全數打在了羅常身上,羅常卻是大吼一聲,所有珠棍又全數落下,只見他衣物盡被打爛,入肉處漏出點點清痕。想來他的一身鐵布衫橫練並不是白練的,他雖然致傷卻不重。
燕芯見魏青已死,腿上加勁已經飄出了客棧。羅常整個身體馬上追出。宋施道:“羅管家不用追了,那人想是七殺中以輕功見長的雲裳燕芯,我們是追不上的。那人的秘信上說了還有兩人會來這裡,我們在這裡等。”
羅常回來,客棧中這才靜了下來。
宋施又坐回了桌前,端酒就飲。羅常道:“公子,你說另兩人會不會是剛和我們喝酒的那二人?”
宋施道:“七殺中人江湖中從來沒人見過,見過他們的人都已經死了,但我看姓蕭那人滿眼醉意頹喪,絕不可能是殺手。除非逼他出手,看看他的武功,從武功上看。”
“公子所言極是,我先收拾了這裡吧。”
卻又聞宋施道:“蕭兄怎地還不出來,我看你也不像是躲在那裡的人吧!”
蕭陸二人只好走了出去。
陸小敏當先指着宋施道:“你們在這裡殺了人,壞了我的性子,還吃什麼,蕭浪你也不許喝酒了,我們回房去。”
宋施陪笑道:“姑娘當也是江湖俠客,何必把死人之事放在心上,江湖中哪天不在死人。”陸小敏道:“管你!”說了拉着蕭浪走上樓去。
宋施暗自語道:“這姑娘生的俏了,就是嘴吧子太辣。”
蕭陸二人走後,羅常道:“公子怎地不試他們了?”
宋施道:“等等到晚上在說。”
蕭陸二人上樓後自是不能馬上離開,否則定然起疑。而蕭浪似是傷口作痛起來。
陸小敏道:“我說了吧,你就是不聽,一定是酒的緣故。來我幫你揉揉。”說罷過去給他親親揉起來。而揉了一會她也覺不舒服,好象快要換不過氣來一樣。
而蕭浪的聲音已經叫了起來:“酒,酒裡有毒。”
他叫完這話,陸小敏已經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