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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閣,萬籟寂靜,無名本在案前寫字。
運筆如飛,鋪開的宣紙上,赫然只見一個“劍”字。
字上蘊有劍意,天劍之意,天劍一出,萬劍敬仰。
無名卻還覺得自身的劍道未趨化境,所以總是寄於寫字,來勘悟劍道。
忽然,只聞一陣輕微的震響,無名眉色微變,身影一閃便失。
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劍閣之中。
無名愛劍,所以曾把收羅來的寶劍置於一個獨立的房間,是爲劍閣。此時所見,原本掛在壁上的寶劍竟皆摔落在地,出鞘半尺。
無名內心的驚異還未平息,門外忽又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師傅,徒兒回來了……”
是劍晨,才聽見他的聲音,無名就感覺出徒兒的心中,似乎十分躁動。
“進來吧!……”
劍晨輕輕走進,小心把門關上。
到了劍閣,他看見摔落一地的寶劍,心中更冷。
不等師傅問話,劍晨已開口說道:“師傅,徒兒未能完成使命,尚還讓英雄劍被毀,請師傅責罰……”
他把折斷的英雄劍攤開呈在無名面前,無名淡淡看了一眼,並未生氣,只問道:“劍聖的決戰,結果如何?”
劍晨道:“天下會幫主雲乘風勝,劍聖他,他已經過世……”
無名仰首,微覺愕然,他雖已早看出劍聖生命凋零,縱然難活,但此時聽見,還是有些心傷。
這世間又少了一個劍道的知己!
師傅雖不問英雄劍爲何折斷,劍晨還是自己說了出來:“劍聖元神出竅,施出滅天絕地的劍二十三。徒兒爲護他的真身,與南麟劍首之子斷浪過招,被他火麟劍折斷英雄劍。”
劍晨說着,人跪了下去:“師傅,徒兒不孝,英雄劍陪伴你多年,不想竟毀在了徒兒的手中。”
無名轉身扶他,“晨兒,爲師給你取名劍晨,一是願你如劍一般鋒利,二是爲了紀念我的大師兄晨峰,他一生正義凌然,我也希望你能如他一樣。”
劍晨仔細聽着,無名繼續道:“你自小隨在我身邊,少經挫折,我也一直爲你擔心。英雄劍既斷,那是它的命數使然,你不用過多自責。須記住,心中有正義,無劍自鋒。”
“是,師傅,徒兒記住了……”
無名轉身,復又看着地上出鞘的長劍。
“爲師感覺有一股絕強的劍意噴出東方,衆劍錚鳴,預示着將有一柄絕世神兵面世。你休息幾日,我遣龍王率巨鯨幫幫衆助你,去尋到神兵面世何處,把它取來,用作你的佩劍吧!”
劍晨心中歡喜:“是,徒兒幸不辱命,此番一定要奪得神劍。”說出這句話,他的心中想到的卻是雲乘風,他步步弱於對方。此番,師傅提點,他勢要奪得神劍,以耀其名。
劍晨徐徐退出,無名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劍晨如今的心性,也怪他太過溺愛了。寶劍出鞘,若不磨礪,怎可見鋒芒。
而劍晨從小就未行走江湖,連出鞘都算不上。
“但願此去奪劍,能給予他磨礪吧!”無名低語,已不想插足到這件事情中。
轉身走回書案前,無名揮起毛筆,卻又在書案上寫下一個名字“雲乘風”。
看着紙上的名字,心中無法平靜:“此子少年得志,又殺的劍聖這等宗師,未及而立就執掌天下會,只不知日後,會成爲什麼樣的人物。如是他也如雄霸般狠辣,江湖多動,我也只能出山,爲江湖衛道了。”
轉身走去窗前,推開窗子,一陣和風吹來,暖人面頰。
“聽聞雄霸有一徒聶風,生性善良,頗有俠義之風,若是由他任天下會幫主,必是江湖之福……”
此時間,無名的心中已有了廢雲乘風而擁立聶風爲天下會幫主的意思。他雖然退隱,心,還是放不下這個江湖。
武林神話,或許本就該爲武林謀安定。
昔年,他一劍橫出,抗絕無神于山海關,今日似也要一劍橫空,救武林於水火之中。
霜雲浪三人在首位,其餘小頭目依次排開,第一樓內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雲乘風端坐於寶座之上,幹了一口茶,徐徐開口,朗聲說道:“今日召集衆位而來,乃是要爲天下會的發展,謀一條出路,爲衆位謀一條出路。”
“雄幫主在世時,天下會燒殺搶掠,做了許多有違俠義之事,衆位也日日生活在危險當中。江湖中人,真正臣服之人,幾乎沒有,爲此我決定全面整頓天下會,讓天下會真正成爲名門正派,以俠爲道,統御天下江湖。”
衆人竊竊私語,步驚雲不發一言,但冰冷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分暖意。斷浪一切以幫主馬首是瞻,手抱火麟劍,仔細聽着。
秦霜附和道:“大師兄英明,一切全聽你的吩咐……”
雲乘風微微點頭,繼續道:“我旨意效仿朝廷之制,在天下會設三堂六旗,分別對應朝廷之三省六部。三堂就是天霜堂、飛雲堂、驚浪堂,照舊不變,各堂主一人主管,職位只在幫主之下。六旗分別爲司吏旗、戶薄旗、司禮旗、將兵旗、刑法旗、工馬旗,各旗主一人主管,職位只在堂主之下。”
剎時間,一衆小頭目個個歡呼起來,這意思便是說另要加授職位,只比堂主低。人人只覺這新幫主上任,當真比專權獨行的雄霸好過數倍不止。
緊接着,雲乘風一邊口述講解,一邊令秦霜記錄下來。分別把各個堂、旗的職責,與另一些整改方案說了。
其實綜合起來,雲乘風的整改就是如下思路。
三堂設堂主一名,各自召集堂內主事親隨數人,分管各自職事。
天霜堂,堂主秦霜,有權統幫衆五千,守護天山,輔助幫主處理幫務。下掌六旗,配合幫主批辦各旗主上報事宜。
六旗統歸天霜堂管御,主司幫內行政。
司吏旗掌發掘人才,職位升降等。戶薄旗掌幫衆個人備案,管錢財收支,置辦田產,因此二旗需文才者掌控,天下會大多是武夫,二旗旗主之位暫空,由秦霜兼任。
司禮旗掌幫內大小事務籌辦,如婚慶,席宴,接待交往各武林門派。此旗關乎天下會聲譽,旗主人選,需有俠名之人,雲乘風打算招納俠王府門主呂義執掌。
將兵旗掌新弟子入幫、訓練,負責編製成兵。此旗已有人選,乃鐵仇之子鐵武任旗主,天下會多年,鐵仇爲雲乘風心腹,但在連城寨一役身死,此時自要提他兒子爲旗主。爲免鐵武年少資歷不夠,又提原天下會少年總教頭秦寧任副旗主。
刑法旗掌幫會執法,定新幫規,行事以俠義爲先,嚴禁燒殺搶掠,凡有違反者,交刑法旗處置。此旗也是重中之重,旗主人選,需有威名正義之士,雲乘風打算招納乾震執掌。
乾震其人,乃是原著中東瀛之亂,天下會覆滅後,武林正道三幫七會的領袖,然此時,他只是一個小幫之主,招納應該不在話下。
工馬旗,掌幫內兵甲制辦、屋舍籌建、戰馬繁衍等,旗主人選,雲乘風已經擬定招納鐵門掌門鐵道爲旗主,此時的鐵門,不過百十門人,想必定可一請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