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開鈺見有人攔住去路,也想弄清楚,手上的公子哥是否有用?用伯格曼的槍管在其身上戳了一下,那公子哥居然能發聲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爹!救我!”
正準備往前衝的團丁,收住了腳步,眼睜睜的把劉麻桿望着。如果冒失的衝過去,對方把少爺咔嚓了,那麻煩就大了!
“你你你,翻了天了!趕快把人放了,饒你不死!”劉麻桿大怒,那聲音拉得更加細長了。
“喔嚯!着急了,這地方叫劉家衝,以前,你們也是普通的老百姓,現在卻是一方路霸,過個路,也要收大洋,被你們捉到的,也要拿大洋來換吧?不然就把別人趕下山崖,不是摔死,就是摔殘,這與殺人又有何異?與土匪有何區別?”遊開鈺並不理會對方口中的放人之事,卻娓娓叨叨起來。
“你懂個屁?這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大路,就得收過路錢,不然,我們喝西北風啊!”劉麻桿牙齒咬得嘎嘣響,等兒子脫困後,不把你們絞成肉醬就不姓劉。
“以前,你們可不是這樣啊!春耕秋收,豐衣足食!什麼時候?弄到幾桿槍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竟然也幹起攔路搶劫的事了!”遊開鈺說這番話,是有他道理的,在劉家衝外圍時,就看見田地荒蕪,多年未墾,結合禺西實情分析,得出的一番見解。
“囉裡吧嗦的!趕快把我兒子放了,各人滾蛋!”劉麻桿大聲喝道,用手指了指遊開鈺。
“想我把你兒子放了?可以啊!一件事,你做到了,我就放!”遊開鈺呵呵笑了一下,又說道:“對你們來說,非常簡單,動動手就可以解決,放下所有的武器,把他銷燬掉!你們可以保命,你兒子也可以活着!這個買賣,你們挺划算的,怎麼樣?”
湯歆熒、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跟在遊開鈺的後面,緊張得很,對方那麼多槍瞄着,這邊一人一槍對峙着,明顯落下一大截,心裡不猶得擔心起來。
“哈哈哈,真是異想天開!你們看看,這個王八羔子,叫我們放下槍嘞?還讓我們銷燬掉?你們能答應嘛?”劉麻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在劉家衝的地盤,還有人跟老子較勁,找死!
“不能答應!”衆團丁大叫了起來。
“看到沒有,我不答應,他們也不答應,劉家衝的人更不能答應!”劉麻桿約顯得幾分得意,老子幾十杆槍把你瞄準,等兒子一脫困,一定把你們打成肉泥!
“非常可惜!自己把生路關上了,怪不得別人!大惡是惡,小惡也是惡,既種惡因必得惡報!哎,這些古話說得太正確了!”
“別再囉嗦!快點放人!不然,你們休想出得去?”劉麻桿再次發出威脅,老子就不信,你比老子還要橫。
“你這個王八羔子,快把我放了!爹!快救我!”那名公子哥不停的大叫着,這是性命攸關的關鍵時刻,多吼兩聲,讓老爹快點想辦法,不能繼續這樣被別人控制着。
“我想出去,你們還攔不住我!可是你的寶貝疙瘩,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敢!”劉麻桿大手一揮,團丁一陣騷動,只見四個團丁擡着那挺馬克沁重機槍,放在一段斷牆旁。
這個傢伙,遊開鈺從書本上是知道的,馬克沁重機槍自問世以來,號稱人肉收割機。一千五百米的射程,在山門口一放,千軍萬馬也別想攻得進來。如果往這裡一放,對方把戰術一變,即使自己有公子哥在手,也再難逃脫了,暗叫不好!
“準備趴下!”遊開鈺回頭望了一眼四大美女,趁對方立足不穩,還沒有完成射擊狀態,伯格曼一順,摸出那兩枚“香瓜”,拉環扣在手指上,呼的一下扔了過去。這人肉收割機,必須打掉,一點不能猶豫,另一隻手把那公子哥擋在身前。
轟轟兩聲爆炸,馬克沁重機槍被炸得粉碎,團丁也死傷了七八個。其餘團丁可顧不得那麼多了,手中的槍,瘋狂的開始射擊。
噠噠噠,砰砰砰……
槍一響,湯歆熒、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四人,也顧不得髒不髒,全部趴在地上,躲避颼颼亂飛的子彈。
遊開鈺則把那公子哥擋在身前,噗噗噗,那公子哥連中幾彈,最後喊了一聲“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嗚呼哀哉了!
“兒子!”劉麻桿頓時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悲傷的臉龐上淚如泉涌,自己的兒子,最終卻死在自己人手裡,天老爺,這是爲什麼?兩眼直直的,身體不停的顫動,突然兩眼冒着精光,氣勢大變,手中的伯格曼一揚,對準了自己的團丁們,噠噠噠,噠噠噠,就是一陣猛掃,嘴裡嚷嚷道:“他媽的,連老子的兒子都敢射殺!我殺了你們,我要替我兒子報仇!”
遊開鈺愣愣的站着,一隻手還把那公子哥的屍體撐着,另一隻手端着伯格曼,靜靜的看着這一切,手始終沒有扣響扳機。
劉麻桿一陣狂叫,一邊射擊,自己種的罪惡,自己來收割,收割罪惡,死神的子彈,收割所有罪惡的靈魂,他麻木冰冷的目光,彷彿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中,正審視着這些倒下的弟兄們,收割着所有渴求美好的生機。
趴在地上的湯歆熒、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都驚呆了,如此恐懼的一幕居然在自己眼前重現,這個結果超出預期,真是沒有想到啊!
一切都結束了,劉麻桿的伯格曼終於停止了吼聲,兩眼流着淚,嘴裡不停叫着兒子兒子,一陣狂笑,一陣大哭。
“兒子,老子來陪你!”
劉麻桿大喊一聲,拔出一把短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砰的就轟了一下,身形一軟,倒在地上死去,到另外一個世界陪兒子去了,身前的一切恩怨,一死百了,無牽無掛!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我給你生路你不要,自己要尋死,也怪不得別人!”遊開鈺搖搖頭,緊走了幾步,把那公子哥的屍體放在了劉麻桿身邊。
遊開鈺的伯格曼沒有打響,左翼的盛、莊二人,已經把劉麻桿鎖定,只要遊開鈺的槍一響,立即爆頭。右翼的文書欣、易沉,一直等到槍響結束,也沒有見遊開鈺開一槍,害得易沉嘀咕了一句,沒勁!撤退!繼續和文書欣向劉家衝外圍推進。
“歆熒,你們都沒有事吧?都起來吧?”遊開鈺回走了幾步,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們沒有事!就是一身髒死了!”湯歆熒點點頭,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塵。
“髒死了!髒死了!”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也陸續爬了起來,一邊拍打着灰塵,一邊嚷嚷道,女孩子,本身愛乾淨,這麼一來,弄得髒兮兮的不說,還一身破破爛爛的,不知底細的人,還以爲是一幫美女乞丐!
“我去尋幾件衣服,給你們穿上,這麼又髒又破的,回去怕別人笑話!”遊開鈺說着準備離開。
“海青,別去,那些土匪的衣服,我們是不穿的,只要你不笑話我們就可以了!”湯歆熒伸手把遊開鈺攥住。
“好吧!這樣有點委屈你們了?”遊開鈺只得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個美女,說道:“走吧!”
成堆的屍體在道路上躺着,血淋淋的,還是相當恐怖的。
湯歆熒、杜立含、夏妍蕾,她們三人是經歷過血腥場面的,稍微好點,對於路靜苗來說,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看到過,更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恐怖場景,對她來說,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歆熒,你把路靜苗扶一下,我看她有點支持不住了!”遊開鈺看到路靜苗臉色卡白,身體還在不停的顫動,估計是被嚇着了。
“苗苗!你能堅持嘛?”湯歆熒一看路靜苗這個樣子,趕快把她扶住,一個女孩子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血腥場面,不被嚇趴纔怪。
“我能!謝謝你,歆熒!”雖然嘴巴這麼說,路靜苗還是藉助湯歆熒攙扶之力,走過了這段血腥之路。
左右兩翼攻擊前進,只遇到少股民團抵抗還擊,有些團丁見勢不妙,藏的藏,躲的躲,在推進的過程中,並沒有遇到有力的阻擊,還順手牽出來兩匹馬。
文書欣、易沉原地等候,盛永極、莊歸雲二人前去探路。這劉家衝也是背靠大山,前面緊鄰官道,岔路也多,不是本地人,也容易迷路。
遊開鈺帶着四大美女也隨後出來,看了看大家都很好,心情舒坦,怡悅的說道:“下一步我們就護送她們安全回學校!她們騎馬,我們走路!”
“大哥,我們的馬在那山坳裡,我和如玉姐去把馬牽過來,這樣回去快些!”易沉嘟了嘟嘴,用手指了指山那邊。
“這樣有點浪費時間!不忙,稍等一下。”遊開鈺一邊說一邊伏在地上聽了聽,站了起來,說道:“有人朝這邊過來了,還不少吔,估計有幾百人,可能是被劉家衝的槍聲,吸引過來的。”
“海青,那怎麼辦呢?”四大美女又嚷嚷起來,她們考慮的問題要簡單些,遊開鈺嘴裡說有幾百人,那肯定就有,一人打一發子彈,那就像下雨一般的飛來,這裡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打成篩子。
“書生,是城防部隊過來了,大慨有一個營!”盛永極、莊歸雲探路回來,等遊開鈺拿主意。
“城防營!城防司令溫重漢的部隊?”遊開鈺點點頭,若有所思起來,這城防營出來就有兩個目的,一是爲了應付,做做過場,二是做過場的同時,把四個女娃截住殺掉,就說被蒙面人殺的,你又如何?還有城防營畢竟是向着對方的,在信任度方面還欠缺點,如果相信了,萬一對方要下黑手,到時候,如何解救?不行不行,風險太大了!
“師哥,我們繞路吧!”文書欣也覺得應該規避一下風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避開他們,我們從山裡轉一圈再出去。”遊開鈺說着讓大家改變方向,往山裡走,只有兩匹馬,讓四大美女擠着騎,一匹騎兩人,一路的睏乏疲勞,滴米未進,讓四人上馬都困難,還是遊開鈺每人攥了一下才上去。
“木雞、雲豹!你們二人隱蔽搜索前進,發現情況及時彙報!如果遇到野果子,自己也吃點!”山裡情況複雜多變,小心駛得萬年船,遊開鈺仔細的安排了一番。
“嗯!”盛永極、莊歸雲點點頭,身形一展,向前面草叢遄去,高手就是高手,普通人是無法相比的!
“如玉,小鬼!在四周找找,看有野果子沒有?找點來大家充飢!”遊開鈺又轉身對文書欣、易沉說道,這也是個大問題,民以食爲天,更何況她們的體力消耗,也有點大,再不補充點食物,能否支撐下去,都是問題?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也很餓了!”文書欣、易沉說着,往山裡鑽了進去。
遊開鈺和騎在馬上的四大美女,慢慢的離劉家衝就越來越遠了。
時間不大,文書欣、易沉找了一些山果野瓜回來,供大家填肚食用,暫緩一時之飢。
盛永極、莊歸雲也回來了,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前面有一夥武裝人員,向我們圍了過來!”
打還是不打?是發動正面攻擊呢?還是隱蔽性狙擊?難道還要來一次收割罪惡?遊開鈺用手摸了摸頭,在飛快的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