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雞啼第五遍的時候,天矇矇亮,我就起牀,洗漱完畢來到院子裡練拳。大黃狗也沒有朝我汪汪大叫,而是使勁的搖尾巴。
“年輕人就是要早睡早起。不要熬夜。”謝頂站在二樓的陽臺上說道。
“我是習慣了。幾乎每天都是這樣。”我擡頭回答。
他從樓上下來走到我跟前,對我說:“按年齡你要叫我爺爺,你叫我大叔我也喜歡,呵呵。”
“你還是做我師傅,我跟你學釣魚。”我又說起這事。
“你剛纔打的一套拳,可不像太極拳,拳法精熟老到。可不一般吶。”他岔開話題。。
“是嗎?這就是鍛鍊身體的青年拳。只是我天天打,顯的很熟練嘛。”我若無其事的回答。
他仔細盯着我的端詳一陣說道:“你這徒弟我收了!”
我一聽,趕快跪下拜師:“弟子拜過師傅,以後願聽從師傅教誨,手勤腳快跟隨師父。”
“我處非門非派,但傳世古老,所用乃經世謀生之技,雖要絕技傳代,可收徒也是嚴苛的,見你符合我的要求,便有心收你爲徒,起來吧。”謝師父雙手扶我起來。
“師父,過完年,明年我就正式搬來你這裡跟你‘相依爲命’啦!”嘿嘿嘿。我笑道。
“到時看我怎麼剝削你,有你受的!謝師父笑道。
我兩對視而笑。一時間氣氛變的非常快樂融洽。吃完早餐何雲帶我們去爬那座高山。何雲的母親有很大的改觀,一家人的心情也很好。他爸留在家裡照看病人。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爬山,何雲當嚮導。在爬山的路上,得知何雲在證券公司做投資理財這一塊,他和黃棟是同一年畢業的,只是還是個助理職位。
當我們爬到半山腰,北風大起來了,刮過松林,嗚嗚作響,再往前行幾乎見不到路了。我們三人在松林裡繼續往山頂前進。約摸半小時我們來到山頂,山頂上古木參天全是松樹,還有許多巨大突兀的岩石,有一顆巨大的松樹盤踞在岩石縫,斑駁的樹皮猶如龍鱗,曲折遒勁的枝幹旁逸斜出,茂盛的枝葉,像傘一樣撐開。遠遠看去像一棵巨大的附石盆景,美到把我們三人都震撼到了。“好美的樹!”我們異口同聲的喊道。
我提議要保護這棵樹,以防以後有人來破壞這棵樹,我搬來幾塊石頭在樹下堆成廟狀,讓人誤以爲是山神住這裡。這樣就不會動這棵樹了,鄉下很多古樹就是有個小神廟,這樣保護下來的,所以我有感而發。謝師父微笑着對我投來欽佩的目光,何雲很贊成我的做法。然後我們拍照留念。飽覽完山頂的風景我們就下山了。
下山的時候,我跟他們說爬山是最好的運動,山上的空氣是最好的,爬山時深呼吸吸的是最好的空氣,對肺部起到很好的淨化作用。我沒有說醫學知識,只說了通俗易懂的道理。他們舅甥兩非常同意我的說法。
在路上何雲卻說到自己拉資金做股票,問我有沒有閒錢來投,並保證不會把本虧掉。我也不懂,看他這麼保證,我答應他投三十萬。當時我覺得我卡里的錢反正也是閒着,拿一部分投資試一試,反正我也喜歡冒險。
謝師父在旁邊嚴肅的對他說道:“我可聽到你保證人家不會把本虧掉,這可是三十萬啊!我可是證人。”
“舅舅你放心,要不你也投吧!保你不會虧本。”何雲試探性的問謝師父。
“我可不投,我自己又不懂也沒興趣,棺材本還是留着。”謝師父一口回絕。
“可惜啊!這麼好的機會。”何雲調侃謝師父。謝師父卻不再搭話。
“吃過中飯我就回去了,你媽有什麼情況隨時打電話給我。”我對何雲說。後來他媽服用三個療程就好了。
“嗯,你投三十萬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我相信你。可這是我所有的閒錢。”我鄭重其事對他說。
“謝謝你信任!”何雲認真起來。
“謝謝的話就別說了,你盡力而爲。”
我的這一次投資,後來爲我帶來巨大回報。這是後話。
我又回過頭對謝師父說:“師傅,我明年過完元宵就來。”
“正月太早了,三月過來,天氣回暖了。”謝師傅簡明的說。我點點頭。
吃完午飯我就回瑤華鎮,臨走時何雲的爸非要塞個紅包給我,我沒接,何雲跟我說一碼歸一碼。實在是無言以對我接下紅包。
然後我買了一大堆東西去送拜師禮。謝師父剛到家,是何雲送回來的。看見我帶着一大堆禮品,笑嘻嘻的說:“這麼有誠意!?真下了決心啊!”
“那是!還用說嗎?我可從來不玩虛的。”
“你咋認識我家的啊?”
“問啊,哪知一問都認識你,直接有人把我領你家了。你的名氣大的一塌糊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臭小子,挺鬼精的嘛!”
“沒這點覺悟怎麼跟你學徒。”我回答。
接着焚香燒紙做入門儀式,做完這一切我就回旅館了,因爲今天走累了,倒頭就睡。
回到外婆家,已經是晚上了。太晚了我只能吃泡麪。我媽這時候打電話過來了。少不了一陣寒暄關心兩句,但是後面就說到重點。
“你繼父李城被他大兒子打傷了,他要錢還賭債,我把錢給了他才停手,現在在醫院做檢查。”
“那傷的重不重?”
“兩根肋骨骨折,要住院。李江拿着我們的錢不知道去了哪裡?”
李江在學校裡初中時就被開除了,因爲打老師,還摸女老師的屁股。現在跟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聽說現在跟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住在一起,以賭爲生。李成二兒子身體單瘦安靜,還有一年大學畢業。
“媽,現在需要多少錢?”
“要兩萬多這樣子,怎麼啦?鬆仔你有錢?”
“沒有,我跟師兄借借看有沒有。”
是的我有錢,我不能告別人,這些錢我要回中洲村立業的。所以我只能故意這麼說。
我把兩萬塊錢給我媽轉去,我媽很驚訝的說,“你真借到錢啦?現在太需要這筆錢了。”
我沒有說話,把錢轉過去了。我覺得李成這種老實本分勤勞寬厚的人不應該沒錢治病。我應該去看望一下他,也去會會李江。
我第二天買了車票,經過七個小時纔到達我媽那裡。我第一時間就去了醫院,在病房外就聽到李城在傷痛中**,可見下手有多重。我放下手裡的東西,我幫他檢查身體,發現兩根肋骨不是斷裂,而是斷開錯位了。X光片也顯示錯位,醫院在給他準備手術固定復位。
下午三點從手術室出來,我拿出一顆還血生骨丸給李城服下,他就睡去了。這時媽媽帶着李添金過來了,她一上來就叫我哥,她現在十二三歲了,看上去非常乖巧,有我胸脯這麼高了,披肩的頭髮,一個翹鼻子,明亮的眸子,小巧的嘴巴。
我問她:“金金,你二哥呢?”
“明天放假回來了?”
“哦!今年我跟你們一起過年,好不好?”
“當然好啦!但是我不要大哥和我們一起過年。”
“他有沒有打過你?怕不怕?”
“沒有。我好怕”
“那他過年會不會回來?回來告訴我。”
“嗯!但是你別惹李江。他動手就打人。”
“不會的,我只是想見見他。”我淡淡的說道。
李城他們是本地郊區的,挨着這座繁華的大城市,然而李江不去找個好營生,卻好賭成性。李城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