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寧公主對於自己的舉動,絲毫不覺得有任何問題。甚至在面對安月明的質問時,神情中透着幾分得意。
她走到了安月明的面前,冷聲道:“安月明,我告訴你,本公主今天將你攔下來,那是要教你怎麼好好做人!”
聽了這話,安月明不由得在心裡譏笑了一聲。
不用猜,安月明都能夠知道,平寧公主肯定又是爲了國師的事情來找自己麻煩。
她就站在看裡,眼看着平寧公主,多餘的話懶得說。
見安月明一副愛搭不理的姿態,平寧公主不禁有種莫名的挫敗感。
她恨恨地瞪着安月明,神情夾雜着幾絲怒火:“安月明,你別再這裡給我神氣。老實交代,你和國師是什麼關係?”
果不其然,她猜得一點也沒有錯。
可是面對平寧公主的質問,安月明並不打算老實交代,故意賣起了關子,嘴角上揚,意味深長的笑了:“公主覺得是什麼關係呢?”
這話說得可真是曖昧,平寧公主一聽,腦門子的火往上亂竄。
一瞬間,所有的理智全部清零。
她指着安月明便破口大罵起來:“你果然是個賤人,早就聽說你和國師曖昧不清,使得國師無事就去你的府上。如今看來,你是成心勾搭國師。”
一想到國師那般驚爲天人的容顏,沒有選擇跟自己在一起,卻偏偏找了安月明這樣的賤人,她的心中怒火難消。
可對於平寧公主憤怒的咆哮,安月明悉數聽着,也不惱。
只是平寧公主在罵完之後,心中仍然是不解氣,她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着安月明砸了過去。
兩邊的人都嚇壞了,連忙衝了過去,各自拉着,生怕出了岔子。
“你們全部給我讓開,今天我非要打死這個賤人不可!”平寧公主掙脫開衆人,一個勁就要朝着安月明衝過去。
可是安月明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神情漠然地看着平寧公主。
忽而,她嘆息了一聲,“平寧公主,你還記得當初太后如何提醒你的?話不能夠亂說,如今我算是你未來的皇嫂,你這麼說了,可等同於玷污皇家的清白。若是讓旁人給聽去了,公主還是想想該怎麼跟皇上和太后交代吧。”
平寧公主快要敲到安月明額頭上的石頭,忽然就停頓住,高高的舉在了半空中。
並非是被安月明給威震到,而是想到了先前自己被太后面壁思過的日子,簡直度日如年。
要是真鬧大了,告到父皇和太后那裡,平寧公主這心底沒了譜。
安月明瞥着她眼神之中的慌亂,不動聲色的將手將石頭給拿了下來,隨後扔到了一邊。
“公主是聰明人,還有些東西我也不好細說,你好自爲之。”安月明說着,嘴角仍然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沒有停留在原地,等着平寧公主繼續發瘋,而是趁着對方沒有注意的時候,溜之大吉。
不然公主這千金脾氣,發飆起來也並非是不能夠對付,二人太讓人心累了。
安月明到了建章宮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平陽公主。
平陽公主一看着她,可算是舒了口氣:“你怎麼晚了一炷香的時辰,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安月明正欲告知無事,卻不想被臘雪將話頭給搶了過去。
就聽到她憤憤不平地說道:“平陽公主有所不知,還不是因爲平寧公主。郡主素來未曾招惹她,她倒是好,拿起石頭就要砸人。”
當時看着平寧公主凶神惡煞的衝過來,臘雪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平陽公主一聽,連忙就將安月明身上上下打量着,仔細地說道:“月明,可有哪裡被傷着了!”
見平寧那麼緊張,安月明緩緩將她的手給握住,嘆道:“你別聽臘雪添油加醋,平寧公主不過是孩子的天性,無礙。”
“當真如此?”平陽公主有些不信。
臘雪還想說,卻被安月明一個眼神給憋了回去。
見安月明點頭確認,平陽這纔算是放心下來。
她嘆道:“平寧這丫頭也是被父皇給慣壞了,若是真有此事,我定然會稟告給太后。”
安月明嘴角微揚,連連點頭:“我知道,有的話一定告訴你。”
其實安月明就是擔心平陽公主爲自己出頭,近幾月來,隨着太后對平陽的青睞,她和婕妤在宮中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
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仍然需要提防着。
二人結伴入了建章宮,巧心已經恭候多時,掀着簾子領着二人便進去了。
“皇后最近睡得不**穩,夜夜總會醒來,平日總說是頭疼。奴婢讓御醫過來慰問,可皇后就是不肯。這次公主和郡主來了,可是要替奴婢們說說。”巧心一邊說着,一邊領着安月明等人入內。
到了內殿,楚後綁着抹額,靠在案几上,似是頭疼不已。
瞧着滿面愁容,似乎是出了事情。
安月明走了過去,熟絡地坐在榻旁,輕聲道:“皇后,身子可好些了?”
聽了這話,楚後微微一怔,回過神來。
她回首看向了安月明,淡淡道:“你來了。”
安月明沒有多說,隨手就將藥箱給接了過來,將裡頭的東西一一取了出來,擺好後便打算同楚後診斷。
楚後很配合,將手腕放下。
“皇上近來憂心了。”安月明說道。
楚後沒有吭聲,片刻後,又聽安月明唸叨着:“可哪些地方不舒服?”
巧心邁步子上前來:“皇后近來一直食慾不振,一宿難眠,整日都是憂心忡忡。”
楚後襬了擺手,在巧心要說下的時候,擺了擺手:“巧心,不必再多說了。”
看着楚後不想提及,似乎是有心事。
安月明將手給收了回去,眸光掃了一眼桌上的文書。
不過一瞥,已然明瞭。
“皇后,心病還需心藥醫。你若是一直這般下去,身子遲早要受不住的。”安月明寬慰着。
楚後看了她一眼,嘆道:“你這丫頭何時這麼體貼人了?”
安月明只是笑笑,看來楚後的病情也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