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女子並沒有在此多留,她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兩,放在了桌上,繼而就走出了茶館。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安月明。
看着如今的天色,要是再不快點趕路的話,只怕是等到太陽下山,自己也到不了地方。
這幾日她行走於官道,身後也不知爲何會出現一夥人,緊緊地跟隨在她身後。
爲了擺脫這夥人,安月明費了不少的力氣。
還是在方纔,她想出了一個金蟬脫殼的辦法。先是在小二的幫忙下,藉着去茅房的意思,然後以幻術生出另一個自己,將這羣人給引開。
說起來,這一路下來,安月明還要多虧了明北辰贈給自己的書。
若非她閒來無事將書中的幻術學了不少,也不會輕易度過這些艱難險阻。
回想離開郡主府已經十月有餘,自出了京都後,她風餐露宿,爲了就是調查出李進的下落。唯有如此,自己才能夠弄清楚原主爲何會死。
之前安月明曾經讓王毅調查過,可惜並沒有查出李進的下落。
在將頭緒理清楚後,安月明仍然覺得自己要將李進這條線給徹底查下去。
按照她目前調查到的線索,此番特意來了李進的老家。若是李進真的回來過,也許這是她能夠查到最後的線索,沒準能夠找到一些思路。
等她到的時候,已然是夕陽西下,不少人都收拾回家關門。
安月明走入村內,村子看上去並不富裕,也不大。
隨着安月明這副生面孔的到來,路邊不少人都投來了複雜的眼光,帶着警惕的打量。
安月明擰着眉頭,小心謹慎的走着。
不過在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她還是從一位大媽的口中,用銀兩得知了李進家的下落。至於其他的人話,在聽聞她所問後,各個紛紛面色詭異的跑開了,說不出的奇怪。
安月明按照大媽所言,來到了一處破舊的房屋前。
看着眼前破敗的景象,安月明很奇怪。
再怎麼說李進算是太子身邊的佩刀侍衛,爲何家中會如此貧寒,有點說不過去。
不過情況如何,她還是進去一探究竟。
考慮到村民的態度,安月明很小心的扣了幾下門。奈何在等待了片刻後,沒有一絲動靜。
安月明觀察了一番,感覺不對勁!
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夜裡,村民大部分都已經回家了。即便沒有回來,起碼也應該點燈。不光沒有人,甚至連燈都沒有。
她手向下一用力,忽而便有一團藍色的火焰在她的手中熊熊燃燒起來,當即藏於身後,小心翼翼的將門給推開。
“有人嗎?”她一邊問着,一邊小心地走進去。
可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句迴應,院子內也是空蕩蕩的一片。在黑夜的襯托下,透着絲絲恐怖和詭異。
不過安月明從小到大在這方面,膽子很大。可在認識季斯年後,鬼神之說就不得不信。
一時間,心底泛起了嘀咕。
她嚥了口口水,打起了退堂鼓。可人都來了,若是這個時候推出去,怕是有些不想活。
爲此就算是在害怕,硬着膽子繼續向前。
然而出了黑暗以外,並沒有安月明所想的那麼恐怖,甚至連一點危機都沒有。而怪就怪在,此處佈滿了灰塵,好似許久都未曾有人來過。這麼一來的話,李進的家人人間蒸發了。
安月明走入屋內的小堂子,微弱的火光映襯着。
不管人是外出,還是怎麼了。今夜天色不早,她打算暫且先過一夜。
正在桌上找着照明用的拉住,可身後突然傳來‘嘎吱’一聲。
聽到這聲,安月明頓時神情戒備的緊張起來,繼而看向了身後。
不知在何時,門居然被關上了。
這樣的現象,當真是透着陰森恐怖。
這算是一個什麼情況,該不會是鬧鬼了吧?
安月明吞了口口水,黑色的瞳孔內是驚慌的小神情。
與此同時,安月明感覺身後好像有東西閃過,之後就是一陣光亮。
剎那間,恐懼就像是潮水一樣,瘋狂的涌現上來。
等她轉過身看去到的時候,卻見有個人正坐在那裡。
“啊!”
安月明嚇得手中幻術之火直接就向着對方揮去,受驚的身子連連向後退去。
誰知對方只是輕輕一揮,那團火便輕而易舉的消失了。
“你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幻術的。”對方輕聲說着。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安月明愣怔了一下。
對方能夠說話,莫非是人。
她悄悄的擡起頭,向着對方看去,那人依舊坐在那裡,而旁邊則點了一根蠟燭。可光線仍然昏暗,看不清對方的面孔。
然而安月明看向對方的時候,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她認識似的。
“你不是鬼?”安月明困惑道。
對方在聽到她這句話後,輕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
“你是誰?”安月明皺着眉,愈發覺得此人太過奇怪了。
可隨着她這麼一問,對方卻沉默了。
見他不答,安月明的膽子也大了,反正是人,又不是鬼,這有什麼好怕的。
待她走上前,隱藏在黑暗下的面孔逐漸清晰,安月明深墨的瞳孔瞬間放大,充滿震驚。
她很意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此人會出現在這裡。
“爲什麼會是你!”安月明驚歎。
對於安月明這樣的反應,對方並不感到奇怪,她端起一杯清茶,抿了口茶水,長嘆一聲。
“月明,你我纔多久不見,你連我的聲音都分辨不出來了。”他的語氣中盡是失落。
安月明一頭霧水,她眼前的人是阿洛不錯,然而除了聲音不同外,自己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她冷聲道:“你不就是阿洛,我自然是分辨的出來。”
“那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誰!”說着,阿洛手一擡,淡然的將臉上的麪皮給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