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安月明的步伐頓住了。
她當即就順着人羣看了過去,雖然爲了這個事情,她暗自傷神了許久。
不過在聽到的時候,心中還是忍不住多有關注。
“不愧是公主,有個皇帝的爹就是不一樣。”宮女怨聲載道。
國師明北辰在後宮可謂是大多數人的夢中情人,這下國師跟平寧公主大婚,衆人皆是芳心碎了一大片。
“你們說國師迎娶公主,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衆人都討論得熱火朝天,安月明這麼突如其來的冒出來,可是將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她們紛紛看向了安月明,長長地舒了口氣,埋怨道:“我還以爲是誰,嚇死我了。”
安月明望着她們笑了下,“只是看你們討論得激烈,過來問問。”
在這裡也呆了十來天,安月明跟宮婢們混得也熟絡了。
她人好,研究出好吃的,時常會來出來分享,宮婢們也很喜歡跟她交往。
“月明,你不知道啊!國師和平寧公主下個月就要完婚了。”有個宮婢解釋起來。
安月明聽了後,心中不是滋味。
另外有人將話頭給接了過去:“不僅如此,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之前同國師有過傳聞的永安郡主,聽聞最近病了。”
“不過說回來,自從國師和永安郡主被救之後,傳聞鬧得滿天亂飛,永安郡主就再也沒有入宮了。”宮婢分析起來。
人羣中又有人嘆息了一聲:“可不是,永安郡主以前多受太后和皇后的寵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有辱皇家的顏面。八成外面宣佈是身染惡疾,實際上被秘密圈禁起來。”
“我猜也是,不然國師怎麼會那麼着急跟平寧公主定下婚約。宮中多少人猜測,永安郡主能夠活着,沒準就跟國師迎娶平寧公主有關。之前平寧公主爲難永安郡主,國師還出面帶走了郡主,可見這其中的端倪。”
一時間,衆人說着各自的猜想。
安月明聽着她們的話,心中五味雜陳。
難道真如同宮婢所言,若當真如此的話,那麼明北辰跟自己說的話又是什麼?
“你們這些好吃懶惰的東西,偷了點時間就在這裡議論起來。主子的事情哪裡是你們說的,看我下次不將你們的嘴給打亂。”
就在安月明胡思亂想之際,一陣怒吼傳來。
驚得原來喋喋不休的宮婢,各個都老實巴交的站好了,齊聲道:“年嬤嬤,我們知道錯了。”
年嬤嬤聽了,冷哼了一聲。
繼而掃了一眼人羣,看到裡面的安月明時,神情沉了下。
“月明,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年嬤嬤道。
大家看向了安月明,以爲安月明要被罰,投去了憐惜的眼神。
可安月明看着年嬤嬤不以爲意,她看出來年嬤嬤找自己,應該是有事情要說。
年嬤嬤見安月明出來,繼而就轉身離開,安月明則跟了上去。
隨着年嬤嬤和安月明一走,衆人也受了驚,不趕再說,紛紛退散開,去忙自己的活了。
“先前餘美人的事情消了,可你也要小心着。平日的時候就呆着,別跟那些人呆在一起,要知道禍從口出。”年嬤嬤走着,語氣冰涼。
安月明畢恭畢敬的跟着:“嬤嬤說得是,我記下了。”
在走出前方的長廊,無人的時候,年嬤嬤頓住了步伐。
她長嘆一聲,看向了安月明,道:“月明,你是個聰明的人,有些事情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之前你給貴妃所作的新菜式,貴妃很喜歡。故而貴妃的意思是,平寧公主大婚的時候,後宮宮宴的菜式就由你來安排。”
得了這話,安月明眸光驚詫,顯然對這個任務感到很意外。
“不可以的,嬤嬤。”安月明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就是一個新人,這麼大的宮宴,我哪裡能夠勝任。”
可是年嬤嬤卻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道:“我相信你,貴妃相信你,足夠了。接下來,楊司膳會同你說,你好好表現就是了。”
話畢,年嬤嬤轉身就離開了。
望着年嬤嬤離去的身影,安月明手緊攥着,神情複雜糾結。
不過她並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有個人將年嬤嬤和安月明的對話給悉數聽了過去。
好巧不巧,此人就是鶯兒。
鶯兒不在司膳坊,她被安排在了司工坊,主要負責宮內娘娘的首飾。可她現在也不過是個跟着花樣打金片的,沒想到月明這個賤人已經能夠負責這麼大的事情。若是能力的話,自己肯定不比她差。
越是想着,鶯兒的心中愈發忿忿不平。
這場婚宴,誰也別想好過。
得了年嬤嬤的話,安月明就去了楊司膳那裡,聽她說了下具體的事宜,之後就回到司膳坊繼續幹活。
一直到了深夜,安月明回去了。
她坐在門口的長廊處,擡首望着皎潔的月色,俯首又看向手腕上的紅玉,心情凝重。
玉鐲她並沒有拿下來,帶着也算是一種念想了。
就在她悵然之際,突然有一個東西掉了下來,恰好落入她的懷中。
安月明有點惱怒,以爲是誰的惡作劇,她不喜歡在自己安靜的時候有人來打擾。
可當她仔細一看,卻發現是個玉墜子,這個玉墜子她認得。
安月明連忙拿了起來,此物正是季斯年的。當日季斯年交給自己,她們二人發生爭執,臨走之際,自己有將此物給拿下來。
這麼一來,也算是斷了一種念想,可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安月明想不明白,莫非是季斯年來找她了?
她慌張的站了起來,在周圍不斷的尋找着,忽而前方的草叢動了一下。
安月明定睛一看,只見有一隻黑色的貓咪走了出來。
優雅的身姿,金黃的眼睛,細長的尾巴以及毛茸茸的身體,正是季斯年。
安月明沒有走過去,可季斯年卻主動走上前來,它蹲在她的腳下,尾巴掃了掃:“孤回來了。”
隨着它喵嗚了一聲,安月明的眸光都紅了,攥着玉墜子的手顫抖了幾下。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她很難想象,自己易容之後,季斯年居然還能夠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