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沒有多說,反而相當平靜的看着面前的衆人。
“怎麼?你現在已經被拆穿了,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吧。”碧桃忍着痛,她都要走上前狠狠羞辱一番。
要是不這樣,難解她心頭之恨。
可是對於她所說的話,安月明並不放在眼中。
“我要交代什麼?”安月明乾脆利落的反問。
聽她這麼一說,可當真是有些意思了。
碧桃見她不肯交代,正欲發怒,可還是將內心那口氣給忍了下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是自己在這個時候太過火的話,反而有些不好看。
她乾咳了一聲,說:“既然你不肯承認,那麼我現在就問你,你剛纔去做什麼了?”
“我剛纔去做什麼,需要向你交代嗎?”安月明直接否認回答。
碧桃一聽,當時就氣上心頭,想要跟安月明爭論下去。誰知這一生氣,一下子就牽動到了傷口。
原本積壓了一肚子的火氣,瞬間就消滅了一半。
她咬着牙,也清楚的記得上次跟賤人爭執的時候,明明對自己有理的狀況,卻也被她輕而易舉的顛倒過去。
多說多錯,索性就不要自己說。
碧桃學聰明瞭,視線轉向了嚴嬤嬤,道:“嬤嬤,月明她不肯說,還是你來吧。”
只要嚴嬤嬤問,她就不相信月明能夠躲得過去。
果不其然,嚴嬤嬤走上前,問:“月明,碧桃問你話呢,你爲什麼不回答?”
“嬤嬤,我應該有我自己的隱私吧?”安月明反問。
嚴嬤嬤面色一沉,些許不悅:“讓你回答那是爲了你好,要是稍後內務府的人過來了,到時候可有你好看。”
連內務府的人都來了,安月明的視線落在了碧桃的身上。沒想到連內務府的人也都給請過來了,可真是讓她意外。
碧桃見安月明看過來,愈發的得意洋洋。
然而在安月明看來,不過就是一個神經病。
“嬤嬤,請問我是做錯事情了嗎?”安月明問,沒有絲毫的怯懦,“居然要勞煩你和內務總管的人來問我。”
在所有人看來,安月明說出這樣的話,擺明了就是頂撞嚴嬤嬤。
嚴嬤嬤眸光冷寒,語氣陰冷,失去了耐心:“既然讓你說,那麼你就老實說,哪裡來這麼多廢話!”
先前她已經問過月明,然而月明卻沒有老實交代。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非但不求饒,甚還在這麼多人的跟前,一點都不知道服軟,完全是不給她面子。
更何況,平生她最討厭有人欺騙自己,就衝這一點,她就不能放過月明。
對此,安月明笑了下:“我去見一個人。”
她並沒有選擇再繼續隱瞞下去。
“對方是誰?”嚴嬤嬤追問。
安月明嘴角一揚,笑意更加意味深長,道:“對方的身份不重要。”
“哦?”嚴嬤嬤冷哼了一聲,“我可聽說了,你剛纔偷跑出去,那是爲了見你的情郎。”
話音剛落,安月明站在那裡突然就大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充滿了諷刺的意味,讓人聽着相當不舒服。
嚴嬤嬤皺緊了眉頭,當即就反問道:“你笑什麼!”
安月明看向衆人,不緩不慢的說道:“我笑嬤嬤說的話好笑。”
碧桃走上前,厲聲指責道:“哪裡好笑了,明明我親眼看見你從一個侍衛的手中接過情書,然後在那裡眉目傳情。”
隨着此話一出,真相大白。
安月明當即收斂住笑意,神情冰冷的看向了碧桃,道:“原來是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她這陡然變換的神情,猶如換了個人似的,可是將碧桃給嚇了一跳。
“是我又怎麼樣?”碧桃不畏懼。
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在碧桃看來,不過是板子上定釘的事情,月明她是跑不掉了。爲此,態度愈發的猖狂。
“你要是沒有做過的話,那麼就將書信給拿出來,讓嚴嬤嬤好生看看!”她還加了一句,打算將激出來她的書信。
可是她那點心思,安月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她並沒有當即拆穿碧桃,而是看向了嚴嬤嬤,話頭一轉,道:“嬤嬤,碧桃不過是無中生有來冤枉我。信件的確有,可這並不是情書。我可以將信件給拿出來,可我不能夠白白遭受碧桃的冤枉。”
見她說的如此振振有詞,嚴嬤嬤不得不答應,畢竟她從來都是公私分明的人。
猶豫了下,嚴嬤嬤道:“若不是,那麼碧桃就逐出宮門,終身不得入宮。倘若是你的話,你知道的什麼後果。”
“一百大板,逐出宮門。”安月明接了一句。
碧桃沒有想到居然將自己給栽進去,甚至連賭注都這麼大,心底都慌了。
奈何她想要掰倒月明,那麼就一定要堅持下去。
原先涌上心頭的慌亂,還是被月明暫時給按壓住。
已經談妥,安月明從懷中將書信給拿了出來。隨之又老奴走上來,將她的書信遞交到嚴嬤嬤的手中。
嚴嬤嬤打開一看,面色冷寒。
碧桃看在眼中,還有些自鳴得意。看着嚴嬤嬤這樣的神情,月明私相授受定然是事實了。
可是還不等她高興多久,嚴嬤嬤就將書信重重的摔在地上,憤怒的看向了碧桃,說道:“來人,給我將碧桃拖下去,重罰一百板,逐出宮門!”
隨着嚴嬤嬤這一聲令下,碧桃整個人都懵了。
她驚詫的看向了嚴嬤嬤,滿是不解:“嬤嬤,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嚴嬤嬤冷哼了一聲:“你還是自己好好看看這封書信吧,簡直就是胡鬧。”
碧桃忍着疼痛,好奇地將書信給撿了起來。與此同時,耳邊恰恰又傳來安月明的聲音:“此乃我的家書,因前些日子得知家父身染沉痾,爲此,拜託侍衛大哥幫我從家中帶來書信,並無所謂的情書。”
事實的確如此,碧桃在看到那封書信後,倒抽一口涼氣。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安月明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到了最後,碧桃被老奴拖下去的時候,整個人仍然還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