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對於安月明而言,絲毫不關心。
事情瞭解了後,嚴嬤嬤看了眼屋內,見着裡頭髒亂一片,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春杏,此處就由你先來收拾,我同月明有些事情要說。”嚴嬤嬤吩咐着。
春杏看向安月明,眼底劃過一抹妒色,不過很快就掩藏住。
她淡然一笑,“嬤嬤放心,我一定會收拾乾淨。”
安月明看了一眼春杏,暗自冷嘲,隨後就跟着嚴嬤嬤出去。
不過嚴嬤嬤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件事情。
她回首看向了春杏,“對了,月明的牀鋪便不必鋪了。依照貴妃的意思,月明聰慧,恰好司膳坊前些日子司食犯了事情,這位置便由月明來做。”
此話一出,春杏的視線連忙落在了安月明身上。
那雙清澈的眼神中,一時百感交集。
起碼在安月明看來,她還真的從未好好觀察過春杏這個人。或許是因爲入宮第一個認識的人,因而便少了該有的警惕性。
這一刻,她看得出來春杏對自己是明明白白的嫉妒。
或許她之所以會那麼針對自己,也是因爲這個緣故吧。
安月明想着,神情之中透露出了幾分無奈。
“好,我知道了。”春杏的反應還是相當快的。
她在聽聞嚴嬤嬤所說後,硬生生擠出一抹笑意。
之後嚴嬤嬤便領着安月明,向她的住處過去。
坐上了司食的位置,從現代的角度來說,算得上是升職了。爲此,安月明現在不用再跟一羣人同住一個屋檐,有專門爲她準備的二人房。
在路上的時候,嚴嬤嬤先前的雷厲風行也收斂起來。
“月明,至於你的包袱,我已經讓人給你放到了你的住處,一點都沒有少。”嚴嬤嬤笑着說。
安月明迴應:“讓嬤嬤辛苦了。”
嚴嬤嬤擺了擺手,隨後看向了安月明,神情中帶着幾分愧疚:“月明,其實嬤嬤之前那麼做,說出那樣的話,也並非是不信任你。而是此事鬧得那麼大,嬤嬤也有自己的苦衷,你應該不會怪罪我吧?”
她說的時候,小心翼翼觀察着安月明。
安月明行走在後宮之中,早就已經習慣了處變不驚的應對了。
“嬤嬤說得哪裡話,我又如何會怪罪於你。嬤嬤有自己的指責,我能夠理解的。就是我若是嬤嬤,也會這麼做。”
嚴嬤嬤一聽,放下心來。
安月明知曉,嚴嬤嬤對自己這麼特殊,不過是因爲安諾的緣故,加上貴妃待她如此上心。
她真心不怪罪嚴嬤嬤,在這後宮,沒有人對自己有害人之心,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她很快就到了住處,經過嚴嬤嬤所說,同她一起所住的人,暫且不在這裡。
吩咐了一些事宜後,嚴嬤嬤就離開了。
看着目前的新環境,地方寬敞了許多。
安月明轉悠了一圈,想着春杏日後一人留在那裡,估計她也沒有料到,自己會突然升到了司食的位置。
天色已經不早,安月明經過這一天的折騰,好不容易放鬆了下,漸漸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一陣陣細碎的聲響給吵醒的。
她睜着惺忪的眼睛看了過去,只見有個女子正在前面忙碌着,看來是已經準備好了。
安月明看向了對方,隨後爬了起來。
本來昨夜還準備等對方回來,打個招呼,可沒有想到自己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我叫月明,目前是司膳坊的司食。”安月明自我介紹起來。
對方聽到安月明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來,那是個長相清秀的女子,說不上多好看,也只能勉強算得上是清純。
她的目光先是觀察了下安月明,淡淡一笑,然後就離開了。
態度疏遠冷漠,連句話都沒有。
可能是經歷過種種奇葩的緣故,安月明對遇上這樣的人並不感覺奇怪。哪怕日後二人從此互不干擾,也要比天天撕逼強得多。
生存已經夠困難,還要跟一羣傻子走,纔是夠讓人費腦筋的。
安月明沒有耽擱,起身洗漱了一下,隨後就打算去司膳坊幹活。她新上任司食,估摸着有不少事情等着她,爲此還是要儘快纔好。
只是安月明剛出了門,恰好就遇上了春杏。
“春杏,你怎麼在這裡?”
目前沒有跟春杏翻臉,她要看看春杏能夠裝到什麼時候,或者她什麼時候忍不住撕掉那副虛僞的面具。
春杏走上前來,眼眶都紅了一圈:“月明,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看看我?”安月明笑道,“我很好,你放心。”
她說着,輕拍了一下春杏的手。眸光一掃,注意到春杏袖子下的青淤,看似遮遮掩掩,卻已經非常明顯。
不過安月明的專業可是演員,假裝沒看見。
不等春杏說話,她直接將話給截了過去:“我今天有事情急着處理,等到有空我再同你說。”
丟下這話,安月明頭也不回的走了。
春杏的笑容僵硬住了,她擡起手腕,眼看着上面清淤,眸光中劃過一抹狠毒。
這些傷口全部都是安月明帶給自己的,要不是因爲昨天失策的話,昨夜也不會被那麼多人圍剿,傷成這般模樣。
可就算如此,她還想讓安月明幫自己出頭,未曾想她就這麼着急離開了,當真是可恨!
看清了一個人之後,安月明對於對方所有的細節都放大,看得更清楚。
她當然知道春杏的心思,可是她纔不會去。
在安諾的調節下,調查出碧桃是自己服毒自盡的。
至於爲何有人會將毒藥放入安月明的包袱內,很明確是故意的報復事件,內務府會仔細調查。
說是仔細調查,不過是用來給衆人的一個交代罷了。
畢竟不過是死了一個宮婢,後宮這麼大,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又有幾個人會重視宮婢的性命?
其結果很明顯,當然是不了了之。
可就算是這樣,尚宮內的人仍然對安月明頗有意見。
國師和平寧公主大婚在即,尚宮內有不少事情要做,安月明幾乎是從頭忙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