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如今本宮倒是知曉你爲何垂青她了,當真是有趣。”楚後輕笑出聲,從身後人手裡接過一物,安月明偷眼看過去,竟然是那隻黑貓!
黑貓輕輕巧巧地跳到她面前,蹲坐在地上,尾巴圈住毛茸茸的小身體,一臉嚴肅地看着她,黑貓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按在了她雪白柔夷上,輕輕拍了拍,似是在安撫她。
又轉頭看向楚後,有些不太高興地嗷了一聲。
“好好好,斯年心疼了。”楚後彎腰就要去抱貓,卻被黑貓嫌棄地掃了一尾巴,躲開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一早把我折騰起來,過來給人家姑娘又瞧胳膊又搬家的,人家姑娘知道你是誰嗎?”楚後似是氣急,一邊伸手追着去抱黑貓,一邊抱怨道。
這話不知怎麼的戳到了黑貓的痛腳,黑貓一臉的惱羞成怒,狠狠推開楚後的狼爪,而後輕巧跳上安月明的肩頭,毛嘴巴在她臉上一觸即離。
“不是午門,是武清宮,既然斯年這麼喜歡你,以後你就當一個貓奴,專心伺候斯年罷。”說着,楚後的笑意再也收斂不住,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安月明的臉上發燒似的紅了起來,見楚後和善,她大着膽子說道:“娘娘恕罪,剛剛月明以爲要被處斬,胡言亂語了,我娘被我氣得怕是棺材板兒都要壓不住了。”
楚後似乎對她沒什麼興趣,只冷哼了一聲,帶着人轉身走了。
還真是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剛剛還笑得那麼大聲呢!
跟在楚後身後一路往武清宮去,懷裡抱着黑貓,安月明的嘴都笑得合不攏了。
“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福星,我身無長物,救命之恩只好以身相許了。”
等太醫給她的胳膊上完夾板出去,安月明轉頭就忘了被她冠以神經病之名的楚後,興奮地一把抱起黑貓,對着那張萌爆了的貓臉狠狠地親了一口。
黑貓似乎被嚇到了,一臉懵地看向她,耳朵向後背成了飛機耳,讓安月明不由失笑。
難得有貓咪被親了還沒伸出小爪子來推拒她,讓她驚喜不已,忍不住抱緊了又接連親了好幾口。
躺在武清宮丈餘的大牀上,望着處處奢華,不亞於季望舒寢宮,卻更加雅緻的擺設,安月明抱着黑貓翻了個身,狠狠地親了這貓好幾口,小小聲嘟囔着:“斯年斯年,我好愛你哦,給你當一輩子的貓奴好不好?”
黑貓薄薄的小耳朵驟然紅透,似乎有些害羞,背過身子,只留給她一個毛茸茸的背影。
安月明又嘿嘿傻笑起來,這貓主子以後就是她的免死金牌了。
只是不知這黑貓能不能在楚柔姬和季望舒手底下護下她來,望着尾巴一搖一搖催人眠的黑貓,安月明漫無目的地想着,漸漸也睡熟了。
聽得她呼吸聲均勻,黑貓爬起身來,蹲坐在她的枕邊,歪着頭看了她半晌,竟化身成一個身穿華麗玄色衣袍的青年男人。
若是安月明還醒着,便能認出,這正是驚才絕豔的前太子季斯年!
只是以往他那張讓滿京城女子思之若狂的俊臉被一道粗糙刀痕從左額角一直劃到右下巴,看起來異常可怖。
他默不作聲地盯着安月明看了好一會兒,緩緩湊近了她的臉,似乎想幹點什麼,安月明突然輕輕嘟囔了幾聲斯年,隨即翻了個身,抱緊了被子,在被頭蹭了蹭,他似是清醒了過來,一個扭身,離開了牀邊。
牀幔搖盪,只留下一室深沉夜色。
黑貓的待遇果然不錯,就連安月明試探性地提出要各種珍貴藥材,伺候的宮女太監都迅速地捧了來,更是讓安月明對這免死金牌牌子的救命恩貓奉若神明,直擼得救命恩貓眯着眼睛打呼嚕,享受不已。
一連過了幾日樂不思蜀的擼毛生活,安月明幾乎快要忘了和季望舒,楚柔姬的矛盾,直到東宮的羅公公前來要人。
“東宮罪妃安氏月明,太子妃殿下讓你跟咱家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