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問話,明北辰說道:“本尊聽聞府中遇襲,擔心你有事,故而急忙趕了回來。”
他是在擔心自己出事?
安月明想着,眸光不由得柔和了幾分。
因前些日子的緣故,安月明已經好些時候未曾同明北辰說話了。
本以爲明北辰還在暗自生氣,沒料到他得知自己危險後,急忙趕了過來。
這樣的感覺,讓安月明的心中泛起了一絲暖意。
她的眼簾微垂,嘴角揚起,笑了起來。
只是安月明這一笑,手下意識的抽了回去,不料沒注意到,反而將自己的手給弄疼了。
“哎呀!”安月明慘叫了一聲。
明北辰一聽,當時就擰起了眉:“你知不知道小心點?若是不行的話,明日本尊喚雲老前來爲你醫治。”
“那可不行!”安月明急忙阻攔,“師父已經夠忙了,我就不給他老人家費心了。”
其實安月明所說的這些話,全部都是胡話。
因當時被宸妃用刑,未曾來得及處理,甚至還過度勞累,雙手沒有廢了已經算是好的。
如今能夠休養起來,已經是不錯了。
要是讓師父過來,知曉他傷得這麼重,肯定是要一邊罵她,一邊替她着急。
話是這麼說,可是安月明那一點小心思,還是被明北辰給看出來了。
“本尊見你,就是怕雲老說你。”明北辰說着,也是無奈。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本尊不會讓你的傷白受的。”
對於明北辰最後的一句話,安月明歪着腦袋,一臉困惑。
安月明殊不知此刻的景仁宮,貴妃正在那裡大吵大鬧。
哐當!
猛地一聲叫巨響,整個大殿上都是這樣劇烈的聲響。
“賤人,一羣賤人。”貴妃掀翻了一桌子的菜餚,隨後就開始大發雷霆。
“也不知道哪個賤人跑到皇上的面前胡言亂語,害得皇上整整一個月都未曾來到本宮的寢宮,要是讓本宮知曉的話,本宮一定弄死他!”
貴妃氣得臉幾乎都要猙獰了,宮婢們看在眼中,紛紛都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這個時候,誰要是上前說了,那就是等着在找罵。
然而貴妃恐怕永遠都不會知曉,其實皇上沒有來,不過是明北辰在皇上的面前說了一小句話。也緊緊是一小句後宮同朝政密不可分的提醒,再加之所爲的天象,冷落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至於他這麼做的原因,也是幫安月明報復的一種手段而已。
對於後宮的女人而言,沒有寵幸纔是最可怕的敵人。
不過明北辰並沒有將此事告知給安月明,此事她還是不要知曉的好。
“月明,本尊有件事情要告知給你。”明北辰猶豫了下,緩緩說道。
安月明在聽了後,她正將金瘡藥這類一一擺放起來。
在聽了明北辰的話,手中的動作隨之慢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明北辰幽幽的說道:“先前在皇宮之中,本尊一定要殺了安諾。就這一點而言,本尊想你應該很奇怪吧?”
安月明沒有迴應,不過明北辰的話,的確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的確,這些日子她也想不明白。
就她打聽的消息而言,安諾在他人的印象中,皆是安父的兒子,許少有人認爲是養子。加上其天資過人,更是有麒麟之才的稱謂。就這樣的人,他又爲何要挑起兩國的戰爭。況且安家在大安的地位顯赫,又爲什麼養洛月皇上的私生子。
這些問題始終都纏繞着安月明,讓她如何都想不明白。
“早年一事,如今本尊很難查證。不過有一條確切的證據是,安家之所以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是因爲安諾從中同楚家裡應外合所導致的。”明北辰悠然的說着。
聽着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有着萬斤沉重。
哐當!
安月明的手一抖,先前擺放好的金瘡藥,隨之全部多都掉了下去,灑落一地。
“你說什麼?”安月明難以置信方纔所聽說的話。
她當即就轉過身去,隨後看向了明北辰。
“不可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安月明大步走到明北辰的面前,她一手抓住了明北辰,眼神之中盡是震驚。
這樣的結果,饒是放在任何人的面前,誰都不願意去接受的。
她的手深深的陷入了明北辰的衣物中,淚水順着她的臉頰,簌簌落下。
口中所言她是不相信,可是她的心中卻無比的清楚,這是一個事實。
明北辰早早就預料到了安月明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的眸光沉沉,劍眉微微擰起,滿是不忍。
這麼久以來,自己再而三的隱忍不言,就是不想讓安月明面對這樣的真相。
可就現在的狀況而言,他若是再不明說的話,日後所造成怎樣的後果,更是不可言說。
與其一度讓安月明在謊言中穿插,往後再度背叛,不如直接就將這層紙給戳破的好,面對現實。
安月明哽咽着,她的手也隨之漸漸滑落下去,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看着她如此痛苦,明北辰緩緩彎下了身子,隨之將其給擁入懷中,輕言輕語的說着:“月明,對不起。”
在聽聞此話後,安月明無助地趴在明北辰的肩膀上,失聲痛哭起來。
多餘的話,明北辰沒有多說下去。就這一兩句,已經足夠讓安月明崩潰。待她日後調整好,自然會來詢問自己。
將安月明交給暮雨和阿雪,又叮囑了幾句,明北辰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臨走之前,阿雪走過來,將一樣東西替到了明北辰的跟前。
明北辰接了過來,而阿雪打了個手勢。
明北辰認得圖上的花紋,隨後他看向阿雪,難以置信的追問道:“你說此物乃是逃跑之人,劍上所留下的?”這是阿雪手語的意思。
爲了防止自己會錯意,他也就再多問了一遍,而阿雪也點了點頭。
得知這個消息,明北辰的眸光瞬地暗沉了下去,他將這張紙給緊緊的攥在手中,也算是明白了最不該明白的這一環,爲何對方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闖入他設下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