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救皇上,甚至她也覺得,皇上這一病相當的詭異。不過她只是國師的弟子,裡面那幫太醫不一定會讓自己插手。
平陽淡然一笑,“無事,此事我會解決的。”
有平陽的這一句話,安月明就放心了。
她沒有多想,跟着平陽進去了。
入了殿內,太醫們圍成了一圈,火急火燎的商量着藥方。可是商量了半天,各個都愁眉苦臉,看樣子是沒有辦法。
“父皇就在裡頭。”平陽說道。
安月明走過去的時候,皇上仍然還沉睡着。他緊蹙着眉頭,看樣子是做了個不好的夢。
平陽將在內殿的人都給打發走了,順道將那幫太醫說服後,這纔回來了。
“月明,怎麼樣了?”平陽公主問道。
安月明抿着脣,她的手方纔從皇上的手腕上拿了下來,神情異常凝重。
她看向平陽公主,“皇上這些日子可一直都昏迷着?”
平陽點頭道:“父皇偶爾也會醒來,不過在將藥給服下後,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太醫們對着藥方都查過了,也沒有讓人始終沉睡的藥物。再者,目前連個病因都沒有查出來。今日父皇在夢中大喊,突然口吐鮮血,再也沒有醒來。太醫用了不少法子,可父皇始終都沒有甦醒。”
聽了這些話,安月明的眸光愈發深邃,似乎想到了一件事。
她沒有着急去解釋,當即起身,犀利的眼神在四周搜索着。看她的神情,應該是在尋找着什麼。
平陽沒有去打擾,而是站在一邊耐心等待着。
片刻後,安月明的目光收了回來:“可否讓我看一下皇上服下的藥物?”
關於這一點,平陽早有過懷疑。不過對於藥物她不懂,未曾發現端倪,可還是爲安月明備上了。
將藥碗仔細檢查了一遍,還有煎好的殘渣,安月明搖頭,長嘆一聲。
看着目前的狀況,難道是自己猜測錯誤?
她捂着自己的額頭,不免有些發難。
“月明,你查出來了沒?”平陽見她結束了,前來問話。
安月明卻沒有解釋,而是在繼續搜索着,奈何在檢查了一遍後,始終都沒有找出對方作出的手腳。
注意到安月明愁眉緊鎖,平陽更加擔憂:“很難嗎?”
“有點,常理和特殊的辦法我都已經試過了,可是都沒有發現。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皇上應該是被人下了毒,纔會導致在睡夢中夢魘連連。可惜,找不到源頭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對症下藥。”
讓月明都找不到頭緒的事情,看來對方是用了不少心思,就是怕被他人給發現。
平陽的目光緩緩落在了皇上身上,透着擔憂之色。
一時間,皇上的病情陷入了困境。
二人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聽上去人數不少。
平陽不由疑惑,明明自己將人給打發走了,怎麼還會有人過來。
好奇之下,安月明轉身看了過去,只見葉貴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看到葉貴人的時候,安月明的眸光亮了一分。
自己居然會在這裡遇見葉貴人。
多日不見,她已經不再是曾經躲到一邊流眼淚的才人,相反,在她身上多出了幾分貴氣。
“見過葉婕妤。”安月明施禮,神情淡淡。
先前的事情,她和葉婕妤之間已經徹底劃清了界限,而現在的自己乃是安景元。
葉貴人的目光掃了一眼安月明,很快就收了回去。
看她的動作,應該是沒有看出端倪。
“你便是國師的大弟子,安景元吧?”葉婕妤柔聲道。
安月明嘴角微揚,淡淡的說着:“正是。”
“你師父爲何未曾來到此處?”
對於這一問,安月明道:“師父近來忙碌,稍後空了,自然會過來了。”
葉婕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緘默不言。
突然,她看向安月明,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樣的感覺,讓安月明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時間,安月明緊攥着手,心中莫名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安月明大着膽子問。
葉婕妤淡然一笑,“沒什麼,只是安公子的這雙眼睛,好似曾經的故人。”
這樣的話從葉婕妤的嘴裡說出來,讓安月明不得不猜測,她是否是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可又覺得很匪夷所思。
她跟葉婕妤接觸不多,更何況阿雪易容的手段,從未有人認出過,葉婕妤不可能看出來。
葉婕妤嘴角一揚,輕笑一聲:“或許是我多慮了,她已經不在了。”
長袖之下,她的手緊攥着。
安月明抿着脣,沒有開口。
至於葉婕妤,轉身就去了內殿。
看着她離開的身影,安月明再也找不到曾經葉才人的影子了。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平陽公主提醒道:“先出去吧。”
安月明點頭,二人隨後離開。
雨打落在油脂傘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還在爲葉婕妤的事情憂心?”平陽公主的問道。
安月明眸光微動,看來自己的心事,總是瞞不過平陽。
“是的,畢竟是我一手讓她步入後宮這場恩怨之中。”
眼前長長的街道,一路向前延伸過去,昏暗的光線讓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兩個人走在這樣的雨夜,氣氛也不由得變得沉重了。
“月明,其實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後宮就是牢籠,一旦走入其中,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脫。除了往上攀爬,我們沒有選擇。”平陽看着前方,輕聲說道,“你是,我也是,葉婕妤更是。”
安月明目光微微一動。
眼前只是一團霧氣,讓人看不見摸不着。這霧氣之下,真的就是一個牢籠,而牢籠之下,則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想到這裡,安月明的眼眸瞬地亮了起來。
平陽走在前面,突然意識到身後的安月明居然停住了。
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安月明,眼神中夾雜着一絲困惑。
可站在那裡的安月明突然問道:“平陽,葉婕妤這些日子都在皇上身邊嗎?”
“嗯?”平陽不懂她爲何這麼問,“是的,因法、會的事情,父皇同貴妃之間生出了間隙,爲此,父皇愈發寵愛葉婕妤。此番病了,皇后都未曾在身邊伺候着,全都是葉婕妤一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