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在她的臉上揉揉、捏捏,過了一刻鐘就已經完成了。
安月明回頭照了鏡子,出現在鏡子裡的人,儼然已經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嫗。
“暮雨,還是你厲害呀,這我都看不出來我自己是誰。”安月明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季斯年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暮雨開始在季斯年的臉上,貼一些東西,然後藉助胭脂水粉什麼的,季斯年慢慢的,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都易容好了之後,隨着人、流走到了城門口。
士兵對出城的人都進行了嚴密的盤查,隨着臨近,安月明只覺得她呼吸都已經停止了一樣,緊張。
“月明,別緊張,放鬆。過一會兒我去回答問題,你只需要跟在我身後就可以了。”季斯年寬慰到。
安月明還是有些緊張,不過有季斯年在,她也不會緊張到那種頭腦空白的程度。
終於走到了隊伍的最前端,她把背壓的更低了,暮雨和阿雪兩個人扶着她,季斯年去跟守衛交涉。
幸虧守衛沒有懷疑,安月明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城,雲老已經在門外等着了,方俊也在。
其實這一點安月明並不意外,因爲如果季斯年真的做了什麼事情,無論是誰就在京城,都會不好過,甚至成爲季望舒用來威脅他們的手段。
“人都到齊了吧,我們必須快走。”方俊已經準備好了兩輛馬車,安月明和季斯年在一輛馬車,方俊雲老在另外一輛馬車。
暮雨阿雪兩人駕駛馬車很快就離開了。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季望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些人早就已經遠走高飛了。
“廢物!朕養你們有什麼用?”季望舒當上皇上兩三個月了,都沒有這麼生氣過,這一次他當真忍不住了。
“季斯年!”季望舒冷冷的說到,季斯年帶走了一樣東西,他不可或缺的東西。
“皇上,怎麼了?”楚柔姬本來是來給季望舒送燕窩的,不知道爲什麼,季望舒現在發這麼大的脾氣。
見了楚柔姬,季望舒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你來這裡做什麼?”季望舒冷冷的說到,他一直都不待見楚柔姬,甚至連子虞都交給了舒妃去帶。
可是楚柔姬依舊每天都會來,每次都被冷眼以對,難道這個女人都沒有一點羞恥之心的嗎?
“臣妾看你這段時間忙碌,怕你受累,特來給你送了燕窩。”楚柔姬端起旁邊的燕窩,準備拿給季望舒。
結果季望舒只是冷冷一句:“哦,那你放那邊吧,朕現在沒胃口。”
季望舒的態度讓楚柔姬有點不喜,他們是在一起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了,什麼事情沒有做過?當上了皇上便對她裝模作樣。
楚柔姬忍着怒意繼續說道:“皇上,燕窩涼了不不好喝了。”楚柔姬柔柔的說着,溫柔的外表之下,是臨近辦法的怒火。
“不用。”季望舒依舊簡潔明瞭,他不喜歡楚柔姬,甚至於說很討厭楚柔姬。如果不是爲了楚家的勢力,他根本不可能正眼看她,更沒有可能讓她來坐這個皇后的位置。
“那臣妾先行告退。”楚柔姬怕自己再呆在這裡,就直接跟季望舒打起來了。季望舒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成了皇上了。
無論怎樣,得罪了皇上都是不好的事情。回到建章宮,楚柔姬越想越氣,把所有的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卻還覺得不解氣。
季望舒坐在椅子上,他本就心情不好,偏生又見了楚柔姬,送來了什麼燕窩?
一氣之下,季望舒直接把燕窩賞給了李公公。這燕窩確實是楚柔姬親手熬的,如今卻進了一個太監的肚子裡,的虧她不知道。
安月明一行人連夜往西離開了,一路上連客棧都不敢住,一直走了半個月,到大安邊境才稍微放鬆了下來。
住進了客棧中,安月明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終於有牀可以睡了,舒服啊。”安月明申了個懶腰。
“小二,上兩斤羊肉,一壺茶,再來幾個小菜。”季斯年這一刻,彷彿不是一個從小就待在深宮裡的皇子。
安月明倒覺得他像一個江湖浪子。
“季斯年,我怎麼橫豎看你都不像知道皇子?”安月明撐着頭,發問。她的眼睛裡面就像有星星一樣,一閃一閃的。
季斯年知道,他已經徹底沉、淪了。
“我之前流浪過一段時間。”季斯年只是這麼說,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
安月明愣了愣,難道是在她忘記的那段記憶裡面嗎?不,季斯年應該不會讓她知道的。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還是心疼。過程是什麼不知道,但是絕對是一種折磨。
“這酒真香啊。”平常季斯年從來不會讓安月明喝酒的,只不過現在已經入冬了,喝酒還能暖一暖身子。
所以才破例讓她喝酒的,兩杯下肚安月明已經七葷八素不知道路在何方了。
“季斯年。”安月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想走到季斯年的面前,卻知道踉蹌差點摔倒。
季斯年眼疾手快接住了搖搖欲墜的安月明。安月明面色潮、紅,身體也很燙。
“月明,你醉了。”季斯年一眼便看穿了,他倒是忘了,安月明不勝酒力。只不過相比從前,她似乎是更不能喝了。
以前還能喝兩三杯,現在兩杯不到人就已經倒了。
“季斯年,你的貓耳朵怎麼不見了,嗝…”安月明的手不安分的在季斯年的頭上抓來抓去,卻沒有抓住她眼中的貓耳朵。
暮雨見狀笑了起來,還沒有見過公子這個樣子呢,還有一點可愛。
“師傅,原來你有我們都看不見的貓耳朵呀?”方俊也調侃的說到。季斯年曾經是一隻黑貓的事情,在座只有安月明和雲老知道。
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對安月明再說什麼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季斯年無奈,安月明喝醉了怎麼這麼難纏。在季斯年的身上胡亂的摸了一陣之後,便躺在他的身上沉沉睡去。
這女人,點火完了自己睡得跟個豬一樣。無奈,季斯年把安月明抱到房間裡面,爲她掖好被子,纔下去繼續吃飯。
吃完飯後果,季斯年身上的火無處發泄,便一個人坐在樓頂上。今夜沒有月亮,空中寒意正盛,只坐了一會兒,季斯年超感覺寒氣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