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的主人並非楚凌雲,也不是他身後的任何一人,楚凌霄只來得及看到一道黑色的閃電從一側疾射而來,一股比劍鋒更凌厲的內力已瞬間逼近了他的期門穴!
這突然的變故實在太過要命,情知後果有多麼可怕的楚凌霄瞬間心膽俱裂,哪裡還顧得上格殺楚凌雲,早已腳尖點地,拼盡全身的力氣迅速後退!
然而已經遲了!就在他飛身而起的同時,那股內力已經已經重重地擊在了他的期門穴上!那一瞬間,楚凌霄只覺得彷彿一記鐵錘砸在身上,心頭更是掠過濃烈的恐慌感:完了!難道……
與此同時,只聽楚凌雲高聲喊道:“二皇兄日月神功已破,上!”
一聲令下,只聽忽啦啦一陣聲響,無數隱衛和天狼已經從天而降,瞬間向楚凌霄撲了過去!楚凌雲等人更是首當其衝,搶在了所有人前面。
期門穴被擊中,楚凌霄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比任何人都清楚隨後而來的嚴重後果,他根本顧不上多說,更不可能與這些人交手,立刻轉身飛奔而去,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
剛剛跑出去一段路,斜刺裡突然衝出一個黑衣蒙面人,雖然看不清表情,眼中卻滿是驚懼的光芒:“怎麼了?”
楚凌霄咬了咬牙:“先別多說,快走!遲了你我都得死在這裡!”
黑衣人心中一凜,果然不再多說,立刻護着他急奔而去,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這突然的變故自然讓圍觀的百姓目瞪口呆,哪裡還能做出任何反應:這、這算怎麼回事?今日不是皇上佈下天羅地網緝拿狼王等一干叛賊嗎?怎麼還沒開始動手,皇上便夾着尾巴狼狽逃竄了?
守在法場周圍的皇城禁軍更是滿臉驚疑不定,雖然有心上前,但皇上都已落荒而逃,羣龍無首之下,他們自然彷徨無措。
楚凌雲顧不得喘口氣,立刻喝令衆人停止追趕,跟着縱身躍回到刑臺之上,運起內力一字一字地說道:“所有人聽令:真正的叛賊其實是二皇兄,他給父皇下了劇毒,逼他誣衊本王,然後將父皇藏匿起來,再散佈消息說父皇已經駕崩,自己好登基爲帝!幸好父皇雖然在無奈之下照他的話做,卻一直不曾交出傳國玉璽,以便將來有機會還本王清白,揭開真兇的真面目!如今本王終於查到了父皇的下落,這便去將父皇救出來!爾等速速散去,萬不可再多生事端,真相很快就會大白於天下!”
衆人聞言,意外之餘更多的卻是恍然:就說狼王絕不會謀反,原來是這麼回事!而且既然皇上還活着,那就太好了,他的話無疑是最有說服力的。
簡單說明了內情,楚凌雲不再耽擱,立刻留下一部分人照顧刑臺上被綁的將領,並命他們速速帶領楚家軍控制皇宮內外包括京城之中的局勢,以免再生叛亂。
泱泱百萬人,想要控制一座瀲陽城自然不在話下,楚凌雲毫不擔心,況且如今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立刻將楚天奇救出來。
方纔在蘇家,端木琉璃提出她可以試着讓楚凌霄的意識暫時空白或混亂,楚凌雲便有機會用攝魂術控制他的心神,衆人自然不信,便當場用瀟行空進行了試驗。
於是端木琉璃收攝心神,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啓動體內的集成電子芯片,瞬間發出了強烈的電磁波。儘管瀟行空已經全神戒備,卻果然在一剎那感到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早已集中全部注意力的楚凌雲感覺到端木琉璃用力握了一下自己的手,便立刻施展出了幻影移情,居然成功地控制了內力比他高一些的瀟行空的心神!
也就是說,在端木琉璃的幫助下,幻影移情真的可以對內力比他高的人有效!雖然維持的時間極爲短暫,瀟行空便立刻掙脫了他的鉗制,但對楚凌雲來說,這短短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扭轉乾坤了!
這個實驗結果令所有人興奮異常:東躲西藏了那麼久,終於有揚眉吐氣、洗刷冤屈的機會了!
於是楚凌雲立刻進行了一番緊急部署,一方面調動一部分天狼和隱衛隨他一起前往法場,好吸引楚凌霄的注意力,讓他相信他們只是來劫法場救人的。另一方面則秘密傳信給楚家軍,讓他們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悄悄開始行動,準備一舉控制京城和宮中的局勢。
而此次行動,最重的任務自然在楚凌雲和端木琉璃身上。雖然他們的試驗在瀟行空身上獲得了成功,但楚凌霄的內力比瀟行空高了不知多少倍,幻影移情維持的時間恐怕比方纔還要短得多。那麼在這極爲短暫的時間裡,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問出楚天奇的下落。只要將楚天奇順利地救出來,真相自然就可以大白於天下了!
當然,在達到這個目的之後,如果可以廢掉楚凌霄的日月神功,那是最好不過的。於是楚凌雲安排瀟行空躲在暗處,一旦問出楚天奇的下落便立刻出其不意攻擊楚凌霄的期門穴,如果那個時候幻影移情的效力還能維持,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小。
一切安排妥當,端木琉璃卻提出了一個問題:她雖然精於近身搏擊術,但卻毫無內力,在正常情況下,楚凌雲是絕不會帶着她與楚凌霄決一死戰的。那麼如果楚凌霄看到她居然也陪在一旁,會不會因爲起疑而早做防備?
楚凌雲沉吟片刻,便提議乾脆讓端木琉璃易容成秦錚的樣子,他跟在楚凌雲身邊是再正常不過的,而且在當時的情況下,楚凌霄根本不會把太多注意力放到旁人身上,應該看不出破綻。所以,方纔出現在衆人面前的秦錚其實是端木琉璃假扮的。
當然,爲防萬一,楚凌雲還是讓藍醉、段修羅和水冰玉跟自己一同前往,也好在不動聲色之中保護端木琉璃。
在極爲有限的時間內,他們自然不可能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只好先想辦法控制住大局,至於其他,只能等救出楚天奇之後再說。
經過一番緊張的準備,也差不多到了午時,衆人便悄悄出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法場。確定大局都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楚凌雲終於率領衆人現身。在楚凌霄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端木琉璃立刻聚起心神發出了電磁波!
雖然楚凌霄的內力的確比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高,但電磁波這玩意兒畢竟與內力無關,果然一舉成功!得到示意,楚凌雲絲毫不敢耽擱,立刻施展幻影移情瞬間控制了楚凌霄的心神,然後問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父皇在哪裡?
幻影移情雖然極難對楚凌霄施展,一旦施展開來卻是毫無阻礙,因此楚凌霄立刻便回答:“父皇就在我寢宮之中。”
怪不得隱衛的尋找總是以失敗告終,原來他竟然將楚天奇藏在了自己身邊!他功力深厚無比,任何人都休想靠近,當然也就不可能找到了!
顧不得驚歎,楚凌雲立刻問出了第二個問題:血寒玉在哪裡?
有了方纔的答案,楚凌雲已經猜到血寒玉肯定也在他的寢宮之中。果然,楚凌霄立刻便回答:“在我寢宮的牀下,掘開地面六尺。”
楚凌雲緊跟着便要問火鳳丹在哪裡的,然而就這麼短短片刻的功夫,幻影移情已經開始失效,無奈之下,他只得立刻示意瀟行空出手,先廢了他的日月神功再說!
儘管他們的動作已經足夠快,楚凌霄的反應速度卻更加驚人。再加上有日月神功護體,他以比衆人的預計更快的速度擺脫了幻影移情的鉗制。雖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被控制的情況下說出了楚天奇和血寒玉的下落,可是看到那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居然準確而直接地攻向了自己的期門穴,他便知道大事不妙,根本來不及反擊便立刻飛身後退,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雖然卸去了不少力道,卻仍然被那黑衣人重重地擊在了罩門上!
被逼得躲在暗處那麼久,楚凌雲等人終於一舉成功,暫時控制了局面,扳回了劣勢。雖然楚凌霄隨時都有可能捲土重來,不過既然他們早已有了防備,總不至於再那麼猝不及防了。當下楚凌雲立刻率領衆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宮中,並直接撲入楚凌霄的寢宮:“快,到處找找有沒有什麼機關密室!”
法場上的變故宮中諸人自然還不知道,但狼王一發威,誰人敢阻攔?衝入宮中的同時,楚凌雲已經命人立刻控制毫不知情的顏貴妃,並且將寧皇后和楚凌飛嚴密保護起來,保證做到萬無一失。
血寒玉的位置已經確定,楚凌雲早已命人將牀挪到一旁,掀開地板向下挖掘,其餘人則負責尋找楚天奇。
不過是一座宮殿,就算寸一寸地找也費不了多少時候,因此沒過多久便聽到瀟行空一聲開心的大喊:“在這裡了!快來!”
衆人聞聲回頭,才發現他就蹲在桌旁,指着其中的一塊地板說着:“這個地方敲上去聲音不對,下面應該是空的。”
說着他已經小心地將那塊地板撬了起來,果然發現下面有一個圓坑,坑裡有一個按鈕樣的東西。作爲楚凌雲的師父,他同樣也是擺弄機關的大行家,只看了幾眼便瞧出了端倪,伸手抓住那個按鈕上下左右一通擺弄,緊跟着用力按了下去!
片刻之後,只聽吱嘎嘎一陣輕響,桌子後面那原本一片光滑的牆壁上居然出現了一個狹長的暗格,首先映入衆人眼簾的是一牀金黃色的綢緞被子,然後纔看到一個人全身都被蓋在了被子底下,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覺察到了異常,那人費力地把腦袋轉了過來,不是已經消失許久的楚天奇是誰?看到出現在房中的居然是楚凌雲,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頓時頓時射出了兩道狂喜的光芒,嘴脣更是劇烈地顫抖着,可惜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楚凌雲等人更是不多耽擱,立刻上前小心地將他連被子一起從暗格裡擡了出來,暫時放在了被挪到一邊的牀上,楚凌雲已跟着開口:“父皇不必擔心,二皇兄的日月神功已經被我們破了!”
只這一句話,楚天奇便明白了事情的關鍵,眼中狂喜的神色更濃,而且眼淚也嘩嘩地流了下來。楚凌雲見狀不由一聲暗歎,回頭說道:“琉璃,你快過來給父皇瞧瞧,可有什麼大礙。”
端木琉璃雖然還穿着那身男衣,臉上的易容之物卻已經去掉,聞言立刻上前仔細地替楚天奇檢查了一番:“放心吧,父皇只是因爲被囚禁的太久,飲食不繼而有些虛弱,只要解了劇毒,休養一陣就會恢復的。”
楚凌雲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趁着隱衛挖取血寒玉的功夫,告訴楚天奇他已經想辦法破了楚凌霄的日月神功,雖然被他僥倖逃脫,但宮中和京城中的局勢已經得到控制,讓他不必擔心。
楚天奇拼盡全身的力氣微微點了點頭,又努力了半天才看到他的嘴脣微微動了動,雖然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根據嘴型來看,他說的是:“雲兒,朕對不起你。”
看懂了他的意思,楚凌雲只是淡淡地笑笑:“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不會怪你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等龍體恢復了,我還指望你在天下人面前還我清白呢!”
楚天奇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後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着從未有過的堅定的光芒。
便在此時,只聽藍醉一聲驚喜的大叫:“凌雲,找到了!快看看是不是!”
叫聲中,他已拿着一個小小的盒子走到了楚凌雲面前,楚凌雲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放着的正是血寒玉,不由微微一笑:“就是它,辛苦了!”
很好,楚天奇和血寒玉都已經找到,最關鍵的兩件事情都解決了!楚凌雲立刻將血寒玉貼身放在楚天奇懷內,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很快就會恢復一些元氣,至少能夠開口說話並稍微活動一下了。但要想把劇毒徹底清理乾淨,只怕還需要十天半月。當然只要有血寒玉在手,那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留下一部分人清理現場,楚凌雲立刻命人將楚天奇送回了他的寢宮,並派人把寧皇后請了過來。
看到宮中突然出現了大量的天狼和楚家軍,寧皇后正在驚懼不安,以爲楚凌雲終於徹底篡位成功。只是苦於絲毫不懂武功,根本無法反抗,只能徒勞地等待着。
此刻來到楚凌雲面前,她剛要厲聲質問,楚凌雲已一揮手阻止了她,並將事情經過大致相告:“母后不必擔心,血寒玉已經找到,等父皇的情況穩定一些,我便立刻用它給五弟解毒。”
聽到楚凌飛終於可以恢復正常,寧皇后自然驚喜萬分,眼中卻仍然有着明顯的疑慮,楚凌雲和楚凌霄,到底誰的話是真的,誰纔是真正的弒君篡位者?
明白她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楚凌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真相究竟如何,很快就可以見分曉,母后只管安心等待就是。”
事到如今,寧皇后哪裡還說得出什麼,何況只要皇上和楚凌飛安然無恙,對她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意外之喜了。
叮囑她好好照顧楚凌飛,楚凌雲便派人把她送了回去。爲防止楚凌霄去而復返,衆人商議決定今夜集體守在楚凌雲身邊,無論如何等他恢復說話和行動能力再說。
當下端木琉璃負責照看楚天奇,楚凌雲則馬不停蹄地繼續清理着楚凌霄一夥的餘孽。很快,那些假冒大內密探的死士以及楚凌霄安插在宮中所有的密探,眼線全部被隱衛和天狼清理了出來,並向楚凌雲請示該如何處置。
徵得了楚天奇的同意,楚凌雲命人將他們廢去武功,暫時押入天牢,等候楚天奇裁決。
至此,宮中的隱患已經基本清理乾淨,楚凌雲又命人立刻傳書給端木世家,告訴他們雖然局面已經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但還不曾將楚凌霄徹底消滅,讓他們朝安勿躁。尤其是凝貴妃等人更要繼續留在端木世家,以確保安全。
總之,因爲楚凌雲等人動作神速,出其不意,再加上百萬楚家軍及時控制了宮中和京城中的局勢,這場大變並沒有引起任何大規模的騷亂,過渡得還算比較平穩。
一直忙到夜色降臨,楚凌雲才稍稍鬆了口氣。回到楚天奇的寢宮,御膳房已經準備好了晚餐。見他進來,端木琉璃點了點頭:“就等你了,快過來吧!”
楚凌雲答應一聲過來落座,首先嘆了口氣:“琉璃,這次又多虧了你,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那就什麼都不用說。”端木琉璃笑了笑,“你我之間,本來也用不着說這些。”
楚凌雲笑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瀟行空的好奇心簡直快要爆掉,好不容易得到空兒便立刻問道:“說真的,琉璃,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你用的也是一種攝魂術,而且比幻影移情還要厲害?”
端木琉璃搖了搖頭:“不是,只不過這種東西我無法跟你解釋,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沒有害人之心就行了。”
這個回答瀟行空當然很不滿意,但也看得出端木琉璃的確不願多說,只好識趣地不再追問,只是不停地嘖嘖讚歎。
“你咂什麼嘴?”楚凌雲看他一眼,洋洋得意地說着,“我家琉璃的本事還多着呢,你這纔看到了一點點而已。”
瀟行空頓時興致勃勃:“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走了,一定要多請教請教!”
楚凌雲立刻一聲冷笑:“你現在知道不走了?所有人都等你救命的時候你在哪裡?你若早一些趕回來,事情何至於拖到今日才解決?”
瀟行空心虛地撓了撓頭:“這你不能怨我啊,我怎麼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都已經告訴你了,海邊的全魚宴真的太好吃了……”
“你就知道吃!”楚凌雲又是一聲冷哼,“除了貪吃好色,你還能不能有點別的出息?”
嘛玩意兒?原來這位“老前輩”還是個好色之徒?難怪從見到端木琉璃的時候起就興奮得眉飛色舞,這、這……
看到衆人臉上的表情,瀟行空急了:“喂喂!你別亂說行不行?絕色佳人乃上天造物的恩寵,我只是單純地欣賞而已,絕無齷齪下流之心,天地日月可鑑!”
衆皆瞭然,忍不住失笑,端木琉璃已含笑開口:“前輩既然比凌雲大不了幾歲,凌雲怎會叫您老頭子?鬧得我們一直以爲您是個七老八十的老爺爺……”
“哈哈!還不是這臭小子故意氣我?”瀟行空被逗樂了,接着卻又咬牙控訴着楚凌雲的惡行,“我遇到這小子的時候他才十一二歲,我也不過才二十二歲,大了他十歲罷了。那個時候我瞧着他十分順眼,便覺得跟他有緣,於是他就求我……”
楚凌雲哼了一聲:“把話說清楚。”
瀟行空撓了撓頭,滿臉不甘不願:“好吧,我就求他,讓他求我收他爲徒。”
哪有這種事?師父居然求徒弟入門?而且更搞笑的是,明明是他求着楚凌雲,還得給足自己面子,讓楚凌雲求他收徒?
衆人早已忍俊不禁,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瀟行空不樂意地哼了一聲:“有什麼好笑的?狼王的脾氣出了名的古怪,做出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反正不管怎樣,臭小子總算拜我爲師,不過出於一些不方便明說的原因,我不讓他叫師父,讓他稱我一聲前輩,但這小子死活嫌肉麻,居然叫我老頭子!我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居然被人稱作老頭子,你們說可惡不可惡?”
可不可惡不予置評,不過害得衆人好一通誤會,還以爲瀟行空是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家。
端木琉璃微笑:“那現在可以說了嗎?您爲什麼不願讓凌雲叫師父?”
瀟行空搖了搖頭:“不能說。不過我答應,能說的時候,我第一個告訴你。”
端木琉璃失笑:“那就多謝前輩了。”
聽到兩人這幾句對話,段修羅突然在楚凌雲耳邊壞壞地笑笑:“你確定這老頭子對絕色佳人只是單純的欣賞嗎?我怎麼覺得他對你家琉璃有點動機不純?”
楚凌雲回頭看他一眼:“放心,他不敢。除非他很希望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窩裡突然多出點別的東西。”
這話一聽便是有故事,段修羅頓時興致大增:“怎麼回事?”
楚凌雲還未開口,聽到這句話的瀟行空立刻刷地一擡手:“我們來說正事!正事就是那個……那個……啊對!剛纔我已經打中了楚凌霄的期門穴。”
好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楚凌雲很給面子地沒有揭他的短:“你確定真的打中了嗎?”
瀟行空鬆了口氣,立刻點頭:“我確定,雖然他及時躲開,卸去了一部分力道,但仍有五成功力打在了他的身上。”
楚凌雲眉頭一皺:“五成?就是說他的日月神功並不曾完全被你廢掉?”
“哪有那麼容易呀?如果那麼好對付,日月神功怎麼會成爲絕世奇學?”瀟行空嘆了口氣,“我們能夠把他逼走,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如果沒有琉璃,根本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這倒也是。楚凌雲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瀟行空沉吟着:“雖然力道不足,但我畢竟打中了他的罩門,所以他吸來的內力會因此散掉一部分,散掉多少就看他什麼時候能夠將內力重新鎖住。但從我打中他到找到合適的地方運功,怎麼也得損失三五成的內力吧!”
楚凌雲的目光微微地閃爍着:“就算失去三五成,他的功力仍然比我們任何一個都高,何況既然不曾全部廢掉,他仍然可以繼續吸取別人的內力來提升自己,要謹防他去而復返,伺機報仇。”
瀟行空點頭:“不過方纔那一下也夠他喝一壺的,怎麼也得躲起來運功療傷,至少一段時間之內他應該不會出現。”
藍醉也點了點頭,跟着開口:“還有,此時他必定在奇怪自己的心神怎會被人控制,而且尚未弄清楚之前,他也會投鼠忌器,不敢輕易現身。”
衆人聞言皆紛紛點頭:沒錯,這纔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他認爲楚凌雲已經找到了破解日月神功的法子,那麼他就算可以繼續吸取別人的內力,也不會貿然跑來報仇的。
段修羅立刻伸了個懶腰:“也就是說,我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楚凌雲笑笑:“不錯,不止可以睡個好覺,而且此事已經有了個不算壞的結果,你也可以回家歇着了。”
段修羅也笑了笑:“行,我知道了,等我想走的時候會走的,你只管忙你的,不用招呼我。”
楚凌雲點頭,仍覺得一切恍如夢中,不由微微嘆了口氣:“想不到如此輕易就扭轉了局勢,還以爲此番必定要經過一場血戰,非得鬧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纔會有個最終結果。”
瀟行空哼了一聲:“容易?還不是多虧了琉璃?如果不是她如此神通廣大,我們這些人誰能夠能對付得了楚凌霄?”
端木琉璃忙含笑搖頭:“話不能這麼說,還是多虧前輩及時趕了回來,否則若沒有破解之法,我也束手無策。”
瀟行空瞬間得意得眉開眼笑,楚凌雲卻只當做不曾看見:“如今就等着父皇恢復之後說出真相,便可以還琅王府和楚家軍所有人的清白了。”
秦錚沉吟着點頭:“王爺不必心急,既有血寒玉在,明日皇上應該便可以恢復行動和說話的能力。”
吃過飯後,衆人來到外室各自歇息,雖然每個人都不曾放鬆警惕,卻並不曾發現任何異常,可謂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端木琉璃第一個從睡夢中醒來,便起身來到內室,卻發現楚天奇居然已經坐起身來,忙驚喜萬分地上前相扶:“父皇,您醒了!兒臣參見父皇!”
這一聲立刻驚動了所有人,楚凌雲更是噌地躥了進來:“父皇,你覺得怎樣?”
楚天奇怔怔地看着他,一直看了很久才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雲兒,朕對不起你……”
因爲太長時間不說話,他的脣舌居然已經有些不靈便,短短几個字頓了好幾次才說完。但毋庸置疑,在血寒玉的幫助下,他的確已經在漸漸恢復正常了!
楚凌雲的一顆心總算放到了肚子裡,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只要父皇平安就好。”
楚天奇又嘆了口氣,眼中的愧疚更加明顯,但卻多了一絲深沉的怒氣:“雲兒,立刻召集羣臣入宮,朕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洗刷你的冤屈!”
看到他仍然有些虛弱,楚凌雲眉頭一皺:“父皇,何必急在這一時,你還是先休息一下……”
“朕不能不急!”楚天奇擺擺手打斷了他,“你已經被冤枉了太久,朕必須立刻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見他如此堅持,楚凌雲只得點頭答應,並立刻派人召集羣臣入宮。
接到消息,羣臣自是不敢怠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大殿集合,心下卻是驚疑不定,惶惑不安,尤其是丞相和御史大夫等人,眼底更是閃爍着一抹隱隱的驚慌失措。
昨日法場的鉅變他們都已聽說,尤其聽到楚凌霄突然被狼王打得落荒而逃,整個瀲陽城更是炸開了鍋!一時之間,流言滿天飛舞,誰也說不清這兩人到底誰不忠不孝,誰忠孝兩全。
他們方纔接到消息說皇上宣他們入宮,而且這皇上指的居然是楚天奇!難道他已經恢復正常了嗎?
“皇上駕到!”
正在議論紛紛之時,內侍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大殿內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轉向了同一個地方。片刻之後,便看到一個王冠龍袍的男子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很快在王座前站定,並緩緩坐了下去。而這個人,赫然正是原本因爲中毒而絲毫動彈不得的楚天奇!
原來皇上真的恢復了正常?看到楚天奇居然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而自由行動,羣臣自是又驚又喜,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呼啦啦跪倒,齊聲高喊:“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恭賀皇上龍體安康!”
楚天奇威嚴的目光緩緩掃視一圈,這才淡然開口:“孽子楚凌霄包藏禍心,陰謀叛亂,不但害得朕受了這麼久的折磨,更害得雲兒含冤受屈,還有無數人都被牽連,簡直罪大惡極!如今託雲兒的福,朕終於能夠將真相公之於衆了!”
他接着說道,就在那天晚上,他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心向佛的楚凌霄!
當然除了他,陪他一起前來的還有另一個黑衣人,就是在當年那場圍剿戰中僥倖逃脫的湘王楚天辰。瀟行空和楚凌雲等人的推測並沒有錯,當年楚天辰的確是耍了一出調包計,用一個當時在那間小茶棚喝茶的客人的屍體代替了他,然後趁機逃脫。
撿回一條命之後,他越想越覺得不甘心,處心積慮地想要找楚天奇報仇雪恨。但他也知道當時楚天奇的地位漸漸穩固,又有端木世家的支持,僅憑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成事,所以不得不暫時躲了起來,加緊修煉日月神功,以期終有一日天下無敵,便可以得償所願。
然而因爲天資所限,楚天辰雖然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日月神功,修煉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卻再也不能有半點進展。而靠他當時的功力,根本不可能跟整個東越國對抗。換句話說,要想報仇雪恨,必須另尋他法。
於是在數年之後,他終於秘密找上了顏貴妃。經過一番密謀,他將日月神功交給了楚凌霄,並且言明從今以後通力合作,共同推翻楚天奇的統治,將楚凌霄捧上皇位。
經過數年的辛苦修行,楚凌霄終於將日月神功融會貫通,完全修煉成功了!於是兩人便迫不及待地開始了行動,而行動的第一步,就是控制楚天奇。
看到面前的兩個人,楚天奇才恍然大悟,知道楚凌霄平日那副一心向佛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是爲了迷惑世人,用以掩蓋他的狼子野心!
然而爲時已晚,楚凌霄在現身之前便已經吸光了所有大內密探的內力,現身的同時又封了楚天奇的穴道,讓他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任他們擺佈!
緊跟着,楚凌霄便強迫楚天奇服下了一顆藥丸,並說那是一種無比厲害的劇毒,但服下之後卻看不出半點中毒的跡象,即便再高明的大夫也只會認爲他是感染了肺疾。
然後,楚凌霄便以楚天奇所有嬪妃和子女的性命威脅他,逼他寫下了那張立楚凌雲爲太子的聖旨。
接下來,楚凌霄利用這道聖旨演夠了戲之後,又突然讓楚天奇醒來,並且當衆指認所有的一切都是楚凌雲做的。爲了保住所有人的性命,楚天奇不得不忍痛冤枉楚凌雲,而且他知道,楚凌雲一定能夠找出真相!因爲這一切都太過逼真,果然很快便取得了大多數人的信任。
這樣的事實自然令羣臣驚訝萬分,但因爲有了前車之鑑,不少人卻開始懷疑,是不是楚凌雲用什麼把柄脅迫楚天奇,他纔不得不當衆這樣說的?
看到衆人臉上的表情,楚天奇一聲冷笑:“朕知道你們的意思,所以你們放心,朕會證明給你們看!來人!帶顏貴妃!”
一聲令下,便有兩名侍衛架着被五花大綁的顏貴妃走了進來。此時的顏貴妃雖然仍然穿着那身華麗的宮裝,卻已經頭髮蓬亂,滿身灰塵,邊走邊不停地咬牙咒罵:“放手!給本宮放手!你們把霄兒怎麼樣了?本宮警告你們,你們如果敢傷害他……”
“跪下!”
一句話未說完,其中一名侍衛已經一腳踢在她的腿彎處,令她哎呀一聲痛叫,不自覺地跪了下去。
楚天奇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中閃爍着明顯的厭惡:“顏貴妃,你做過什麼好事,是要朕替你說,還是你自己說?”
看到楚天奇恢復正常,顏貴妃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倖免,臉上居然毫無懼色,只是咬牙說道:“你們把霄兒怎麼樣了?”
楚天奇冷笑:“他的日月神功已經被破掉,此刻早已夾着尾巴逃走了!不過你放心,雲兒很快就會把他抓回來跟你團聚的!”
顏貴妃稍稍鬆了口氣,嘴角居然露出了一絲獰笑:“別白費心思了,你們是抓不住他的!”
楚天奇諷刺地挑了挑脣:“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你與楚天辰相互勾結,意圖弒君篡位,就不怕連累你的家人嗎?”
這顯然是顏貴妃最不願意面對的一點,原本鎮靜的臉瞬間變得一片蒼白。咬了咬牙,她倔強地一扭頭:“勝者王侯敗者寇,我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不是端木世家從中作梗,皇帝本來應該是楚天辰,是你搶了他的皇位,居然還有臉在這裡說什麼弒君篡位?要說篡位,也是你篡位在先,我們只是拿回本來就應該屬於我們的東西,有什麼錯?”
楚天奇居然並未動怒,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越發冰冷:“多虧雲兒把一切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朕才知道原來當年你與湘王早已兩情相悅,你處心積慮入宮留在朕的身邊,根本早就圖謀不軌!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不但會害了你的家人,更會害了霄兒!”
顏貴妃的臉又是一白,繼而連連冷笑:“什麼害不害的,路是他自己選的,沒有人逼他!當初我曾經反覆問過他想不想做皇帝,所以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願意做的,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怪不得任何人!何況他既然並未落到你的手中,誰說他就沒有機會了?天下本無主,有能者居之!我們沒有做錯!”
顏貴妃這些話究竟有沒有道理暫且不論,至少在兩人的問答之中,羣臣已經明白真正的弒君篡位者的確是楚凌霄,而楚凌雲是徹頭徹尾被冤枉了!
見目的已經達到,楚天奇一聲冷笑,命人將她帶了下去,擇日再行審判。至於她的家人,則勢必要被連累了。
大殿上重新恢復了安靜,楚天奇又緩緩掃視了一圈,丞相和御史大夫等人早已大氣不敢出,滿頭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嘆了口氣,他重新開口:“在霄兒和楚天辰的脅迫下,朕不得不冤枉雲兒,讓他吃盡了苦頭。這還不算,爲了剷除一切障礙,霄兒更是以朕的名義召飛兒回來主持大局,並趁機對他下了毒手,順便栽贓雲兒。後來,他看到雲兒遲遲不曾現身,便散佈假消息說朕已經被雲兒害死,企圖以此將雲兒引出來,永絕後患!如果不是朕死死咬緊牙關,不曾說出傳國玉璽的所在,朕就已經一命嗚呼,也沒有機會替雲兒洗刷冤屈了!”
至此,羣臣才知道楚凌霄一舉一動都包藏禍心,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東越國的萬里江山!如果不是楚凌雲大顯神威,一舉擊碎了他的陰謀,恐怕這江山早就已經易主了!
連番的震驚之下,羣臣只覺得簡直反應不過來。而此時,楚天奇的目光早已看向了丞相和御史大夫,語聲冰冷:“你們兩人沒有話跟朕說嗎?”
二人早已滿頭冷汗如雨,只顧着渾身哆嗦,哪裡還說得出話來?楚天奇一聲冷笑,接着開口:“霄兒以爲朕再也不可能恢復正常,很多事情都不曾揹着朕。你們幫他做過的那些事,以爲朕不知道嗎?”
撲通撲通,兩人已經跪倒在地,不停地叩着響頭:“皇上饒命!臣糊塗,皇上饒命啊!”
原來這兩人早已被楚凌霄收買,好在關鍵時刻推波助瀾,譬如建議楚凌霄登基之類。楚凌霄曾許諾他們,一旦他成了真正的皇帝,必定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楚天奇淡然冷笑,命人將他們暫時押入天牢,同樣擇日審判。羣臣自然驚訝不已,同時暗中慶幸自己不曾捲入其中。
至此,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楚天奇立刻頒下聖旨,向世人說明一切,言明此次能夠粉碎楚凌霄的陰謀,楚凌雲當居首功,因此不但立刻歸還琅王府,更有其他賞賜無數,簡直恨不得將整座國庫都送給他。
同時,將繼續清理楚凌霄一黨的餘孽,絕不容許任何心懷不軌之人繼續存在。另外,首要任務便是將楚凌霄這個真正的叛賊緝拿歸案,而如此重要之事,當然毫無疑問地要交給楚凌雲去辦。
楚天奇的身體剛剛恢復一些,不宜太過勞累,便揮手命衆臣退了下去。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突然嘆了口氣:“雲兒,朕對不起你。”
楚凌雲眉頭一皺:“父皇,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三四次了。”
“說一百次都不嫌多。”楚天奇擡頭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仍然十分複雜,“朕知道,你心裡一定在怪朕,爲了保住別人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犧牲你,是不是?”
楚凌雲脣線一凝,片刻後淡然一笑:“我想父皇在決定這樣做的時候,並不是打算犧牲我,而是認爲我一定可以揭穿二皇兄的陰謀。用琉璃的話說,這叫兩害相權取其輕。”
楚天奇眼中掠過一絲愕然,片刻後變成了讚許:“好一個琉璃!爲什麼每一次,總是她第一個看穿一切盲點?”
“所以她總是贏家。”楚凌雲眼中的光芒溫柔得令人心動,“她說,父皇當時必定是覺得與其跟二皇兄硬碰硬,不如暫時照他的話做把他穩住,給我一個查明真相的機會。否則萬一把二皇兄激怒,讓他大開殺戒,我不是也不能倖免嗎?畢竟那個時候,我們並沒有找到破解日月神功的辦法。”
楚天奇眼中的讚許更加明顯:“雲兒,琉璃不愧是你看中的人,果然聰明絕頂!而且朕終於明白,你跟琉璃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除了你,再沒人配得上她,除了她,再沒人配得上你。”
楚凌雲笑笑,笑容裡有了幾分暖意:“這話說得好,我喜歡。父皇,你剛剛恢復,不宜太過勞累,快回去歇着吧,我會想辦法把二皇兄抓回來的。”
楚天奇點了點頭:“凝脂他們還好嗎?也連累他們受苦了。”
“好。”楚凌雲點頭,“父皇只管放心,等局勢穩定一些之後,我會接他們回來。”
楚天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點點頭叮囑了一句:“千萬小心,萬不得已之時,寧肯暫時放他逃走,也不要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
楚凌雲點頭:“我知道。”
看着他在內侍的攙扶下離開,楚凌雲也轉身而去。父皇,你不是從這件事纔開始對不起我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砰!嘩啦啦!啪!
“該死的賤婢!你想燙死本王嗎?”
一連串的巨響之後,楚凌昭的怒喝聲跟着響了起來。那侍女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拼命叩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下次不敢了!”
楚凌昭滿臉怒氣衝衝:“還有下次?本王……”
“行了,你衝一個侍女耍什麼威風?”莊德妃隨後而入,揮手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有本事你去衝着狼王咋呼,欺負幾個侍女算什麼男人?”
楚凌昭氣哼哼地坐了下去,跟着砰的一拳捶在了桌面上:“可惡!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二皇兄……二皇兄真是個廢物!”
莊德妃嗤然一聲冷笑:“說話不要那麼刻薄,不是老二廢物,是老三太厲害,你以爲狼王真的那麼容易對付嗎?”
楚凌昭咬了咬牙:“可是這次二皇兄弄得有模有樣,我還以爲不敗神話終於要徹底完蛋了,想不到到頭來還是笑話一場!”
有些無話可說,莊德妃不由沉默下去,好一會兒之後才挑了挑脣:“沒錯,是徹底完蛋了,不過不是狼王,而是那個一心向佛的二皇子!昭兒,母妃算是看透了,你鬥不過狼王的,還是算了吧。”
楚凌昭雖然滿心不甘,卻不得不承認那是事實:“兒臣也算是看透了,語氣落得大皇兄他們那樣的下場,還不如踏踏實實做個王爺算了!二皇兄連日月神功都得到了,卻還是敗在三皇兄手裡,兒臣憑什麼跟不敗神話鬥?”
莊德妃苦笑一聲:“你明白這一點就好,如今母妃什麼也不求,只求你和你弟弟能夠一輩子平平安安,永享富貴也就是了!”
楚凌昭嘆了口氣,方纔的怒火早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不過靜了片刻,他突然開口:“對了,兒臣聽說,其實是三皇嫂破了二皇兄的日月神功,不知道是不是。”
“她?”莊德妃頓時有些訝異,接着卻又撇了撇嘴,“是不是,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