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現106
“還是醬油好。”她轉回竈臺邊,準備重抹一層醬油。
其實燙傷不能用醬油,但這地方也沒可用的東西,湊和着吧,只要暫時不痛。君漠宸的手伸過來,奪走了她面前的醬油碗,隨手往那口鐵鍋裡一丟——
咣……碎成兩片!
“君大爺,你到底想怎麼樣?”青鳶腳一踮,用頭頂去撞他的胸口。
還要個屁的形象,她這成天的被折騰得半死不活,君面癱還時不時來克她一下,還讓不讓她好好活到回家的時候了?她這顆心哪,經不起摧殘了呢!
“溫柔一點,會不會?”君漠宸摁住她的後腦勺,把她的臉摁到了胸口上鈐。
“會啊,首先你得有本事讓我溫柔。”青鳶仰起小臉,彎了眉眼,長睫連連抖動,作出嫵媚態。
君漠宸幽瞳冷靜,不見半分被她的嫵媚激盪起的波瀾。
青鳶心裡微微發慌,她其實並不知這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爲什麼喜歡找她,爲什麼會對她做出親密的動作……若他知道她不是傾華,又會有什麼後果?
“擦藥。”他托起她的手,從懷裡拿出那隻小藥瓶,拇指輕輕一抵,頂開了瓶塞子,把藥汁倒上她的手背。
青鳶懶得再裝瘋賣傻了,悶悶地看着他有食指把藥抹開。
“還不說嗎?”他擡眼,一指輕輕輕地戳在她的瑣骨處,沉聲說:“這裡是刀傷,什麼時候弄的?你是公主,誰敢傷你?”
青鳶悶了一會兒,扒開他的手,小聲說:“王爺管得真寬,你神通廣大,自己去查。查到了,別忘了給我主持公道。”
燭火映在她的側臉上,低垂的長睫微微顫動,像被強行縛住的蝶翅,欲飛,卻無力。她其實不喜歡君漠宸用這樣的眼神看她,探究、懷疑、冰涼、冷漠……那個白日還把她藏在披風裡的君漠宸呢?親完了,摟完了,就那樣算了?呸!
她語氣不善,君漠宸也沒出聲,盯着她看一眼,轉身就走。
“王爺,生辰快樂。”青鳶頭埋得更低,輕輕地說了句。
君漠宸腳步頓住,扭頭看向他。
“昨晚給你準備了生辰禮物,在我屋子的窗臺上,你若看得起,就去拿吧。”
青鳶是僵着脖子說完的,其實有什麼必要送他禮物呢?她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談戀愛?拜託,這裡是古代,男女之間只講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無父無母,頂着公主的名號,卻是沒人肯承認的公主。連青鳶這個名字,也是自己取的。世人皆知有傾華,哪知暗宮裡還關着一個倒黴的阿九?
青鳶突然又想到,君漠宸當時是逼着顧天仰和上官薇交出傾華公主的,莫非君漠宸是爲了焱殤去要?焱殤聲聲說,曾認識過她,其實是傾華吧?那麼,君漠宸呢,他看到的是她,還是傾華本人?傾華溫柔,像春|水一般纏綿,像嬌花一般孱弱,哪像她啊,就是在粗糙裡滾大的,迎風就長。
君漠宸的腳步聲出去了。
青鳶很失望,緩步走到窗口,只見君漠宸徑直穿過了院子往嫦曦宮的大門走,並沒去她的房間窗臺取她準備的禮物——
她無金無銀,只有世間無雙的巧手,所以昨晚用桃枝雕出一枝簡單大方的桃木簪。桃木辟邪,他常年腥風血雨,總有小鬼不信邪,想要纏上來,所以她才決定做這麼一份禮物。
不過,堂堂宸王怎麼會戴個木頭在頭上?自己留着戴吧。
她舀水洗鍋,開始熬粥。
“王爺怎麼又走了?”梅玉芬一面挽袖子,一面好奇地問。
“不知道啊。”青鳶擡頭,笑嘻嘻地看向她。
“王爺和長風將軍都給你送了披風來了,都是墨綠色的呢,不過王爺多送了副兔毛護耳過來,好暖和。”
梅玉芬繫上圍裙,在竈前坐下,往裡面塞柴火。
青鳶沉默了會兒,“哦”了一聲。這兩個人想到一塊兒了,送的披風都是嫦曦宮裡的顏色。
外面腳步聲匆匆近了,往外看,只見守門的宮婢帶着一名小太監快步過來了,就在門口站着,給二人作了個揖,笑嘻嘻地看着青鳶說:“顧尚宮,宸王說他忘了拿件東西,特地讓我過來拿過去,他的時辰到了,得去淵帝寢宮打掃,不能耽擱,所以讓顧尚宮麻溜點。”
這人真是難伺候啊,既是去打掃,嘴巴不能張開了直接說,非得支使個人回來?她不過是頂撞了他幾句而已,他就板着臉走了,那他平常還對她冷嘲熱諷呢!死要面子!
“玉芬姑姑,你把我窗子上放的那個小盒子拿給他。”她轉頭看梅玉芬,讓她過去拿。
梅玉芬一臉古怪地擡眼看她,小聲說:“白天長風將軍讓人來送披風的時候,我以爲是你給他的,順手就交給他了。你昨兒不是說……”
青鳶拍額頭,長長吐氣。
梅玉芬問她爲何要在木簪上雕靈蛇,她便隨口說男人長得好看就是蛇精嘛。梅玉芬以爲是衛長風,還追問了她一句,她不好意思說是給君漠宸的,也沒否認,哪知梅玉芬當真了。
她左右看看,瞧見了碗裡還放着的兩隻熟雞蛋,於是抓起來,往那太監手裡一拍,“喏,拿去給王爺。”
小太監看着手裡兩隻白雞蛋,嘴巴都合不攏了。
青鳶也不解釋,坐回烤邊烤火。
外面腳步聲遠去,她也一直沒擡頭。君漠宸這樣的男人難伺候,她小女子,只怕高攀不起,不如就此收心打住,以免折磨到自己本就可憐的小心臟。
“對不住,再做一個?”梅玉芬小心地問她。
“不用啦。”青鳶笑笑,把手伸到竈口,輕聲說:“本來就是給四哥的。”
梅玉芬心裡犯嘀咕,昨兒晚上她雕簪子一直雕到深夜,而且聚精會神的,彷彿手裡不是桃木,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而且她那副神情,梅玉芬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眉眼溫柔,完全沉浸進去,讓人看了,情不自禁就能跟着她一起溫柔沉靜下來。
“傾華不知能不能醒?”青鳶靜了會兒,喃喃地問。
“誰?”梅玉芬猛地轉過頭來,愕然看着她。
“啊?什麼誰?”青鳶心亂如麻,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你剛剛說……”梅玉芬把後面的話吞回去,往窗外看了一眼,眉頭緊皺。
只見上官薇正拎着茶壺,眼睛直直地看着二人,頭髮蓬亂,樣子像鬼。
“夫人要熱水嗎?”梅玉芬趕緊站起來,接過了茶壺,給她倒上一壺熱茶。
“傾華,你早點歇着去吧。”上官薇嗓子顫了顫,走到青鳶身邊。
青鳶沒擡頭。
“別生孃的氣了。”上官薇蹲下來,輕搖她的手。
青鳶抽回手,冷漠地轉開了頭,“你快回去照顧小萍吧。”
“傾華,我向你陪不是,這時候不能放棄萍兒啊。”上官薇近乎哀求了,又來抓她的裙角。
燙了她的手,這才害怕了,這之前幹什麼去了?青鳶心裡煩悶,一點都不想應付她,連連揮手,驅趕她離開。
“快出去吧,我心情不好,別惹我了。”
上官薇無奈,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梅玉芬,拎着銅茶壺離開。
梅玉芬在一邊看着,眉頭越皺越緊。直到上官薇出去了,她才小聲問:“顧尚宮,你與夫人的關係不好嗎?您可是曼海最受寵愛的公主呀。”
“怎麼,你覺得把女兒送來當奴隸,換回他們自己的好日子,我還能多好。”青鳶小聲問。
梅玉芬想了想,點頭道:“也是。”
“玉芬姑姑,我去找個空屋子睡覺,麻煩你看着這粥吧。”青鳶裝着有睏意,伸着懶腰往外走。
梅玉芬一直看着她往梅林深處走了,才坐回竈臺前,埋頭往竈中塞柴火。她不是多嘴的人,但這事中的蹊蹺她看得出,若真和她猜的一樣,那可不能讓太后知道,不然顧尚宮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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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曦宮現在只有一個小院空着,青鳶讓宮婢給自己鋪了兩牀舊被褥,拎了個小碳盆過來,準備這樣對付一晚,明兒還讓上官薇回太后那裡去,別在這裡礙她的眼。
被|窩裡又冷又潮,根本睡不着,跟碾米一般在榻上滾了十八個來回,忍不住一聲尖叫,一躍而起,雙掌在榻上用力拍打。
“就不能弄點暖和的被子讓我睡睡嗎?下雪,下雪,下下就好了呀,怎麼沒完沒了地下!你家裡雪多呀?那就做冰棍賣呀!”
她抱怨完了,跳下榻,去碳盆邊烤冰涼的小腳。
小珍珠和黑大帥一前一後地飛進來,落在碳盆邊。黑大帥倒無謂,但小珍珠適應不了這樣的環境,凍得無精打彩的,直往她包在身上的棉被裡鑽。
“進來吧,小可憐,我疼你。”她把被窩打開了一點,讓小珍珠鑽進來。
黑大帥臥在火盆邊,眼皮子合上,睡起了大覺。
青鳶開始想念溫嬤嬤了,若她在,一定已經開始爲她搓手心和腳心了,那真是一個善良的好人啊,好人應當長命的,偏偏上官薇這毒婦活着,溫嬤嬤沒了。
外面有絲絃歌聲傳來,還有嗚咽哭聲,是不甘心被關在這裡的太妃在哭訴自己的命運。繼爾,又有幽幽笛聲響起來了,這笛聲倒與衆不同,輕鬆歡快。
青鳶覺得奇怪,哪位太妃有如此好的心情?她懶得起身,就擡起腳,想用腳趾拔開窗栓。白|嫩|嫩的小腳在窗栓上使了半天勁,才勉強把窗子給弄開,再用腳尖一點一點地拔開了窗子,
冷風捲着白雪立刻撲進了窗子裡,她一口涼氣沒吸完,有東西從窗子外面丟進來,正打在她的額頭上,再準準地跌進了火盆中,她低眼看,是一朵梅花,正被火焰燒着,變成一朵死梅花。
這是炫耀武功好嗎?用梅花作暗器!
頭也懶得擡,就知道是哪位大爺生完了氣,自己又滾回來了。
“出來。”他站在窗子外面叫她。
“本公主已經死了,這是魂,你來拘我的魂吧。”她不動,懶洋洋地回了句。
“不許耍脾氣,出來。”他眉頭微微一揚。
“偏要耍脾氣,你來砍我腦袋吧。”她還是不動,嘴角撇了撇。
他一手撐在窗子上,利落地跳了進來,連着錦被一起,把她抱了起來。黑大帥咕咕地叫着,飛到一邊臥好,像沒看到這一切。
“這沒用的死鳥啊!”青鳶傻眼了,決定明早就把黑大帥燉了吃掉。
君漠宸低眼看她,見她瞪着一雙紅通通的兔子眼,小臉也氣得紅通通的,知道她是真生氣了,反而眉角一掀,有了幾分笑意。
“笑個屁。”青鳶惱了,鯉魚一樣在他雙臂裡不停地掙動。
“你再動,我把你丟出去了。”他聲音溫潤,神色平和。
“快丟,不丟你是我……”青鳶後面的罵詞沒能出來,化成了一聲尖叫,他真把她從窗口丟出去了。然後,他像獵豹一般敏捷地從窗子裡躍出來,準準地接住了她,在她的心臟未能回到原位的時候,抱着她跳上了房頂。
青鳶感覺到了鼻子下有冰涼的東西流下,冷風凍得她流鼻涕了!而她的雙手在被子裡,被子被他緊箍着,連擦一下都不行!
老天,把她收走吧!
“君漠宸,你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吧?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她拖着哭腔,憤怒地質問:“你摸一下再打一巴掌,罵一句,又纏上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陪我看雪。”他把她放到身邊躺着,用錦帕給她擦鼻子。
“你不嫌髒啊?”青鳶更加悲憤了,她再粗糙,再不淑女,也不需要好看得要死的君某人來給她擦鼻涕,她的尊嚴呢?她感覺自己真成了一把泥土了!
“哪這麼大脾氣,女子當溫柔。”
他收好錦帕,扶她坐起來。
小珍珠在她胸前拱,喳喳亂叫,已經快被悶死了。
他愕然低眼,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白雀,白雀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抖動凌亂的羽毛,展翅飛走。
“你叫什麼名字?”他看着飛雪,沉聲問。
青鳶的心臟又難受了,血往頭頂拼命涌,指着下面的房子說:“你要的傾華在那裡躺着,我只是宮裡一個小宮女,你趕緊找回你的小傾華吧。”
“只是宮女?”他轉過頭,黑亮的眼睛直刺她的眼底。
難怪她與衛長風交好,他一直奇怪,術師是怎麼能與公主有這樣深的感情的,原來面前的根本不是公主。他去冷靜了一會兒,還是想弄明白來龍去脈。
“就是宮女。”青鳶懶得訴說那冗長的過往,何苦再提?
“所以叫阿九?”他不緊不慢地問。
“若王爺高興,叫我阿貓阿狗也行,我沒名子,不溫柔,粗魯,粗糙,不知好歹……”青鳶心慌意亂,實在不願意想像他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她。
“行了。”他微微擰眉,淡淡地說:“不要總是我說一句,你頂百句。”
青鳶的煩躁到了頂點,不耐煩地問:“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就這樣完了嗎?”
他轉過頭來,目光沉靜,薄脣緊抿,看不出半絲情緒。
青鳶兔子眼睛眨了眨,委屈地轉開了頭。看吧,就是這樣,他想要的就是傾華。呸,有什麼了不起?
他的手指又探過來,緊掐着她的下頜,讓她轉過頭來。
“阿九……”他眉頭緊皺,沉默了半晌,沉聲說:“你出過宮嗎?”
“什麼意思?”青鳶警惕地問。
他的長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滑過幾下,笑笑,“沒什麼。”
青鳶裹緊了被子,也苦笑起來,“王爺是不是要去告個御狀?”
“記着,你就是顧傾華。”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響起。
青鳶飛快擡眼,不解地看着他。
“還要記着,這裡只能裝着我。”他伸出手掌,覆在她的心口上。
青鳶緩緩低頭,這大掌隔着棉被,摁在她的綿軟上,雖不動,但也讓她尷尬。她一陣口乾舌燥,彆扭地說:“看我高不高興,還要看你表現……”
靜了會兒,他慢慢附過身子,低聲問:“真要看?”
“啊……”
青鳶又變傻了,隔得太近,飛雪染上他的髮絲,沾到他的臉頰上,讓她有種把嘴巴印上去,在他臉上啃一口的衝|動。她使勁抿着脣,不讓這種丟臉的事發生,但因爲激動,胸口的起伏卻更加明顯了。
他的手指靈活地拔開了被子,涼風寒滋滋地衝進去,接着是他的手掌,直接捂上了她的那圓柔的可愛。
“哎呀!”她一個激靈,雙手飛快地捂上來,面紅耳赤地瞪他。
“還敢瞪我。”他烏瞳縮了縮,把她往身前摁近了些,嘴脣貼上了她的嘴脣,“以後再敢隨意發脾氣,我會罰你的。”
“罰親|嘴啊?”青鳶紅着臉,輕聲問。
他的脣貼緊了些,舌||、頭霸道地往小嘴巴里鑽。
“這裡很冷……我想回屋裡去烤火。”青鳶軟在他的懷裡,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這才抱起她,從屋頂跳下,回到屋子裡。
挨一回凍,不過是爲了在安靜的地方聽她說句實話,避免了隔牆有耳的事。
進了屋子,她立刻跟小狗兒一樣,拖着大被子拱去碳盆邊烤火。他拖了張椅子過來,在一邊陪她。
“你不回去歇着?”青鳶瞟他一眼,小聲問。
“想看着你。”他說得平靜自然。
青鳶可憐的小心臟又抑止不住地狂跳起來,捂了捂臉,側身對着他。
別再這樣看着她了,她實在經受不起這樣的yin誘!還有,若他想那個啥,怎麼辦?依了他嗎?那不是顯得她太便宜?若他霸王硬上弓呢?他可是被憋久了的人物啊!
腦子裡胡思亂想了許久,均勻的呼吸聲從耳邊拂過,她飛快轉頭,只見面癱君再度化身爲君下惠,他睡着了!腦袋偏着,雙手扶在椅子扶手上,長睫輕合,薄脣自然地輕抿着。
坑爹啊!她一個人到底激動個什麼勁?說到底,憋久了的人是她,而不是君漠宸。
青鳶瞪着他看了一會兒,哭笑不得地拖着大被子去了榻上。
榻上還是冰冰涼的,但不知道爲什麼,這回她的睏意很快就來了,很快就被睡神拽進了無邊無際的夢裡,夢中藍天白雲,繁花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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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君漠宸已經離開了,碳火早已熄滅,椅子上落着他的帕子,上面還有她的鼻涕,應該是被他嫌棄,丟在這裡了。
她抓抓篷亂的長髮,拿着錦帕疊好,飛快地穿衣出去,也不知傾華怎麼樣了。
遠遠的,只見梅玉芬和一些宮婢圍在一起說話。
“昨晚大元人偷襲了天羽林軍的鋒字營,殺了數百人,把鋒字營燒成了平地,聽說是焱殤親自領人打的,還在營中將軍的臉上戴了一張銀面具,用血寫了個殺字。”
“原來真沒死啊,那還會打仗呢。”
“我們有宸王,還有長風將軍,不用怕他的。”
梅玉芬輕輕搖頭,小聲嘆道:“哎,爲什麼要打仗呢?當年天羽林軍坑|殺大元數十萬將軍,大元王死的時候曾經誓,只要大元國還有一人,都要毀滅天燼國,這纔多少年,大元就捲土重來了,若真的再打起來,只怕沒那麼容易停下來了。”
青鳶停下腳步,若那人真沒死,那君漠宸還會和他去打仗嗎?還是讓衛長風去?
“顧尚宮,萍姑娘還沒醒呢,夫人也累得爬不起來了,我剛打發人去御醫局,看能不能請動御醫。”梅玉芬見她過來,趕緊迎過來。
“那個……宸王什麼時候走的?”青鳶小聲問。
“啊?他昨晚又來過嗎?”梅玉芬愣住。
青鳶乾咳一聲,快步跑進屋子去看傾華。
“你們昨晚……”梅玉芬臉色微變,緊跟過來,“顧尚宮,這事可千萬不能讓人知道,後宮規矩嚴,這要是傳出去……”
“別亂想,我們就坐着說說話而已,真的。”青鳶趕緊解釋。
梅玉芬看着她羞澀的模樣,輕輕搖頭,“尚宮自己謹慎些吧,要不要……避子湯?”
“真不用,真沒有啥……”青鳶連連擺手,無奈地說:“宸王不是那種人。”
見她急了,梅玉芬打住了話題,走到榻邊,掀起了帳幔,給傾華擦汗。
“我昨晚守到半夜,也撐不住了,早上來的時候,夫人趴在桌邊睡着了,我讓人擡她下去,到現在還沒醒呢。”
“讓她睡吧。”青鳶隨口說。
“顧尚宮,玉芬姑姑,皇后娘娘來了。”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二人轉頭看,只見皇后儀駕已經進了大門,排場並不大,只一張小輦,四名宮婢引路,一名太監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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