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掛半空,璀璨的月亮光閃爍着,散發着危險信息。像是一隻兇猛的野獸眼裡閃着要捕獲獵物的綠光,兇悍可怕。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正瀰漫着恐怖的氣息……
清晨的新聞上又報道一條駭人聽聞的新聞:
一男屍被發現在後巷裡,頭破血流,身上有多處被虐打的痕跡,估計生前曾遭虐待與暴打。
一大早這條新聞就傳到街上每一個角落,路上的人議論紛紛,片場更是一片喧鬧聲,因爲這條新聞報道的死者正是其中一個演員。
導演眉頭緊鎖,幽森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獨自一人關在會議室,所有人都不敢打擾他。只有張曉一個人進了會議室,很久纔出來,叫我們準備拍攝。
拍了一整天,導演都不滿意,一場反覆拍了上百次,不知道是我們人心惶惶還是導演心情煩悶,今天一場戲都沒拍好。導演一氣之下扔下劇本又跑進會議室。所有人都在外面等。
龍藤一把我拉到一邊說話:“喂,北極熊。你不覺得今天的案子怪怪的嗎?”怪?的確有一點,我記得那個演員平時人挺好,性格又不錯,爲什麼會死得那麼慘。而且,跟前天收到的恐嚇信內容一致,難道又是審判者,這個審判者到底是誰!
我說道:“那你推理到什麼東西?”龍藤一右手抵在下巴附近沉思。我不敢打擾他,畢竟推理這種東西,沒有人比得上一個推理怪物,一個滿腦子都是推理的怪胎!
龍藤一沉思了許久,後來一個人走回片場。我想他應該什麼都沒有推理到吧,現在好多線索都是斷的,很難連接在一起,關鍵的線索還在隱蔽處。
因爲死者是該劇的男三號,戲份也比較重,導演立即找人來頂替。可沒想到的是,代替死者來參演的人居然是井攸祈!一個機關算盡,心狠手辣的僞君子。這時我見到他真想一刀把他砍了!
天下起了濛濛細雨,天黑沉沉的沒有一點光亮,彷彿在宣告這一天又將發生恐怖的事情,殺戮還沒休止。
我們劇組都寄宿在鴻南高中,鴻南在本市的最南面,後山是一大片森林,很適合拍攝取景,我們都住在後山的一座舊校舍中。連接舊校舍有一條吊橋,這是唯一的通道。舊校舍雖然荒廢了,但也是前年的事情,所以很多東西都很新,大家都放心居住。
我和龍藤一的房間在二樓相鄰的兩間,導演和張曉住在我們對面,所有演員都分別住在二樓和三樓,原野櫻則住在三樓,一樓是大堂大家用餐處。
夜裡,我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總是心慌慌的,很不自在。我披了件外套準備到外面吹吹風。誰料開門的時候看到龍藤一呆呆地站在我房門前。
他見我出來,才晃神,我問道:“你,你在這裡幹嘛?”龍藤一微笑:“沒什麼,我晚上睡不着,怕會發生什麼事,就在外邊呆着。”他明明是站在我房前,他的房間明明是在隔壁,他,是害怕我出事嗎?
住在隔壁的幾位演員也先後走出房間,我想其他人也睡不着吧,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其中的一位男演員薛齊從樓下走上來,後面跟着一男一女景深和範雪。他們這麼晚,是要到哪裡去?
啊——
第二天早上,我們都被這驚悚的尖叫聲震醒,惡夢還沒結束。一男子鮮血淋淋地倒在血泊中,背後中箭,失血過多而死。旁邊的牆身上用鮮血寫着幾行字:
遊戲剛開始,下一個將會是你!
字的最後是一串奇怪的符號,有人看見了明顯變了臉色,難道他們知道什麼內情。龍藤一似乎也注意到他,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們約好今天一定要跟蹤他。
現在又死了一個,戲根本拍不了。現在我們一羣人像是被困在一個大牢籠裡的野獸,無力掙扎,任由宰割。
我們跟蹤了那個人一天,他除了拍戲就在房間睡覺,看不出什麼異樣。真是很奇怪,難道是我們找錯對象了嗎?
我們一天裡一無所獲,各自回到房間裡睡覺。睡到半夜的時候,聽到一陣怪聲。我是個淺睡之人,這是以前養成的習慣,一有動靜我就會醒。
忽然,從窗外快速閃過一個黑影,然後聽到“啪”很大一聲,應該是重物墜地的聲音,難道……
我衝出房門直奔外面,龍藤一也基本和我同步到達現場。現場不堪入目,一個人大字型地攤在空地上,滿身鮮血,頭部墜地,**和血漿混在一起。有心臟病的人千萬不要看,就連我也有點顫抖。
龍藤一慢慢走近,認真查看着,然後探了一下他的脈搏證實已經死亡。然後他站起來看向我:“北極熊,我們的線索又斷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死者雖然面目全非,但從他的衣服來看可以確定是白天我們跟蹤的人。
其他人都紛紛來到現場,到達的人都被死者的死狀嚇到。原野櫻來到我身後,好像看到屍體一點感覺都沒有,井攸祈更是。
井攸祈是帝國那邊的人,見慣屍體不奇怪,但是原野櫻,她爲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想我要重新評估她。
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案發是都在自己房間內,大家都一樣,很難查出兇手。
導演正要打電話報警,誰料從遠處亮起點點亮光,那種光亮很明顯是火光。火光很迅速地蔓延開來,那個地方是吊橋的位置。我們匆匆趕到吊橋前想要救火,可是火勢太大已經來不及了。
這下我們一行人都要被關在這個巨型的密室當中,我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的預感一直都很準,我們的手機受到干擾通信不了,而且舊校舍裡的電話線都被截斷,我們與外界完全失去聯繫。我敢確信,兇手一定在我們這些人當中。
導演爲了我們的安全着想,今晚我們都會在大廳裡一起度過。我們每個人都要兩個人一組輪流守夜,我剛好抽到和龍藤一一組,真是見鬼了。而原野櫻和井攸祈一組,他們兩個人真的很可疑。
剛剛纔死了一個人,如果我是兇手就一定不會再這麼多人面前殺人,除非他是故意挑釁。
很快就到了天亮,清晨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人們的臉上,人們又要開始新的一天。
我們簡單地處理掉死者的屍體,想起死去的人都毛骨悚然。現在已經死去三個人了,兇手的意圖還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無人知曉。我們好像一隻**縱的人偶,任由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導演說再艱難也要先把戲拍完,在各種不情願和哀怨聲中拍攝繼續。所有演員都心不在焉,一人NG十幾次,只有我和龍藤一幾個主角能融入角色當中。
傍晚的時候,導演把我和龍藤一叫到房間裡去,因爲導演又收到一封恐嚇信。信的內容是下一個目標就是導演!
我們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很清新的蘭花香味,張曉說導演很喜歡蘭花,每天夜裡都會點着蘭花的香薰才能入睡。
我們走進導演的房內,張曉在一旁擔憂地看着,導演溫柔地看向她,看來他們的關係不簡單。兇手明確說下一個目標就是導演,我們的線索可以從導演那裡下手。
龍藤一雙手環胸,若有所思地說道:“導演,你就不要再隱瞞了,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就坦白說了吧。”導演似乎被龍藤一的言語嚇到,微微蹙眉,深邃的眼眸失去了光澤,疑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龍藤一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導演,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沒有不推理不到的。況且,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你就實話實說吧。”
導演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你。”
導演告訴我們五年前,他也在外市拍攝一個偶像劇,一度成爲城中熱話。可是當年拍攝過程中出了點意外,一個女學生在學校頂樓墮樓自殺,沒有人知道自殺緣由,拍攝仍舊繼續。雖然途中出了點意外,但是這部偶像劇成爲導演的成名作,他的名聲大震。
而當年的案子跟現在的關聯是其中幾名死者都是當年有份參加演出和試鏡的人,現在唯一存活的就只有導演一個人了。兇手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要是這一次再不能捉住兇手的話,日後再也沒機會了。
我們走出導演房間,龍藤一把我叫到他房間去。我們坐了下來,龍藤一雙手環胸,略有所思。他說道:“我想你的想法應該和我一樣。”我點點頭。
我說道:“目前,兇手犯案沒有留下一絲線索,每件案件的關聯就只有五年前的自殺案,我們需要調查每個演員的背景。”
龍藤一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輕輕敲着桌面,海藍色的眸中深邃不見底。他嚴肅地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這些案件和井攸祈是否有關嗎?”這一句話刺痛了我的心,彷彿撥動了我心中的一根弦,一根沉重的弦。
沒錯,井攸祈會出現真的是很奇怪,他是否跟這幾件命案有關我也不能搞清楚。但是,我的內心就拼命反抗不能懷疑他。
龍藤一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他氣虐地說道:“你這女人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啊,他這樣對你,你還想當他是好人,我說你是單純還是純傻啊!”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說得沒錯,井攸祈不是好人,我應該小心他纔是。但是有一點很奇怪,除了井攸祈值得懷疑外,還有四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原野櫻。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應該懷疑她,但是在命案現場她的眼神冷酷無情,令人心生恐懼。
我說道:“其實,除了井攸祈可疑以外,原野櫻她,好像有點不對勁。”龍藤一似乎被我嚇着了,他應該想不到我會懷疑最要好的朋友。
他點點頭,說道:“北極熊,想不到你也會有開竅的時候。原野櫻這個人太神秘,連我都捉摸不透,她的背後隱藏了太多秘密,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誤的話,她的秘密跟你有莫大關係。”
我?原野櫻跟我有關係,她莫非是組織裡的人?!我想,我必須調查一下她才行。
突然,龍藤一摸摸我的頭,我有點嚇到了,擡頭看向他。他微微一笑,笑容陽光燦爛,我有點被他迷住了,心撲通撲通直跳,臉頰也變得通紅。他要幹嘛啊,笑得那麼燦爛,找死啊!
龍藤一用手按着我的頭搖啊搖,又雙手捏我的臉,龍藤一你真是找死!我生氣道:“龍藤一!你捏夠沒啊!”
龍藤一笑得樂開花:“你生氣的樣子更可愛,我喜歡,哈哈。”說完繼續捏我的臉狂笑。這臭猴子真是找死,我生氣地拍落他的手,用雙手保護我可憐的臉。
龍藤一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道:“不跟你玩了,說正經的。目前值得懷疑的有四個人,參演意圖十分可疑的井攸祈,那天晚上外出的三個人,薛齊,景深和範雪。他們三個人半夜三更不知道在外面幹什麼,我看見景深和範雪的臉上出現了慌張和不安。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有可能是兇手,或者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我疑問道。龍藤一點頭應是,他繼續說道:“我已經找到破案的線索了,現在就差一樣東西。”
什麼,他已經找到線索,那你還叫我來推理個鬼啊!浪費我腦力,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