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睛中帶着一絲憐憫和不忍,嚇得她退後了兩步,“瑾秀,你說什麼?”
瑾秀似乎不願意接着說下去,半晌她才嘆一口氣,“懷月,公主都已經知道了。”
懷月的身體幾乎猛然一抖,“知道……什麼?”她幾乎想要轉身逃跑,可是她的腿竟然軟在了地上,因爲她看見有兩名禁衛就站在不遠處。
“懷月,參與謀反是什麼罪過,你應該知道。”
懷月不停地搖頭,“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瑾秀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更何況是在逼問一個她相識的人,她也期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公主說,“你看看你外衣的袖口裡有什麼。”
懷月雖然不肯相信,可她還是忍不住低頭看過去,那層層疊疊的袖口裡彷彿有一樣東西在裡面,她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她的手指顫抖着將它抽出來,然後身體如同是一灘泥一樣軟在地上。
這分明是她剛剛放在御案上的那封信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的袖子裡。
這個讓她不可置信的結果,居然讓她忘記了在她的牙齒上藏着一顆毒藥,如果失敗她就會將那顆毒藥咬碎,然後不會牽連到任何人。
“你不在宮中,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痛苦,你知道有多少姐妹不聲不響地就消失了?”懷月搖搖頭,“我原本以爲你陪伴長公主的日子也不好過,沒想到你會……爲虎作倀。”最後這幾個字她恨恨地從牙縫中擠出來。
瑾秀搖了搖頭,“公主,她不是你想得那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句話一說出去如此的輕鬆,這段時間公主變得真的很不同,她將這件事當成是一個不能說出去的秘密,放在心中最深處藏了起來。
懷月緩過神來,立即想到了死,她幾乎馬上要咬破那毒藥。
“懷月,命是你自己的,你別傻。”
懷月冷笑了一聲,狠狠地咬住了牙齒。但似乎她並沒有咬到毒藥上,而是咬到了軟綿綿的東西,好像是一塊摺疊起來的布帛,然後她看見了一個長着包子臉瘦猴樣的男人就蹲在她身前。
然後她看見了擺在她面前的兩樣東西,一包碎銀子和一疊銀票。
那男人道:“公主說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將你帶出宮去。”
懷月搖搖頭,可就在她搖頭的瞬間,那男人忽然之間從她眼前消失了,她睜大眼睛四處尋找,再轉過臉的時候,那男人又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笑地像個肉包子一樣看着她,“這次相信了吧?”
她不得不相信。
最重要的是,現在耽擱了好大一段時間,那一時之間鼓起的自殺勇氣已經被消磨掉了一部分,而希望的誘惑又是如此之巨大。
改朝換代本就和她沒有多大的關係,她所求的只不過是活下來,過那平淡安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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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清只需要等兩個消息。
第一個是宮裡有沒有一個宮女突然服毒自殺。
第二個就是皇帝下朝傳召他。
這兩個消息他都沒等到,等到的是公主的傳召,這次送給他的是一塊繡帕。
他不得不又重複之前做過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前去謝恩。
容琦看着運動過後臉色略帶紅潤的呂清,“呂大人不必一次次地前來。”
呂清苦笑一聲,那英俊的臉上帶着一絲的無奈,好像短短的時間,下巴上已經長出了青澀的胡茬,看起來有一絲的風塵之色,卻顯得他臉上的線條更加的粗獷。
容琦看到這張臉不由地想起唐朝歷史上吳王李恪,凡是謀反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也可能這張臉看起來非常的英武,容琦竟然會有一些不忍心。
“聖上已經命光祿寺兩位少卿主管晉王謀反案,不日即要處決涉案犯官,至於晉王,大概今晚就會有個定論。”
容琦這話說出來,呂清俊朗的臉上有一絲的動容。
“本宮送了你這麼多東西,卻知道都不是你所喜歡的,於是本宮又爲你添置了一座府邸,你的家人本宮已經派人遷至過去。”
呂清臉上那最後一絲的輕鬆無影無蹤,他的眉宇挑起來透着驚訝然後是沉寂,那種之前面對容琦時帶着輕挑不在意的表情一瞬間生了巨大的改變,他不說話似乎是在想,什麼時候落入這樣一張大網當中。
容琦正視着呂清的臉,看到他眼中的光芒漸漸凝聚,而不是那種恐懼的渙散,“公主想得很周到,可是我的家人已經早就被我送出都城了。”
容琦抿嘴一笑道:“我沒有叫人去你家中。”
呂清竟然毫不意外,“我知道,”他竟然乾脆不稱卑職了,反而舒舒服服地坐下來,“公主是不是叫人在我身上留了什麼記號?我一路走過來,渾身都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那些宮人都在看他的身後。他伸手出解開自己的長衫,然後擡起眼睛,“公主不會介意吧?”
這個呂清倒是和她想的很不一樣,她以爲他覺之後至少會想着如何反抗,誰知道他卻是這番表現。
呂清將衣服拿到手上,然後展開,雪白的勁裝後背被畫了一個大大的記號,它伸着脖子翹着尾巴,是一隻大大的王八。
這段時間都很辛苦地說
又有些貧血,經常暈暈噹噹,教主會盡量碼字儘量多更新的,大家也要留言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