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心洗了澡出來,蘇小小去給她換了衣服什麼的,沒讓她睡在樓上孩子的房間,擔心晚上嚇到孩子們。
情緒不好的人,容易失控,蘇小小知道水一心很重要,但孩子更重要,嚇壞了可麻煩了。
所以水一心睡在蘇小小的房間裡面,蘇小小還給冷烈焰打了個電話,告訴冷烈焰回來的時候不要敲門,在樓下住還是客房都行,就是別進她的房間,她房間裡面有人。
冷烈焰毫不懷疑,這個人就是水一心。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除了水一心還會有誰,不過跟水一心比起來,情緒失控的雲皓寒要慘淡了一些,被冷烈焰關押在了車子裡面,準備送到基地裡面去。
誰讓雲皓寒一直大呼小叫的。
冷烈焰回到別墅裡面,在樓下睡了一個晚上,他到早上的時候還在想着一件事情,水一心的那個電話。
水一心早上起來就去了兒子的房間裡面,進去之後坐在兒子的身邊輕輕撫摸兒子的小臉,孩子是她最好的禮物吧,特別是她的這個孩子,她的心每一次飄忽不定的時候,她都會想到找個依靠的港灣,四爺就是這個港灣,但是四爺不是經常在她身邊,所以她就會找上兒子。
水一心一直在打擾兒子,最終結果冷烈焰被水一心吵醒了。
"媽媽。"冷越翼揉了揉眼睛,從牀上坐了起來,水一心過去摟住兒子,輕輕嘆息:"媽媽小時候的家沒有了,心裡很難過,你讓媽媽抱一抱吧?"
冷越翼一動不動的給水一心摟着,過了一會水一心自己放開了兒子,看着兒子親了親:"媽媽沒事了,嚇到越翼了麼?"
冷越翼搖了搖頭:"沒有,只是看到媽媽回來很不高興,媽媽你睡覺了沒有?"
"睡過了。"水一心說的是實話,但是冷越翼卻不相信的樣子,他還說:"那就再睡一會,我聽電視裡面的阿姨說,孕婦是需要多休息的。"
冷越翼忙着讓出地方,讓水一心去躺下休息,水一心看着兒子這樣,也只好躺下了,跟着冷越翼也去躺下了,就靠在水一心的身邊,母子兩個都沒有說話,而且他們也都不想說話,水一心覺得這樣很好,冷越翼也覺得這樣不錯。
母子兩個一開始只是躺着,後來就真的睡着了。
蘇小小等了半天人沒出來,推開門去看了一眼,不看還好,看了之後想笑,心大的。
門關上蘇小小去了樓下,收拾了兩個孩子一下,到了冷烈焰的面前去看冷烈焰,問冷烈焰怎麼回事。
冷烈焰沒說水一心打電話的事情,只是把其他的事情說了。
蘇小小這就不明白了,看着冷烈焰問:"是安裝了定時炸彈了?"
冷烈焰還是不回答,蘇小小在下面踢了一腳冷烈焰,說不說?
冷烈焰這才說:"沒有檢查出來安裝炸彈的跡象,初步判斷是瓦斯和天然氣泄漏,但是引火線還沒有找到。"
"那海諾的屍體呢,怎麼死了,有沒有查清楚?"蘇小小是醫生很注重法醫這方面,畢竟她現在也有這個意圖,但是冷烈焰一直不同意,她的一個小小願望最後也只能擱淺了。
冷烈焰想了想,看了一眼林淋那邊,林淋頓覺得毛骨悚然,但冷烈焰下一刻說:"屍體不翼而飛了,現在還在找。"
"不翼而飛了?"蘇小小瞪大了眼睛,開什麼國際玩笑,不翼而飛了?
冷烈焰看了一眼媳婦那邊:"這件事情可能有內部人員在作祟,我們正在查。"
內部人員?
蘇小小想到水一心在浴室裡面嗚嗚大哭的場面,心裡嘀咕,不會是一心乾的?
可一心一個人?
蘇小小擡頭看着林淋,林淋沒有任何的表現,但蘇小小怎看,這件事情都和林淋脫不了關係。
"林淋,你知道?"蘇小小問林淋,林淋看過去:"什麼我知道?"
"沒什麼。"蘇小小起身站了起來,叫上兩個孩子,直接去吃飯了,冷烈焰此時看向林淋那邊:"既然什麼都不知道,就什麼都不知道吧,你不是我的人,我也管不住你。"
"是。"林淋鬆了一口氣,找了個地方鬆弛下來。
水一心睡醒起來已經是下午的一個時間了,因爲然然要找爸爸,冷烈焰也只能叫人把雲皓寒找了過來,就這個時間裡面,水一心帶着兒子冷越翼從樓上下來了,見了面水一心站在樓梯上面站着,她沒有什麼情緒,是因爲事情已經到這份上了,再有什麼情緒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什麼都隨風而散了。
雲皓寒卻站在樓下靜靜的注視着樓上下來的水一心,終於開始正視他們之間糾纏了小半生的感情了。
"爸爸。"然然從一邊跑出來,準備去找雲皓寒的,結果看到雲皓寒的身上都是血,她就害怕了,站在那裡不敢動,水一心走下來,擡起手把然然的眼睛擋住了,她還溫柔的對然然說:"爸爸昨天晚上可厲害了,和幾個壞人鬥爭,救了兩個小朋友,爸爸因爲這樣還受傷了,流血了,爸爸是不是很勇敢,很厲害?"
然然點了點頭:"爸爸要去醫院。"
"爸爸先去洗洗,如果不嚴重就不需要去醫院了。"水一心一直按着然然的眼睛,然然點着頭,雲皓寒也知道他現在這樣會嚇壞孩子,所以轉身去了樓上。
等到雲皓寒下來的時候,然然正等着他,看到爸爸然然撲了上去,雲皓寒穿着黑色的褲子,白色的襯衫,人乾淨了,也就精神了。
彎腰雲皓寒把然然抱了起來,按在肩上拍了拍:"爸爸沒事,血是別人的,不是小朋友的,是那些壞人的。"
雲皓寒從樓上一步步的走下來,輕輕拍着女兒的身子,走到水一心的面前,低頭注視着水一心平靜的臉,很久他才說話:"謝謝你,保留了她最後一絲尊嚴。"
水一心愣了一下,心裡的酸澀誰都不會懂,她對海諾的虧欠,是永遠無法消失的,恐怕是,她這一生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