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如果往東,她絕不會說往西的話,她是四爺的,四爺說什麼就是什麼,離開她不會那麼做。
四爺和她之間,已經有太多的事情不盡人意了,經歷過那麼多,她不會再爲了任何事情放棄什麼。
所以……
她只好選擇一條讓雲浩寒失望的路。
所以她只能說一句對不起雲浩寒的話。
病房的門關上,水一心轉身去了外面,林清從一旁隨後跟了上來。
水一心一邊走一邊平平靜靜的,最近的這段時間水一心沒有任何的時間去管林清,林清雖然一直都在外面守着她的。
往外面走的時候,林清在後面問水一心:“林泱的死你是不是故意的?”
“都過去的事情了,是不是很重要麼,你想找我報復,我沒有任何的逃避,想要做什麼可以來。”
水一心說完繼續朝着外面走,林清冷嗤:“一個人對自己哥哥都無動於衷的人,果然心狠手辣。”
水一心不回答,一路走到了外面,在不遠的地方找到了四爺三人。
四爺正在伸展腰肢,看上去十分的舒坦,地上兩個孩子正跟着四爺學習,一旁林湛陪着四爺。
水一心從後面走過去,四爺轉身看着媳婦,看到人爽朗一笑:“這麼快就醒了,一夜都沒休息不累麼?”
四爺走到媳婦面前,水一心反問:“爺睡得好了?”
“爺像是不好麼?”四爺摟着媳婦的肩膀笑意盎然,水一心拉扯了一下四爺的衣服:“吃飯了麼?”
“吃了。”
“事情都處理完了?”水一心還是挺關心這件事情的,四爺看了一眼媳婦:“柳生家在三角洲的殘餘都已經瓦解了,死的死關的關,柳生家也被洗劫,澹臺已經飛鴿傳書過來了,柳生家元氣大傷,三十年之內不會有什麼作爲,其他的家族也都在這個時候崛起,柳生家岌岌可危,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沒有這個家族了,至於抓到的那個人,確實是柳生一郎沒錯,可惜他已經患上了絕症,這種病治不好,註定了他要痛苦而死。”
水一心仔細的聽着,可以說大快人心,由心的笑了笑。
看到媳婦笑了,四爺在一旁說道:“這次的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雲中鶴,他從此可以高枕無憂的在三角洲生活了。”
水一心看了一眼冷烈風:“爺的話裡面是不是有話啊?”
“有什麼話?”四爺看了媳婦一眼,水一心看他:“爺說呢?”
“不知道說什麼?”
“……”水一心無語了,不說就算了,她也沒什麼可說的。
站了一會,蘇小小他們也來了,聽說水一心還沒有吃飯,把水一心給叫了過去。
“我說你,怎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呢,四爺不在,你自己要多關心自己,我聽妞妞說,你不怎麼吃飯,經常對着雲浩寒發呆,是不是真的?”吃飯的只有蘇小小和水一心兩個人,兩個人沒什麼是可以不說的,蘇小小也是關心水一心,先前雲浩寒出事的時候,蘇小小就想要過來看水一心,可她最後忍住了,沒過來。
蘇小小了解水一心,雲浩寒對水一心就算是個過去式,也是個很重要的人,有些話蘇小小說不出口,也不知道怎麼勸,要是讓她把話說出來,雲浩寒就是作死,誰叫他要把防彈背心脫了。
不是作死是什麼?
出了事要死不活的,還要一心離開四爺,他長腦子都不會這麼說,安的什麼心啊。
一心離開四爺,離開了守活寡麼?
風風雨雨半輩子了,要他們分開幹什麼?
蘇小小的眼裡,雲浩寒要死趁早死了,不是她不憐憫,是雲浩寒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別人憐憫,要別人憐憫他,他也是個人才行。
蘇小小眼裡,雲浩寒就不是個人。
他都不是人,還需要憐憫麼?
蘇小小的腦子,也是十分的強大了。
“不是發呆是等着他醒過來,我始終是抱有希望的,希望他能醒過來。”水一心吃着東西,擡頭看了一眼好友蘇小小,說完了,低頭繼續吃。
蘇小小手拖着腮,注視着水一心,吃不下去東西:“有時候我真想說,這都是雲浩寒咎由自取,但我還是忍着沒有說出來。”
水一心好笑:“你能不這樣成麼,他都那樣了,何況你這不是說出來了麼?”
“本來嘛,好好的可以什麼事都沒有的,可他非要爲了你死了,你覺得他這麼做合適麼?”
蘇小小正說着,水一心吃了最後一口東西不吃了。
蘇小小聳了聳肩:“不說了。”
“說不說你已經說了,你說不說就有用麼?”水一心繃着臉,雖然知道蘇小小沒有惡意,但還是不高興。
“他現在已經那樣了,他的爲人,能做到這樣,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勇氣,他說他恨四爺,我看得出來他很痛苦,放棄我他不願意,看着我和四爺在一起他也不舒服,四爺的爲人你知道,疼老婆從來不會低調,他看在眼裡能高興麼?
他已經失去了很多,他那樣高傲不可一世的人,要他接受對於他而言的這麼多的不公平,你覺得他願意接受麼?”
水一心苦口婆心似的,蘇小小根本不接受,反而是說:“他不接受和我們什麼關係,你怎麼也不想一想,這一切都是誰的錯,當初是誰自己不願意的,哦,他後悔了,後悔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幾。”
蘇小小說的水一心都無語了,半天都沒說話,後來蘇小小自己說:“這樣吧,以後我不說了這樣你說行不行?”
水一心沒回答,其實雲浩寒的事情她心裡也有個疙瘩,只不過現在人躺在那裡,孩子扔在那裡,她也沒有辦法管其他的事情,眼下所有的事情,就只能那樣。
“小小,我從來沒有奢望你能理解,雲浩寒的本意不壞,也不奢望四爺這麼想,我只是希望,你看在他都那樣的情況下,別再和他計較了,這樣總行。”水一心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怎麼和蘇小小說幾句話就那麼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