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雄又啊了一下,喬伊蓮看着老爺子,這老爺子明擺着是不買賬的,這樣就好辦了。
“老二家的。”冷雄約莫了一會說,喬伊蓮答應:“是。”
“你說,別人要把我們擠兌死,我們還要給他們求情,我們是不是賤皮子啊?”冷雄明白老二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要是真的害怕,就不會讓媳婦回來探口風了。
喬伊蓮想了想:“那您的意思是?”
冷雄笑哈哈的:“我們當兵的人,當得是骨氣,沒骨氣當不了兵,都說當兵的有點邪氣,要是沒有一點邪氣,壓不住那些專門作奸犯科的。
當兵的虎虎生威,這個虎,可不光是威風的虎,還有點衝勁。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你不犯我,我可以不犯你,當你不存在也行,你要是犯我,就只能一個下場了。”
“爸爸請說。”等不到冷雄說什麼,喬伊蓮問。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
喬伊蓮明白了,起身站了起來,這就對了,和冷烈淵不謀而合了。
“那我就回去了,不打擾您休息了。”喬伊蓮說了話,轉身走了,冷雄對着電視機輕哼一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可怪不得他。
打他的注意沒什麼,打他兒子兒媳婦的注意,門都沒有。
幾天後,四爺在災區那邊回來了一次,見到水一心已經把人全都撤離了出去,還見到了冷烈焰。
不過四爺和兄弟見面從來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甚至沒有高不高興的字眼。
就算是幾個月不見面,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就跟陌生人一樣,甚至還不如陌生的人。
四爺看了一眼老大:“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幾天了。”冷烈焰也沒什麼和冷烈風說道的,轉身走了,水一心還是很高興的,看到四爺走了過去,四爺也不管人多不多,一把將人摟到懷裡,就跟摟着小雞仔一樣,低頭親了一下媳婦的頭髮。
水一心現在是短髮,但是很柔順的那種,五個月前水一心被剃光了頭髮,爲什麼,爲了做手術。
當時四爺眼裡面的媳婦就像是個女和尚,如今完全不一樣了,還是他的小媳婦,只不過換了一個髮型而已。
水一心有點害羞,幹什麼呀這是,給人看見。
擡起手水一心推了兩下,四爺才把人給放開了,擡起頭如鷹隼般的目光在周圍看了一眼,誰敢笑話,不要命了?
開始所有人都在看,此時忽然都低着頭,就算低頭,還是能感覺到四爺如刀子一樣的目光正在襲來,把這些人都要給嚇破膽子了。
“好了。”水一心拉了一下四爺:“你們怎麼樣了,前面那個村子我們明天也能過去,我看過了,通往那邊的路沒什麼事情,可以過去車輛。”如果靠人,根本不可能把人都運送出來,那就只能有一個辦法了,他們自己把道路開通,開車進去。
四爺把媳婦放開,看了一會周圍,有些奇怪的表情:“武警官兵是哪個部隊的?”
四爺帶的人裡面也有武警官兵,其實在每個地方出事了之後,災區先一步趕到的人必定是武警官兵,只不過這次的災區面積很大,人早就用完了,但現在四爺看的這些人不像是本地的人,車輛的編碼也都不對。
四爺會這麼問,也足見四爺的觀察力有多好。
“爺,你先歇一會,我和你解釋。”水一心說道,不好拉着四爺回去帳篷,被人認爲她很想和四爺單獨呆着就不好了,雖然她是那麼想的。
四爺就在那邊站着,水一心把一些事情告訴了四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事?”四爺的臉色沉了沉:“把人拿了。”
水一心愣了一下,看了一下週圍正看着他們夫妻的人,一雙雙眼睛果然都漏出了一個想法: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脾氣都一樣,語氣都一樣。
水一心笑了笑:“估計也不好受,正在查這件事情。”
“還查什麼,置人命財產生命不顧,還拖部隊的後腿,可以直接槍斃了。”
四爺話落,周圍的人肅然起敬,這纔是冷隊說的話。
水一心沒有回答什麼,這件事情她就知道,四爺在的話,那些人的下場會更加悽慘,不過這事情也是要殺雞儆猴,留不得的。
如果這種歪風習氣一直助長下去,以後還會有什麼好麼?
這就等於前方正浴血奮戰,後面出了一個秦檜,要前方前頭部隊全軍覆沒。
水一心注視着四爺那邊,四爺問道:“撤了麼?”
“還沒有,還在查。”水一心說道,四爺冷哼,目光冷厲如刀。
“團級的有麼?”冷烈風問道,一旁有個正站着的人,走到冷烈風的面前:“有。”
“叫什麼?”
“左林。”
“什麼級別?”
“副團。”
“帶幾個人,開車去,問清楚,什麼人,有沒有革職,革職就回來,在職就地正法。”
四爺一聲令下,水一心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握住四爺的手:“爺……”
“心兒,你該知道,部隊是什麼樣的地方,置災區不顧的人,沒有必要查,這時候不革職法辦,就是有人保着他,爺不管他貪污受賄,但是決不允許擾亂軍心。
沒人保着爺的人,爺自己保着。
跟着我出來的是人,不是木頭,他們有血有肉。
心兒這次趕來的及時,如果不是,這地上的百姓,我部隊的兄弟,活下來的還有多少?
如果百姓不治身亡了,如果我兄弟們死傷無數了,他有多少條性命來賠償我?
爺不可能爲了上面的面子搪塞就放了他。
他把我們看的太狗熊了。”
水一心的手顫抖了一下,她很清楚,這樣的人留下來是禍害,狗改不了吃屎,更明白,這件事是死罪。
但是現在上面都沒有做出什麼反應,說明什麼?
說明這件事情本身就有人保着,要是沒人保着,也不會這麼囂張,拖延了幾天都不給送物資過來,還連個人都不給見。
水一心鬆開了手,生死一笑,只要他願意,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