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從廚房出來看着眼前正對着門口發呆的耶律澹臺,走過去端了一盤水果放下,耶律澹臺轉身看着四爺:“你都看見了?”
“爺什麼都沒看見,心兒叫爺出來送水果的。”四爺把果盤推到澹臺面前,澹臺看了看,拿了一塊蘋果吃,四爺也拿了一塊,此時房間裡面沒什麼人,四爺靠在一邊說:“事情已經過去幾年了,你還走不出來?”
澹臺吃蘋果的時候頓了一下,跟着他說:“事情早就過去了,人也早就不重要了。”
“爺怎麼沒有發現事情過去了?”四爺咔嚓咔嚓吃了蘋果,目光注視着耶律澹臺。
“你耿耿於懷,當然覺得沒過去,人都死了,還能有什麼?”澹臺說着坐在一邊,依舊那麼優雅。
四爺想了想:“爺一直也不覺得,簡馨的死和爺有莫大的關係,爺不喜歡的人,和爺就沒有關係,她的選擇和你的選擇和爺毫無關係,爺甚至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是你們對不起爺,給爺帶來了很多麻煩。”
四爺自說自話,澹臺也不答應。
水一心在廚房裡面看着外面,四爺框框而談,說道一件事情:“簡馨既然和爺有過戀人關係,作爲兄弟的你,是不是該避免和簡馨有任何的牽扯,哪怕是你心裡真的喜歡,如果是爺也會放棄。”
四爺說話的時候水一心皺了皺眉,四爺這麼說,那他們之間算是什麼?
既然你不喜歡,難道別人還不能喜歡麼?
這好像在說,眼前放了一幅畫,你不喜歡,卻不給別人看。
這不是很自私麼?
你可以不喜歡,沒有阻止別人喜歡的權利。
澹臺很久說:“當初你不是這麼說的。”
“當初是當初,爺現在改變想法了。”
澹臺看了一眼四爺:“如果這麼說,一心是雲皓寒的人,你一樣把人娶了。”
“那不一樣,爺和你不一樣。”
四爺說道,澹臺好笑:“你總有你的一套道理。”
“爺說的是真的。”四爺說着:“爺娶的是心甘情願跟着爺的人,你娶的是心心念着別人的人,那能一樣麼?”
澹臺沉默着:“如果一心不答應你,不喜歡你,你還這麼泰然麼?”
四爺想了一下:“沒有如果,爺有足夠的把握。”
“什麼把握?”澹臺專注認真,水一心也奇怪,四爺到底有什麼把握?
“和簡馨比起來,心兒少了一樣東西,和心兒比,簡馨也少了一樣東西,而這兩樣東西,足以讓兩個人拉開天上地下的距離,讓兩人產生雲泥之差,永遠不會站在一個高度上面。
澹臺思忖着什麼,始終不發一言。
四爺說:“心兒沒有簡馨的歹毒,簡馨沒有心兒的善良,這是他們的區別。
換句話說,簡馨不會感恩,而心兒會感恩。
心兒的善良,是很多人都比不了的東西,因爲這份善良,爺只要不懈努力,絕緣心兒身邊所有的異性,心兒早晚是爺的女人。
而簡馨,就算你有爺的本事,隔絕簡馨身邊的任何男人,簡馨也只是利用你,不會真心對你,爲什麼?爲了簡馨的心黑,沒有善意。
所以,就算你再有本事,在持之以恆,到頭來結果也只有一個,得不償失。”
澹臺不說話,水一心在廚房裡面眉頭深鎖,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四爺還要撕開傷疤,也不知道有什麼必要。
“爺結婚就要上牀,你上了麼?”四爺問澹臺,澹臺沒說話,水一心覺得四爺可真是有些過分了,這種話怎麼也問的出來?
澹臺沒回答,四爺繼續問:“如果不是爺,你連孩子都沒有。”
“爺……”水一心實在聽不下去了,從廚房裡面出來,氣呼呼的看着四爺,恨鐵不成鋼,什麼話都說。
澹臺倒是沒所謂的看着水一心,優雅如斯的樣子一如從前,令水一心有些不好意思,這都是四爺的錯。
白了一眼水一心去看澹臺:“四爺有時候說話是不好聽,我也不愛聽,不過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耿耿於懷,這對我們誰來說都不是好事,豆包已經長大了,做爲父母,我覺得豆包只要是好,我們就很欣慰,澹臺大哥是明白事理的人,我也不清楚四爺今天是在抽風什麼事情,不過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雲中鶴的身體不好,他的生命或許沒有多少時日了,所以我就希望在這段時間裡面,讓他們父女安安靜靜的走完這個時間。
豆包還小,你們父女相聚的日子還很多,但是雲中鶴他不一樣,他現在的狀態並不好,希望你能明白。”
水一心說完四爺瞧了一眼媳婦,沒說別的。
澹臺過了一會說:“我沒想過把豆包認過來,當初我既然已經放棄了豆包,以後就不會認她,雲中鶴的決定我並不在意,那是他的事情,女兒既然是他的他來決定的好。
如他所說,從開始我就放棄了,我只是打開了豆包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大門,而在我放棄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沒有權利再找回豆包了。”
水一心聽來,好像兩個男人都沒什麼事情,那就是她有事情了。
水一心煩悶的看了兩個男人一眼,想了一下:“那我很多餘?”
四爺挑了挑眉,澹臺沒說話,說一心轉身回去了,確實很多餘。
水一心回到廚房四爺目光一直凝視着廚房的那個方向,看見人進去了,四爺才說:“心兒誤會爺了。”
“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你只是想試探我是不是還在意過去的事情,你的心可見很歹毒。”澹臺毫不猶豫拆穿四爺,四爺一臉無所謂的:“那也怪不得爺,是你自己不肯透漏出來,這次李美兒的事情,你拖了這麼久,叫爺怎麼信任你?”
澹臺拿出一張支票放下:“這上面一共是一百多個億,我這段時間沒出現,就是因爲這些錢,你看看吧,夠用麼?”
四爺看了一眼支票,毫不手軟,把支票拿了過來,看了看,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