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的大雪不如年前的那麼肆無忌憚。
因爲天氣的原因,醫院的花園裡,甚至看不到一個醫生護士的存在。
水一心跟在冷烈風身後,這場手術,好像讓她看到了另外一個冷烈風,作爲軍人的冷烈風。
冷烈風一直沒有開口,水一心便一直陪着他。
一陣寒風吹過,水一心站在他後面打了一個冷顫。
冷烈風回頭看着她,看着她被風吹的發紅的小臉,轉身過去將人摟在懷中:“進去吧。”
水一心點頭,好像明白爲什麼林泱他們都只聽命於冷烈風,他是一個值的被效忠的人。
回到了水一心的辦公室,冷烈風直接躺在了她休息室的牀上。
水一心倒了水給他,可是冷烈風卻沒有接過去。
水一心站在牀邊,看着正在看自己的男人,想到什麼,直接轉身將水斷了回去,讓她用嘴巴喂他,不要做夢了。
冷烈風低笑了一聲,雙手壓在脖子下面,腿直接翹了起來,完全嗎,沒有了他以往的姿態,現在的他,反而更像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水一心將杯子放下,看着這鄰家男孩一般的四爺,坐到牀邊在他胸口打了一巴掌:“你沒事吧?”
冷烈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卻始終看着天花板:“心兒,也許有一天,躺在手術室裡的人是我,你怎麼辦?”
水一心在手術室想過千百遍這個問題,可是最後都沒有答案。
“怎麼辦?回皓寒哥身邊唄,反正皓寒哥說了……啊——你打我幹嘛?”水一心伸手摸着自己的腦袋,都沒看到他出手,這人就把自己給打了。
“你欠打。”冷烈風坐起來,摸着她的腦袋給她順毛:“昨天,怎麼突然想到出去給我送錢包了。”小丫頭想騙他還嫩了一點,他的錢包一直放在她這邊的。
水一心伸手摸着自己的耳朵,不好開口,反而開口問道:“那你呢,簡馨爲什麼找你?還哭的那麼可憐?”
冷烈風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左右看着。
小媳婦兒這是怕自己難說,故意轉移話題呢,不過她成功了。
“看什麼?”水一心伸手推開他的手,看向了一側。
“覺得我媳婦兒又好看了。”冷烈風微微勾脣,簡馨找自己爲了什麼,雖然簡馨沒有說,但是他大概能猜到。
水一心翻白眼,四爺這也是在轉移話題。
她有她不想提的話,而四爺也不例外。
水一心別有深意的看着他,袁如心雖然討厭,可是她說對了一句話,對冷烈風來說,簡馨是個特殊的存在。
藍天咖啡廳。
優雅的環境,安靜的享受空間。
簡馨推門進來,看到了角落裡的冷冰月。
簡馨皺眉之後過去,冷冰月她之前也沒有見過,很好奇她爲什麼突然找自己。
冷冰月看到簡馨,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讓她坐下,將自己包裡的一份文件拿了出來,放到了她面前。
簡馨不解的看着她,伸手拿了過來,將文件夾打開,看到裡面的照片,臉色驟然變了,照片滑出文件袋。
面貌英挺的男人懷中摟着不同的女人出現在各大商場,甚至是聚會之上。
而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她的丈夫澹臺。
冷冰月淡定的品着自己手中的咖啡,看着她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
“我知道,你還愛烈風,你的丈夫,顯然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愛你,不如,你回到烈風身邊。”
放照片的文件夾在簡馨的手中一直顫抖,簡馨抵着頭,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她知道這些天澹臺不是失蹤了,她也知道澹臺在外面有女人,可是卻沒有想到,看到證據,她還是無法接受。
“爲什麼?”她愛烈風又怎麼樣?烈風現在愛的是水一心。
“因爲比起水一心,你更適合烈風。”冷冰月理所當然的開口說着,雖然她也看不上簡馨,可是現在對她來說,只要能讓水一心痛苦,就算那個人是簡馨又怎麼樣?
“我已經結婚了。”簡馨緊緊握着手裡的文件開口說道。
“可是你就這樣守着一個出軌的男人嗎?你甘心嗎?”冷冰月勾着自己的嘴角,陰冷的開口說着。
簡馨雙手握着膝蓋之上的文件夾,猛然起身:“那也是我的事情。”她說着,拿了自己的包起身離開。
看着簡馨離開,袁如心從從後面的位置上起身過來。
冷冰月看着袁如心在自己對面坐下,臉上的不笑容更加的陰冷。
“冰月姐,你說簡馨會同意嗎?”只要能讓水一心付出代價,暫時把烈風讓給簡馨又何妨。
“她會的,女人,都是自私的,不過這個還要看你接下來要怎麼做。”冷冰月開口說道,水一心想進他們冷家的門,比當年古月要進他們冷家的門還要難。
空軍基地首長室。
冷烈風靠坐在沙發之上,右手在袖口之上慢慢撫摸着,微微閉着自己的眼睛養神。
司令在房間走來走去,心浮氣躁的感覺好像讓這房間都熱了起來。
“趙峰的後續工作怎麼樣了?”司令開口問道。
“老劉在處理。”
“訓練人員呢?”司令再次開口。
“林湛在往回帶。”
司令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烈風,上面看都看着你呢,這件事……”
冷烈風突然起身看着司令:“死亡山峰,是我對自己的承諾,和上面沒有任何的關係,趙峰的事故報告我會讓林湛整理好送上來。”
司令知道他的脾氣,也並沒有惱怒他的語氣:“還有一件事,林湛提軍銜的指令下來了。”
冷烈風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着司令:“謝了。”
“你這麼努力的給他機會立功,他提軍銜是早晚的事情。”司令說着,又看向冷烈風:“你提軍銜的指令在我這裡壓了兩年了。”司令說着,點了點他肩頭的軍銜:“四年了,該換一下了。”
冷烈風看着自己肩頭的上校軍銜,卻絲毫不在意這些東西,“壓着吧,等我拿下死亡山峰,算是您給我立功。”
“烈風,死亡山峰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司令皺眉開口說道。
“是我放走了他。”冷烈風說着,直接轉身大踏步離開了這裡。
司令看着他的背影嘆息,四年了,他還是不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