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明動作靈敏的進了家屬院,從窗口進了水一心的家裡,可是裡面早就空無一人。
鬱子明低咒了一聲,快速的按照原路回去。
水一心到了機場換了登機牌,深呼吸之後上了飛機,她一定要去雪山看看,哪怕看不到任何東西。
鬱子明趕到機場,可是水一心所乘坐的飛機已經起飛,鬱子明一拳打在了空氣中,還是來晚了一步。
水一心的位置靠近窗戶,看着外面的白雲,水一心的手心始終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第一次去雪山,她是被冷烈風拉了上去,沒想到一轉眼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記憶在腦海中重播,她送他去火車站,卻被他一把拉上了火車,那是她第一次的瘋狂,卻是在她看來四爺做的最浪漫的一件事。
她想坐火車,可是時間有限,而且她不想讓孩子經歷太多的磨難,所以飛機是最快的辦法。
“等你出生,媽媽帶你去坐火車,你爸爸最喜歡坐火車了,因爲他說,只有火車纔給報銷。”水一心低聲開口說着,沒有發現身邊突然坐了一個人。
在水一心身邊落座的是個女人,穿着一身優雅的白色衣裙,長髮披肩,給人一種仙女的感覺。
水一心好奇的看向了她,見過莫傾城之後,她覺得自己面對一切的美女都可以很淡定。
女人摘下墨鏡,對着水一心微微一笑,拿起了自己面前的報紙看着。
水一心微微點頭,也轉移了自己的視線,繼續看着外面。
女人放下手裡的報紙,上下打量着水一心,就是這個女人嗎?她心中想着,卻很快再次拿起了報紙,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飛機很快到了F市,水一心下了飛機之後站在機場看着這不算熟悉的地方,上次自己站在這裡是四爺送自己回C市。
明明他自己忙得要死,還非要看着自己上飛機。
提着行李箱出去,水一心打了車去了他們以前住的酒店。
女人跟出機場,看着水一心離開的方向攔車跟了上去。
水一心到了酒店天色已晚,點了飯菜之後收拾了一下就躺下休息了。
鬱子明到了這邊,立刻有人過來接應。
“人呢?”鬱子明直接開口問道。
“已經去了酒店,但是我們發現,有人在跟蹤水小姐。”那人恭敬的在鬱子明身邊開口說着。
鬱子明上車的動作微微一頓,回頭看向了那人:“有人跟蹤水一心?”
“是,而且是個女人,從C市一路跟過來的。”那人繼續開口說道。
鬱子明擡頭看向了對面的男人,嘴角再次勾起,打開車門上車,這次好玩了,該來就來了吧。
水一心一覺醒來已經是天亮,看着四周,好像還能感覺到他的溫度,無奈搖頭,果然是自己癡傻了,這裡怎麼可能還有他的溫度。
收拾好了東西,水一心退了房間,打車去了雪山。
即使是夏天,雪山的溫度依舊要比別的地方低上一些。
水一心穿了外套之後才上山,她比誰都要在意自己的身體,現在的她,絕對不能感冒,不然對寶寶不好。
本來五個小時的山路,水一心走走停停到了晚上才趕到那個自己去過的哨所。
在這裡,也有他們之間的記憶,甚至是比什麼都重要的記憶。
連長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水一心,驚了一下才大聲叫道:“水軍醫,水軍醫怎麼過來了?”他說着,放下手裡的東西急忙過去笑着敬禮。
水一心反而有些尷尬,她來,是抱着私人的目的。
“三連長,我就是休假,過來看看。”水一心低聲開口說着。
“水軍醫快進來,來看看我們隨時歡迎啊。”三連長笑着開口說道,進去就大聲叫道:“快看看誰來了?”
除了還在站崗的,大家都在,看到水一心都表示了列熱的歡迎,有人搬凳子,有人端茶倒水,有人把一直放着沒捨得吃的水果端了上來。
水一心感受着這濃濃的戰友情,從自己的包裡拿了一個大盒子出來:“沒給你們帶別的東西,太重了,我身子也不方便,所以給你們帶了一個維生素,你們在這裡營養都跟不上,補充些維生素也是必要的。”水一心將盒子放在了桌上,開口對着他們說道。
大家看着桌上的盒子,站在那裡都不言語了,他們有的在這裡幾年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想到給他們帶一瓶可能並不值錢的維生素。
“嫂子,你身子不方便,不該這個時候上來的。”山路崎嶇,在加上他們都知道冷烈風的事情,對水一心更是多了幾分憐憫。
“沒事,我這不是剛好趕上休假了嗎?”水一心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又看了看外面:“我能,去看看以前住的房間嗎?”
在那個房間裡,她將自己交付給了冷烈風;在那個房間裡,她才知道,愛情,是情不自禁的交付,是不計後果的付出。
“當然能。”連長起身帶着她過去,等到水一心進去之後,連長嘆氣之後離開了這裡。
房間依舊還是之前的擺置,完全沒有改變,現在住着的是幾位士兵。
水一心看着這房間,鼻尖微微發酸,好像還能看到在這個房間發生的一切,他在這個房間給予自己的承諾。
過去在牀邊坐下,上面的被子已經換了薄被,還記得上次,自己停留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這張牀,因爲實在太冷了,他不捨得讓自己出去。
水一心擡頭,好像看到了桌邊的自己跳腳梗着脖子在和他爭執什麼,內容記不真切了,卻還能看到他當時無奈寵溺的眼神。
一手始終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在牀上慢慢躺下,好像還能看到他寵溺的拍着自己的肩頭,哄着自己睡覺。
相遇之初,他如天神一般解救自己於危難之中,她卻避他如蛇蠍。
他的步步相逼讓她慢慢的丟盔棄甲,直到完全的陷入了他爲自己編織的甜蜜陷阱。
躲過,恨過,怨過,他還沒有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怎麼能就這麼離開?
淚痕沿着眼角慢慢的延伸開來,水一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感受錯覺帶給自己的溫柔。